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試問誰能拒絕一個國色天香的小姐姐的請求呢,對着那漂亮的臉關小冉的心怎麽都硬不下來,別說是拒絕,小姐姐讓她上天上摘月亮她說不準還要努力想辦法。

哪怕她知道這小姐姐的殼子下面是一只茨木。

關小冉也沒法子,茨木女裝後真的是完完全全長在她的萌點上,是她對未來閨女的理想型。

她最終還是松了口,看着那邊即刻眉開眼笑的茨木心中升起了一分無可奈何。

茨木這連情緒都沒有一點掩飾的家夥,到底是怎麽當上雄踞一方黑手黨二把手的?

但很快關小冉就沒腦子想這些了,因為女裝漂亮姐姐只是二五仔欺騙自己的表象,得到了同意之後,茨木就沒了僞裝自己動力,先是時不時的忘記控制自己的聲線,看關小冉雖然在意但還在隐忍後就越發放肆了。

後來他幹脆連聲音都不裝了,頂着嬌媚的少女殼子說着糙漢音模仿電視劇裏的對話。

“翠花啊!我狗蛋願意為你承包全村的養豬場!”他原本的聲音就算是這種略顯質樸的臺詞也是挺好聽的,然而下一秒他就把聲音壓得尖細,配着绮麗的臉辣耳朵又辣眼睛。

“在你皇甫狗蛋眼中我司馬翠芬就是這樣物質的女人嗎!你永遠也不懂我!”

忍了半天,關小冉最終還是開口讓他收了神通:“你還是變回去吧,好歹不吓人。”

然而茨木的反應卻頗為依依不舍,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既然是摯愛你說的話。”連稱呼也給變回去了。

“別叫我摯愛。”

“好嘞!摯愛!”

天知道關小冉心理素質得多強大才沒再次背過氣去,只是不知道為啥這種對話她總覺得有些似曾相識,啊,想起來了,她平時也是這樣噎老父親的。

抄家夥打人她也打不過,還擔心把人惹惱了報複到老父親和亂步大哥的身上。

關小冉後悔了,她就不該因為小姐姐漂亮的臉答應讓茨木跟着,現在不但小姐姐沒了,還落了一祖宗。

“我來之前你就是這麽看電視的嗎?”關小冉覺得茨木是真的膽大,不過奇怪的是,她老父親好歹以前也是有名的殺手,她房間這麽大的動靜,老父親竟然也不過來看看。

“不用擔心,他們聽不到的。”茨木打了個響指,關小冉就看到圍繞着自己房間的一圈半透明狀薄膜,“這個結界可以隔絕聲音,吾就算是在這裏蹦迪也沒人能聽得到的,不過對汝沒用。”

對大妖怪來說,結界都是最基礎的技能,不會的哪兒敢出來找阿媽呢。

少了聲音這一項重要途徑,就算看到她房間燈亮着老父親很可能也以為是亂步在她房間裏蹭網。

越想越糟心,關小冉靠在在沙發上看着茨木的傾情演繹,腳丫子依舊不斷禍害自己的床單,忙活了一天的她有點累了。

但關小冉不敢睡覺,她實在是害怕茨木可能要給自己暖床的操作。

不過茨木雖然在看電視劇,實際上也是相當關注關小冉的情況的,發現她困了就關了平板,蹭的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摯愛汝想睡覺怎麽不跟吾說?”茨木看着被自己身上的血漬和灰塵蹭的髒兮兮的床鋪,雖然不太情願但還是打算收拾東西,好在在關小冉回來之前他就已經把她的房間物品摸清了,“汝先去洗漱,吾把房間給收拾一下。”

茨木動作利落,單手不方便的他就又幻化出來一只手,這都是他以前在阿媽手底下練出來的,沒有點特長光會搞事他也當不了阿媽的好大兒。

關小冉将信将疑,但等她從浴室裏出來之後,整個房間都煥然一新,變成了茨木沒造作之前的模樣。

而茨木還沒表現出一絲一毫想跟她一起睡的想法,給關小冉掖了掖被子就準備爬窗戶走了:“摯愛汝睡吧,吾去找晴明,明天再來叫汝起床。”

正常到讓關小冉都覺得不正常了。

實際上這還是失憶前的她把孩子教育的好的功勞,茨木很黏阿媽但不代表他是個媽寶,又不是四五歲大小的奶娃娃還要阿媽抱着睡。就算是在陰陽寮裏,茨木最多也就是在冬天提前幫阿媽暖一暖被窩,等被窩暖和他就去找摯友玩了。

關小冉一覺睡得很沉,原本六點鐘就起床的好習慣沒能保持,還是茨木叫她的名字她才起來,擡起手機就發現已經将近七點了。

昏昏沉沉的時候她好像聽到茨木在叫她阿媽,但清醒後茨木也沒提,她就以為自己可能是記錯了。

洗漱後她就找不到茨木的人影,找不到也好,免得了關小冉還得絞盡腦汁的跟老父親解釋。

老父親是真的辛苦,早上五點起床練劍,六點多開始準備早餐和她中午的便當,和有些拿超市加熱速食食品糊弄孩子的家庭主婦完全不同,拿保溫桶裝着,關小冉中午打開的時候還能感受到熱氣。

前幾天因為安全問題福澤谕吉還得送她上學,現在黑曜那檔子事處理完了不用再特意麻煩一遭,就是今天起得晚了關小冉有點趕不上電車。

好在她總是提前出來,只是上學的話趕下一班也沒問題,但消失了一個小時的茨木童子卻在此時又出現了,一過來他就很自覺的拿過阿媽的書包,并示意關小冉趴在自己背上。

“不是趕不上電車了嘛,吾背汝去。”

茨木表現的相當理所應當,就像是在說下雨了要打傘似的,在他眼中,一個合格的崽崽就是要在關鍵時刻充當阿媽的交通工具。

可就算是異能者的爆發力很強,但那能和電車比嗎?背着她跑是什麽鬼操作?

然而形式比人強,擔心拒絕會惹怒他的關小冉無奈的照做了,本以為自己今天要面臨學生時期的首次遲到,然而沒想到的是,茨木這二五仔竟然會飛。

字面意思上的飛,離地面上千米的距離,地上的事物在關小冉面前都變得渺小極了,高空中淩冽的風被隔絕在了結界外,沒能刺痛她的皮膚。

“好高......”猶如在雲層之上。

這種新奇的體驗讓關小冉一時間都忘記了恐懼。

“好玩嗎?要不要再高一點?”茨木察覺到阿媽的情緒,讓妖力把人裹得更嚴實一點,雖然看上去很快實際上卻非常穩,還要憂心阿媽會不會亂動。

畢竟現在的阿媽完完全全就是個普通人,要是掉下去他們一寮的式神就成了沒媽的崽子了。

但他還是盡量提速,因為他好久都沒看到過阿媽這幅模樣了,那雙黑曜石一般的眼睛裏似乎在發光。

關小冉對不速之客茨木改觀不少,二五仔不但沒添亂子不說,還以比電車更快的速度把她送到了學校,以至于關小冉不但沒有比平時晚,甚至還更早了一點。

一趟下來,關小冉連頭發絲都沒帶亂的,她站在天臺上,看着茨木總詭異的有種吾兒總算長大了的感慨,這種感慨直到進教室後才逐漸消散。

作為班長,關小冉在學校是相當忙碌的,好在三年級都是以學習為重,不像是學弟學妹們還要負責很多活動布置。

午休除了吃飯還要給升學危險同學開小竈補課,還好因為一二年級是學生會的人,關小冉現在沒有社團活動,不然真的要為自己的發際線擔憂。

出校門的時候沒看到茨木童子,關小冉以為他是玩夠了就沒有在意,然而一個穿着并盛校服的少女卻忽然跳到了她面前。

“曉大人,你看我這樣怎麽樣?”

少女有一張很普通的臉,扔到人堆裏都不太好挑出來,但那聲音卻明顯是屬于茨木的。

某種意義上來說,茨木童子的僞裝是真的能做到天衣無縫的程度,和變化形态的異能者相比也毫不遜色。

如果不是因為對異能者而言這種問題過于機密,關小冉倒是真的想問問茨木童子的異能到底是什麽。

“你這是......”

“當然是為了更好的孝順曉大人啦,你看,我現在的名字。”茨木把自己的新造的學生證拿了出來,想了想,用一種關小冉沒聽過的聲線繼續說道:“好不好聽?我超喜歡這個名字呢~”

先不說孝順這個詞用的對不對,單單是學生證上的司馬翠芬四個字都讓關小冉無語凝噎,這是看電視劇魔怔入戲太深了嗎!

這名字一聽就不像是什麽正常人啊。

茨木現在的身份是一年級的小學妹,還是剛好轉到綱吉學弟那班的,關小冉摸不清他的目的,以為是大江山組又想對彭格列做點什麽。

但聰明人對這些細節都是看破不說破,關小冉完全沒往茨木說的是真實目的上想,然而二五仔卻是真心想在學校陪阿媽一起玩耍的,往沢田綱吉班上轉只是順便找點戲看而已。

關小冉不得不擔心自己那已經被彭格列盯上了的好兄弟,回家之前繞到醫院看了看他。

知道雲雀不喜歡群聚,所以她進來的時候沒帶茨木,習慣性的敲了敲門,兩分鐘沒得到回應她就自覺的開門進去了。

雲雀已經醒了,正靠在枕頭上看窗臺上的小花花,光看外表乖巧的不太像是整個并盛的大哥,但關小冉知道這都是假象,也就在醫院躺着的時候她這好兄弟才會顯得乖一點。

她進來雲雀也不說話,反而扭過頭去不讓關小冉看到他臉上的青紫傷痕。

顯然,之前狼狽的模樣被發小看到對他的自尊心而言是不小的打擊。

關小冉看他這個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啧啧,現在乖有用嗎,你開始聽點話那不就沒事了。”

“你好吵。”雲雀也不回頭,低氣壓到沢田綱吉看到可能直接吓哭,但這對關小冉卻沒用。

“手伸出來,我把針給你打上,都多大人了還害怕打針?”

關小冉把挂在架子上的針管拿下來,把雲雀的手腕用橡皮筋紮好,又在皮膚上消毒,她在與謝野姐姐那裏幫過忙,紮針基本操作還是很熟練的:“你都快把人家護士小姐姐吓哭了,怎麽着,打針能比打架疼?”

眼瞅着雲雀恭彌抿着嘴唇開始任性,關小冉利落的給人紮上針,特意叮囑他別亂動。

自己這個好兄弟腦子有時候不太好使,一打針就是活生生總有刁民想害朕的表情包,小時候是雲雀阿姨按着他打,初中後他生病總瞞着人,這活計就留給唯一能知情的她了。

至于關小冉的底氣......無非就是仗着這雲雀一拐子就能進ICU的弱雞體質,好歹也是發小,雲雀再怎麽鐵石心腸也不會忍心真的把她打死。

她還想再說幾句,但關小冉看雲雀被打的身上都沒幾塊好地方,就是講道理也不是這個時候講的,所以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醫生說你這傷口恢複的還不錯,我跟他商量一下,明天多開點藥,就不輸液了。”

好兄弟的臉色這才好了點,給了她進來之後唯一一個正臉,那雙深藍色的鳳眼帶着些些許不可置信,大概是疑惑自己不當人那麽多年的發小怎麽忽然不狗了,但這對雲雀而言卻是好事,他掙紮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擡頭看向她。

“.......謝謝,曉。”

看着長大的崽崽一不鬧騰關小冉的心就軟了。

哎,還是她太嚴厲,這樣的乖小孩能有什麽壞心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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