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茨木孤零零靠在門外聽牆角,聽着阿媽對野生的男孩子噓寒問暖,再聯想到阿媽除了昨天摸了摸他的頭連話都懶得和他說的對比,心痛到無法呼吸。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他還能忍受,但他沒有忘阿媽現在變成了個小鬼,病房裏也是個同齡的小鬼,而阿媽離開之前可是明明白白的告訴他想幫他找好大爸啊。

茨木瞬間就警惕了起來,這要是不搗亂一下,就不是單單對不起自己的事了,那是辜負了整個寮的崽崽!

不行,雖然現在還看不出苗頭,但能看出來苗頭就都晚了啊!

可現在阿媽對他的警惕性太強,親自出場雖然效果不錯,但也容易增加阿媽對他的排斥度,那就得不償失了。

茨木的腦袋瓜子轉啊轉,終于在死了上百個腦細胞後想起了彭格列那圈小鬼們現在也在醫院裏住着,自己現在的身份正好還是小鬼們的同班同學,這關系放着不利用那不就浪費了嘛。

稍微用妖力探測一下,茨木就找到了沢田綱吉的病房,調整一下自己的表情,打算去探望探望自己未來的同窗。

沢田綱吉正和獄寺并排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山本武倒是好一點,沒有住院的他還在正常上課,放學就來看望自己的朋友們,自然聽到了敲門聲。他開門後看到茨木先是愣了一秒,随即想起了來人的身份:“你是今天的轉校生,我記得是叫.......”

“叫我翠芬就可以了~”茨木表現的很俏皮,完全符合一個十幾歲國中生應該擁有的神情:“聽惠子她們說有幾個同學住院了,我剛剛路過就過來探望一下,順便認識一下新同學~”

就算他僞裝的相貌再平凡,正值花一樣年紀的少女也是好看的,更何況茨木身上還有種難以言明的氣質。

山本武當然沒有攔人的道理,放任着披着少女殼子的茨木進了病房。

沢田綱吉聽着外面的女聲還有些疑惑,那聲音聽着不是京子也不像是小春,在聽到是轉校生特意來看他的時候還有些不可置信,心裏不由自主的給茨木留了一個好印象。

然而他的好印象僅僅停留在看到茨木的前一秒。

衆所周知,初代目直系血脈的沢田綱吉完美的繼承了初代目的超直感,超直感除了在學習上基本在任何方向都能派的上用場,就比如在現在。

茨木的目的本就不單純,他知道沢田綱吉身上的特性,相當刻意的将自己身上的氣息流露出來。

沢田綱吉幾乎能看到歡脫少女身後屬于茨木童子的虛影,那虛影的臉上是專屬于惡鬼的笑,若隐若現的黑色氣息正纏在山本武的身上。

“你!”兔子一樣的綱吉被吓壞了,雖然他怕得要命,但依舊擔心茨木傷害他的朋友們。

“诶?我有什麽奇怪的嗎?”茨木以只有沢田綱吉能看到的角度扯了扯嘴角,笑容和他看到的虛影剛好同步,吓唬小孩的操作總是做得那麽熟練。

“我可是想和綱吉君好好相處呢~”

明知道面前人身份但為了夥伴們只能隐而不發的沢田綱吉吞了口口水,然後眼看着茨木童子湊到自己跟前,仗着有結界茨木連聲音都不裝了,在他耳邊說道,卻并非他想象中要頤氣指使,茨木的話中卑微甚至還帶着些許哭腔。

“我想我摯愛了!我都十分鐘沒看到過她了!”

......

關小冉和雲雀的相處模式就是一個說一個聽,偶爾雲雀話痨上來了兩人也能唠一會兒,她有點操心雲雀周圍的人際關系,試圖讓獨狼一樣的好兄弟找到幾個小夥伴。

不過每次她收獲的答案都是很簡單的一句話:“猛獸總是獨行,牛羊才成群結隊。”

雲雀說完還用一種嫌棄的眼神看了關小冉一眼,似乎在掃描關小冉的等級:“你連草食動物都不算,勉強算是只蟲子。”弱到他都不敢動手。

這可把關小冉給氣壞了,要不是打不過她真想幾巴掌把雲雀拍醒。

“那這位大爺您看小的還有救嗎?”好在關小冉也就有脾氣好這一點優點,不然也沒法跟雲雀這種把話說死的選手當朋友。

雲雀面無表情:“睡覺吧,夢裏什麽都有。”

分明好兄弟學會開玩笑是一件好事,但關小冉愣是高興不起來啊。

病房的門被敲響,關小冉很意外是哪個家夥有膽子過來找她的好兄弟,開門後就看到了沢田學弟的臉,不過學弟的表情并不是很好看,往後一看關小冉就發現了原因,綱吉的身後跟着茨木童子。

一天的相處下來,關小冉确信茨木暫時對她并沒有威脅,但不代表她不擔心茨木對其他人出手啊。

綱吉那可憐兮兮的小表情,完全是明擺着把自己的遭遇寫到了臉上。

啧,這可憐的崽。

茨木倒是顯得很自在,順其自然的自我介紹,語氣真誠極了,就是細微之處帶了點婊裏婊氣:“謝謝學姐剛剛帶我來醫院,如果不是曉學姐的話人家都不知道該怎麽辦,好在綱吉君和學姐是朋友,讓我還能再和您好好認識認識。”

“真羨慕綱吉君和雲雀學長,竟然能和學姐當朋友。”

沢田綱吉當然擔心茨木會不會有什麽陰謀,可他打也打不過,不答應茨木的‘請求’的話,那二五仔還表示要讓他感受一下‘讓一個少女心碎的後果’,報複範圍包括并不限于他的全家。

他究竟是造了什麽孽才被茨木盯上了啊。

看學姐正常的反應,綱吉猜想關小冉并不知道茨木的身份,說不準還真以為茨木是一個無害的小學妹,擔憂對象就又添了個角色。

綱吉摸了摸腦袋,壓根沒有用力,伸手就看到掌心裏脫落的幾根頭發。

所有操心的只有他一個人嗎!

“我也不想過來打擾學姐和雲雀學長的,都是綱吉君說無論如何都要讓我見學姐一面,沒有給你們帶來困擾吧。”茨木一副他是被勉強才會過來的勉強模樣,就是說的話怎麽聽怎麽有一股綠茶氣息:“人家不想破壞學長和學姐的感情,我翠芬醬是來加入你們的。”

雲雀再耿直也能聽出來不對味了,他看了一眼關小冉,卻發現從來不缺心眼的發小竟然是一副沒看出來的模樣。

他想動手,但茨木心機的不行,就躲在關小冉後面,一副你要打就把我們倆一起弄死的既視感,就欺負雲雀重傷未愈控制不好力道。

兩分鐘不到關小冉被拐出了病房,臨走那個自稱司馬翠芬的女人還轉身給了雲雀一個挑釁的眼神。

最終雲雀把目光鎖定了逃跑不積極的軟柿子綱吉君。

還是個廢柴的十代目:......

怎麽說呢,小兔子今天挺可憐的。

茨木終于發現了國中生殼子的好用之處,他阿媽對女性從來就狠不下心,更別說他現在的殼子看起來還未成年,哪怕長相不是很驚豔也不能掩蓋關小冉的縱容和偏愛。

在電車上吃到了阿媽買的可麗餅的茨木認為丢失已久的幸福總算又回歸到了自己身上。

來自酒吞童子的電話響起茨木有些糾結,他看了看座位旁邊的阿媽,暗搓搓的戴上了耳機。

電話那頭酒吞聽着到茨木的女聲有些意外,但二五仔的想法他不懂,總歸禍害的也是別人。

平時不怎麽聯系茨木的酒吞這次找他當然是有原因的,和全心全意找阿媽的茨木不同,酒吞完全不擔心他那一點虧都不吃的阿媽能在這世界遭罪,與其滿世界毫無目的的找,倒不如好好經營一下勢力,等阿媽遇到困難現身之後能起上作用。

這也是酒吞童子特意又組建了個黑手黨的原因。

但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大江山組雖然實力強勁,但因為有腦子的只有星熊童子一只妖,以至于常年處于極度貧困的狀态。

時至今日還欠着別人家的錢。

而前幾天,鬼切偷喝星熊童子的妖酒又又又把總部給禍害了,當務之急是趕緊湊夠修房子的錢,不然下雨天都得拿盆在總部裏接水。

酒吞缺錢缺的眼都綠了,他這邊給茨木打着電話,另一邊被財政逼瘋的星熊童子就坐在斑駁不堪的地面上拿筷子敲酒碗,很有節奏感的唱着。

“老大老大沒錢了~沒錢了~大家一起吃土吧~”

一只手還抓着酒吞的褲腿,“不行咱去賣腎吧,反正妖怪腎沒了還能長,錢沒了那就什麽都沒了。”

“鬼切!你看你都把星熊童子逼成啥樣了,趕緊把人給拉走!”酒吞還在跟茨木說話,他就是為了錢的事才給茨木打的電話,但鬼切只顧着在一邊擦刀壓根就不搭理他,無可奈何之下,酒吞只能是叫了阿媽給鬼切起的小名:“乖.寶.兒!你到底有沒有聽本大爺說話啊!”

鬼切聽到了自己的小名總算是從沉思中緩了過來,熟悉的稱呼讓他回憶起了阿媽在時的點點滴滴,變成沒媽崽崽已經十多年的鬼切在星熊童子‘沒錢了’的伴奏下總算是沒忍住哭了出來。

“母親大人.......老大,我想母親大人了。”

鬼切從背後拿出了一張阿媽的照片,面無表情的往下淌淚,不過雖然在哭,他語氣還算是沉穩的,“等一下,我給母親大人燒點紙。”

黑白的照片明顯很有靈魂,周圍還點綴了白色黃色的小花花,加上鬼切臉上的眼淚,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阿媽真的沒了。

“......大可不必,鬼切,咱媽還活着呢。”

酒吞滿頭黑線,他就是在這兩重伴奏的情況下和茨木通話:“聽晴明說你去找他了,橫濱有一比大生意,你順路把這筆生意給做了吧。”

酒吞指的是黑市懸賞七十億的人虎,原本他沒指望在這上面賺錢,畢竟港口黑手黨近水樓臺肯定不會放過這筆生意,他從意大利找過去那就晚了。

然而峰回路轉,人虎加入了武裝偵探社,港口黑手黨暫時無可奈何,那這下子機會就來了。

論打架搶東西,大江山的妖怪還真沒怕過誰。

距離截止時間還有一周,就算茨木沒時間讓鬼切過去也完全足夠。

不行他就親自上,大江山的鬼王已經被財政壓彎了脊梁。

逼格是什麽玩意兒,這根價值七十億日元的金韭菜他大江山噶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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