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節

文州的話,他依然興奮無比,就仿佛他是一個上了發條的玩具,不到發條停下來,他就可以不知疲憊的蹦跶下去。

魏琛這時候也不知道是哪裏來了神來一筆,突然道,“要不,今晚讓少天跟我回去?”

黃少天顯然對這個提議表示了積極的贊同,而喻文州只是皺了皺眉頭,有禮而果斷的拒絕了魏琛的提議,“不了,下次有機會再麻煩魏隊。”

魏琛對黃少天做了個無奈聳肩的姿勢,然後說,“好啦,我回去了。”他拽回了自己的褲子,在黃少天一路汪汪汪的叫聲中離開了。

喻文州感到有一點焦躁。他素來能很好的感知自己的情緒并作出相應的調整,但是今天晚上,面對無論如何都不肯聽話,甚至是要和他作對的黃少天,他覺得他的情緒很難調整到合适的狀态。他知道錯不在黃少天,并且認為身為主人的他沒有很好的行使監督義務,他要付很大一部分責任。以及他必須不得不承認,還有一部分負面情感是針對魏琛的。

這些日子以來黃少天的活動訴求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喻文州一開始自然也是樂見其成。但是久而久之也許在他自己也沒有發現的時候,他開始會下意識的想,也許黃少天更喜歡那樣的生活,也許讓活潑的金毛犬跟着自己按部就班本身就是一種拘束。

但黃少天一直很聽話,和他的親昵也沒有因此而減少。但今天的狀況實在特殊,黃少天甚至表達了要和魏琛一起回家的意願,即使是魏琛離開的現在,也很是不安分的在門口蹭來蹭去。

這讓喻文州不禁回想起黃少天剛和他生活時,那總是蹲在門口等着魏琛的樣子。

狗是絲毫不會掩飾自己感情的動物,他的喜怒哀樂簡單易懂,也因此并不會有更加複雜的情感。喻文州也絕對不會去要求黃少天什麽。他更多的所能做的是約束自己,以身為飼主的責任和義務。

所以即便黃少天今天幾乎鬧的天翻地覆,喻文州也沒有懲罰他。只是一直陪着他直到他趴在門口睡着為止。

喻文州默默的嘆了口氣,他想,即便他再怎麽不願承認,這種感情終究還是在心底滋生了起來,他畢竟不是聖賢之人,也一樣逃不過那名為“嫉妒”的原罪。

葉修扶着脹痛的腦袋醒過來的時候對着透過窗簾投射在客廳地毯上的明晃晃的陽光發了好一會兒呆,然後才想起來自己昨天醉倒直接睡在了喻文州家裏。

客廳裏的櫃式空調正在努力運轉,雖說是初夏但今年的天氣實在詭異,一連幾天的漲停板已經直奔38度大關了。葉修打了個哈欠,裹着身上蓋的毯子在沙發上翻了個身。

這時候沙發底下也傳來了一陣含糊不清的“嗚嗚”聲。

葉修勉強伸出去半個腦袋,看到黃少天趴在地上,兩只前爪抱着腦袋,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

喻文州一大早接到研究所的電話,手頭的項目出了點問題,所以招他回去看一看。葉修在茶幾上找到了對方留給自己的便條。上面除了表示有留早餐之外,還提了一下黃少天昨天也喝醉了,等醒了要多給喂點水。然後特別注明作為喝酒的懲罰,今天不許把黃少天放出去,魏琛來了也不行,必須要在家閉門思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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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葉修打包了桌子上已經冷掉的吐司荷包蛋,蹲下去撩了撩黃少天背上的長毛,“文州生氣了,問題很嚴重,你乖乖在家閉門思過,争取從輕發落,我就不打擾你了。”

今天的早飯喻文州沒有拌黃少天喜歡的夾心零食,只有幹巴巴的狗糧。黃少天沒精打采的小聲叫了幾聲,顯然沒什麽心思去和葉修叫板。

魏琛是下午來找黃少天的。進門的時候看到金毛犬蹲在客廳的落地窗前,百無聊賴的扒拉着小皮球。魏琛想當然耳覺得黃少天是在家裏悶壞了,要牽他出去玩。結果黃少天不買賬,趴在客廳的地板上嗚嗚嗷嗷,看起來也不怎麽有精神。

魏琛不住在這一片兒,過來還要坐個公交,今天一直睡到中午才起來,這會兒還沒吃飯呢。于是只好留黃少天在家裏,自己出門去填肚子。

回來的時候路過張新傑的寵物診所,一個沒忍住就又買了一堆寵物玩具。完全就是那種對孩子寵起來沒邊的傻爸爸感覺。

可惜這些五顏六色的玩具也沒能引起黃少天的興趣,大號雞肉味的狗咬膠還比不上金毛犬抱着的毛毯有吸引力。那毛毯是黃少天從卧室裏拖出來的,這會兒整個都包在那毯子裏面,時不時蹭兩下,總算比一開始開心一點了。

魏琛摸了摸黃少天,突然有點醒過神兒來,眼前的金毛犬已經長大了,體格勻稱,毛發豐沛,品相一流,但自己并沒有參與到他的成長過程中。也許是這些日子黃少天和他玩得太好了,以至于他差點忽略了他早已不再是金毛的主人。他不懂黃少天為什麽那麽沒精打采,也沒辦法讓他開心起來。他可以陪黃少天玩鬧,但也僅止于此。

想到此節,莫名有些唏噓,不過這也是一早就明白的事,糾結也無意義。

喻文州把研究所的事情處理了以後就回來了,因為不是工作日所以并不需要守着上下班的時刻。早上給黃少天留早飯的時候才發現夾心零食吃完了,于是在路過義斬百貨的時候拐進去拿了幾包黃少天慣常吃的牌子的不同口味的零食。

是時午後4點,熱氣蒸騰,喻文州忍不住又解了一顆領口的扣子。榮耀小區進門左拐有兩棵很粗壯的銀杏樹,還是挂了古樹名木小牌子的。喻文州遠遠就看到其中一棵樹旁倚着個一人多高的梯子,開始也沒在意,結果走近了不經意擡頭一看,卻發現是喬一帆站在梯子上頭。

“一帆?”

“前輩。”喬一帆小心翼翼的回過頭來,和喻文州打了招呼。

“在做什麽?”

“喏……”喬一帆稍稍側過身子,好讓喻文州看到樹上的情況。

原來是一只“黃奶牛”花色的小奶貓,可憐兮兮得縮在銀杏樹較上頭的樹幹上一動也不敢動,叫聲也輕如蚊吟。仔細看還能看到脖子上戴着奶白色的驅蟲環,這就說明小貓是有主的,并不是普通的小野貓。

“被困在上面了?”

“恩。”但顯然即便喬一帆找來了那麽高的梯子,距離小貓也還是有一段距離。喻文州放下手裏的袋子,幫喬一帆扶住梯子,喬一帆踮起腳尖去夠了幾次也夠不到。

“不行的話,還是叫消防隊來處理吧?”

喬一帆也有些困擾,但大概覺得就這樣麻煩消防隊似乎不太好。其實就只差那麽一個手掌的距離了,他試圖和樹上的小貓溝通,“別怕,跳過來,我會接住你的。你看,就這麽一點點了。”

喬一帆始終舉着胳膊做出迎接的姿勢,不停的給小貓樹立信心和勇氣。小貓在樹上躊躇良久,幾次伸出爪子又都縮了回去,濕漉漉的圓眼睛無助的看着喬一帆。連在一旁看着的喻文州都不自覺有些緊張起來。

僵持了越有一刻多鐘,小奶貓終于鼓足了勇氣,縱身一躍,輕輕巧巧的落到了喬一帆的手裏。軟軟一團的小家夥,親親熱熱的蹭着喬一帆的手心,喬一帆伸手點了點小貓粉粉的鼻頭,“下次可不能那麽淘氣了。”

喬一帆一手捧着小貓,一手扶着梯子慢慢的踏下來,“前輩你松手好了,免得我不小心踩到你。”

這把梯子是喬一帆從小區門衛室後面臨時找到的,積着厚厚的灰,看起來也是很久沒人用了。每一步踏在上面都能聽到“嘎吱”的聲音。

喻文州看喬一帆踩的挺穩當,便松開了手。結果沒想到就這一松開,喬一帆才踏上去的那一格的橫檔木突然“啪”得一聲毫無預兆的斷裂開來。喬一帆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向下滑去,但他還記着手上的小貓身上根本不敢使力,整個人失去平衡,帶着那搖搖欲墜的梯子就要向一旁倒去。站在一旁的只來得及拉了喬一帆一把,就被倒下來的梯子撞到了手臂,結果就是連人帶梯子全都撲地上了。

喻文州因為站位的劣勢,被壓在了最下面。喬一帆倒也因此沒受什麽傷,他立刻爬了起來,放下手裏的小貓,又匆忙把梯子搬開。一臉焦急又愧疚的看着喻文州也不敢冒然去碰他,“前輩,怎麽樣,有沒有摔到哪裏!?”

喻文州皺着眉頭,慢慢坐起來,身上唯一疼的厲害的地方就是剛才被梯子撞到的左手了。喬一帆把他扶起來,“前輩,我送你去醫院看一下吧。”

喻文州忍着痛動了動左手,感覺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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