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Chapter.(1)
尤然靜默地凝望她,星眸如在浩渺的暗夜裏閃爍,他并未有過多的情緒,更或者說他沒有理解沈淺這突如其來的話。他說:“沈小姐是誰?當然得問你自己。”
沈淺咬咬牙,低頭看着尤然手指上扣着的戒指:“我叫沈淺,你記憶裏的那個沈淺是我。”
尤然定定地看着沈淺,臉上依舊是那樣面無表情。沈淺問他:“你來告訴我,你為什麽不告訴我,我們曾經有關系?”
尤然不禁皺起眉頭,好看的眉毛擰在一起,他微微擡起手扶住額頭:“淺淺,你知道了多少?”
“那要看你告訴我多少?”沈淺目不轉睛,目光如炬。
尤然把沈淺拉進屋,順手關上門,兩人都坐在沙發上,誰也沒說話,氣氛似乎要凝固成冰。茶幾上有幾瓶打開的洋酒,都屬烈性。尤然不時地捏捏額角,讓自己清醒一點。
“你……還好吧?”沈淺見尤然這副将要倒下的樣子,突然心疼了。
尤然微微擡起長而翹的眼睫毛,一雙迷離的眼睛似專注又非專注地望着沈淺,他嘴角泛起一絲淡淡的笑意。他伸出手來,握住了沈淺的手。
沈淺一下子僵硬起來,想抽離,奈何他的手勁過大,她沒辦法。尤然一直盯着兩人交握的手看,喃喃自語:“當初是你追我,但是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為你留級?”
沈淺呆若木雞。尤然握住沈淺手掌的力度更加大了些:“淺淺,我被你慣壞了。”他忽而悶哼一聲,打了個悶嗝,顯然是酒勁上來。
“算了,這事我們以後再說吧,你今天喝了酒,口齒不清,我看你還是先休息好了。”沈淺拉扯着尤然想把他帶進卧室的床上躺着。
尤然也很聽話,任憑她帶進屋,被她按在床上。
沈淺忙幫他脫鞋子襪子,然後幫他解衣服扣子。尤然靜靜地凝視着她,深邃的眸子裏熱浪翻滾。沈淺頓了一頓,剛想撒手不管,尤然卻抓住她的手,細長的眼縫眯起,狹促地問:“你不是問我,我們曾經的關系有多深嗎?”
沈淺不動,也不拒,靜靜地盯着他看,等他繼續說。
尤然把手上的戒指呈現給她看,蹙眉說:“我尤然的第一個女人是沈淺,沈淺的第一個男人是我,并且……”他沒說完,眼眸擡起,見到了沈淺那錯愕又帶着羞赧的複雜臉部表情。
“并且,我答應過沈淺……”他力道一下子加大,把沈淺往他身邊拉,沈淺一時未反應過來,跌進他懷裏。尤然一個泰山壓頂,把沈淺壓在身下,語氣很深沉,卻帶着引誘地說:“我的第一個女人是沈淺,我最後一個女人也是沈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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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淺頓時面紅耳赤,她擡起頭看着俊逸非凡的臉龐。原本昏暗的視線也被尤然忽然的俯身壓得全無,他說:“但是淺淺,那時是你威逼利誘,現在我要反抗。”
沈淺嘴角抽了下:“你想幹嗎?”難不成想找別的女人了嗎?
“嗯,我想幹。”尤然捧着沈淺的臉,輕輕啄了兩下,語氣軟綿綿中帶着纏綿:“你的第一個男人是我,以後的多少次,也要是我。”
說罷,他不理會沈淺那驀然睜大的眼,強吻上去。沈淺的表情既驚訝又嬌羞,她并不反感尤然的這句話。
“乖,張開嘴。”尤然誘哄着她,她竟下意識真的照做了。尤然莞爾一笑,立即含住沈淺的嘴唇,似要把她吞下去。
沈淺慢慢撫上他的背,只感覺熱氣逼人,他背上的肌肉都緊繃着,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她先是一愣,接着身子也僵了起來,尤然手下不停,眼眸兒閃着狡黠的笑意:“這麽大,得多按摩防止下垂。”
沈淺頓時一激靈,想起身,奈何尤然忽然而至的吻直接把她壓了回去,他說:“淺淺,今晚你陪我。”
沈淺來不及的驚呼全部被淹沒在了如潮水般的深吻裏。
沈淺很早就起床了。此時外面的天際還是昏暗的深藍,她拉了拉被子,一臉的緊張。她怕吵醒熟睡的尤然,因為她無法面對他們昨晚的翻雲覆雨。昨天也不知道是酒精作用還是他太久沒開葷,折騰了一個晚上,他們才剛睡下,天就亮了。沈淺包着被子,踮起腳尖,準備偷偷摸摸出去。她走了幾步,打開卧室門,只見淺淺早就在門口等候多時,朝她“汪汪”叫個不停。
床上的尤然動了動,想圈住枕邊人,卻撈了個空,他幽幽睜開眼睛,掃了眼唯唯諾諾折返回來的沈淺。
尤然微笑:“上了我,就想拍拍屁股走人?”
“誰上你啊,昨天一個晚上都是你在上我在下好不好?”沈淺立即辯駁,話說完,她就緘默了,臉順帶紅了個通透。尤然撲哧笑了起來,把沈淺拉入懷中,圈在自己的臂膀之內,他下巴枕在她脖頸之間,在她耳邊吹氣:“我不是怕你累着嗎?下次你想怎樣就怎樣。”
沈淺掙紮着想起身:“我昨天是想測試下我到底是不是處,結果證實我是根老油條。但……我依然純潔。”想起自己那敏感的身子,她就渾身發抖,而且尤然似乎對她的身子了如指掌。
尤然被沈淺這種“做一次看看是不是處”的行為弄得哭笑不得。他忽然說:“那你說我像不像處?”
“你像個毛,處男會像你一樣折騰人到天亮?”想到這裏,沈淺的心拔涼拔涼的,她有記憶裏的“第一次”竟然這麽漫長。
尤然聽沈淺如此一說,眼中帶着戲谑:“那也是你調教有方。”
“……”沈淺腦海裏不禁又閃現昨晚不純潔的一幕,她輕了輕嗓子,滿臉緋紅地轉移話題:“那個,我想把我昨天問的事,問清楚。”
尤然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嗯?”
“你為什麽不與我相認?”
“我怕把你吓跑,又找不到你。”
沈淺愣了一愣,見尤然但笑不言的淡定樣子,腦海中想起他平時的一派正經和昨晚的為所欲為,咬牙切齒地說:“那我現在知道了,你不怕我跑了?”
“我知道你很有母愛,不會。”
“這關母愛什麽事?”
“昨天留種子在你肚子裏了,起碼有三四次吧,總有一次會成功。”尤然收斂一笑,眸光四射,如一只得逞的狐貍。沈淺張着嘴,錯愕不已,臉色蒼白,只得逞強:“我去吃緊急避孕藥。”
“這是在船上,不是你想買就能買得到的。只要我一個電話過去……”尤然把沈淺摟在懷裏,妩媚朝她一笑,“還敢跑嗎?”
沈淺頓覺淚流滿面,這是什麽男人,那麽激情的時候,還想着算計她一把。
沈淺不甘示弱,立馬反将一軍:“昨天是安全期,沒事。”
“唉。”尤然把沈淺仔細地包裹好,一副很失落的樣子。沈淺心中油然出一股勝利的喜悅。尤然在床頭櫃上按了下鈕後,走至衣櫃,從衣櫃裏拿出浴袍套在身上,然後走出卧室去了外廳。
呆坐在床上的沈淺一愣一愣,很是迷茫。她本想把昨天的衣服穿上,不想衣領前排的幾個扣子都被扯掉了,要是硬套上去,她那大胸可真是要**無限好了。
她負氣地扔掉衣服,直接包裹着被單走出卧室,來到外廳,只見尤然正一手端着白瓷馬克杯,一手攤開靠在沙發扶手上,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出來。
他顯然早料到沈淺會裹着被單出來。
“昨天運動過量,出來喝點水,你要喝嗎?”
沈淺扁着嘴,挪步走過來,坐在他旁邊,端起茶幾上另一個早就準備好的白瓷馬克杯喝了起來。溫溫的水潤在喉嚨裏,很舒服,然後流淌到胃裏翻滾,別提多舒心了。
尤然朝她溫潤一笑,沈淺的心窩更暖了幾分。
突然,門鈴響了。沈淺一愣,疑惑地看着尤然,尤然只是淡淡一笑,起身去開門,門外站着一名服務員。那服務員見穿着松垮的尤然,朝他鞠個躬,然後順便看了下坐在沙發上,裹着被單的沈淺。沈淺被她這麽一看,把被單裹得更緊幾分。那服務員說:“尤先生有什麽吩咐嗎?”
“有緊急避孕藥嗎?”他不輕不重地問。
沈淺一聽,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他這麽一說,就更表現出她和他幹了什麽勾當。
服務員明顯也是一愣:“這個……我不大清楚。”
“那你到你們後勤部問問,抑或向其他客人問問,要是有的話,就說記在我名下,送到388沈淺小姐那裏。”
“好。”服務員機械地點頭離開。
尤然關上門的那刻,沈淺氣得渾身發抖:“你……你故意的。”
“嗯?”尤然面帶微笑。
“你叫那服務員問,然後記在你名下,送到我這裏,不就昭告全天下,我們那啥那啥,然後需要緊急避孕,你……”
尤然一臉笑眯眯:“難得聰明一回。”
“我以後還怎麽見人啊?”沈淺頓時想死的心都有了,她一直沒發現,這個男人會這麽陰險狡詐。
“有什麽關系?你是我的女人,那種事做了,很正常。”尤然在逼她,逼她承認,她和他的關系。可是這對于沈淺而言,一切太快了,她從一個八卦好奇那個神秘女友的路人,變成了當事人,這已經讓她吃不消了,如今在她完全理不清曾經的時候,再跟原來的男朋友建立關系,怎一個“亂”字了得?
沈淺可憐巴巴地望着尤然,用哈巴狗一樣祈求的目光看着他:“那以後我們不做可以嗎?”
尤然蹙了蹙眉,并未答允也未拒絕。
沈淺捂緊被單,臉已經燒得通紅:“我習慣了晚上睡美容覺。”
尤然走過來,坐在沈淺的旁邊,斜睨她一眼:“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可以在一起了?”沈淺眨巴眨巴兩下眼,強調下前提:“以後不能做。”
“可以。”尤然微笑以對。
沈淺心想,其實尤然還不算色嘛,這個無性戀愛,他也願意?
“那摸總行了吧?”尤然如此一說,沈淺差點吐血倒地身亡。豈有此理,不做就摸?尤然保持着他慣有的微笑,那笑容笑得很纏綿,眯起眼來像一只狡猾的狐貍。
他太清楚沈淺的身體,到時候恐怕是她撲上來,想拒絕都難。
就這樣,沈淺成了尤然的女人。沈淺穿着尤然的衣服回到自己的豪華房間裏,坐在床上發了幾個小時的呆。她左思右想,覺得得把這不可思議的事情跟她閨蜜李美麗說一下。
她準備給李美麗打個電話,結果找了半天也找不到她的手機。她靜下心來,細想幾分鐘,暗嘆不好,手機落在尤然的房間裏了。
她撓撓頭,立即換回自己的衣服,打算去找尤然。她剛打開房門,就見尤然立在門口。
沈淺一見尤然,渾身血液沸騰,臉一下子燒了起來,傻呵呵地笑道:“你找我啊?”
尤然攤開掌心,手裏赫然是她的手機。沈淺大喜過望,拿過手機,道:“謝謝尤先生專門跑一趟。”
“尤先生?”尤然歪嘴一笑,“淺淺,你該改稱呼。”
沈淺愣了一愣:“那叫什麽?”
“老公?還是老公?你選。”
“……”沈淺的牙齒咯咯作響,她真想咬死他。
“對了,剛剛李美麗打電話來。我接了。”尤然一臉無傷大雅的淡定微笑,然而沈淺不淡定了,她怕他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她發顫地說:“你跟她說了什麽?”
“只說了一句話,就挂了。”
沈淺提在嗓子裏的心忽而降低幾分,她舒了下自己的心,笑呵呵地說:“你說了什麽?”
“沒什麽,就是叮囑她,你可能會懷孕,平時玩的時候注意一點。”
沈淺徹底石化了……
沈淺如今很憂傷。因尤然那句話,李美麗火速來興師問罪了,偏巧尤然在,于是三人進了388大廳的沙發上促膝而談。
沈淺姿勢筆直,有些僵硬的樣子。尤然則是光明正大坐在沈淺身邊,半倚靠在沙發上,樣子慵懶,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李美麗見兩人這般模樣,眼裏是道不盡的古怪。
“美麗啊,你別聽尤先生……”沈淺不禁頓了頓,原因是尤然忽然細心地摟住她的腰,說道:“老婆,這樣坐着對腰不好,昨晚腰已經夠累了。”
李美麗臉部表情極其扭曲。沈淺朝尤然剜了一眼,偏偏尤然一副萬人迷的姿态,笑得很招搖。他手一用力,就把沈淺送到自己的臂膀之間,頭微側,他低頭一笑。
“哎呀,我看不下去了,你們……太肉麻了。”李美麗一臉嫌棄地看着眼前這麽肉麻的一對,“話說,你們什麽時候勾搭上的?”
“昨天。”沈淺辯解,也就在同時,尤然說的是,“很早。”
李美麗見兩人回答不一致,蹙了蹙眉。沈淺連忙解釋道:“美麗,其實我是他女朋友。”
“廢話,不是女朋友,還會懷孕?你膽子不小。”李美麗眼睛一瞪,十足威迫的樣子。當初李美麗是帶沈淺來的,答應沈母照顧這不谙世事的女兒,如今才短短兩個月多,竟然鬧出人命,這要她怎麽交代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我和尤先生以前有那麽一段……”沈淺又頓了頓,有些說不出口。她擔憂地看着李美麗,只見李美麗虎視眈眈地盯着她看,好像在等她繼續說。
尤然見她這樣,忍不住撲哧笑了起來,直接幫沈淺說了,“她失憶前,是我的女人,現在,只是繼續而已。”
“啊?”李美麗不可置信,“話說大隊長你的女人不就是那個……那個嗎?”關于大隊長那轟轟烈烈的神秘女友幾乎是人盡皆知了。
尤然只是笑,笑得很輕,“失而複得,破鏡重圓,這兩個詞能解釋嗎?”
李美麗發現嘴裏的一口口水咽不下去,她一直盯着沈淺看,那個吊人胃口,在她們這群八卦人士中被YY了很多次的傳說中的女友竟然是身邊人?而且還是有胸無腦不谙世事的**妹?
尤然笑說:“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李美麗眯起眼,“我說沈淺,你居然不告訴我你和大隊長有一腿,你還把我當不當朋友?”在李美麗眼裏,大隊長是個多麽遙遠的夢,她是做夢也想不到啊。
“這我也是昨天知道的,然後去證實了下。”她沒好意思說這一證實就去床上了,最後被人擺了一道。李美麗眉毛抖了抖,斜睨地看着她:“真懷孕了?”
“假的。”沈淺立即囔囔,“一般得過後一個星期才能知道,我和他只是昨天交配了一下。”
“咳咳。”尤然輕聲咳嗽一下,附在她耳邊糾正她的錯誤,“人和人之間不能用交配。”
沈淺白了他一眼,“不好意思,職業病,我幹獸醫,習慣這詞。”
尤然緘默了,一臉哭笑不得。李美麗眉毛不禁又抖了下,沈淺專門搞獸種雜交,這個詞在她腦海裏早就成了一種自然反應,當初她比較隐晦地抱怨最近很**,那厮直接恍然大悟地說:“原來你是想交配啊。”直接把她氣得吐血。如今她很理解尤然的苦,這沈淺把她和他愛愛的事,比為交配,任誰都有些不爽。
李美麗為打破僵局,囔囔道:“好啦好啦,我也不扒了,淺淺,你得請我吃飯,真不夠朋友,有了這麽極品的男人,應該請頓飯慶祝。”
“好啊,餐廳開放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我們直接過去好了。”尤然看了看自己的腕表,摟了摟沈淺,一臉含笑。沈淺心想,當初她跟尤然在一起,百分之百是被他的美色給迷住了,那笑容,實在太銷魂了。
這算得上,是四人就餐。李美麗帶着她老公來蹭飯了。老公得知沈淺和尤然在一起後表示很吃驚:“淺淺不是喜歡秦昊嗎?怎麽和我偶像在一起了?”
李美麗懶得跟他解釋,直接把他拽到餐廳。
當高長豐見到自己的偶像時,激動得說不出話,早把心底的疑惑忘得一幹二淨。
兩人握手以後,高長豐才說:“當初在部隊的時候,我最崇拜的就是空軍的F21和陸航軍阿帕奇。如今見到偶像之一F21,真是榮幸。”
“老公,什麽空軍F21和陸航軍阿帕奇?”
“F21是戰鬥機一種,阿帕奇是陸航直升飛機一種,都是世界頂級戰鬥裝備,而能冠于世界頂級戰鬥裝備的代號,只有教官給優秀的學員才能取。”
李美麗和沈淺聽得一愣一愣,不知所雲。
尤然只是一笑:“這都是過去式了,F21早在三年前就消失了。”
“何止,阿帕奇也在四年前消失了。”高長豐的表情既傷感又惋惜。
尤然明顯愣了一愣,“陸子昂也退役了?”他表情看起來很吃驚。這陸子昂的父親是A軍區陸軍總司令,從小他爸爸就常帶他到尤然家做客,他和陸子昂自然熟。
“是啊,現在雜志上不都登了嗎?聽說也馬上要結婚了。”
“抱歉,我不常常看雜志。”尤然一笑了之,把這個話題帶過去了。
餐廳開放以後,幾人就着窗戶坐下,李美麗果然是打算狠狠宰沈淺一頓,點的菜的價錢可真是吃人不吐骨頭,本來這環游世界是一切免費,不過吃的是特定,用的也是特定,要是想用其他,就得另外掏腰包。用李美麗的話來說:這是變相的誘拐消費。
尤然見沈淺那憂心忡忡的樣子,不禁笑起來,把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包裹起來,“怎麽,沒胃口?”
“不是,美麗怎麽吃都不胖,我就不行了。”
原來是怕發胖?尤然撲哧笑了起來,拍拍她的手背:“胖點沒關系,摸着才舒服。”
沈淺回瞪他一眼,只喝礦泉水,眼神中似乎帶着一層意思:偏不如你的意。
尤然也不輕不重地睹了一眼她那豐滿的胸部,一臉輕佻的樣子,似乎也帶着一層意思:沒事,有胸足矣,夠摸。
沈淺無語問蒼天……
就餐了一陣子,一桌四人吃飯似乎也熱鬧,不時聊上幾句,笑幾下。本是其樂融融的,卻被李美麗一句話打斷了,“呀,淺淺,你家小耗子來了。”這是她的習慣,她習慣了在沈淺面前把秦昊稱謂你家的小耗子。
李美麗自然是忘記了沈淺旁邊的主了,待她反應過來,自己倒不禁僵了一下,有些尴尬地望向尤然,只見他眉目舒展,風輕雲淡地在吃菜,面無表情。
尤然忽而擡起眼睑,深邃的眼眸炯炯有神,他對沈淺說:“說起來,我得向你介紹我的家人了。”
李美麗感覺自尤然身上散發出一股陰風,吹得她冷飕飕。
沈淺略有錯愕:“誰啊?”
尤然一笑,轉身朝着剛從門口進來的秦昊還有挽着他的于橙招手:“表弟。”
沈淺背嵴忽然發麻,只感覺背後有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咦,表哥?”那聲音越來越響,離沈淺的距離不到五步之遙,當秦昊走近他們餐桌,見到沈淺坐在尤然身邊,更是一驚:“你們……”
尤然不動聲色地摟起沈淺,向秦昊介紹:“這是你未來嫂子,沈淺。”
秦昊蹙了蹙眉毛,靜靜凝視着沈淺,眼神相當複雜,似乎有話要說。一直挽着他的于橙忽然收緊秦昊的手臂,甜甜地說:“老公,你發什麽愣?”
秦昊緩過神,輕笑:“淺淺真是好福氣,我表哥可是個癡情種,對他前女友一直念念不忘。話說表哥你的眼睛不肯治也是因為你那前女友吧?你可真是癡情。”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
尤然撲哧笑了起來,“何止,還為她自殺過,表弟不知?”
秦昊不禁錯愕,他想不到尤然會如此大方承認自己對前女友如何癡情,難道就不怕沈淺嫉妒?他轉移視線看去,只見沈淺臉色很蒼白。
“老公,我肚子餓了。”于橙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她嬌嗔催促着秦昊,秦昊睨了她一眼,面部線條生硬,語氣也很生硬地說:“表哥表嫂你們繼續,我和橙橙去那邊吃飯了。”
“好。”尤然和顏悅色地笑。
餐桌恢複了寧靜,大家小吃了一會兒,高長豐便想去上廁所了。他剛從洗手間出來,便見到準備進去的秦昊……
吃完飯,兩對便分道揚镳各回各的房間。尤然把沈淺送到她的房間門口,待她開門準備進去的時候,他有些依依不舍地牽着沈淺的手,不放她進去。
“不留我?”尤然突然又一次神經“質”的飛躍,矯情又煽情地看着沈淺,好似看不夠一樣。
沈淺嘴角抽了抽:“我不相信你。”
“嗯?不相信我什麽?”尤然睜大眼睛問。
沈淺頓時臉一羞,大怒:“你明知故問。”
“什麽啊?我真不知道。”尤然表現得很無辜。沈淺見他厚臉皮的樣子,腦袋就嗡嗡作響,她根本就鬥不過他,只好明人不說暗話,直截了當地說:“我怕你爬上我的床。”
“我當然要上你的床,你房間貌似只有一張床吧?難道要我睡沙發?”
“所以我才不留你。”沈淺白了他一眼。
尤然蹙眉,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你是不是怕我撲倒你?”
沈淺一聽,腦海裏立即浮現不和諧的畫面,全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她頓了頓,不說話,算是默認尤然這個問題。尤然見她如此別扭,倒覺得有意思,直接推門進去,沒等沈淺的允許。
沈淺在他屁股後面問:“我還沒叫你進去呢。”
“如果你的擔憂是這個,那你大可放心,我們在一起的條約不就是這個嗎?我們不做就是了。”尤然坐在沙發上,開啓電視。
沈淺一臉古怪地看着淡定自若的他。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會控制得住?她試探地問:“你确定?”
尤然不禁好笑地看着沈淺:“你這樣倒是讓我覺得你很想我撲倒你,一直追問這個。”
“……”沈淺立即不敢說話,她乖乖地給他去倒水。
現在船開始遠洋,電話信號從吃飯那會兒起就已經沒有了,尤然随便按了按沒有信號的手機,覺得無趣,就塞回衣兜裏。這電視由中央控制集體播放,都是幾部無趣的老電影。尤然站起來說:“你這有浴袍沒?”
沈淺正在倒水,她頓了頓:“你想幹嗎?”
“要浴袍不代表幹。”尤然似笑非笑調侃她一句。沈淺咬牙切齒,叱喝道:“自己找。”
喲,小兔子懂得兇人了?尤然不怒反笑,反而很喜歡沈淺對他粗魯點,他笑呵呵地去卧室找他的浴袍。沈淺見尤然那開心的模樣,只覺得莫名其妙。
“叮鈴叮鈴……”門鈴忽然催命一樣急促地響着。
沈淺連忙去開門。打開門一看,只見秦昊氣喘籲籲地站在門口。沈淺一愣,還來不及問他有什麽事,秦昊就雙手抓住她的雙肩,激動地說:“淺淺,我要和你私奔,我也一直喜歡你。”
“啊?”沈淺傻眼了。
忽然,沈淺卧室的門打開了,走出來已經換好浴衣的尤然,他側頭,正用一雙細長的丹鳳眼促狹地看着秦昊。
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如今兩男一女也能成一臺戲。當秦昊見穿着浴袍的尤然突然站在沈淺身後的時候,他的腦子有短暫的空白,随後他咬起牙,一把拽起沈淺的手:“我不知道你暗戀我五年,要是我知道,當年我就不會出國,一定會留下來陪你的。”
沈淺一陣尴尬,這些陳年舊事,秦昊是怎麽知道的?她本想抽出手,奈何秦昊握得很緊,眼睛死死盯着沈淺:“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你喜歡我?為什麽?”
沈淺不知道如何回答。她要如何說那時只是懵懵懂懂,加上沒自信,沒有那麽大的決心?
尤然一直靜默地盯着他們交握的手上,好看的眉毛擰成一團,樣子帶着微微的動容。他沒有動,只是在等,等沈淺的處理。
“你明天就要結婚了,小耗子,別鬧行嗎?”沈淺并未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讓他正面面對他自己該要負的責。
秦昊極致深刻的臉龐一下子僵硬起來,他驀然擡起頭看向尤然,深深看了他一眼,死死咬住牙,似乎在隐忍什麽,又似乎擔心尤然會說出什麽。
秦昊一時沒有回話,樣子看起來很掙紮,他在掙紮取舍問題。最後他才幽幽地說:“我不喜歡于橙。”他驀然擡起頭,緊緊攥緊沈淺的手,“要是我知道你喜歡我,我肯定不會答應這個婚約。”
“表哥,那財産我不要了。”秦昊深吸一口氣,“等下我就去跟爺爺說去,你想要就要吧。”
尤然半眯着眼,在揣測秦昊這話中的話,他忽而撲哧笑起來,使了點力氣,把沈淺攬入自己懷裏:“表弟以為我要沈淺,是想威脅你,要財産?”
“表哥,據我所知,你當初車禍是故意的,你是想自殺。”
尤然臉色一下子刷白。沈淺也錯愕不已,不敢相信地看着尤然那深邃的眼睛:“你……你自殺?”
秦昊不無諷刺地笑:“為了女人自殺的男人,你認為我會相信,你是對淺淺真心的嗎?”
沈淺聽不進去,只是一把拽起尤然,極其不信的樣子:“你有毛病嗎?你還是不是男人,因愛自殺?你還是當過兵的男人嗎?”
秦昊不禁一愣,因為他看見沈淺眼裏的憐惜,那種憐惜是他所不能懂的。尤然不說話,只是輕輕抱起渾身發抖的沈淺,不吭一聲。
“你這個變态。”沈淺嬌嗔地拍着他的胸口,眼淚不争氣地掉了下來。
秦昊久久地凝視着在他眼前抱在一起的兩人,面色發白。當他從高長豐嘴裏得知沈淺這些年,身邊一個男人都沒有,心裏一直暗戀着他時,他高興瘋了,同時又在懊惱,當初他要是放下高貴架子,放棄那該死的自尊心,同她表明心意,也許他們也不會錯過這些年。他以為他們可以重新牽起手,可萬萬想不到,在不知不覺中,早就物是人非了。
秦昊退了幾步,悄然無聲地離開,留下寂寥落魄的背影……
而屋內,尤然正為沈淺拭淚,他有些哭笑不得:“都多大了,還哭鼻子?”
“我怎麽遇見你這麽個變态,不珍惜命的人,要遭天打雷噼的。”沈淺盯着他狠狠地說。
尤然動容地笑,像摸哈巴狗一樣,幫她順順發,安慰道:“還好沒死成,要不然便宜別人,那就虧了。”
“你還說風涼話。你個變态!”沈淺氣得臉都通紅,咬牙切齒,“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你個變态的不孝子。”
尤然只是一味的笑,他笑得是那麽好看,讓人生不起氣來。沈淺煩躁地說:“你有什麽想不開的,我死了再找個就是了,用得着這麽決絕嗎?”
尤然不答,半晌,他嘆息一聲:“淺淺。”
“嗯?”
“對不起。”尤然忽然打橫把她抱起,朝着卧室走去,沈淺驚呼一下,着急地說:“你幹什麽?說話好好說,不要動粗啊。”
“我對不起你,所以我要補償你。”
“呃,你哪裏對不起我了?又要怎麽補償我啊?”沈淺被尤然這種跳躍式的思維,弄得迷迷糊糊的。
“等下你就知道了。”尤然朝她淘氣地眨巴下眼,沈淺看了一愣,臉上頓時火燒起來……
沈淺覺得雲雨之事,真是個很奇妙的事情。她一面怕一面又期待着,不過尤然的“耐力”,讓她很有壓力。她眼裏閃着淚花,向尤然求饒:“別……停下,疼。”
他反而越發激烈起來。
連沈淺都不記得戰了幾回合,尤然才從她身上下來,然後自她身後,輕輕摟着她睡去。沈淺卻沒有睡意,平時她有些粗神經,可今兒尤然的表現很反常。他那麽玩命的要她,在接吻的時候,她清楚地聽到他嘴裏不停地呢喃,“淺淺,對不起,對不起。”
他到底哪裏對不起她了?沈淺微微挪動身子,反而讓尤然神經繃了起來,緊緊抱住她,好似怕她又要逃走。沈淺心裏的突然多了個疑惑,以尤然的個性,不會是那麽決絕的人,為她去自殺,是不是有點過了?她努力地轉過身,與他臉對臉,借着壁燈發出的微弱燈光,沈淺第一次如此專注地望着他。
沈淺一直知道,尤然長得很漂亮,幹幹淨淨的,很立體的五官。此時他的呼吸勻稱,面容很平靜,無城府得如小孩一樣純潔。沈淺不禁擡起手,輕輕摩挲他的臉,溫溫熱熱,光潔如瓷。
她還在揩油之際,攬住她腰間的手忽然收緊,她身子緊貼過去,**相對,體溫互遞,沈淺的臉頓時羞紅起來,她感到腿間有一硬物。
“看來你不累。”尤然緩緩擡起眼皮,一雙似繁星閃亮的眼眸精光點點,眸子裏透着笑意。
沈淺訝然,連忙辯解:“我覺得你身子熱,怕你發燒了,所以摸摸看是不是發燒了。”
“哦?那你可得到什麽結果了?”
沈淺眨巴眼,臉上羞紅起來:“沒發燒。”她心虛不已。
尤然擡起下颔,翻身欺上,在她唇上落了一個蜻蜓點水的吻。
沈淺睜大眼,一臉惶恐,“不行不行,剛才已經夠了。”她不好意思地低着下巴,用蚊子般的聲音說,“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