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也不知是剛睡了一覺,還是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或者兩者皆有,總之,此刻的衛明溪沒能睡着。睡不着,腦子自然而然就會想一些人,一些事,比如旁邊的容羽歌。

聽着容羽歌睡着後勻稱的呼吸,就像孩子那般睡得那麽安穩。衛明溪知道,容羽歌應該很信任自己,所以能在自己身邊如此安然輕易的就入睡了。衛明溪知道自己對容羽歌和對其他人,是不一樣的,對着容羽歌,總是忍不住心軟,已經不止一次打破自己心中的界限。就像此刻,容羽歌本不該睡在自己身邊的。衛明溪覺得自己做得不對,自己的心軟對容羽歌來說未必不是一種縱容和誘導呢?可衛明溪自己也不知道,對上容羽歌,自己為何總忍不住會心軟?她對容羽歌天然缺乏了一種防備,這是她對別人所完全不同的狀态。衛明溪心想,大概是因為自己太早認識容羽歌了,她認識容羽歌的時候,容羽歌還是孩子,以致自己心裏一直不自覺的把容羽歌當成孩子,正常人對孩子是不會有戒備之心的。

衛明溪就像解數學題一般,尋找其中的邏輯,為自己特殊對待容羽歌尋找了一份可以說服自己的理由。在說服了自己之後,衛明溪的心裏像是石頭落地了似的,覺得自在了許多。于是自認為是長輩的衛明溪,不自覺的轉頭看向了容羽歌的方向,黑暗中只看到包在被褥裏身體的輪廓。衛明溪心想,明天務必要把容羽歌送走才行。

雖然心緒捋平了,但是衛明溪還是沒有睡意,就在衛明溪意圖放空大腦,讓自己睡着的時候,安靜的房間內,突然響起了容羽歌的呓語。

“衛明溪……”容羽歌在夢中呓語了起來。

夢中的容羽歌說了一整串的含糊不清的話,衛明溪能聽得清楚,就只有“衛明溪”三個字。

衛明溪在知道自己在容羽歌的夢中後,心裏湧起了一股很陌生的情緒,因為陌生,讓她無從分辨。

夜,對于失眠的人來說,特別漫長。

衛明溪雖然失眠到後半夜才睡着,可是她并沒有很遲醒來。她多年來規律的生活,讓她的身體嚴格遵循着生物鐘,在和平時一樣在固定的時間醒來。

醒來後的衛明溪,并沒有因為昨夜睡得不好,選擇繼續睡,而是像過往一般,準時起床。

一旁的容羽歌,大概是昨天真的累了,或者還在倒時差,此刻還睡得正香。衛明溪并沒有叫醒她,而是讓她繼續睡。為了不吵醒容羽歌,衛明溪的動作放得特別輕。

衛明溪在收拾幹淨之後,便和平時一般,去食堂吃早餐。本在想要不要給容羽歌打包一份,但是因為不确定容羽歌什麽時候會醒來,也就作罷了。

吃完回到宿舍的衛明溪,在陽臺水槽裏看到容羽歌昨夜換下的髒衣服,她猶豫要不要幫容羽歌的衣服洗了。畢竟髒衣服一直放着,衛明溪看着不自在,她确實有點輕微整潔的強迫症。再加上現在是夏天,輕薄的衣服,洗完很快就能幹。猶豫了五分鐘之後,衛明溪決定幫容羽歌把衣服洗了。

洗外面衣服的時候,衛明溪沒太大感覺,洗到BRA和內褲的時候,衛明溪意識到為容羽歌洗衣服的舉動,有點冒然了。畢竟如此私密的衣物,自己又不是她媽媽,就算她媽媽都不可能幫她洗,甚至大概連容羽歌自己都沒怎麽洗過。看着已經泡在水裏的BRA和兩條一紅一黑的性感镂空蕾絲內褲,衛明溪再次猶豫,要不要繼續洗。外面的衣服都洗了,現在裏面三小件不洗,感覺太特意了。

最終衛明溪再次選擇好人做到底,洗都洗了,幹脆就一起洗了吧。衛明溪先洗BRA,昨天就驚鴻一瞥,衛明溪已經知道容羽歌的胸分量不小,如今為容羽歌洗BRA,衛明溪已經具體知道那胸到底是多大。畢竟衛明溪是可以不用圓規,徒手畫圓的人,估量直徑和高,可以達到基本準确的程度。雖然衛明溪不是容羽歌那種變态,但是有些知識,對衛明溪來說真的太簡單了,就像小學口算題一般,不用特意去求解,一眼就知道答案了。于是,容羽歌的胸圍,在衛明溪心中已經有數了。對衛明溪來說,真的是有點尴尬的知識獲得。

一個要不要幫容羽歌洗衣服的小決定,帶來的尴尬有點多,特別是為容羽歌洗內褲的時候,一條還算正常,另一條特別濕滑。作為長到三十二歲,連小視頻都沒看過,也從未有過任何自我愉悅行為,清心寡欲,異常純情的衛明溪,她并沒有想歪。她只是覺得容羽歌排卵期的分泌物有點太多了,好在很透明幹淨,不然衛明溪大概要建議容羽歌看婦科了。但是即便如此,衛明溪還是感覺到異常的尴尬感。她再次覺得自己行為過于唐突了,哪怕是出于好心幫人洗衣服,還是有種不小心窺探到別人身體私密,無意間冒犯了別人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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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明溪清洗幹淨之後,把容羽歌那騷氣十足的貼身衣物晾曬完之後,衛明溪趕緊從陽臺回屋,內心還有種不自在感,希望自己無意間冒犯到容羽歌不會太介意。于是她又本能的瞥了一眼床上還在熟睡中的容羽歌。容羽歌睡得正香,依舊沒有要醒來的意思,稍稍減緩了衛明溪內心尴尬的感覺。

衛明溪壓下心頭的那點不自在,便坐書桌前,準備忙自己的事,驗證一個還未被證明出來的猜想。這是耗上一生都未必能解出來的題,所以半天的時間,一下子就過了。

大概十一點半左右,睡足了十個小時的容羽歌終于醒來了,這一覺睡得她特別舒服且滿足。旁邊衛明溪睡過的被褥已經被折得很整齊了,枕頭在上面,容羽歌把衛明溪的枕頭抱在懷中,嗅了嗅上面衛明溪殘留的氣息,便把枕頭抱得更緊了一些,好似她抱的不是枕頭,而是衛明溪。容羽歌一邊嗅着衛明溪的氣息,一邊看着衛明溪背挺直的坐在書桌前,戴着銀色鏡框,認真計算的樣子,書桌上已經鋪滿了草稿,看得出,衛明溪已經計算很久了。

此時衛明溪看起來更加像個禁欲極的正經人,讓容羽歌特別想把衛明溪壓在那鋪滿的草稿的書桌上,對她為所欲為。容羽歌覺得自己太糟糕了,一醒來就想到這樣十八禁的畫面,不過自己滿十八了,不用禁了。不過抛除那些色色的念頭,容羽歌覺得自己能在衛明溪床上醒來,并且睜開眼睛就能看到衛明溪,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幸福了。

容羽歌在床上舍不得起來,就怕驚動了衛明溪,這樣,她就可以肆無忌憚的盯着衛明溪看了,看着衛明溪,容羽歌感覺自己處于滿足和渴望之中。滿足于此,又不滿足于此。

或許是鄰近中午,要到了吃午飯的時間,也或許是容羽歌過于灼熱的視線給她帶來騷擾感,讓衛明溪從認真的工作狀态中脫離出來。衛明溪本能的轉身看向床的方向,果然,容羽歌已經醒來了。此刻容羽歌正抱着自己的枕頭,并把臉埋了進去了,對枕頭相當親密,這時候,衛明溪才意識到,昨夜容羽歌嗅枕頭,并不是因為嫌自己殘留氣息在枕頭上,恰恰相反,她是可能為了尋自己的氣息的。這個認知讓衛明溪的內心感覺到一股羞意,和昨夜容羽歌把頭埋在自己頸窩蹭的時候,心态上的感覺是有些相似的。

衛明溪突然轉過頭來,讓正抱着衛明溪枕頭的容羽歌措不及防。那種感覺有點像自我愉悅時被抓包似的羞恥感,畢竟此刻枕頭就是衛明溪的替代品,她就是想這麽親近枕頭一般親近衛明溪的,不,對衛明溪只想更過分。不過這種羞恥感就一閃而過,因為容羽歌覺得自己就是喜歡衛明溪,愛屋及烏,衛明溪的東西,也喜歡,誰讓衛明溪不讓自己親近的,這般想來,容羽歌反倒理直氣壯了起來。

這種情況,衛明溪只能看破不說破,當作沒注意到這個細節。因為她覺得尴尬和不好意思的人,肯定不是昨晚能當着自己面脫衣服的容羽歌,肯定只有自己。

“醒了的話,起來洗漱一下,可以吃中午飯了,吃過你就回家吧。”衛明溪一板一眼的說道。

容羽歌以為衛明溪并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不過衛明溪要趕自己回家的話,她一點都不意外,事實上,她也早有準備。

“好啊。”容羽歌很配合的說道,心想,回家是不可能回家的,衛明溪此刻想聽自己說,那就乖乖配合她一下。反正,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如何繼續留在衛明溪宿舍的法子,她都想好了。

以為趕容羽歌回家會很費勁的衛明溪,見容羽歌如此配合,反倒有些意外。為此,衛明溪心裏松了一口氣。

容羽歌從床上爬起來,準備洗漱收拾一下,然後陪衛明溪一起吃午飯。和衛明溪的第二頓飯,容羽歌和第一次一樣期待,雖然大概率還是吃學校食堂。

“牙膏和牙杯在哪裏?”容羽歌問道。

“陽臺。”衛明溪回道。

容羽歌拿出自己早就備好的新牙刷去陽臺,一到陽臺,容羽歌就發現自己的衣服和褲子以及兩條內褲以及BRA已經洗好了,挂在上面。容羽歌簡直意外到驚呆了,顯然是衛明溪幫自己洗的。如衛明溪所想的那般,容羽歌連自己的內褲都沒洗過幾次,就算在外留學,容羽歌依舊還過着大小姐一般的生活,衣食無憂,有人伺候,不用操心生活瑣碎,只要專心學業就行。回來前不久,容羽歌才把那些人全都辭退了。

她的衛明溪竟然會幫自己洗衣服,此刻,容羽歌有種衛明溪就是她老婆,會幫自己洗衣服,那種幸福的感覺,簡直要飄起來了。

衛明溪見容羽歌似乎非常意外自己的衣服被洗了,那詫異的表情暫時看不出是喜還是不喜。

“我順手就幫你的衣服洗了……”衛明溪出于禮貌,解釋道,此刻她是有些尴尬的。

“衛明溪,你怎麽能這麽賢惠呢?更堅定我要娶你的心了!”容羽歌對衛明溪笑靥如花的說道。

衛明溪見容羽歌沒有不喜,稍稍放心,至于容羽歌說要娶自己的話,被她再次選擇忽略掉了。

就在這時候,容羽歌才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衛明溪幫自己洗褲褲的時候,那豈不是會洗到那個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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