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艱難的選擇
其實那天灌給繼母的不過是普通的梅子酒,只不過她先是被那壽衣吓了個半死,又被灌了酒,還真以為自己要死了。
留在長樂縣的眼線很快就來信了,說那繼母被吓得發起了高燒,卧在床上三日不起,病得胡言亂語的。
汪公公把這事兒向景奕禀告了,景奕笑了笑,也沒多在意,總歸算是在意料之中。
景奕這個人心眼很壞,對付那些看不上眼的人,總喜歡慢慢的折磨他們,直把人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了,才大發慈悲的要去他們的性命。
對付這個惡毒的繼母,自然也不能讓她死的輕松了。
下午在書房的時候,景奕就把他家裏的事兒告訴了蘇三。用汪公公的話來說,就像個小孩子似的忙不疊的去跟大人讨賞呢。
蘇三當時正在桌角磨墨,聽了之後瞠目結舌,手也停頓了,愣了好大一會兒,才心有餘悸地吐了吐舌頭,嘆道:“王爺心真壞,幸虧這些手段不是沖着小人使的。”
“這還不是為了給你出氣?我哪舍得對你使這些詭計。”景奕伸手打了一下蘇三的屁股,笑罵,“沒良心的,本王幫你教訓仇人,你還不謝謝我?”
蘇三往後躲了半步,揉了揉自己的屁股,低聲道:“小人謝謝王爺了。”
“半分誠意也沒有,罷了,指望不了你。”景奕提起筆來寫了幾行字,忽的又扭頭看向他,“對了,說起來,我還另準備了件特殊的禮物給你呢。”
“給我?”蘇三的耳朵一下子豎起來了,眨了眨眼睛好奇的看着他,“是什麽?”
景奕故意賣個關子,撥開對方的碎劉海兒,湊過去親了親他的額頭,笑道:“晚上你就知道了。”
時候漸入深冬了,院裏的紅梅花都開了。還沒見雪,天氣已經愈發的冷。大概是景奕心疼蘇三幼時挨過凍,屋裏的地龍火道早半個月就燒了起來,倒是暖和宜人,大晚上的只穿件亵衣也不冷。
這個時辰景奕還沒回房,蘇三沐浴完之後,一個人赤着腳坐在床邊,晃動着兩條腿,閑的無聊玩弄着自己的頭發,編辮子玩。
景奕果真是給他準備了禮。玩了沒一會兒,明月就帶着兩個丫頭端了兩個托盤進來,上面似乎是有東西的,只不過蓋着大紅綢布,看不出是什麽物件。
把兩個托盤放到床前的木幾上之後,明月一福身就退下了,留下一頭霧水的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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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不遠處的兩塊大紅綢布,伸了伸手,很想掀開看看,可轉念一想到底于理不合,便糾結的收回了手。
沒過一會兒,好奇心一起,蘇三又把手伸了過去,指尖拎起綢布的一小角,偷偷摸摸地想看一看,卻沒想到趕巧景奕這時候回來了,就站在門口沖着他低笑,“膽子不小,本王還沒說許呢,你就敢偷看了?不聽話,該當何罪啊?”
“小人沒偷看!”蘇三像受驚了的小耗子一樣,刷的一下把手縮了回來,藏在袖子裏。
“好了,沒看就沒看。”景奕走上前來,在木幾旁站定,手指撫過順滑的紅綢,“來,選一個。”
“選一個?”蘇三愈發迷惑,都不知道是什麽東西怎麽選?這不是讓他蒙着眼睛抓阄嗎?“王爺,您讓小人選,總得說明這底下都是什麽東西吧?要不然小人不選。”
自從上回大鬧了一通之後,蘇三在王爺面前放肆了不少,都敢得寸進尺了。
景奕不惱反笑,伸手掀了一塊布,露出底下的東西。
這是個翠玉擺件,有手掌那麽長,略微彎曲,前端雕成個圓潤的花苞形狀,後邊是個綻開的荷花,玉身上凹凸有致,雕刻着許多小鯉魚,精致小巧,如果不是因為玉的顏色,簡直跟真的一樣。
蘇三迷惑的盯着看了許久,才看出來這居然是柄做工精巧的玉勢!
蘇三雖然沒碰過這玩意兒,可是也略有耳聞,知道這是幹什麽用的。
此時他羞得滿臉通紅,忙不疊地手腳并用爬到了床角,抱着被子掩住身子,慌得直搖頭,“小人不要這個!不要!”
景奕像是有些遺憾似的,慢條斯理地掀開了另一塊紅布,“那你是要選這個了?”
一塊青銅腰牌露在了燭光之下,邊角磨得光滑反光,上面用金粉刻了個“青”字,細看之下旁邊還有兩個小字,同樣金粉刻的,正是蘇三的名字。
“這個是?”蘇三覺得有些眼熟,爬近了仔細端詳了一番,才想起自己曾在那些侍衛大哥的身上見過這東西,“這是守院子的那些大哥們的腰牌?”
“算你聰明,青衣侍衛的腰牌。”景奕用指尖抹了一下腰牌上蘇三的名字,徐徐跟他說着,“青衣侍衛為三等,守外院,藍衣侍衛為二等,護內院,玄衣親衛為一等,是跟在我身邊辦事的。”
爾後他又說,“總歸不會真讓你去做侍衛的活兒,給你挂個青衣的名頭就行了。”
蘇三有種小動物般的本能,覺得擺在面前的似乎是個火坑。他并不想和這王府有過多的牽扯,不論是侍衛還是什麽的,他都不想當。
“這個……王爺,小人天性愚鈍,恐怕擔不了這個責。”蘇三斟酌着偷眼望着他,“小人做不出什麽功勞,苦勞也夠嗆,還怕會給王爺惹出禍來。”
景奕心裏覺得好笑。這個蘇三,你一逗他他就羞得半句話也不會說了,為自己開脫,找借口的時候倒是一套又一套的。
不過今天他心情不錯,笑意深入了眸子裏,景奕掂量了一下旁邊的玉勢,笑道:“哦,不選腰牌,那你是要選這個了?也不錯,選了玉勢,以後你就是本王的娈寵,恐怕還不如侍衛自由呢。”
“小人沒說要選那個……那個玉勢。”蘇三手指絞着被子,急得小腿蹬着床榻,哭喪着臉求道,“小人就不能不選嗎?”
“不能。”康靖王爺的命令是不容置疑的。
蘇三惱得簡直想罵人。這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人家不想要,你還非要給!這不是,這不是欺負人嗎!
“你若是選腰牌,青衣侍衛每月可休沐歸谒親兩天,那兩天你願意回家就回家,願意出游就出游,本王管不到的,還能領一份月錢,看你長得喜人,就按照玄衣的份例給你發。”
景奕饒有興致地打量着他,“侍衛的活兒不用你幹,好處都讓你占了,還不滿意?”
他講的條件确實很誘人,蘇三開始猶豫了,景奕趁熱打鐵,故意摸向旁邊的玉勢,“你若不選,我可替你選了。”
蘇三吓了一跳,來不及細想,趕忙跳起來一把搶過桌上的腰牌,心有餘悸的捂在懷裏,“王爺,小人選這個!別,別去拿那個了……”
“你到底是有多怕這玉勢?”景奕忍俊不禁,又看了兩眼這做工精致的東西,心裏暗暗與自己的那物比較了一下。
自己的東西可比這個威武多了,蘇三既然可以承受他,估計也可以用一用這個玉物件。
蘇三緊緊捏着腰牌,吶吶的,“總之,王爺別讓小人用那個東西。”
“好,聽你的。”景奕過去把人從一團棉被中抱出來,讓他坐在自己腿上,低聲笑着,“知道為什麽讓你當侍衛嗎?”
蘇三怔怔地看着他,“王爺想讓小人歷練歷練嗎?”
“傻子,你歷練什麽?”景奕被逗笑了,爾後又收斂笑容,擺出一副嚴肅的樣子,道:“你收了這腰牌,就在近衛營挂了名號,算是半個臣子了。”
“要是再敢逃跑,按照律法,當與臨陣脫逃同罪。”景奕故意親着蘇三的脖項,舌尖危險的舔抵着跳動的脈搏,“懂了麽?是要殺頭的。”
蘇三那一顆心險些跳出喉嚨來,他終于明白景奕的目的了:這小小的腰牌成了一條繩索,捆住了他的手,絆住了他的腳。
“小人,小人不會再逃了……”
景奕這一招純屬多餘了,蘇三哪裏還敢逃跑,還嫌上回被打得不疼嗎?只是景奕多疑,對喜歡的人,總是要牢牢握在手心裏。
“好了,知道你不會逃了。”景奕的吻落在了蘇三的耳畔。
“傷養好了吧?我多少天沒碰你了?嗯,蘇侍衛?”
“不……王爺饒命,小人的傷還沒好全,可疼了!”蘇三簡直是欲哭無淚,簡直是張皇失措的撒着謊。
“還想騙我?前個兒太醫就與我說了,你的傷早就好了。”景奕低頭咬了一口那柔軟的嘴唇,成功的讓蘇三吃痛的哀叫了出來。
一轉頭瞥見了桌上的玉勢,景奕壞心起來了,“這東西顏色不錯,反正都拿來了,不如今晚玩玩?”
“不!”蘇三驚恐地睜大了眼睛,“王爺答應了不用那個的!”
“哦?本王何時答應了?說話要講證據的啊。”
“你!您怎麽能,怎麽能不講道理!!”
“好,講道理,那讓你自己選好不好?是選玉勢,還是選我?”
“嗚嗚,你下流…別,我不選!啊!不要!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