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傻子,你把狗盆裏的肉吃了,這個雞腿就給你!”
“快吃,快吃!”
“哈哈哈,小傻子快吃!”
鎮遠侯府鳥語花香的後花園內,七歲的小公子寧浩閑帶着兩名小厮,正把一個三四歲的小姑娘堵在狗窩前。
寧浩閑晃着手裏的雞腿,騙小姑娘去吃狗食,兩個小厮大笑着助威起哄。
小姑娘明眸皓齒,粉雕玉琢,穿着一身粉色的裙衫,頭上高高地紮了兩個小揪揪,宛若畫裏走出來的小仙子,漂亮又可愛。
只一雙懵懵懂懂的大眼睛卻過于空洞,此刻被人羞辱也不知生氣,仍傻裏傻氣笑着,踮着腳尖,伸着肉乎乎的小手去夠雞腿,奶聲奶氣:“吃肉肉。”
“哈哈哈,傻子就是傻子,連人話都聽不懂。”寧浩閑惡劣大笑,把手擡高:“小傻子,你先把盆裏的吃了,這個才給你。”
小姑娘憨憨地歪了下小腦袋,還是伸手去夠:“舟舟吃肉肉。”
寧浩閑耐心耗盡,用腳踢了踢狗盆,命令身後的小厮:“按着她去吃。”
“是,公子。”兩個小厮平日裏跟着自家小主子嚣張跋扈慣了,聽了吩咐立馬就來捉小姑娘的胳膊。
可還不等挨到她,小姑娘腳下莫名一歪,突然往前撲倒,兩只小胖手無意間緊緊抓住了面前小公子的褲腿。
随着她胖胖的小身子重重摔倒,沒有防備的寧浩閑也被她撲着坐在地上,褲子被扯了下去,兩條細麻杆一樣的光腿露了出來。
涼風嗖嗖。寧浩閑低頭一看,頓時面紅耳赤,惱羞成怒。
世家公子,大庭廣衆之下掉了褲子,着實有失體統,折損顏面。
“你個傻子,看我不打死你。”寧浩閑氣急敗壞,掙紮着起身把褲子撈起來,一腳踹開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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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圓滾滾的小身子就勢滾了一圈,爬起來就往大路上跑。
“蠢東西,是死人嗎,還不去追!”寧浩閑系好褲子,狂躁地踢了兩腳傻愣着的小厮,罵完拔腿去追,兩個小厮也忙跟上。
一會兒的功夫,小姑娘已經跑出去好大一截。
寧浩閑憤怒叫嚣:“你個傻子,給我站住,看小爺我今天不打死你!”
小姑娘使出吃奶的勁兒,拼了命往前跑。
可奈何,她如今,才三歲零十個月。
矮矮的,胖胖的,腿又那麽短,都快跑脫力了,也沒能把追她的人給甩開多遠。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小姑娘又累又急,滿腦門都是汗。
千鈞一發之際,一位身着月白錦袍,面容絕美的瘦削少年,在兩名随從的簇擁下,從月亮門處走了進來。
小姑娘使出全力又跑了幾步,就勢往前一撲,趴在地上,沖着來人哇哇大哭:“哥哥,打舟舟!”
寧浩閑幾步追上來,擡腳就去踢:“我踢死你個傻子!”
“住手!”随着一聲冰冷的呵斥,一道月白色身影眨眼就到了衆人眼前,擡手握住寧浩閑在半空中的腳,一把将他甩開。
“哪個狗東……”寧浩閑被甩了個屁股墩,爬起來就罵。
可當他看清來人是鎮遠侯府世子爺寧奕馳時,臉色突變,戰戰兢兢拱手見禮:“大、大哥!”
兩個小厮的臉色也瞬間慘白,撲通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世,世子爺!”
小姑娘掙紮着往起爬,可剛才摔得不輕,一下沒站穩又往地上栽去。
寧奕馳眼疾手快,拎着小姑娘的衣裳把她撿起來,在地上放好,這才面若寒霜看向寧浩閑:“你在做什麽?”
聲音清冷,宛如裹着冰霜的臘月寒風,讓人不寒而栗。
寧浩閑頭皮發麻,小心翼翼地答:“回大哥的話,我在和沈妹妹鬧着玩。”
還不等寧奕馳開口,小姑娘突然撲上來抱住他的腿,抽抽搭搭一邊哭一邊告狀:“打、舟舟!打舟舟!”
腿上突然纏上來個軟乎乎肉嘟嘟的小東西,寧奕馳皺了下眉,伸手捏住小姑娘的後背心,想把她拎開。
奈何小姑娘抱得太死,他一下竟沒拽開,卻也沒再使力,只低聲警告:“不許哭。”
小姑娘被吓到,立馬把哭聲憋了回去,黑黝黝的大眼睛裏滿是淚水,可憐巴巴地仰頭看着他。
耳邊清靜了,寧奕馳松了一口氣,看向寧浩閑:“說吧,都幹了什麽。”
寧浩閑唯唯諾諾不說話,腦袋都快耷拉到了胸口,剛才揚言要把人踢死的嚣張氣焰消失不見。
“敢做不敢當,孬種。”寧奕馳面色不渝。
小姑娘大眼睛眨了眨,伸手拽了拽寧奕馳的袖子,抽抽噎噎再次開口:“打舟舟!吃、吃狗狗!脫褲褲!”
說完還用肉乎乎的小短手指了指寧浩閑,指完立馬把腦袋埋在了寧奕馳腿上,怕極了的模樣。
寧奕馳眉頭微蹙。
打舟舟,他明白,剛才他親眼所見。
吃狗狗,脫褲褲,又是什麽意思?
看着腦袋佝偻到胸口的寧浩閑,寧奕馳失了耐心:“常山,把小厮拖下去打。”
“是!世子爺。”随從常山和秦青提起兩名小厮,轉身就走。
整個鎮遠侯府,誰人不知世子爺心狠手辣,落在他手裏,掉層皮都算輕的,有沒有命,全得看運氣。
背叛了五公子,頂多被打一頓發賣。惹怒了世子爺,他們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兩個小厮吓破了膽,哭嚎着求饒:“世子爺饒命。”“世子爺,小的說。”
常山和秦青回頭看寧奕馳,寧奕馳點頭。
兩個小厮被拎着丢到寧奕馳面前,立馬規規矩矩跪好,老老實實把剛才發生的事情悉數交代清楚。
寧奕馳越聽,臉色越黑,一腳把寧浩閑踹翻在地,臉色鐵青:“身為寧家兒郎,辱罵毆打一個三四歲的小姑娘,逼她吃狗食,還在她面前脫褲子,寧浩閑,你可真給祖宗長臉!”
見寧奕馳真怒了,寧浩閑爬起來就磕頭:“大哥,我錯了,再也不敢了。”
寧奕馳冰冷着臉:“拖下去,打十板。即日起,搬去外院,沒有我的允許,不得再踏進內院一步。小厮發賣掉。”
“是。”常山和秦青應道,上來扛起寧浩閑,拎起兩個小厮就走。
“大哥,你不能這樣對我。”寧浩閑奮力踢蹬着,扯着嗓子哭嚎:“娘,娘快來救我!”
寧奕馳負手而立,無動于衷:“十五大板。”
這一下,整個花園安靜了。
寧奕馳低頭,看着還緊緊抱着他腿的小奶團子:“松手。”
小姑娘卻像聽不懂,咧着小嘴笑了,露出一口小奶牙,拽着寧奕馳的衣擺伸手去夠他:“哥哥,抱抱!”
小姑娘粉粉嫩嫩,可一身衣衫髒兮兮,頭上小揪揪散趴趴,肉嘟嘟的小臉上淚水和着泥土,慘不忍睹。
寧奕馳看了一眼自己月白錦袍上的幾個小黑爪印,嫌棄地蹙眉,伸手把小姑娘的手掰開:“自己回去,以後莫要亂跑。”
小姑娘就跟沒聽見一樣,又一把撲在寧奕馳腿上死死抱住,聲音奶奶的糯糯的:“打舟舟,舟舟怕怕。”
寧奕馳再次把她的小胖手從自己腿上扯下來:“以後他們不會再欺負你。”
可小姑娘就是不聽,又撲上去抱住他:“舟舟怕,哥哥抱抱。”
連番幾次,扯下去又撲上來,扯下去又撲上來,小姑娘就跟個牛皮糖一樣,黏在寧奕馳腿上弄不掉。
他又不能用暴力,把這麽一個又小又軟的小東西給扔開。
寧奕馳黑着臉低頭看了一會兒,無奈嘆氣,伸手拎着小姑娘的後背心,把她淩空拎起來,擡腳往前走。
突然騰空,小姑娘彎着眼睛咯咯咯笑得開心,像個小烏龜一樣,小胳膊小腿在空中畫圈圈:“飛飛!舟舟飛飛!”
“這小丫頭,看起來還真是撞壞了腦子!”寧奕馳胳膊伸出去好遠,看着手底下那個軟乎乎傻兮兮的小東西,無奈低聲道。
寧奕馳僵硬地伸着胳膊,以這個奇怪地姿勢提着小姑娘走了一路,把她送回了她住的小院。
剛進院門,就見丫鬟菘藍焦急萬分地迎了出來:“姑娘,您跑哪去了,奴婢好生找。”
等看清拎着她家姑娘的人,菘藍如臨大敵,恭敬又畏懼地福了福身子:“世、世子爺,請把姑娘還給奴婢。”
寧奕馳把小姑娘遞過去,聲音清冷:“日後看好她。”
“是,奴婢記下了。”菘藍伸出雙手去接小姑娘。
可當兩人換了手才發現,小姑娘不知道什麽時候抓住了寧奕馳腰間挂着的一塊玉佩,死活不撒手。
寧奕馳看着菘藍懷裏傻裏傻氣沖他呲牙笑的小團子,伸手把玉佩的繩子解開,遞到她手裏。
小團子把玉佩抱在手裏,小腦袋歪在菘藍身上,天真無邪地沖他笑,大大的眼睛笑成了兩枚月牙。
傻是傻了點兒,還挺識貨。寧奕馳看了她一眼,轉身走了。
等人走出院子不見,菘藍擡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抱着小姑娘回屋:“姑娘,您又不乖了,怎麽能拿世子爺的東西。”
在菘藍柔聲細語的唠叨聲中,小姑娘打了個哈欠,趴在菘藍又香又軟的懷裏拱了拱:“舟舟困困。”
菘藍抱着小姑娘坐到榻上,給她換了身幹淨衣裳,又打了水給她洗臉洗手:“姑娘,是不是又遇到五公子了?姑娘以後一定要躲着他,離他遠遠的。”
小姑娘乖乖巧巧地任由菘藍擺布,小腦袋一點一點,憨态可掬。
見她懵懂無知的樣子,菘藍輕輕嘆了口氣,唠叨不下去了。
起身抱着小姑娘把她送到床上蓋好被子,輕輕拍了她兩下:“姑娘睡吧,奴婢就在門口繡帕子。”
小姑娘呲牙笑了笑,濃密卷曲的睫毛顫了顫,攥着玉佩閉上了眼睛。
可等菘藍輕手輕腳出門,小姑娘的大眼睛忽地睜開,一骨碌從被窩裏爬出來,手腳并用爬到床尾,撅着小屁股在一堆雜物裏刨了半天,刨出一個大大的荷包,稀裏嘩啦把裏面的東西都倒出來,把新得的玉佩也放在了一起。
玉佩,銀手镯,金耳環,銅錢,碎銀子……,亂七八糟一大堆。
小姑娘趴在那裏扒拉了半天,粉嘟嘟肉乎乎的小臉上滿是愁容,還輕輕嘆了口氣:“什麽時候才能攢夠逃跑的路費啊!”
作者有話說:
開新文了,撒花花!
依舊是個甜文,開文女主是個小娃娃,男主前期是既當哥又當爹的養娃工具人。
女主長大了,才開始談戀愛。
和以前一樣,V前随榜更,V後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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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收文《暴君的人參小皇後》,打滾求個收藏呀!鞠躬~
柳若芊是個小人參精。
穿成了丞相家從小流落在外的真千金,一被接回來就要代替不想死的假千金進宮,侍奉生性殘暴,弑父殺兄上位,連日斬殺多名妃嫔的暴君。
衆人都道她一日之內必死無疑。
【生母:好孩子,娘舍不得你。
假千金:妹妹,我一輩子記着你。
父親:芊芊,為父會善待你養父母。】
丞相府戰戰兢兢等着去收屍,可等了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
沒等到收屍,卻等到了暴君封柳若芊為後,為她遣散後宮。
陸韌古自從能聽到後宮女人的心聲,常常頭痛欲裂。
那些女人不是想利用他為家裏争權奪勢,就是想着如何害他。
直到,一個心思純淨,只貪戀他美色的小妃子,爬上他的龍榻,輕輕拍着他,在心裏念叨:暴君哥哥可真好看。
整個世界頓時清淨了……
*1V1/HE/雙初戀/甜寵文日常向
*涉世未深但運氣爆表的小人參精
*性格暴虐內心黑暗實則缺人疼的暴君
*女主治愈男主的身體和心靈/男主守護女主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