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拜年

井字棋玩完了, 邵華又拿起她畫的簡易的飛行棋,“家裏有骰子不?”

“有。”秦厲從櫃子裏摸出幾個骰子。

邵華還沒忘刺他一句,“電器買不着, 骰子倒是多得很呀,秦團長。”

這些骰子都是以前他跟戰友拼酒的時候買來玩的, 後來随手扔在哪個角落裏了, 今天才翻出來。

秦厲讪笑了兩聲,沒敢說話。

飛行棋的規則簡單易上手,她教了兩遍, 秦厲跟四個小的就會了。

邵美婵不玩,邵華旁觀, 剩下秦厲跟邵美琳、秦磊和秦鑫, 剛好夠湊一把飛行棋。

飛行棋的棋盤就直接在紙上畫, 棋子邵華剪了幾個小紙片代替。

邵美婵雖然不玩,但是邵美琳把骰子放她的小手裏, “你幫姐姐扔骰子。”

邵美婵樂呵呵地用兩只小肉爪子抓住骰子,往桌上一丢。

豁, 居然給她扔出一個六來。

邵美琳得意洋洋地看了一圈, “我先手。”

有邵美婵坐在邵美琳旁邊, 小姐兩運氣爆棚,扔的骰子不是六就是五。

邵美琳一圈都走完了, 秦厲跟秦磊秦鑫都還沒起飛呢。

秦厲眯了眯眼睛,哄邵美婵,“老四,你坐我旁邊來, 我看是不是運氣也這麽好。”

邵美婵伸出白嫩的小手, 意識很明顯, 給點好處,否則不換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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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厲從兜裏掏了掏,掏出一塊錢,塞她手心裏。

邵美婵接過一塊錢,随手塞進邵美琳口袋裏,起身坐到秦厲旁邊。

秦厲,“這回得該我扔六了吧。”

說完,正好輪到他扔骰子了。

可惜這輪他運氣極差,其他三個小的棋子都飛完了,他一個六也沒扔出來,秦厲嘀咕道,“有沒有這麽邪門。”

邵美琳樂不可支,拍了拍身旁的空位,“老四,回來。”

邵美婵走回她身邊,挨着她坐下,邵美琳眉開眼笑地道,“爸,老四旺我不旺你,你手氣是真的差。”

秦厲不信邪,可接下來從飛行棋玩到大富翁,把把都是他墊底。

每把游戲都湊趣地賭了兩三毛錢,玩上幾把,秦厲口袋裏那幾塊錢零碎全輸光了。

秦厲眉頭皺出一個川字,“不玩了不玩了,再玩下去我這月工資都輸給你們幾個小兔崽子了。”

他起身把幾個小的往外趕,“老在屋裏坐着有啥意思,走,出門放鞭炮去。”

邵美琳歪頭,“爸,你給我們買鞭炮嗎?”

秦厲沒好氣地揉了揉她的頭發,“我錢都輸光了,這回你們幾個買鞭炮請我放。”

邵美琳笑得肚子疼,連聲應道,“好,我這就去小賣鋪買鞭炮。”

買完鞭炮回來,一看牆上的挂鐘,還有不到五分鐘就十二點整了。

邵華也來了勁,“走,我們在院子裏喊倒計時,迎接新年。”

秦厲把鞭炮挂矮牆上,點好香,時間只差一分鐘不到了。

等到剩最後十秒鐘的時候,秦厲領頭,帶着其他幾個喊倒計時,“十、九……”

四個小蘿蔔頭站成一排,脆生生地喊道,“三、二、一!”

“一”的尾音剛落,秦厲用香點燃引火線,“劈裏啪啦”的鞭炮聲震耳欲聾。

兩大四小用手捂住耳朵,臉上都是止不住的笑意。

他們家的鞭炮一響,仿佛引了個開頭,其他家的鞭炮聲也陸陸續續地響了起來,一聲響過一聲。

鞭炮聲足足響到了半夜兩點鐘,四個小的更是興奮得淩晨四點多才去睡。

秦厲跟邵華把邵美琳跟秦磊秦鑫都趕上床,看着他們都睡下了,掖好被子才回了主卧。

主卧裏,邵美婵睡得香甜,嘴角微微上翹。

兩人一左一右挨着邵美婵睡下。

秦厲睜着眼看天花板,眼睛在黑暗裏熠熠發光,“我今天很高興。”

怕吵醒邵美婵,邵華壓低了聲音,“高興啥?過年了開心?”

秦厲翻過身,直視她,“他們四個小的改口了,你沒發現?老大老三喊你媽了,老二老四喊我爸了,再也不是叫什麽冷冰冰的秦叔叔和邵姨了。”

原來他說這個啊,邵華點頭,“發現了。”

秦厲撇眉,“那你就不開心,不興奮?”

邵華,“開心啊,興奮啊。”

秦厲,“我咋一點也沒看出來。”

邵華白他一眼,“這不是遲早的事嘛,我待他兩那麽好,比親媽都好,人心換人心,他們喊我媽是早晚的事。”

秦厲也是,他對小姐兩比她前夫趙松好幾十倍,說是寵愛都不為過,小姐兩改口,也是早晚的事。

秦厲細想,還真是,難怪邵華一開始不急着讓秦磊秦鑫喊她媽呢,原來她早料到,兄弟兩個遲早要改口。

秦厲想着想着,就睡了過去,睡夢中嘴角還噙着笑,不知道在做什麽好夢。

一眨眼,就到了大年初三。

年初三,秦厲計劃帶着邵華和四個小的去秦海何紅麗家拜年,然後在秦海家呆一天,隔天再到海市找劉素芬。

從晃兒島到秦海跟何紅麗所在的興市只要坐船即可,一大早,兩大四小就換了年前邵華做的新衣服。

然後每人收拾了一套衣服,輕裝上陣。

興市毗鄰晃兒島,也是臨海城市,海鮮不少,秦厲又常常給秦海寄魚幹和海鮮,過年再帶這些做年禮就不合适了。

邵華就跟秦厲商量,到了興市就去百貨商店看看,有沒有什麽好的,買來做年禮。

出門前,邵華還找了一趟金嬸。

他們這次去估計沒有個三五天是回不來了,她院子裏種的那些蔥蒜辣椒苗韭菜豆芽的,長得又快,不吃很快就老了。

她把鑰匙給了金嬸一份,讓金嬸想吃就去摘,別跟她客氣。

出門前檢查好門窗水電都關了,一家六口就出了門,他們準備穿過家屬區,走到來時坐船的地方。

小胡過年回家了,部隊分配給秦厲的車現在還停在部隊裏,沒有小胡開車的話,秦厲要先去部隊拿車,再開車把他們五個載到港口,然後再回部隊停車,一來一回很麻煩,反正也不遠,索性就走着過去了。

走了一段路,出了家屬區,還要走大概二十分鐘,才到坐船的地方。

一家六口都穿的新衣服,邵美琳和邵美婵穿着同款的桃紅色小裙子,兩人都編了小辮子,紮上桃紅色的頭花,看着嬌美又可愛。

秦磊秦鑫穿着背帶褲跟白襯衫,就跟外國電影裏面的小孩一樣,洋氣得很。

跟四個小的比,秦厲的衣服沒有這麽花哨,就是簡單的白襯衣黑西褲,但是他手長腳長,身板挺拔,又長了一身的腱子肉,簡簡單單的衣服也被他穿出了一股獨特的軍人風。

邵華今天特意打扮了一下,白色碎花的長裙,外面披上一條同款的白色碎花披肩,烏黑的長發整齊地盤在腦後,只在耳畔落下兩縷碎發,走起路來袅袅婷婷,就跟舊畫報裏面走出來的時尚女郎似的。

一家六口走在路上,吸引目光無數。

有那跟秦厲相熟的軍官湊過來問,“秦團長,這是上哪去啊。”

秦厲笑了兩聲,“去拜年,去拜年。”

那軍官挑了挑眉?穿成這樣,這是去拜年,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去拍電影呢。

那軍官跟秦厲告別之前,還多瞅了邵華兩眼,嘿,這就是秦厲的二婚媳婦嗎,長得還真不賴。

秦厲順着他的目光望過去,站在邵華前面,擋了擋那人的目光,啧啧道,“你這麽一打扮,還挺好看,不知道的肯定以為你就是那種溫柔婉約的女人。”

邵華嘴角噙着笑,眼角直抽抽。

會不會說話!大好日子,別逼我扇你!

“我不溫柔婉約誰溫柔婉約,難不成是你啊。”邵華道。

秦厲撇撇嘴,你溫柔婉約?是誰在家把他跟四個小的訓得跟孫子似的?

她捋了捋耳邊的碎發,臉上帶着溫柔的笑,嘴裏說出的話一點都不客氣,“我上能賺錢養家糊口,下能持鍋鏟做家務,你娶到我是燒了幾輩子的高香,就擱那偷着樂吧。”

跟邵華拌嘴,他就沒有贏過的時候,秦厲老實地閉上嘴。

因為過年,出島的人多,港口這邊特地停了幾艘船,秦厲包了一艘中等大小的,剛好夠他們一家六口坐。

坐了兩個小時的船,差不多半下午的時候,船才到了岸。

一家六口剛一下船,就聞到撲鼻的香味,秦鑫的小肚子應景地叫了一聲。

大家齊刷刷地看着他,秦鑫臉一紅,“看我幹嘛,你們不餓嘛。”

中午簡單吃了一頓飯,然後走了這麽段路,又坐了兩個小時的船,都快半下午了,一點東西都沒吃,能不餓嘛。

說的是,秦厲左右看看,尋找香味飄來的地方。

邵美琳眼尖,指着一個爐子道,“那有賣燒餅的。”

邵華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一個穿着藍色棉衣,約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人在擺攤,他面前是一個爐子,爐子上冒着白煙,香味就是從那飄出來的。

秦厲跟邵華帶着四個小的走過去,攤主一看,是一家六口,這是來大生意了,趕緊打起了精神吆喝道,“又甜又香的芝麻燒餅咯。”

秦厲掏錢買了六個,一人一個。

邵華咬了一口,這芝麻燒餅外皮酥脆,裏面是綿軟的白糖熬成的糖漿,吃到嘴裏甜滋滋的。

秦厲三兩口幹掉一個,又掏錢買了一個,“你們還要不?”

四個小的胃口小,一人吃一個就夠了,邵美婵更是吃不完這麽大的芝麻燒餅,她剩下的那點全給秦厲包圓了。

吃完芝麻燒餅,胃裏墊了東西,仿佛渾身都暖和了。

秦厲,“咱接下來去哪?”

“去百貨大樓,給大嫂買點東西,還有年禮。”邵華道。

秦厲一拍腦袋,“我差點忘了。”

家裏有人操持這事了就是不一樣,往年去秦海家拜年,他都是直接把秦磊秦鑫兩個小崽子一塞,空手上門,現在想想,确實不大妥當。

過年期間,百貨大樓也很熱鬧。

邵美琳帶着邵美婵還有秦磊秦鑫在樓裏左轉轉右轉轉,看什麽都稀罕。

邵美琳隔着玻璃櫃臺指着裏面包裝精美的糖果道,“爸,我想吃糖。”

小丫頭機靈,知道喊邵華她肯定不會買,轉而喊了秦厲。

秦厲這回也不上當了,他叉着手,“想吃就買呀,你們幾個除夕那天贏了我不少錢呢,都掏出來買糖,給我也甜甜嘴。”

邵美琳嘟嘴,“買了才不給你呢,你這是哄小孩子糖吃。”

他們兩父女在那裏拌嘴,邵華走到賣營養品的櫃臺,挑了兩罐麥乳精。

買回來了一看,還在吵吵呢,四個小的扒在秦厲腿上,說不買糖就不肯走了。

秦厲是真沒錢啊,他的錢都給邵華了,身上就帶了兩塊錢零錢,買完芝麻燒餅就不剩什麽了。

他把空空如也的口袋一掏,“我沒錢了,喊你們媽買去。”

秦鑫立馬松手,“你早說啊,早說我就纏媽去了。”

四小只也不含糊,立馬扒上了邵華。

秦厲身邊瞬間空了,他“嘿”了一聲,“這幾個小沒良心的。”

邵華給他們吵得腦殼疼,掏錢買了兩包糖才把這幾個小祖宗哄好。

邵美琳嘴裏含着奶糖,“媽,你買的啥啊。”

邵華把裝着兩個罐子的袋子給秦厲,讓他拿着,“麥乳精。”

麥乳精秦厲聽說過,說是裏頭擱了雞蛋、奶粉還有麥精,味道好又有營養,正适合孕婦補身子的時候喝。

光買麥乳精不夠,邵華又買了幾塊布,圖案顏色選的不是藍色碎花就是淡黃色,這樣不管生的是男寶還是女寶都能用。

秦海跟何紅麗的大兒子秦森正在上高中,秦厲想了想,撺掇邵華給他買了幾本習題冊。

幾樣年禮一拿,齊活。

秦厲問邵華,“這麥乳精吃着好,要不要給咱家幾個小的也買幾罐?”

邵華,“也可以,但是提着重,咱回來再買,再說了,我打算年後就給他們訂牛奶,到時候喝不喝麥乳精都行。”

說話間,就到了秦海家。

秦厲提前給秦海送了信,說大年初三來拜年,還讓兩人別來港口接。

因為外面冷,何紅麗還懷着身子,加上秦厲又不是不認識路,秦海就沒出來接,他們一家三口都在熱火朝天地操持着晚飯。

邵美琳踮起腳摁響了門鈴,是何紅麗開的門,“來啦。”

何紅麗今天穿了一身紅色的新衣,她的肚子微微隆起,臉上帶着幸福的微笑。

邵華跟四個小的先進去,秦厲走在最後,關上門,“我哥跟秦森呢。”

“他們爺兩都在廚房裏忙活呢,說是要給你們做頓好菜。”何紅麗道。

自打她懷孕,秦海跟秦森就不允許她下廚房了,今天吃的這頓飯也是,爺兩非要親自下廚。

秦海從廚房探出半個身子,一只手還拿着鍋鏟,“來啦?你們再等等,飯馬上就好。”

何紅麗坐回凳子上,這才有時間打量四個小的。

這一看差點吓一跳,邵美琳跟邵美婵倒是沒什麽變化,頂多個頭長高了一些,可秦磊秦鑫就跟換了個人似的,小臉紅撲撲的,臉上身上都有肉了,看起來跟之前那副迎風招展的樣子簡直是兩個樣。

要不是兩兄弟五官沒變,何紅麗都差點沒敢認。

她抓着秦磊跟秦鑫的手,直嘆,“你養的好。”

這個你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邵華彎嘴笑笑,把帶來的營養品放到桌上。

何紅麗看她買了這麽多東西,嗔道,“來就來了,買這麽多東西幹嘛。”

邵華道,“大嫂,這不是買給你的,是買給我未來小侄子小侄女的,買多少都不嫌多。”

她雖然跟何紅麗相處的時間不多,但能看出她人挺不錯,秦磊秦鑫親媽不管事,都是何紅麗幫忙照看兩兄弟。

聽秦厲說以前暑寒假的時候,兩兄弟都是住在秦海家,他兩甚至在秦海家都有單獨的一間房,還有不少何紅麗給他們做的衣服。

邵華會說話,何紅麗臉上的笑怎麽也止不住,當下就把麥乳精的罐子拆開,用熱水給四個小的每人沖了一杯。

邵美琳兩只小手捧着玻璃杯,小口小口地喝着,還對何紅麗道,“謝謝大伯母。”

秦磊秦鑫還有邵美婵也跟在她後面道,“謝謝大伯母。”

何紅麗臉上笑開了花,一左一右攬過邵美琳跟邵美婵,小姐兩跟朵花似的,“美琳美婵你兩挨伯母身邊,伯母沾沾你們的喜氣,以後也生個漂亮的閨女。”

邵美琳甜甜地道,“大伯母你肯定能給我生個漂亮的堂妹。”

把何紅麗哄得笑不攏嘴。

廚房裏秦海和秦森做好飯了,把飯菜往桌上一端,六道家常菜,栗子焖雞,紅燒肉,清蒸魚,黃瓜炒火腿,幹煸豆腐,絲瓜炒雞蛋,還有一道番茄金針菇豆腐湯。

別看是兩爺們做菜,手藝還真不賴。

秦森把圍裙一摘,瞅了眼秦厲帶來的年禮,“叔,你給我帶什麽好的了?”

秦厲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邊拍他的肩膀邊道,“給你買了兩本習題冊,開不開心?”

秦森嘴角直抽抽,“你可真是我親叔。”

邵華多看了秦森兩眼,上回她跟秦厲來接秦磊秦鑫的時候,秦森在高中住校,所以沒見着。

現在一看,秦森長得跟秦海不怎麽像,倒是跟秦厲有點相似,而且也是大高個,長手長腳的,秦海就相對要矮一些。

秦海哼了一聲,“就他那個榆木腦袋,給他買二十本習題冊都不夠。”

秦海畢竟是老師,對成績比較看重,聽到秦磊跟邵美琳考了雙百分,他都多給兩孩子夾了幾筷子菜。

何紅麗也犯愁,她跟秦海都是老師,偏偏秦森在學習上,那就跟缺根筋似的,每回考試也就是在及格邊緣徘徊。

何紅麗道,“我現在也看開了,他要是考得好,那就讓他去讀個師範,回來跟我們一樣做老師,要考得不好,就托托關系,把他送到工廠裏幹活,也是鐵飯碗。”

秦森混不吝地道,“我兩個都不要,我要跟叔一樣,當軍人。”

秦厲樂了,搓一把他剃了平頭剛長出些茬的腦袋,“有出息,以後跟叔幹,來叔部下從小兵當起,看我不操練死你。”

秦森撇嘴,“我才不怕苦不怕累呢,多跑幾圈沒啥,多讀幾本書就有大事了,我感覺我的腦袋就跟個漏鬥似的,剛讀完書沒一會,那些知識就往我腦袋裏漏了出去。”

酒過三巡,秦海看了看秦厲的臉色,道,“那個人寄信來了。”

那個人?哪個人?

秦厲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後來反應過來了,能被稱為那個人的,不是別人,正是他跟秦海的親爹,秦正國。

秦厲臉色下意識地黑了,“燒了。”

秦海,“他給我們都寄了些糧票,你的那份在我這存着呢。”

秦厲把筷子一放,“哥,你別信他的糖衣炮彈,他現在哄着我兩,就是為了以後讓我兩養着那個小崽子。”

何紅麗嘆了口氣,看邵華一副不解的模樣,悄聲給她解釋。

秦正國跟秦海秦厲的親媽曾雪結婚生了他們兩個,大概在秦厲十七八歲的時候,曾雪因病去世了,秦正國就回曾雪的老家辦了一場葬禮。

誰知道葬禮過後沒兩個月,秦正國就把現在的妻子,也是曾雪的親妹妹曾柔從老家給娶了回來。

曾雪她媽一共生了七個孩子,曾雪是老大,中間是五個兒子,最小的是曾柔。

都說有了後媽就有了後爸,秦正國娶了新老婆以後,對秦厲和秦海那是不管不問。

兩兄弟也不是靠父母的人,親爹不管就不管了吧,自己打拼就是了。

秦厲自己打拼了十來年當上了部隊裏的團長,秦海在大學做老師,聽說來年就要提副教授的職稱了。

而秦正國和曾柔,也有了他兩的第一個孩子。

這個孩子算是老來子,曾柔生他的時候都已經四十了,秦正國也已經五十三了。

去年,這孩子剛滿一歲,秦正國也給他取了名,叫秦洋。

――聽着倒比秦厲更像秦海的親弟弟。

得知秦洋出生的時候,秦厲的鼻子都快氣歪了,他跟大哥秦海都三十翻篇的人了,認一個一歲的小孩當親弟弟,這不是搞笑嗎?

再說,如果從他們媽曾雪那邊算起,秦洋的輩分又叫啥,他倆的表弟?秦厲都快嘔死了。

說真的,他們媽曾雪是個暴脾氣,要知道秦正國在她死後沒兩個月,就把自己的親妹妹娶了,還對兩親生兒子不管不顧。

那真是能從棺材裏氣活了,然後操着棺材蓋子把秦正國的兩顆門牙打掉。

自打秦洋出生,秦正國就像變了個人一樣,開始對秦海跟秦厲噓寒問暖。

一開始秦海跟秦厲還以為老頭子轉性了,後來秦正國在信裏支支吾吾地道,能不能把秦洋送過來,讓他們帶幾天,兩人才察覺秦正國打的什麽主意。

秦正國一向身體不好,說不準什麽時候就嗝屁了,留下曾柔帶着一個小孩,靠誰照顧?

只能靠秦海和秦厲這兩個親哥哥幫襯了呗。

所以秦正國才寫信讓他們兩幫着帶帶秦洋,打算培養培養兄弟感情。

老頭子想得很好,可惜秦厲不買賬,收到他的信那都是燒了了事。

秦海性子軟和一點,但也沒松口。

邵華聽得目瞪口呆,這都叫啥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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