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家,雖然衫柯是平民,但以防萬一,我還是搬到了衫柯那裏,和他一起住。
晚上整理床鋪時,衫柯一邊擺放枕頭一邊道:“其實比起我來夜一小姐更危險,你應該去陪她的。”
“夜一的話還有海燕在,你只有一個人,我不放心。”我抱着被子淡淡道。
“我又有什麽可擔心的。”他和衣躺下。
“不脫衣服嗎?”我邊脫衣服,邊問他。
“不了。晚安。”
“晚安。”
雖然說了晚安,但或許是換床的原因,怎麽也睡不着。暮夏的分清新微涼。月華如水,地板上一片柔和,邊上是少年安穩而平靜的呼吸聲。我轉過身盯着衫柯的睡顏發呆,一年多的時間,使得原先微黑的有些粗糙的皮膚變得細膩和蒼白,容顏還是那麽普通,睡着之後沒有了平時低眉斂目的卑微,也沒有了拒人于外的冷漠,有點寂寞的感覺,眉頭微微皺着好像又在難過。
忽然睜開的水綠色眼眸吓了我一跳。
“你還沒睡啊。”我摸摸鼻子。
“是啊。”他用那雙綠瑩瑩的眼睛望着我。
我被看的有點心虛。
“怎麽了?”我問。
“沒什麽。”他伸手撥了撥我的頭發,臉忽然貼過來。
看着忽然變大的臉我還沒反應過來,一個溫涼柔軟的東西貼上了我的唇。
恩,我被吻了。我盯着近在咫尺的臉,腦袋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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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唇在我的唇上輕輕摩挲,見我沒有反應,舔開我的牙齒,舌吻,纏綿的。
有點透不過氣的感覺。窒息之前,他結束了這個吻,說:“晚安。”
我閉上眼睛,輕嘆口氣,平複有些急促的呼吸。“晚安。”
無夢到天亮。昨晚吻過之後我很快就睡着了。莫非晚安吻真的那麽有效,還可以治失眠。
到了學校,聽說又有人被殺了,就是之前和衫柯同組的兩人中的一個。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看着死神們在學校裏來來往往我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不知何時來到身後的衫柯遞了杯水給我。
“謝謝。”我接過,目光掃過他的唇,有些別扭的別開視線。
晚上回到家,睡前衫柯遞給我一杯牛奶。
“安神的,能幫助睡眠。”
“謝謝。”我接過牛奶一飲而盡。
意外的好眠。
繼昨天之後,衫柯同組的另一個人也被殺。傍晚下起了雷雨,閃電雷鳴,吓得人惶惶不安。我順着那人殘留下的靈壓來到案發的地方,草地裏還有血跡,被雨水沖溶在水塘裏。不遠處的樹被閃電劈到,燃燒起來,又很快被大雨澆滅。
我愣神了好一會,轉身回去。
回到家裏,被衫柯和在衫柯家的夜一罵了一頓。洗完澡後接過衫柯遞過來的牛奶,發呆。
“啪嗒啪嗒”雨又下起來,打在窗沿上。
“啊,又下了,夜一小姐估計還沒到家呢。”衫柯邊關窗邊道。
“是啊。”我呡口牛奶。
“喝完早點睡吧。”他揉揉我的頭發。
“恩。”我伸手拉住他的衣袖。“我有個問題要問你。”
“恩。”他坐到我面前。
“那些人是不是你殺的?”落地的閃電,雷響震得耳朵都有些耳鳴。
一瞬間被照亮的臉毫不變色,他輕輕張口:“是的。”
胸口像是一下子被揪住,悶到不行。
“為什麽?”杯子掉在了地上,牛奶翻了一地。
“不知道,只是想殺吧。”他看了眼地上的牛奶,伸出手指蘸了下舔舔。“沒什麽怪味,你嘗得出來?”
“是啊,我嘗出來了。”無論是這牛奶裏的,還是前天他嘴裏的,安眠藥的味道。
“那你現在準備怎麽辦,叫他們來抓我嗎?”他不動聲色的看着我。
怎麽辦?我看着他:“可以不再殺人嗎?”
“不可以。”他挑起嘴角,少有的笑容。“你準備怎麽辦呢?”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呢,我所有的躊躇猶豫,不過是怎麽辦。
“讓你這麽為難,還真是……”他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
“真的那麽不希望我殺人的話,和我私奔吧,喜助。”明明應該是玩笑話,為什麽說的這麽鄭重其事。
“好。”我想我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了。
作者有話要說:想拍磚,來吧來吧!我知道我很欠揍,被雷到了沒?
十
十 喜助的逃亡史
這次梅雨來的特別遲,時間又特別長。我和衫柯來到的是流魂街三十五區,找了間沒人住的破房子。
我在擦地板,衫柯在廚房做飯。
與其說是私奔,其實更像逃亡。夜一和海燕一定是找我找瘋了,我卻連一句抱歉都不能向他們說。
連日的陰雨,感覺人都要黴掉了。靈壓抑制裝置,隐藏了我們的靈壓。但還是陸陸續續有死神來到這裏。但沒過多久這些死神又似乎都離開了。
房子外面是一片荒地,我們開墾一塊,種些青菜,養了幾只雞。不過一個月,那些青菜就長的很好了,母雞也下了很多蛋。
天漸漸變冷,我們又去鎮子上買些衣服,棉被過冬。
十一月底,下起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天地被覆蓋的幹淨而純潔。我趴在窗口,看着白雪發呆。
衫柯端了被熱茶給我,然後也在窗邊坐下,椅子和桌子什麽的都是我們自己做的。
“還有一個多月就要過年了啊。”我微微感嘆。
“是啊。”他應和着。
“我們在這裏已經很長時間了。”快是被發現的時候了。
“過了年就離開這裏吧。”他揉揉我的頭發。
“好。”我已經無法拒絕他了。
計劃趕不上變化。當我在院子裏掃雪時,被風吹來的熟悉的靈壓,下午衫柯去鎮裏買些糧食。我沿着靈壓的痕跡慢慢前行。
死霸裝的黑發少年少有的,一本正經的板着臉,這樣嚴肅的表情真是不适合他。于是我揚起笑容說:“嘿!好久不見。海燕。”
“喜助。”海燕皺着眉看着我。
“夜一還好嗎?”我問他。
“不好。”
“是嗎。”我躲開他銳利的目光,去看樹枝上的雪。
“回來吧,喜助,空鶴很想你。”少年走進一步。
我躲開他伸過來的手。
“為什麽?你不是這麽不理智的人。”他質問我。
“放過我們吧,求求你了,他已經答應我不殺人了。我知道先開始是他的不對,可是屍魂界就沒有錯嗎?他是我的朋友,我不能丢下他不管。”
“那夜一和我呢?”
“你們還有家人,可是他什麽都沒有。”我低聲道。
“派來三十五區的先遣部隊一共有三十人。現在全死了。”
“你說人是他殺的?”我一陣恍惚。
“不是他,還有誰?”海燕苦笑。
“不會的。他……”答應我的,但是是假的。
“連你自己都不相信,是不是。你究竟是為什麽幫他呢?”
是啊,連我自己都不相信,一切的一切只是我在自欺欺人。
為什麽幫他?
因為他太像以前的自己了,那個寂寞的,什麽都沒有的,寂寞到被自己殺死的孩子。
“我想回去,問清楚,如果真的都是他在騙我,我就和你回去。”我對這海燕鄭重說道。
“我在這裏等你。”他揉揉我的頭發:“早去早回。”口氣一如我去上學。
我轉身飛奔,當我氣喘噓噓的回到家裏,發現衫柯正在屋子裏等我。
“都知道了。”不等我開口,他先說道。
“你……究竟是為什麽啊?”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殺人要理由嗎?”少年冷笑,水綠的眼睛裏泛出冰冷的溫度。
過往的美好猶如夢幻中的泡影,而現實冰冷殘酷,比千刀萬剮更能讓人痛徹心扉。
伸出手,白色的面具在手中慢慢的形成,是那樣詭異的靈壓。把面具在臉上比了比。
“虛化?”
“我的斬魄刀的能力是吞噬和消化,那天你來救我之前,有一只那樣的怪物被我殺死了,我吞噬了他的能力,記憶,還有對瀞靈廷的恨,我回不去了呢。我們都回不去了。
抱歉吶,喜助。要是能早點認識你就好了。”少年輕輕微笑,比流淚還要悲傷。
刀子慢慢的刺入身體裏,血從傷口中流下來,我就這樣看着,不能逃,不能躲,逃不了也躲不掉。
抱着我慢慢倒下的身體。冰冷的唇覆上我的臉頰,我看着窗外的雪。海燕還在等我回家。
張張嘴,血從嘴角流下來,怎麽也呼吸不到空氣。
“外面……我想再看會雪……”
把我抱出屋子,外面夜雪下的正大,飄飄灑灑,連綿多少萬裏之外,或許也都是這樣的白。美到讓人嘆息。
跪在雪地上,衫柯忽然問我:“吶,喜助,你喜不喜歡我?”
我艱難的點點頭。
“那麽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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