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番外Courteous-07
7.
埃裏克·蘭謝爾等一衆大佬從石室出來，安西娅焦急地盼着邁克羅夫特，可是他和老總遲遲沒有出現。
“你着急可以進去看看。”埃裏克打趣了安西娅一句，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邁克羅夫特這能幹的女助理如此焦急。
安西娅還是沒敢。她不确信老總單獨和她老板談的事情她可不可以聽，以及埃裏克是否真的是出于好心提出的這個建議。
“安西娅。進來一下。”謝天謝地她老板終于叫她了。她踩着高跟鞋，将手機遞給邁克羅夫特，皺着眉頭看着他。邁克羅夫特淡淡地看了一眼傑裏米發來的探長位置未知的短信，表情上沒有絲毫的破綻。
“聖凱瑟琳船塢，喬瑟夫。”安西娅很驚訝邁克羅夫特怎麽知道，但随即她意識到她的老板根本沒有在說有關探長的話題。她看到大屏幕投影中，喬瑟夫放大的臉，旁邊還有幾個面孔，安西娅認識其中幾個——烏克蘭和前蘇聯的間諜頭目。
不過令安西娅欣慰的是，她發現她老板無名指上的戒指回來了。
她目睹過探長對老板的深情，她也知曉老板和他那些個小情人的事，但一直以來，探長都報以寬容和放任，她便覺得沒什麽，因為那畢竟是他們兩口子關起門來的事，二人都可以接受一段開放式的感情和婚姻，那又關外人什麽事麽。不過她也知道她的老板從來不會對其他人産生像是對待探長那般的占有欲和控制欲。但是喬瑟夫的出現讓安西娅一度對她的老板失望，進而讓她做出逾越的事情，那就是給探長發了那條“老板這樣很過分”的短信。
還好探長終究沒有計較過這些。
而今，那枚戒指回來了，她也知曉了無論如何，探長都是老板唯一的真愛。
“如果不能一網打盡，那麽就一一殺掉。我們的計劃決不能洩露出去。”老總起身。
“是。”邁克羅夫特颔首。他當然知道他們的秘密不能洩露，他們必須确保米哈伊爾·弗拉德科夫當上俄羅斯的總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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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麽？想要搞臭邁克羅夫特真的很不容易，而你，也真夠能忍的，他都那樣對你了，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有損你們婚姻的負面新聞傳出來。”雷斯垂德被吊在那些個動物內髒中間，姿勢像極了那具還在燃燒着并且散發着陣陣濃煙和焦油味道的屍體。不過喬瑟夫卻再三保證，他不會被那樣對待。
喬瑟夫用手背拂過雷斯垂德的臉頰。
“邁克羅夫特到底阻礙了你們什麽？”雷斯垂德當然不相信這只是一場感情糾紛。
“所有。”
雷斯垂德翻了翻白眼。
“你霸占着他那麽多年，現在把他甩了，他卻連戒指都不肯扔。你到底哪好？”
雷斯垂德詫異這個時候自己竟然還笑的出來，不過他真的很想笑，像那晚做戲給邁克羅夫特看時一樣，他說出了：“你真的很不适合當個間諜。”那枚戒指扔不扔從來都無關緊要，他們之間重要的信物，從來也不是那兩枚早就不知道換過多少次的戒指。
喬瑟夫的臉上又露出了之前那種瘋狂的笑容，收回手，向後退了一步，“我很迷戀你們的開膛手傑克，而你，現在是我最後一個朝聖祭品。”
“最後一個？”雷斯垂德見他又變成了那種癫狂的狀态，不禁為自己擔憂起來，為了拖延時間，他問了出口。
“對，不多不少，你是第五個。”看雷斯垂德一臉疑惑，喬瑟夫笑的得意，“既然你已經要死了，我就好心為你解答一下吧，你們一直以為只有三具屍體？你還記得你有一份被邁克羅夫特撤回的無頭女屍報告麽？”
雷斯垂德猛然擡頭。
“所以，那種不完美的試驗品……”喬瑟夫歪頭指向一旁燃燒着的屍體，遺憾地笑笑，“當然不是為你準備的。你值得擁有一份完美的複刻死法。”
這個變态，雷斯垂德試圖掙紮一下，但是雙腳只有腳尖能輕觸地面，雙手被綁在頭上，讓他無法施力。
“不過，百年前的先驅們都只對妓女下手呢，啧，也許我不應該破壞這個規矩。”
雷斯垂德沒有忽略喬瑟夫話中人稱的複數部分，當然，喬瑟夫顯然不是那夏洛克推理出來的六英尺九英寸紅色毛發的高大白種男人。此時，兩個酷似邁克羅夫特外形的家夥，從兩邊靠近雷斯垂德。
“我也許應該先把你變成一名妓女，然後再殺掉你。”
說不怕是騙人的，但雷斯垂德此刻最關心的是如何将這三個嫌犯緝捕，顯然喬瑟夫執行完開膛手傑克的殺人方法之後，還會用其他的方法殺更多的人，他必須制止他們。
雷斯垂德趁其中一個高大男人過來彎腰脫他褲子的時候，雙臂猛一使勁将身體往上帶起，右腿膝蓋随即磕向那男人的腹部，男人腹部受創，向後退去，上半身也彎折過來。雷斯垂德趁此機會，雙腿叉開擡起，夾住那男人的脖子，将男人帶了過來，騎坐在他肩膀上左右搖晃，坐高之後他的雙手也可以抓緊繩子，帶着那個被他夾住脖子的躲開另一個緩過神來的高大男人的攻擊。
喬瑟夫此時也回過神來，掏出手槍，朝雷斯垂德手腕打去，因為不管雷斯垂德再怎麽躲避，也都是以被綁住的手腕那裏為圓心，雷斯垂德手腕受傷，腿上也松了力道，但只不到一秒，他就又不知哪裏來的力氣，雙腿一錯竟将身下這人脖子扭斷。那人倒下去後，雷斯垂德也跟着下落，腳還沒沾地，受傷的手腕就被繩子勒緊，引來一陣鑽心的疼，這疼痛帶走了身體裏最後那點幫他抵抗恐懼的腎上腺素。
血順着胳膊泊泊地留下來，滴在雷斯垂德夾雜着幾根銀絲的頭發上，雷斯垂德耗盡了力氣，低着頭大口喘着氣，估算着自己還有多少力量用來支配反抗動作，而自己的手腕又距離徹底廢掉還有多長時間。
“真是煩人的生物。”喬瑟夫因為不得已打傷了雷斯垂德而生氣，那槍傷會破壞屍體的美感。
“其實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我可以再去殺一個人。然後再用別的方法幹掉你。”
喬瑟夫示意剩下的高個男子将雷斯垂德放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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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場的人全副武裝沖進來的時候，只看見一個一襲風衣的男人背對着他們站在扔在燃燒的屍體前。
“舉起手來，慢慢轉過來。”
夏洛克擡起雙手，緩慢地轉過來，定定看着圓場特工們身後緩緩進來的指揮。
“夏洛克？”
邁克羅夫特摘下耳麥，示意他的手下們放下槍，各自去尋找線索，自己來到夏洛克面前。
“你怎麽在這？”兩人同時開口。
不消多說，兩人各自想通了一切，互相面色不善地瞪着對方。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罷了他的職位才致使他沒有後援。”
“那麽他又是因為誰，才大晚上不好好在家呆着的？”
比起戳人痛處，這兄弟二人不相上下。
夏洛克先別開眼睛，看向腳下的那攤血跡和那個紅發高個子的屍體，“看來他徹底惹怒了你的小卧底，讓他不顧規則了。”
“他們走不遠，給我調出附近所有的監控視頻。”邁克羅夫特吩咐着安西娅，可他們都知道，其實這個碼頭廢棄很久了，非常荒涼幾乎沒有幾個攝像頭，對于專業間諜，想要避開僅有的那些個還是很容易的。
三小時後，對方圓的地毯式排查有了結果，雷斯垂德已經被送往倫敦皇家醫院。
“他左手肌腱斷裂，從而掙脫了綁住他的繩子，他幹掉了另一個殺手，但是喬瑟夫跑了。他身上還有幾處槍傷，昏迷原因為失血過多，不過并不致命。”安西娅低聲向邁克羅夫特彙報着。
邁克羅夫特快步走在醫院的走廊裏，手術還沒有結束，夏洛克示意他出來一起抽根煙，安西娅則守在手術室門口，緊緊盯着亮起的紅燈。
安西娅知道邁克羅夫特心裏還是害怕的，他表面上裝得若無其事鎮定自如，其實心底還是十分擔心探長的，不然為什麽他連與夏洛克鬥嘴的心情都沒有了。
安西娅遠遠看着站在陽臺上的兄弟二人，挺拔的背影十分相似，她不知道邁克羅夫特和夏洛克此時在談論着什麽，也許有關人生，有關生死，也許有關探長，有關家庭，亦或是國家。
突然，安西娅收到一條短信。
“老板，喬瑟夫抓住了。”
邁克羅夫特把還未燃盡的煙扔在地上，随即踩滅，瞥了夏洛克和那還亮着的手術燈一眼，“開始清洗。”然後帶着安西娅離開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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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上議院的制度改革，白廳衆多政府部門面臨危機，進而引發抗議，約300人聚集在議會大廈附近抗議。昨天夜間，抗議演變為暴力事件，100多名“青年”在夜色中焚燒警車、公共汽車和沿街建築，切斷交通，占領高速路，劫掠數十家店鋪……”
多諾萬警佐為雷斯垂德關上電視，那條新聞已經循環播放了好幾次，現在倫敦人人自危，蘇格蘭場上下也都嚴陣以待。
只有被免職又受傷的雷斯垂德還能偷得幾日閑暇。
“吃水果麽？”多諾萬拿起窗邊果籃中的蘋果，回頭問雷斯垂德。
雷斯垂德痛苦地搖了搖頭，“為什麽每個來看我的人都會給我削個蘋果，我都快吐了。”
“好吧好吧。”多諾萬将蘋果放了回去。
恰巧此時雷斯垂德的手機響了，雷斯垂德手不方便，多諾萬幫他拿了過來。
“恭喜你。SH”
雷斯垂德扁扁嘴，用完好的右手飛快地回複，“何喜之有？GL”
“稍後便知。SH”
還沒等雷斯垂德回複，鋪天蓋地的短信就湧了進來。
連多諾萬的手機也沒被放過。
“什麽？”多諾萬首先尖叫起來，“內政部長牽涉政治醜聞倒臺，牽連倫敦警察廳……天，以後，我們該叫你雷斯垂德局長了。”
這次上議院的清洗與改革，牽扯多個政府機構，不僅蘇格蘭場高層大換血，連皇家檢察院，法院也不例外。
由一個小小的俄羅斯雙面間諜醜聞牽扯出的這場變革，蓄謀已久。
同年3月，俄羅斯大選中，普京以69%的選票獲壓倒性勝利，連任總統。由普京提名的哈伊爾·弗拉德科夫出任俄聯邦政府總理。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