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放我下來,不然就滾
好說歹說的勸師娘打消了這個念頭,宋梵飲開車,将她送回了家。
佘老爺子今天也在,看見他回來,重重冷哼了一聲,“收了多少診金?”
宋梵飲對着佘老爺子,少了一絲懶散,多了親熱,“五億五千萬,到時候給師父分一半。”
佘老爺子傲嬌的撇開頭,“誰要你的錢,去去去,一邊去,礙眼。我桌子上有一份資料,有關于實驗室的,你自己拿去看。”
宋梵飲鳳眸一閃,“師父,你查到那間實驗室了?”
佘老爺子搖頭,“沒有,你也知道那家實驗室有多嚴格,出了那裏,除非有銘牌,否則別想知道位置,我查到的只是和那家實驗室相關的,你看看對你有沒有幫助。”
宋梵飲微微颔首,“謝謝師父。”
離開佘家後,他坐在車上,将資料翻開,裏面的确實如師父所說,都是一些與那間實驗室相關的內容,這些資料和零給他的大同小異。
他眉間閃過失望,将資料合上,扔到了一邊。
到底在哪?為什麽會消失無蹤?如果再找不到實驗室,他身上的毒……
想到這裏,宋梵飲鳳眸耷了耷,有些煩躁。
他踩下油門,将車開回了瀾悅。
剛到門口,就看到旁邊的別墅門口停着兩輛卡車,正在進進去去的往裏面搬東西。
他擡了下眼皮,有些疑惑。
如果他記得不錯,他旁邊這棟別墅是有主人的,前兩天他出門的時候,還碰到了裏面的女主人。
現在是換人住了?
別墅的女主人恰好也在旁邊,看見宋梵飲,笑着打招呼,“宋少回來了?”
宋梵飲記不起對方的姓名,微微點頭,“剛到。”
女主人可能是急着宣洩心裏的興奮,也不顧和宋梵飲不熟,高興地道:“我們正在搬家,家裏的別墅給賣了,說來也奇怪,昨天下午有位先生過來,非說看上了我們家,給我掏了三個億,要買我們家的別墅,你說奇不奇?”
瀾悅的別墅因為在郊區,價格比市中心的樾園低一些,一套差不多就是兩億的價格。
什麽人這麽冤大頭,掏了比市場高近一半的價格買這舊房子。
宋梵飲漫不經心地想着,唇角微彎,“那恭喜你啊。”
女主人捂着嘴,“可能就是我們運氣好一點,宋少你可能不知道,以方不但掏了三億,還白送給我們市區一套大平層,哎,真是有錢真好。”
“哎呀,不說了,我去搬東西了。”
宋梵飲禮貌地沖她點了點頭,也沒有在意,轉回到了屋子裏。
明天要給江柚寧治病,他還準備點藥材和東西。
剛回房間,兜裏的手機響了。
他掏出來,慢悠悠地看了一眼,接了起來,“說。”
那頭是王秘書殷勤到有點谄媚的聲音,“宋少,款給您打過去了,您注意查收一下。霍總還讓我問你,有沒有別的要求。”
宋梵飲懶懶笑了一下,“你們霍總現在這麽廉價嗎?這麽上趕子?”
送了他五億五千萬還不夠,還要讓他獅子大開口的提條件。
王秘書趕緊捂住手機,小心地觑了坐在一旁的霍池言一眼,打了個哈哈,“這不是擔心宋少嘛。”
霍池言冷着臉,唇抿得極緊,一副不高興到極點的模樣。
宋梵飲敏銳地覺察到王秘書語氣的停頓,懶懶地道:“告訴霍池言其他不需要,只有一條,別讓他來煩我。”
王秘書:“……”
宋少真敢說,他現在都不敢看霍總的臉色了。
挂了電話,他斟酌着道:“霍總,您……您都聽到了?”
霍池言緊攥着手裏的鋼筆,力道大得像是恨不得把鋼筆擰斷。
“我沒聾。”
王秘書立馬閉嘴,噤若寒蟬地望着他。
霍池言壓下心裏的怒火,将鋼筆重重地扔到桌上,“新家收拾好了嗎?”
王秘書趕緊點頭,“已經在搬了,助理回話說晚上就能住。”
霍池言臉色這才好看了幾分,冷眸如寒風,淡淡地掃過去,“如果宋梵飲問起來,知道怎麽說嗎?”
王秘書立馬将之前準備好的說辭背了出來,“樾園那邊電路老化,昨晚還出現了火災,為了安全,現在要全部裝修。”
霍池言微微颔首,聲沉如冰,“吩咐下去,誰要是說漏一個字,滾到南非去挖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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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
宋梵飲一直搞到晚上,才把江柚寧要用的東西準備好。
他伸了個懶腰,将東西收拾起來,起身走到窗邊,随意地往外看了一眼。
旁邊就是白天搬家的那棟別墅,此時已經亮起了燈,看樣子是已經住了進去。
他也沒在意,把窗簾拉好,轉腳進了卧室。
翌日。
霍池言帶着江柚寧趕了過來。
江柚寧坐在輪椅上,王秘書推着她,看見宋梵飲,殷勤地打招呼,“宋少,早。”
宋梵飲一大早被吵醒,渾身泛着低氣壓,淡淡瞥了三人一眼,用下巴點了點霍池言。
“霍總,昨天我說的話你沒聽見?”
霍池言頓了頓,“我不放心,過來看看。”
江柚寧從昨天一直暴躁的心情終于好了兩分,柔弱一笑,“池言,我沒事的。”
她就說,池言還是愛她的,要不然怎麽舍得給宋梵飲拿五億。
宋梵飲倒了杯牛奶,慢悠悠喝了一口,“怕我對你的白月光不利?行,那你看着。”
畢竟五個億嘛,不放心也正常。
霍池言沒接話。
宋梵飲先是慢悠悠把牛奶喝完,又烤了塊面包,往上面抹了點蜂蜜,吃完後,才對着霍池言擡了擡下巴,“把人弄到沙發上坐着。”
霍池言沒動,側眸看向王秘書。
接收到信號的王秘書:“……”
為什麽他總要當炮灰?還有,霍總你現在是怎樣?打算守男德了嗎?
他認命地将江柚寧扶起來,小心地攙到沙發上。
宋梵飲先去淨了手,然後把準備好的銀針拿出來,等江柚寧把褲腿挽起來後,也沒打招呼,直接紮了上去。
劇痛如同蟻啃密密麻麻地傳了上來。
江柚寧臉上的血色如潮水般褪去,纖細瘦弱的身體微顫,“好疼。池言,我好疼。”
霍池言坐在旁側的單人沙發上,冷削的臉俊美無俦,聞言,又淡淡側眸,看向王秘書。
“沒聽見?”
王秘書:“……”
真的夠了。
他苦哈哈地看着江柚寧,“江小姐,要不你忍着點?”
江柚寧:“……”
霍池言現在什麽意思?她叫的人是他,不是王秘書!現在王秘書是他的分.身不成。
她硬忍着劇痛,冷汗涔涔,“池言,我只是想要抓一下你的手。”
為什麽霍池言現在變成這個樣子?她到底是不是他喜歡的人。
霍池言視線在沙發上轉了一圈,繼續指揮王秘書,“把那個抱枕拿給江小姐。”
頓了頓,又看向江柚寧,“抓我的手沒用,抱枕比較适合。”
江柚寧:“……”
宋梵飲不由地瞥向霍池言,手上動作頓了頓。
姓霍的什麽意思?江柚寧不是他的白月光嗎?現在都不管了?
霍池言注意到他的目光,墨眸微擡,“怎麽?是要讓我幫你拿東西?”
宋梵飲淡淡,把視線收回去,“看你礙眼。”
霍池言不悅地抿緊唇,挪到了旁邊另一張沙發上。
宋梵飲:“……”
這姓霍的是不是有點神經了?
治療過程很長,差不多連續不間斷了一個小時。
等終于治完,不只是江柚寧,就連宋梵飲額上也是冷汗涔涔。
他随意地擦了擦額角的汗,将銀針收起來,“好了。明天再來一趟。”
說完,他扶着沙發往起站,猝不及防間,眼前一陣眩暈,整個人不由自主地朝前栽去。
王秘書吓了一跳,手忙腳亂地扶住他,語氣焦急,“宋少,你怎麽樣?你沒事吧?”
霍池言遲了一步,默默将手收回去,盯着王秘書的眼神很冷。
宋梵飲随意地擺了下手,正想說話,又突地感到喉嚨一陣腥甜,忍不住悶哼一聲。
一縷鮮血順着他的唇角流了出來,将他沒有血色的唇染得殷紅。
他身體裏的毒犯了,這一次應該比上次給霍奶奶治病更厲害。
霍池言墨眸頓時銳變,心跳漏了一拍,他直接過去,将宋梵飲從王秘書手中搶過來,打橫抱起。
“你怎麽樣?有沒有事?”
語氣是平生罕見的焦急。
宋梵飲渾身無力,體內的血液一陣冷一陣熱,讓他痛苦致極,他微微掙了掙,懶倦的聲音含着虛弱。
“放我下來。”
上一次是他實在脫力,這一次他可不想再讓霍池言抱。
霍池言皺眉望着他,聲音裏帶了怒,“這個時候,你還要和我争?”
宋梵飲不為所動,漂亮的臉上沒有情緒,“放我下來,不然就滾。”
霍池言下颌猛地繃緊,寒着臉,将人放到了沙發上,“去叫醫生,讓他馬上過來。”
上次在醫院也是,宋梵飲當時的情況就不對勁,可是檢查結果卻是好的。
為什麽,這一次又犯了?
上一次到底和這次有什麽相同之處?
王秘書也被吓壞了,慌忙點頭。
江柚寧本來還等着霍池言來關心自己,看見這一幕,一張臉頓時氣到扭曲。
又來,又是這招,宋梵飲是不是吃準了霍池言放不下他?
她垂下眸,掩去其中的表情,佯裝自責,“宋少,你怎麽樣?早知道為我治病會害你這樣,我寧願瘸着。”
宋梵飲靠在沙發上,臉色煞白,唇角的鮮血是唯一的色彩,整個人都透着一種不堪一折的虛弱感。
聽了江柚寧的話,他緩緩擡起眼皮,“不治也挺好,不過錢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