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在茨木一聲‘鬼切你這家夥怎麽醒這麽快’說出口之前,晴明率先捂住了茨木的嘴。

倒不是因為關小冉,主要晴明是一個對誰都很關心的暖男,他只是不想讓‘鬼切’這個名字吓到好友的小夥伴而已。

別說還是個未成年了,就連成年人經過鬼切這一遭都得留下深刻的陰影。

好友對鬼切也是諱莫如深,就那怕死的模樣是不可能在知道鬼切在身邊還能和平共處的,除非恢複記憶,但關小冉現在也不像是恢複記憶的狀态。

“曉,這是?”晴明作出了一副不認識鬼切的樣子,想探聽一下情報。

茨木也緩了過來,明白了晴明的意圖,剛被打過一頓的二五仔終于乖了點,沒有當場賣隊友,畢竟事關阿媽。

在知道鬼切是失憶無處可去之後,晴明看了茨木一眼,他倒是聽茨木說他打了鬼切,只是沒想到下手竟然這麽狠。

好好的一只切切直接被打倒失憶,可失憶後還能精準的找到阿媽,這歐氣真是說出來晴明都羨慕啊。

不過鬼切失憶了也好,好歹沒有刺激好友恢複記憶,而且這幅無害的模樣,誰能想到他是那個被冠名瘋子的鬼切呢?

他現在只是個名為乖寶兒的失憶小可憐而已。

“真可憐,不過福澤閣下要照顧兩個人已經不容易了,再添一個傷員未免力不從心,恰好在下家裏還有空房間,不如讓鬼...乖寶兒跟我走吧,怎麽着也不會短了他吃穿。”晴明的笑眯眯的,已經想好了給鬼切訂哪一班的飛機扔回意大利,那麽大一只二五仔他可不敢帶着禍害自己。

鬼切明顯能聽出這段話對自己能否待在阿媽身邊是一個重大威脅。

他警惕的看着晴明,明明他覺得這個家夥也很親切,但阻礙他待在曉大人身邊他都要鏟除掉!

如果關小冉不在他身邊,他可能就已經把刀召喚回來殺人了。

但他現在沒有,争寵的技巧似乎是銘刻在了骨子裏一樣,鬼切仗着關小冉看不到妖力走向刺激了一下淚腺,兩行清淚就流了下來。

“在下想呆在曉大人身邊,在下可以照顧好自己,求您了。”

吃軟不吃硬的關小冉倒是沒想到鬼切說哭就哭,重點是還哭得這麽好看,哭的她完全拒絕不了他的請求。

只是提供一個住的房間的話,她家應該也是可以做到的,回頭問問老父親,如果老父親答應的話,就答應他倒也無妨。

茨木都快被關小冉肉眼可見的表情軟化氣傻了,要不是被晴明捆着他就想抓着阿媽的領子搖一搖讓她清醒一點,他可是能清楚的看到鬼切刺激淚腺的小動作的,那家夥才不傷心,說不定背地裏還在偷着樂。

想當阿媽唯一的好大兒咋就這麽難啊。

但關小冉決定的事也沒那麽容易就被改變,尤其是看茨木一臉不情願的樣子,她就更得答應了。

被茨木在這段時間裏各種傷害幼小心靈的關小冉選擇随波逐流,她和茨木之間一定得氣死其中一個。

所以她不但不看茨木,還一臉關心的的摸摸鬼切的頭,以一種誇張的語氣說道:“哎呦,可憐的乖寶兒不要怕,我不會抛下你不管的。”

沒想到鬼切比她還雞賊,順其自然的就趴到她肩膀上嗚嗚哭。

按理說和一個成年男性近距離接觸關小冉多少有點尴尬,但鬼切卻沒有給她尴尬感,而是和跟茨木接觸一樣自然,關小冉甚至下意識擡手幫他拍了拍背,結果鬼切哭得更兇了。

茨木被氣得只想拿晴明的腎結石打水漂,但因為這個道具不太好取,他就只能退求其次的幻化出來一只手薅了一把晴明的頭發。

他只是一個單純無辜的好大兒而已,為什麽他那狠心的阿媽要讓他承受這些不該承受的痛苦呢?

被薅掉一把頭發的晴明:我的頭發就不無辜了嗎!

晴明盡量保持着面部的恬淡自然,溫溫柔柔的和關小冉說道:“既然是你的決定我不會阻止,在下和茨木還有一些事要處理,你們先開着車回去吧。”

“至于這車,總之車庫裏還有,曉就收着玩吧。”

送出去一輛跑車眼都不眨一下,鑰匙放到關小冉是手心裏的時候她還沒反應過來,人生第一次有一種‘土豪竟在我身邊’的感覺。

關小冉不好意思收別人的東西,但晴明的禮物她是從小收到大的,給多少她往常除了憂心晴明的財政之外收起來都不手軟,但對比起來這次給的也實在是太多了。

“從今天起,誰敢說晴明先生的壞話,就算是亂步大哥,我也要把他打到我爸都不認識!”

給錢就是爹啊,這車不管給偵探社開還是賣了都有用極了,老父親養老錢看來是不用愁了。

“不至于,不至于。”

晴明聽了止不住微笑,他知道好友拿亂步舉例子的原因,可不是嗎,亂步是關小冉在偵探社中唯一一個能打得過存在,雖然是仗着對方不還手的因素。

晴明捆着茨木帶着關小冉的彩虹屁飄然離去,剩下他們三個視線相對。

那麽問題來了。

“你們誰會開車?”

失憶的鬼切搖了搖,孤兒院沒學過這項技術的中島敦搖了搖頭,未滿十八周歲考不了駕照的關小冉陷入沉思。

有車她也開不了啊。

大概是被晴明用假證的操作刷新了三觀,關小冉本着‘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的原則,義無反顧的坐上了駕駛位,招呼着鬼切和中島敦上車,提檔踩油門一套操作十分娴熟。

然而剛開出去就被警車給圍了,原因是之前晴明的魔鬼開車手段引起了警察的主意。

雖然确實有錯但大部分都是在背鍋的關小冉:晴明害我!

她收回之前的話。

在坑她這件事上,晴明先生和茨木都是一丘之貉!

與此同時,鬼切說了一句讓中島敦異常耳熟的話:“我殺了他們!”

但他還來不及多想,鬼切就被關小冉拍了拍肩膀拍掉了殺意,又變回了乖巧的模樣。

打小就是好孩子的關小冉面對警察叔叔選擇束手就擒,三人一起被送進了警察局。

.......

接到警察打來讓他接孩子的電話,哪怕是福澤谕吉也覺得有點蒙。

他走在去找晴明的路上,正想把孩子接回來就聽到這樣的噩耗。

警察署長是他的朋友,跟他詳細的描述了他那當閨女養的師妹的所作所為,夥同兩個傷員無證駕駛還飙車,正在接受批評教育,讓他快去警察局簽字領人。

福澤谕吉沒有耽誤時間,轉身就去接‘女兒’,去到的時候關小冉三人正在寫檢查,這時福澤谕吉才發現她不但真的把中島敦救了回來,還救一送一捎帶了一個。

倒是因為未成年也沒造成太嚴重的後果而沒有負擔刑事責任,中島敦還好,武裝偵探社的社員有特殊豁免權,但他還要負擔剩下的一個身份不明人士的罰單。

好家長不能在其他人面前訓斥孩子,為了‘女兒’的自尊心考慮,福澤谕吉沒拆穿關小冉,只是默默交了罰款。

跟在老父親出警察局的關小冉猶如一只慫了的鹌鹑,鬼切不明所以,但這并不耽誤影響他模仿關小冉的動作,晴明送的車車總算是有人開了,不過坐在車上的四人都高興不起來。

孩子闖禍家長不可能心情好,中島敦憂心被連坐,關小冉是預見了之後被老父親談話的命運,而鬼切啥都不懂,只是感覺阿媽不高興他也不高興。

回去後關小冉的解釋老父親也聽了進去,然而福澤谕吉并沒有被她帶跑偏,重點放在她不聽話無證駕駛的事上,整整唠叨了半個多小時。

中間關小冉還聽到了從與謝野姐姐診室裏傳來敦敦的慘叫聲,不由自主的低頭檢查一下自己的身上,幸好沒有傷口。

鬼切也在旁邊,不過負責他的是江戶川亂步,戴着眼鏡以閑聊的架勢來套用情報。

“社長,一點小事而已,曉已經知道錯了,她把敦君帶回來不就是好事嗎?”

還是提前獲得想要的情報的亂步看不下去了,社長平時少言寡語,但說教人是真的有一套,誰體驗誰知道。

亂步給了關小冉一個眼神,她心領神會的跟着嗷嗷哭:“爸我知道錯了嗚嗚嗚.......”

鬼切看着關小冉哭也跟着流眼淚,學着她的聲音:“嗚嗚嗚......”

福澤谕吉:......

他頭疼的按了按太陽穴,也是實在看不下去了,放任一雙‘兒女’互相袒護:“亂步,對這位先生有沒有什麽線索?”

“他卻實是失憶了,沒說謊......”其他的亂步沒說,但他多少能看到鬼切身上隐藏的東西,真是危險到讓人想要退避三舍趕緊走,不過意外的對他妹子好像一點殺意都沒有,甚至可以用溫順來形容。

亂步從鬼切身上分析不出背叛關小冉的未來,雖然很詭異,但真的一點可能性都沒有。

留着鬼切,對武裝偵探社沒有什麽妨礙,對妹妹也是有利無害。

但對象是一點危險都不願意讓他們冒的社長,這種可能性就不用跟他說了。

“這位乖寶兒先生只是個實力稍強的普通人而已,現在還受着傷沒什麽威脅,既然曉都這麽請求了,就留着吧,社長~”

“爸爸~”關小冉知道亂步大哥肯定隐瞞了對她收留鬼切不利的事實,不然就是社長這種喜歡把任何可疑人員一網打盡的嚴謹行事風格,是絕對不可能答應的。

亂步大哥能幫忙,那就證明鬼切沒什麽威脅,她也能放心了。

聯想到茨木看到鬼切時的表情,關小冉就覺的收留的值,光是幫忙氣茨木就回本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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