第38章
誰他媽覺得孤單了！！！
小少年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表情變得有些扭曲，但從下往上看他的紀音瀾壓根沒有發現。
小少年咬緊後槽牙，心說這家夥是不是腦子有點問題, 他有半分表現出什麽孤單寂寞嗎？？
但抱住他的幼崽只有那麽一點，小小一團仿佛一只手都能拎起來，仰頭看他的時候, 肉乎乎的小脖子就那麽大剌剌地露在他眼前。
——連一點防備心都沒有。
這樣的脖子，他一手可以掐斷十個，小少年心想。
但不知為何，被幼崽這樣抱着, 他心底的嫌惡和暴戾卻慢慢淡了下去，就連眼底滲人的紅也不知為何悄然退去。
有那麽一瞬間，他甚至升起了不繼續作弄幼崽的想法。
這只是個游戲, 就算他把這家夥摔下懸崖又能怎麽樣？不會死也不會受傷，頂多讓他受點驚吓——
小少年用力一咬舌尖, 讓自己清醒過來。
他的目的, 不就是為了吓唬這個不知好歹的家夥嗎？這家夥的力量在現實世界中太過詭異, 竟然能瞬間壓制他，讓他沒有半分抵抗的餘力。
在現實世界中無法反抗，那他就只能從游戲世界這種虛拟的地方入手了。
哪怕傷不到他，也要讓他知道害怕, 害怕到在現實世界中也不敢再接近他一步，這樣就能杜絕上一次被壓制的情況。
小少年的嘴角又扯出一抹惡劣的弧度。
紀久望那家夥自從來到這個時代之後，就變得這般軟弱。
這個世界傷得紀久望有多深，當初明明已經下定決心要一路走到底, 卻因為這幾個人類施舍的一點點溫暖, 就把他封閉起來, 把他壓制在最深處，甚至還想和他同歸于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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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會同意的，絕不。
小少年眼底又隐隐泛起一抹紅，他沉下眼眸，推開了依舊抱着他不放的幼崽：“別抱這麽緊。”
紀音瀾被推得一個踉跄，差點一屁墩坐到地上。
身後幾步就是萬丈懸崖，這要是沒坐穩，再往後仰倒或者滾一圈，那可就直接掉到懸崖下去了。
身體在腦子反應過來之前作出行動，小少年本能地擡手，手中的劍尖挑住幼崽的領口，在幼崽的小屁股挨着地之前，把他從崖邊往裏挑了過來。
被劍整個挑起來的紀音瀾驚奇的‘哇哦’了一聲。
劍居然還能這麽用！
好好玩！！！
小少年：“……”
艹！！！
讓他掉下去不正好嗎！幫他幹什麽！！幹什麽！！！
小少年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右手，那眼神兇得仿佛下一秒就能把自己不聽話的胳膊斬斷一樣。
鋒利的劍刃劃破了衣領，紀音瀾從劍上掉了下來，這次是真的一屁墩特別瓷實地坐地上了。
但小O崽崽非但沒覺得疼，反倒興奮地拍拍手，期待地看着舉劍的小少年：“哥哥好玩！瀾瀾還要玩！”
玩你個頭啊玩！！！
小少年強忍住想瞪他一眼的沖動，翻身一躍站到了狹窄的劍刃上，冷聲道：“上來。”
見有新東西玩，紀音瀾立馬拍拍屁股從地上站起來。
長劍懸浮在半空中，只到普通人大|腿的高度，對于紀音瀾來說卻很高很高，比他半個身子還要高。
幼崽憋足了氣往上跳，沒跳上去。于是他試着換一個方式，肉乎乎的小胳膊抱緊劍柄，上半身先趴上去，短啾啾的雙腿再繼續用力，想借力爬上去。
還是沒有成功。
小少年垂眸看着幼崽哼哧哼哧忙活了半天，最後一屁股坐在地上累得直喘氣的模樣，覺得剛剛郁躁的心情有變好一點。
“哥哥，瀾瀾爬不上去！”幼崽扯了扯小少年的褲腳，“哥哥好厲害，一下子就跳上去了。”
小少年輕哼一聲，心道一聲蠢貨。
劍的高度是可以由他來控制的，但他卻相當惡劣地并沒有選擇這麽做，而是彎腰拎住幼崽的後衣領，把他拎起來放到了自己身後。
“站穩了。”小少年淡道，“掉下去了我可不負責。”
“好噠！”紀音瀾興奮回答。
劍在下一秒開始移動，小少年并沒有刻意放慢速度，因此劍的速度很快，還沒來得及站穩的幼崽身子往後一歪就要倒下去，吓得他連忙抓緊了身前小少年的衣服。
“哥哥！太快了太快了！”紀音瀾尖叫，聲音卻被淹沒在呼呼的風聲裏。
小少年假裝沒聽清：“什麽？再快點！好！！！”
紀音瀾：“？？？”
劍的速度唰一下又提升了不少，幼崽叽哇亂叫着緊緊抱住了身前小哥哥的腰。
“救命救命！瀾瀾要抓不住啦！”紀音瀾大聲尖叫，聲音裏卻沒見多少害怕，更多的反而是覺得刺激的興奮和快活。
小少年得意地冷哼，指尖捏訣，對準了環抱住他腰身的兩只肉肉短短的小胳膊。
只消一個小法術，他就能把這家夥摔下去。
就算游戲裏不能受傷，從高空中墜落的失重感和恐懼感也是真實存在的，他不信一個三歲的幼崽在摔下懸崖的時候，還能一點不害怕。
只需要一個小法術，只要他的指尖一抖——
腦海裏驀地劃過幼崽抱緊他，踮起腳尖拍他的頭，奶聲奶氣又很是笨拙地安慰他的模樣。
傻乎乎的，什麽都不懂，分辨不了善惡，對誰都一副不設防的蠢樣。
……他剛剛在想什麽？！
小少年驟然回神，眼神再次冷冽下來，他不能再猶豫了。
然而還沒等他動手，紀音瀾的腳下卻突然一滑，身體向旁邊歪去。
小小的幼崽抓住了少年腰上的玉墜，那玉墜本就系得不緊，被幼崽一抓頓時松散開。沒有了能固定住自己的地方，幼崽的胳膊在空中胡亂揮舞兩下，從劍上摔了下去。
突然的失重感讓幼崽頓時就慌了，他胡亂地在空中揮舞着四肢，朝劍上的小少年發出求救：“哥哥救命！瀾瀾摔啦！！瀾瀾摔下去啦啊啊——”
沒來得及動手的小少年有些愕然，卻又覺得這似乎是天意。
小少年控制着長劍停在空中，別過頭不去看慌亂地向他求救的幼崽，但幼崽的聲音随着山谷間呼呼作響的風聲，一道傳進了他的耳朵裏。
帶着些哭腔，滿是害怕和恐懼。
就是這樣，就是要讓這個蠢東西知道害怕，知道自己的力量有多渺小，讓他再也不敢靠近他，不敢在妄想治好‘他’……
下一秒，小少年咬了咬牙，從劍上跳了下去。他的周身湧出些許法力波動，瞬間就追上了在空中下墜的幼崽，把幼崽抱進了懷中。
他們停在了半空中。
長劍跟随主人沖到他們身邊，小少年抱着幼崽重新站上了劍，把幼崽吓得握成拳頭的小手拉到自己腰間，語氣兇巴巴的：“抱緊了，再掉下去我可就不管了。”
紀音瀾：“QAQ好！”
幼崽用比之前更大的力道抱住小少年，劍再次起飛，這一次小少年控制了速度，沒再像之前飛得那麽快，而是慢慢悠悠地在缥缈的雲霧間穿梭。
小少年黑着臉和自己生悶氣，他不懂自己為什麽要反悔把幼崽救下來，明明知道對方壓根不會受傷，而他的目的就是要吓唬對方。
可他還是把他救下來了。
這是他頭一次做出連自己都難以理解的行為。這樣超出自己理解範圍內的行為，讓他很是焦躁，他覺得事情的發展似乎隐隐有脫離自己掌控的趨勢。
這樣不對，他對自己說，這樣是不對的。
可是……到底什麽才是對的呢？小少年突然有些迷茫起來。
慢悠悠的跟散步一樣的禦劍飛行，讓紀音瀾漸漸緩過勁。
他擡頭看看藍天白雲，看看遠處郁郁蔥蔥的山林，又低頭看了一眼深不見底的懸崖。
突然，幼崽扯了一下小少年的衣服：“哥哥！”
小少年回過神，聲音聽起來悶悶的：“什麽事？”
“剛剛的游戲，可以再來一次嗎！”紀音瀾興奮地說，“超級快超級快地飛起來，然後瀾瀾掉下去，哥哥再接住瀾瀾！”
一開始的害怕勁兒過去之後，紀音瀾再次回味剛剛的感覺，竟然覺得有些上頭。
就像帕帕給他買的過山車模拟體驗游戲一樣，雖然有些吓人，但是真的好好玩好好玩！！！
聽懂幼崽話裏意思的小少年：“……”
這個蠢東西是不是真的哪裏有點毛病？？？
紀音瀾瘋狂蹭着小少年的後背，小肉臉蹭完就用頭頂的小揪揪蹭，蹭來蹭去地撒着嬌：“好不好嘛！瀾瀾覺得好好玩，還想多玩幾次！”
小少年怒道：“想都不要想！”
這麽幼稚又傻缺的‘游戲’，他死也不會答應這個蠢東西的！
數分鐘後，山谷裏回蕩起幼崽興奮又刺激的尖叫。尖叫聲持續幾秒鐘便戛然而止，變成稚氣開懷的笑聲，沒多久又變成了短暫的尖叫聲。
小少年冷着臉，重複着加速禦劍，推幼崽下劍，再俯身接住幼崽的行為，整個人都麻了。
他到底，是為什麽，要做這麽愚蠢的事！！！
沒有人能回答他這個問題，就連小少年自己都回答不了。
他沒有察覺，或者說察覺了但不願意去承認的是，聽見幼崽那樣稚嫩卻無憂無慮的笑聲，他一直躁郁又滿是戾氣的內心，似乎都變得沒有那麽讓他難受了。
——小少年是喜歡聽幼崽笑的。
紀音瀾來來回回玩了十多分鐘，終于覺得有些累了，便拉着小少年回到了懸崖邊，盤着小肉腿端正坐下。
小少年別開眼不去看他。
他覺得這個蠢蠢的幼崽天生就克他，不管是在現實世界還是虛拟世界，都有辦法讓他對他毫無辦法。
這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也許從一開始，他就不應該升起吓走他的念頭。
反正，這個年紀的幼崽忘性大，又沒有什麽耐心。
就算說了要治好紀久望的‘病’又怎麽樣？幼崽沒有耐心，但是他有。
他可以先潛伏下來，先修生養息偷偷提升實力，等幼崽覺得紀久望的‘病’已經好了，他再一擊正中紅心，奪走紀久望身體的控制權。
這樣才是最好的辦法。
小少年理清了思路，決定這就走人，不再和這只蠢崽再做任何糾纏。
知難而退，謀而後動，才是真正聰明的做法。
打定主意之後，小少年立刻起身準備離開，褲腳卻再次被一只小手扯住。
“哥哥去哪？”幼崽睜着淺色的小鹿眼，萌噠噠地歪頭問。
小少年冷聲道：“和你沒關系。”
“哦。”紀音瀾眨了眨眼睛，一只手拽着小少年的褲子，另一只手拍拍自己的小肚子，“可是瀾瀾肚肚餓啦！”
“你肚子餓跟我有什麽關系？”而且這不是虛拟游戲世界嗎？怎麽可能會肚子餓！就是嘴饞了吧？！！
小少年覺得這個蠢家夥好煩好煩，他想無情甩開蠢家夥的手，但眼睛剛一和幼崽的眼睛對上，他整個人就頓住了。
……下不去腳。
幼崽的眼睛本就顏色很淺，是很漂亮的琥珀色，發色也是淺淺的栗色，襯得他本就很白的皮膚更是奶白軟嫩，小臉蛋肉嘟嘟的一看就很好捏。
此時陽光正巧打在懸崖上，那雙琥珀色的瞳眸，就仿佛真的能發光一樣，裏面清晰地映出小少年此時的模樣。
他自以為的兇巴巴的狠戾表情，其實一點也不吓人，反倒透着一股子外強中幹的味道。
不像在夜色中行走的極惡孤狼，反倒像一只防備心很重但沒啥威脅力、渾身炸毛的小奶狗。
……這都什麽跟什麽！！！
就在小少年愣神期間，紀音瀾突然拍拍屁股站起身，牽住了小少年的手，拉着他往樹林裏走：“瀾瀾聞到了蘋果的味道！裏面肯定有蘋果樹，哥哥我們去摘蘋果吃吧！”
小少年動了動手指，沒掙脫開。
他在心裏跟自己說，不是他不想走，是這個蠢崽崽太粘人了，手勁兒也那麽大，他不想費力氣掙開，太累了不合算。
嗯，就是這樣。
紀音瀾拉着新認識但特別厲害的哥哥鑽進了一旁的樹林。
樹林的樹帶着一股子童話風味，每一顆都長得茂盛又好看，林間還有清脆的鳥鳴聲叽叽喳喳。
紀音瀾覺得自己開心得不得了，這個游戲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好玩一萬倍！
他們很快就找到了幾顆蘋果樹，樹上的蘋果已經成熟，一個個色澤紅潤形狀飽滿，蘋果的清香撲鼻而來。
只是看着，紀音瀾就覺得自己的口水要流出來了。
但是蘋果樹太高了，紀音瀾個頭太矮，就連垂在最下面的那顆大蘋果，他跳起來也碰不到。
幼崽饞得要命，砸吧砸吧嘴去求助小少年：“哥哥，有蘋果！”
小少年巍然不動：“嗯，我看見了。”
紀音瀾又扯了扯他的衣服：“哥哥幫瀾瀾摘蘋果！”
小少年嗤笑：“我為什麽要幫你摘？”
“為什麽？”幼崽傻乎乎的歪頭，“哥哥幫瀾瀾摘蘋果，瀾瀾分一半蘋果給哥哥吃！”
小少年：“……”
他在心裏吐槽，他要是摘了蘋果就自己全吃了，何必只吃一半呢！
見身邊的小哥哥一動不動，紀音瀾急得不行，拉着他的手不停晃：“好不好嘛哥哥，瀾瀾分你一大半也可以噠！”
幼崽的小手肉乎乎軟嫩嫩，和他略帶粗糙的掌心是完全不一樣的觸感。
小少年冷臉站在原地，在心裏跟自己洗腦式重複：不要聽他的不要聽他的不要聽他的……
片刻後，他一彈指尖，一絲法力擊中幼崽頭頂上方最大最紅的那顆蘋果。
咔嚓一聲，蘋果蒂從樹枝上脫落下來，不偏不倚正好砸中幼崽的腦門。
紀音瀾哎喲一聲，顧不得去捂被砸到的地方，慌忙伸手把掉下來的大蘋果接住了。
蘋果沒有掉在地上，紀音瀾松了一口氣，咧着嘴朝小少年笑，還把手裏的蘋果遞給他說：“謝謝哥哥，哥哥吃蘋果！”
小少年看着幼崽毫無芥蒂的笑容，和腦門正中的一點紅，不知為何眼神又暗沉了些。
……太傻了。
真的太傻了。
小少年接過蘋果，擡手指尖輕輕拂過幼崽的腦門，那一小片被砸紅的地方瞬間就恢複了往日白皙。
紀音瀾摸摸不疼了的額頭，驚奇地哇了一聲，正準備開口說話呢，嘴裏就被塞了半個蘋果。
幼崽叽叽哇哇講個不停的嘴被堵住，小少年終于在心裏松了口氣。
手裏的蘋果很甜，味道很正。他心想，這游戲确實做得很逼真，連個普通的蘋果都做到了色香味俱全。
比外頭真正的蘋果還要更甜幾分。
小少年吃了兩口蘋果，黑沉的眼眸偏向旁邊的蠢崽。片刻後，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麽，神色微變，下一秒便消失在了原地。
紀音瀾咔嚓咔嚓啃完了半個蘋果，心滿意足地擡頭，想跟小哥哥說個話，卻發現本應站在他身前小少年不見了。
紀音瀾看了看四周：“哥哥？”
沒有人回應。
紀音瀾又跑到懸崖邊，往遠處湖邊的那塊巨石上看去，也沒有看到小少年的身影。
哥哥可能有事先走了，幼崽心想。好可惜呀，他都忘記問哥哥叫什麽名字了。
只能等下次啦。
沒有哥哥在的游戲似乎又沒有那麽有趣了，紀音瀾獨自在懸崖邊坐了一會，便碰了碰手镯，從游戲世界中退了出來。
剛一睜眼，紀音瀾就發現房間中多了個人。
是紀大哥開完會回來了。
紀久望剛回來沒多久，見瀾崽還帶着游戲頭盔便沒有打擾，徑自走到辦公桌後坐了下來。
他離開公司好幾個月，雖然留了個靈力分|身代替他處理公司事務，但分|身終究比不上他自己來處理，因此還是積攢了不少公務。
紀音瀾摘下全息頭盔，就看見坐在辦公桌後奮筆疾書的紀大哥，沙發對面還坐着另一個看起來一模一樣的紀大哥。
幼崽一時分不清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旺旺哥哥。
紀久望察覺到幼崽的氣息變了，從桌後擡頭：“結束了？”
紀音瀾眼睛一亮，從沙發上蹦跶下來，跑到了紀大哥身邊：“結束啦！”
紀久望抱起幼崽，讓他坐到自己的腿上，一只大手攬住幼崽的小身體，讓他不會從自己的身上滑下去，另一只手則握着筆，依舊在桌上寫寫劃劃。
兩人都沒有注意到，有一縷細細的黑霧從幼崽的指尖鑽出來，在即将探入紀大哥的身體裏時驟然一頓，很快又縮回到幼崽的身體裏。
紀久望的筆頓了頓，眉頭微微蹙起。
剛剛那一瞬間，他體內的心魔之力似乎隐晦地波動了一下，但并沒有任何大動作。
紀久望警惕地分出一絲力量去探了探，确定心魔依舊安分地呆在深處，沒有往外跑的跡象後，他才放下心。
心魔之力才剛鬧騰過一次，按照以往的經驗來說，這幾天心魔是沒有力氣再來這麽一次的。
怎麽也得乖乖蟄伏好幾日。
工作中的紀大哥分神問：“游戲好玩嗎？”
奶乎乎的聲音裏帶着顯而易見的興奮：“好玩！”
紀大哥問：“都玩了些什麽？”
紀音瀾掰着手指頭說：“瀾瀾在草地上跑了好久好久，然後碰到了一個好厲害的小哥哥，和小哥哥一起玩飛飛，還一起去摘了大蘋果！蘋果可好吃啦，特別特別甜！”
說着說着，幼崽捂住肚子說：“哥哥，瀾瀾又餓啦！”
紀久望失笑，擡起手手指輕動，從不遠處的茶幾上隔空召來一包果凍。
“想吃什麽味道的？”他問。
聞着鼻尖寧靜安詳的桂花味，紀音瀾砸吧着嘴說：“瀾瀾想吃桂花味的。”
紀大哥一怔，在果凍袋子裏翻了許久說：“沒有桂花味的。”
紀音瀾有些失落地哦了一聲：“那就草莓味的吧，瀾瀾喜歡草莓。”
“好。”紀大哥翻出草莓味果凍，貼心地幫幼崽撕開包裝袋，還把迷你小勺插在上面遞給他。
桂花味的果凍……有這個味道的果凍嗎？
幾乎沒吃過零食的紀大哥陷入沉思。
被兩人忽略的小機器人悄悄爬到幼崽的肩膀上坐好，小眼神不停地往辦公桌上的文件瞟去。
半晌後，小機器人咔吧一聲轉過頭，覺得世界觀突然被颠覆了。
誰能告訴他，為什麽原世界線中研究新型武器的紀大哥，在這條世界線中，突然開始做起了游戲？
這這這、這未免也差太多啦！
可惜，沒有人能回答系統的疑問。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敲響，紀久望眼簾都沒有擡一下：“進來。”
許白林推門進來問：“老板，謝總又打電話來了，問您中午有沒有空。”
紀久望想都沒想：“沒空。”
許白林說：“上次您用開會為理由拒絕他，這次剛開完會，我應該用什麽理由？”
“實話實說。”紀久望道，“帶孩子。”
帶、帶孩子？！
一直低垂着頭的許白林終于忍不住，悄悄擡眸看了過去，就看見他早上驚鴻一瞥的幼崽團子，此時正舒舒服服地窩在自家總裁懷裏吃零食。
如此親昵，如此親近——
果然是私生子沒跑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