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番外Courteous-06
6.
“頭，抱歉，你被停職了。我們不能執行你的命令，非常抱歉……”多諾萬警佐打來電話的時候，雷斯垂德已經開着警車駛出蘇格蘭場。
“什麽？你在開玩笑？我操！邁克羅夫特！”雷斯垂德立刻反應過來，邁克羅夫特那句不想讓他插手是認真的，他這次遇到的對手一定很棘手，不惜讓動用關系網讓雷斯垂德停職以阻止他的調查……
可邁克羅夫特一定沒想到，他這次的手段，會直接影響自己去救夏洛克……
該死的福爾摩斯一家，這次到底惹上了什麽大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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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禮貌地敲門進入一間穆斯林人居住的公寓，并出示了警官證。
女主人仔細地端詳了一下那上面的名字，錯身讓夏洛克進屋，“呃，哦，雷斯垂德探長，您這是？”
夏洛克越過女主人，徑自走進起居室。瞟了一眼放在茶幾上的合影，“我有些關于路邊發現的……你懂，”女主人艱難地點了點頭，并感激眼前的警官沒有把那可怕的“屍體”二字說出來，“來向你詢問一些細節的。”
“之前來的警官都已經問過了，我們……”
“對，我知道，他們詢問的是你的丈夫吧，我有些事情想要請教你。”
夏洛克看到牆上挂着一張男人和同事在鐵道上的合影，推測出男主人此時，“所以即便是他現在正在值夜班，也沒有關系。”
女主人讷讷地點了點頭，“有什麽我可以幫助您的？”
夏洛克觀察着眼前的婦女，典型的穆斯林女人，木讷，對男人唯命是從，生育過一次，沒有受過什麽教育，但家庭和睦，沒有遭受過丈夫的欺淩。
但她的手掌很粗糙，并不像一般的家庭婦女。
感受到夏洛克的目光，女主人将手藏了起來，夏洛克想起穆斯林的保守風俗，道了一聲“抱歉”。
夏洛克擡眼環顧了一下這個公寓，是個二層建築，根據照片上來看，他們有個女兒，此時應該正在樓上休息。而房間的格局可以讓他直接看到洗手間，夏洛克注意到洗手間的地面上很幹淨。
“這個社區常駐的居民對死者的身份有沒有什麽傳言？”夏洛克盯住洗手間的一個角落看着，距離太遠看不清楚，順道漫不經心地問着。
“沒，沒有。”
“那麽事發當晚，你在做什麽？”
女主人的雙手開始攪動圍裙，夏洛克微微笑了一下。
“哈桑，我的小叔子來我家借錢，當時默罕默德沒在，沒坐五分鐘，我就打發他走了。”女主人沒有看夏洛克的眼睛。
“那麽，我能否詢問一下你的女兒？”夏洛克假裝在本子上寫了點什麽，擡頭看見女主人十分警惕地盯着他，便補充了一句，“只用兩分鐘？”
“好吧，我叫她下來。”
夏洛克随着女主人一起站起來，順道走向洗手間，确認了一下他剛才所推測的事，角落裏确實有些許斑駁的血跡，雖然法律禁止，但穆斯林們時常會在家中宰殺牲口，那麽對于一個輕車熟路的家庭婦女來說，肢解屍體應該并不算是一件難事，清理工作也會相當謹慎。
“這是哈麗莎，這是雷斯垂德探長。”
“可否讓我單獨詢問她幾個問題？”夏洛克禮貌地請女主人阿齊茲女士離開。
“嘿，不要緊張，我知道你叔叔是個混蛋。”夏洛克的開場白明顯出乎哈麗莎的意料，随即她便崩潰了，哭着說道，“對，他每次都會喝得醉醺醺的來我家要錢，前幾次爸爸把他趕了出去，後來他就趁爸爸值班的時候來勒索媽媽。”
……
“這是正當防衛，我想，她們明天去自首時，你可以做點什麽讓她們可以輕松一些。SH”
夏洛克發完短信之後，覺得最後這句有些多餘，可是已經發送成功，删除不了了。
看着8封未讀，夏洛克再一次感嘆雷斯垂德遇上邁克羅夫特簡直是雷斯垂德這輩子最大的不幸也是福爾摩斯家最大的萬幸。當然，後面這點他可不會告訴雷斯垂德。
最後一條距離現在時間過去了2個小時零15分鐘，這很不符合雷斯垂德刨根問底的作風，點開那最後一條：“111222111”夏洛克眉頭一跳，手也抖了一下。
“邁克羅夫特，你對雷斯垂德做了什麽？”夏洛克直接撥通邁克羅夫特的電話。
“福爾摩斯先生，老板正在開一個緊急會議，探長被老板免職了，等事情解決之後，就會官複原職，不用擔心。”
“不用擔心個屁，如果不是邁克羅夫特綁架了他，還能是誰？”夏洛克終于爆出了粗口，随即挂掉電話。
安西娅手也一抖，看了一眼緊閉的石室大門，她權衡着到底要不要進去告訴邁克羅夫特這個消息。但這次會議是老總召開的，幾位大佬都在裏面，并且不允許攜帶任何通訊工具，可見此次的安全級別極高，安西娅不敢貿然進去。
“如果他有什麽事，你們全都死定了。SH”
可是現在沖進去，他們一樣會死定了。
“二號遇險，啓動緊急方案。A”安西娅突然想到此時她還有可以動用的救兵，急忙發信息給傑裏米。
二十分鐘後，“無法定位，方案失敗。J”
天吶！安西娅差點把高跟鞋的細跟踩斷，如果過了今天她還活着，她一定會建議老板把探長渾身上下都鑲上定位芯片，手機芯片太容易被發現并摧毀了。
夏洛克來到蘇格蘭場，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歡迎”。
“都怪你！怪胎！掃把星！”莎莉·多諾萬一把抓住夏洛克的風衣領子，“如果不是你多次擅自闖入現場，探長也不會被停職調查。”
安德森也趁機加入戰局，卻被夏洛克一手撐住額頭，近身不得。
“他去哪了？”
“沃爾瑟姆斯特。出什麽事了麽？”
“沒事，請你放開我，警佐。”夏洛克一臉戾氣，多諾萬下意識地聽從了他的命令，松開手，她從來沒見過夏洛克這幅表情。
夏洛克快步走在雷斯垂德開車的必經之路上，一步步演繹着可能發生的事。
“事關重大，但探長此刻安全無虞，正在等待對方開條件。A”
看來邁克羅夫特真的碰上了什麽大麻煩。但夏洛克此時更加擔心雷斯垂德，如果他真的卷入的是邁克羅夫特的工作麻煩，那他活着的機會将很渺茫。
“開膛手傑克。A”
夏洛克一頓，他知道安西娅發出這條短信将要付出的代價。現在有人故意效仿開膛手傑克的作案手法引發恐慌，再嫁禍給邁克羅夫特，方法雖然老套，但一旦被捅到媒體，邁克羅夫特和圓場的聲望将大受質疑……
等等。
“他們現在在開什麽會？有關俄羅斯？SH”
“無可奉告。A”安西娅驚訝于夏洛克的政治敏感，她知道她的老板不可能告訴過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人他最近在查的事。
但是站在街角昏黃的路燈下的夏洛克從她的字裏行間已經得知了一切。
**
聖凱瑟琳船塢。
順着麥克米連探長的線索，雷斯垂德舉着槍--還好它沒有按照規定被及時沒收，來到船塢後方一個廢棄的倉庫。
憑借多年的偵緝經驗，雷斯垂德确實嗅出了這裏的不同，整個人都處于戒備狀态。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倉庫門口，發現沉重的巨大鎖頭躺在地上，寒風灌進門縫發出巨大的嗡嗡聲，雷斯垂德就勢将門縫拉大些，閃身進去。裏面很黑，他貼着身後的牆站了一會，眼睛才漸漸适應，可以視物。這時，處于上風口的他，才聞見空氣中隐約漂浮着些血腥和腐臭。
前路被巨大的鐵櫃擋住，只有些許縫隙可以過人，雷斯垂德輕輕地向前走着，拐了幾個彎後終于見到點微弱的亮光不由攥緊手中的槍。繞過障礙物，一股詭異的燈油味和刺鼻的腐臭味鋪面而來，雷斯垂德不得不縮回頭，靠在掩體上深吸一口氣再探頭出去。
眼前的一幕令他作嘔，分不清是動物還是人類的內髒被層層疊疊地懸挂起來，形成一個帷幕，帷幕後面則挂着一具屍體，一具熊熊燃燒的屍體。
“怎麽樣，是不是很美？”雷斯垂德這才發現火光照不到的角落裏站着一個人，随即又看到那具燃燒的屍體後面還跪着一個人，只不過這二人一個在暗處，一個太遠，都看不清楚樣貌。
陰影中那人漸漸走了出來，“不過可惜，還只是個試驗品，身上灑了汽油，總覺得不夠純潔。”雷斯垂德端起手槍比着那人。
“放松點親愛的，我不會那樣對你的，畢竟那只是個試驗品。還不夠完美。你聽說過人體自燃現象麽？酒醉或昏睡中的人穿的衣服被火點燃，皮膚被燒脫落，皮下脂肪融化、流出，衣服被液化脂肪浸濕後成了蠟燭的‘燈芯’，而體內的脂肪就像是蠟，源源不斷地提供燃燒的燃料，于是屍體就像蠟燭一樣慢慢地燃燒，直到所有的脂肪組織都被燒完。多麽令人向往的藝術品，甚至骨頭被燒裂後流出的骨髓，也含有80%的脂肪，致使它們繼續燃燒，直到把骨頭也燒成灰燼，甚至比火葬爐燒得還要徹底。從而毫無額外附加條件地完成了塵歸塵土歸土的循環，簡直是太完美了。”那人漸漸走近，雷斯垂德看見他臉上令人不寒而栗的陶醉與瘋狂。
“你難道不為我發現這樣的美妙事件而高興麽？探長？”
喬瑟夫·特朗普走出陰影，他還特意裝扮成現代科學所複原的開膛手傑克的樣子。
一切都變得明朗起來，喬瑟夫因為某種原因對邁克羅夫特心生不滿，進而假借他所變态般崇拜着的殺人狂魔開膛手傑克的手法作案，再嫁禍給邁克羅夫特。
看來他和夏洛克确實沒有想錯方向。雷斯垂德舉槍示意喬瑟夫不要再靠近，喬瑟夫卻瘋狂地笑着，“親愛的探長，我是個來自一百二十年前的幽靈，你的槍無法傷害到我。”
喬瑟夫一步步逼近，雷斯垂德左腳向後退了半步，穩住重心，迅速射向喬瑟夫小腿，雷斯垂德槍法很準，但實事卻也如喬瑟夫所說，他只是輕微踉跄了一下，繼續向他走來。
而雷斯垂德瞄準他頭部準備再次射擊的時候，腦後便遭到了重擊。
全神貫注對付步步逼近的喬瑟夫，和提防遠處火堆後跪着的朝拜者，已經耗去雷斯垂德所有的注意力，絲毫沒有防備身後竟然有人突襲。
昏迷之中，他感覺有人将他擡起，他趁亂摸到手機，胡亂按了幾個鍵，祈禱那帶着莫爾斯碼的短信可以發送至某些聰明的人那裏。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