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得罪官家的青樓

俗話說,大寒不寒,人畜不安!但是今年的大寒節氣卻讓人覺得有些冷的過頭了。

大雪已經下了三天,而今夜又是大雪紛飛!

楚茨一邊清掃院中的積雪,一邊打量着周圍的情況,她總有一種感覺,今天一定會發生什麽。

地面剛被清掃幹淨,不消片刻便又被飄落的雪花覆蓋,楚茨也不惱,拿着掃把又掃一遍,在她的身邊,不少看着和她差不多大小的女孩兒也在做着同樣的事情。

而在距離她們不遠處的地方,一個膀大腰圓,一臉兇狠模樣的男人正一手拿着皮鞭惡狠狠的盯着她們。

這是宣城現在最火的青樓,三天前她正在海爾藍斯市執行暗殺任務,不小心被炮彈的沖擊波傷到暈了過去,沒想到一醒來便到了這個世界,并且被人伢子賣到了青樓裏。

好在當時的她一身污垢烏漆墨黑,而且臉上有劃傷,手上又有老繭,所以老鸨沒有看上她,只是讓她做了一個粗使丫頭,不然她都不知道自己會有什麽反應,做出什麽事來。

楚茨正在出神,一道清脆的皮鞭聲就傳了過來,啪的一聲打在了不遠處的一個女孩兒身上,女孩兒發出一聲痛呼,捂着被打到的胳膊倒在地上,然而換來的卻是男人的咒罵與更多的鞭打。

聽着一旁的聲音,楚茨頭也沒擡,繼續着手上的動作,她現在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安安分分的才是最好。

“桃夭,我……我怕!”一個瘦瘦小小的女孩兒湊了過來,那是和她一起被賣進來的一個女孩兒,而女孩兒口中的桃夭則是她被賣進來的時候,老鸨給她取的名字。

楚茨看她一眼,往旁邊站了站,她知道如果一會兒那個男人如果看到她們兩個站在一起,絕對會引來一場鞭打,她現在身體還沒恢複,動手并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那女孩兒看着她的動作,又往這邊走了一步,然而這一步便被一旁正舞動鞭子的男人看到,長鞭一抖,便朝着楚茨兩人的方向甩了過來。

鞭子呼嘯着帶起勁風,楚茨聽到了,這一鞭子打在身上肯定很疼,但是她卻沒躲,側了側身正想硬挨這一鞭子的時候,耳朵中卻突然傳來一道細微的破空聲,聲音雖然很小,但她還是聽到了,眼眸微微眯起,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咚……!”的一聲,手中揮着長鞭的男人突然倒在了地上,他的太陽穴上,一支羽箭直直的插在那裏,白色的箭尾微微顫動,不一會兒就染上了鮮血。

“啊……!殺人了!”

“啊……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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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的寂靜以後,尖叫聲此起彼伏,方才還在院中清掃積雪的女孩兒們尖叫着亂跑。

就在此時,更多的羽箭如同下雨一般從院外射來,幾個女孩兒被羽箭射中要害,不一會兒就沒了生息,而剩下的女孩兒卻更加慌亂起來。

楚茨早在那個男人倒下的時候就趁亂躲到了不遠處的回廊裏,三下兩下爬上回廊頂部的架子上,雙眼盯着下面回廊中不時飛過的羽箭,耳朵卻一直在捕捉着外面的動靜,腦子更是飛快的運轉起來,思考這是怎麽回事兒。

至于院內的那些女孩兒,不是她不救這她們,而是她都自身難保,根本就沒法兒救她們。

想了半天,楚茨也想不到這是怎麽會回事兒,而此時,箭雨似乎停了下來,楚茨一腳勾着回廊上的木架,一手扒着回廊,慢慢探出頭,查看外面的情況。

此時的院內一片寂靜,剛才院中掃雪的女孩兒們一個沒跑,全部死在了亂箭之中。幾個黑衣人從牆外翻了進來,開始查看地上的人。

楚茨看了看他們,又看了看不遠處回廊的拐角處,趁着他們不注意,快速的下地,幾個前滾翻便滾到了回廊的拐角處,這是這家青樓裏的姑娘們接客的紅樓,楚茨又看了一眼外面的黑衣人,直接滾進了樓道。

一進樓道,楚茨便飛快的起身,腳步很輕的快速往樓上跑去,雖然想不明白外面發生的情況是怎麽回事兒,但是她知道肯定是這家青樓攤上事兒了,此時不跑,估計一會兒就跑不了了。

她并沒有去前面打探消息的想法,她現在進了這紅樓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逃跑。

這處樓是整個青樓最高的一處,而且姑娘們都住在這,房間內肯定有不少的金銀珠寶,她初來乍到身無分文,逃不出去就算了,但是逃出去總不能沒錢,自己在這幹了三天活了,正好拿點工錢。

估計在這要命的時候還想着工錢的,也只有她楚茨一個人了。

此時正是黑夜,姑娘們都去前面表演接客了,只有少數幾個姑娘回來,所以楚茨上了樓後,看了看方向便找了一個沒人的房間躲了進去。而此時,外面的黑衣人們,也進了樓。

趴在關上的門上,楚茨聽着外面的動靜,慘叫聲和腳步聲此起彼伏,楚茨知道有人上來了。

楚茨打量了一下自己所在的屋子,雕梁畫棟,金碧輝煌,想來應該是個正紅的姑娘的房間。楚茨看了看周圍的擺設,徑自打開了梳妝臺上的的妝奁盒。

只見妝奁盒內除了胭脂水粉,朱釵玉環,還有幾張銀票和一些零碎的金銀銅錢。讓楚茨比較意外的是裏面竟然還有一把精致的匕首。

挑了挑眉,楚茨直接把金銀全部揣進懷裏,又看了看那把匕首,想了想還是拿在了手裏。

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大,楚茨拉開窗看了看外面,剛好不遠處有一棵樹,目測了一下距離,楚茨咬咬牙,雙腳蹬在窗臺上,一個用力就沖向了對面的樹幹。

就在她剛抱住樹幹的一瞬間,方才她在的那個房間的窗戶處就出現了一個人,指着她所在的方向大喊:“有人跑了,抓住她!”

楚茨回頭一看,不由咒罵一聲:“媽的!”然後二話不說,直接順着樹翻出牆外,也不管方向,撒腿就跑。

不為別的,因為剛才她回頭的一瞬間,看到的那個人,穿着一身盔甲,而那盔甲的樣式,分明就是這宣城的士兵穿的。

這家青樓原來得罪的是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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