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節

傷到骨頭,便擺了擺右手,“應該沒那麽嚴重,可能只是有點肌肉挫傷。”

喬一帆還是不放心,就連一旁蹲着的小奶貓也附和着喵喵叫起來。看起來剛才的突然墜落因為喬一帆保護的好,所以并沒有受到太多的驚吓。

最後還是在喬一帆的堅持下去社區醫院挂了門診,也正如喻文州的判斷,只是一些軟組織挫傷。醫生給配了點藥膏和膏藥,關照了幾句注意保暖,短時間內不要用力。

那只小奶貓一直跌跌撞撞的跟着,但因為走不快急得直叫喚。喬一帆索性把小貓撈起來,塞進了上衣口袋。小貓老實的趴好,顯然很滿意這個位置,沒多久就在規律的晃動中打着哈欠睡着了。

送喻文州回家的時候,正好碰到樓上王傑希家的小保姆慌慌忙忙的跑下來,一邊好像還在找什麽的四處張望,“英傑?英傑你跑哪兒去了?”

小保姆看到喬一帆和喻文州,也是急的一頭汗的抓着兩人,“有沒有看到一只小貓,白色的,上面有奶黃色的斑點。這麽大。”說着比了個手掌大小。

喬一帆眨了眨眼睛,把口袋裏的小貓捧出來,小貓蜷縮成一團睡得很熟,“是他麽?”

小保姆喜出望外,小心翼翼的接過來,“是的是的。這孩子是前天送過來的,今天大概是乘着傑西卡午睡跑出來的。”

“那麽小,還沒有斷奶吧?叫什麽名字?”

“剛斷奶。名字叫高英傑。”

喻文州和喬一帆不約而同的都在腦海中浮現了高英傑跌跌撞撞跟在王傑希後面的樣子,都覺得有些好笑。

小保姆謝過兩人,便抱着小貓匆匆上樓了。反而是喬一帆還對手心裏殘留着的毛茸茸的觸感顯得有些念念不忘。不過既然知道是誰家養的,以後有空來看看就行了。

喻文州本想留喬一帆一起吃晚飯。但喬一帆表示診所那邊還有事,把喻文州送到家就走了。

推開家門,就能看到黃少天趴在魏琛的腳邊一起在看電視。

喻文州也沒有再對魏琛提昨晚的事情。他到底和黃少天一起生活了那麽久,就算一時有些情緒上的波動,經過一個晚上的調适也能夠平複下來了。他很清楚自己才是黃少天現在的主人。

而黃少天的行動也很好的證明了這一點,一整天都好像電池沒電了的樣子的金毛犬,在看到喻文州回來的時候立刻表現出了與之前全然相反的熱情。他奔到喻文州腳邊,有些急躁的蹭着他,希望得到來自主人的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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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喻文州并沒有如他所想的那樣彎下身來親親抱抱他。他沒有回應金毛犬的熱情,而是嚴肅的說道,“少天,你知道自己昨天做錯了什麽麽?”雖然不會去責怪魏琛的輕率行為,但是對金毛犬的教育時刻不能放松。

“嗷嗚嗚……”低頭認錯的可憐樣子。

“作為懲罰,今天晚飯要多吃一份蔬菜。”

“嗷汪汪汪汪汪!”金毛犬的尾巴搖了起來,顯然覺得這個懲罰要比預期好太多。黃少天最怕的還是喻文州不允許他進卧室睡覺。相比之下吃點胡蘿蔔根本不算什麽。

直到這時候,喻文州才對他露出熟悉的微笑,金毛犬如釋重負,終于從一早醒來沒有看到喻文州,被獨自留在家裏(葉修不算)的低落,到發現早餐裏面沒有夾心零食(這其實是喻文州的疏忽)的不安中解放了出來。他一如往常的歡快的撲向了喻文州,并且不偏不倚的壓到了喻文州受傷的左手。

“嘶……”即便是喻文州也不太能控制本能對疼痛的反應。據醫生的診斷,他在伸手拉小喬的時候其實左手已經有拉傷,随即又被倒下的梯子撞到,算是二次受傷。因此,到了後來手臂上也出現了比較可觀的紅腫。

黃少天的尾巴不搖了。他神色凝重的看着皺起眉頭忍受疼痛的喻文州,小心翼翼的伸出舌頭舔了舔他。金毛犬知道喻文州受傷了。

而一旁站着的魏琛也很快發現了這一點,而且憑借他多年“受傷的經驗”,很快找到了症結,“你左手怎麽了?”

喻文州摸着越發不安的金毛,試圖讓他安定下來,“剛才不小心撞了一下,已經看過醫生了。不要緊。”

魏琛點點頭,“那你自己當心點,我先回去了。”

“不留下吃晚飯麽?”

“不了。”魏琛晃晃手裏的手機,“哥兒幾個出去聚聚。”說完又低下頭揉揉黃少天,算是告別。黃少天則顯得很是心不在焉,有些敷衍的蹭了蹭魏琛了事,往常魏琛離開他都要送到門口,今天卻挨着喻文州一步也不肯挪開。

就像此前每一次喻文州身上有任何的不好,金毛犬的感情表達都非常的直接而激烈。往往都到了要喻文州反過來安撫他的地步。

喻文州抱着金毛親了親他,突然覺得自己昨天晚上想的那些有的沒的都是杞人憂天。他的少天一直把他擺在心裏最重要的位置,這是他們相處的每一個晝夜所點點累積起來的情感,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每一次撫摸,每一次擁抱,都讓這份感情愈加堅實而深厚,到如今已不會再被任何的人事所撼動。他們都已經是彼此的唯一。

總的來說喻文州的身體一直是很不錯的。讀書的時候三餐不規律、日夜颠倒、通宵熬夜都是家常便飯,做起課題來廢寝忘食,有時候連帶他的老教授都看不過去,押着他去吃飯睡覺。就這麽也沒折騰出什麽大毛病,就是偶有個小感冒小胃痛,兩片藥下去也就好了。

後來養了黃少天,那時候喻文州半夜在寝室裏寫論文,金毛犬就在他腳邊玩自己的,困得東倒西歪,小腦袋撞到桌子上疼的慘叫,卻死活不肯自己去睡覺。一定要等喻文州躺到床上,才安安心心的睡過去。後來為了保證金毛犬健康的作息,喻文州自己也就漸漸注意起來。雖然沒有張新傑那麽精準,但也稱得上是現今年輕人中少有的健康了。

所以這次受傷喻文州自己也沒有十分放在心上,晚上遵醫囑塗了藥,就按照慣常上床看會兒書然後睡覺。今天的黃少天比之往常顯得十分安靜,甚至安靜的有點異常。晚飯後帶他出去散步的時候,金毛犬也完全不肯離開喻文州跑出去玩,連碰到小區裏那幾只野貓時也擺出了“視而不見”的态度。而且一旦有陌生人靠近,金毛犬就異常戒備。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來人,始終擋在喻文州前面。

而現在,按照往常,喻文州從浴室出來,黃少天早就睡死了。今天卻一直睜着眼睛趴在他身邊。剛才喻文州塗藥,金毛犬看着那一片紅腫,難過得趴在他腿上,小聲嗚咽,就好像是在替喻文州忍受這些疼痛。

喻文州放下手中的書,把金毛犬摟過來,親親他的鼻頭,又揉了揉他的腦袋。黃少天老實的趴着不敢亂動,喻文州雖然覺得這樣看起來有些可憐的黃少天也很窩心,但他顯然更喜歡看黃少天精神滿滿活潑開朗的樣子,他拍了拍大狗,“少天不用擔心,過幾天就好了。”黃少天緩緩的搖擺着尾巴算是對此作出的回應。

只不過等喻文州關燈躺下後,黃少天依然還是固執的睜着眼睛,堅定完成他的“守夜”職責便如同像國王宣誓效忠的騎士一般。喻文州拿他沒辦法,只好在金毛犬的監視下慢慢沉入溫暖的夢鄉。

或許是喻文州的身體真的天生強健,第二天醒過來,就發現手臂上的紅腫已經消了一半,傷情已經是只要不碰就不會疼的狀态。而且他原以為黃少天覺得困了就會自己睡覺,結果卻發現金毛犬真的一夜沒睡的守了他一晚上,喻文州只覺得心裏有什麽要滿溢出來,甚至突然覺得自己讀了二十年書,竟沒有哪怕一個詞能表達他睜開眼時,看到黃少天沉靜專注的眼神時的感覺。

“少天。”他抱住金毛犬,把臉整個埋進金毛犬細長柔軟的毛發中。

黃少天輕輕的叫了一聲,也把頭擱在喻文州右側的肩膀上。他真的很困了,動物的本能讓他恐懼受傷和生病,那是從遠古的血統中流傳下來的對于生存的敬畏之心。因此他堅持在黑暗中守護着喻文州,以替他抵擋一切未知的危險。但是現在喻文州安然的醒了過來,黃少天緊繃了那麽久的神經終于放松了下來,于是在喻文州輕輕的撫摸中放任自己回歸睡眠的懷抱。

那天早上喻文州破天荒的賴了半小時床,然後沒有吃早飯就打車去了研究所。坐在辦公桌前看着電腦桌面上歡騰的金毛犬,只覺得晨間那溫暖的餘韻仍未消散,于是難得的小文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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