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章節

:“雲永常掉下了山崖,目前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馮斯晚本能地從床上彈起來,坐在床頭,擰着眉道:“怎麽會這樣?”

何銘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原來是雲永常趁看守的人不備,偷偷逃跑,結果被他們追上,情急之下失足掉下山崖。

“斯晚,那座山崖挺高,而且底下全是石頭,雖然還沒找到人,但我估計……”

何銘又說了幾句,大意是那裏不會有人過去,更何況本來雲永常就是黑戶,就算真死在那裏也不會有人知道。

馮斯晚挂了電話,看着自己的手機,調出雲琳的電話,卻顫着手怎麽也按不下通話鍵。

他這樣算不算殺了人?他殺了雲琳該死的爸爸……

**

雲琳回國已經将近一個月,馮斯晚卻一面都沒見過她。一方面是因為雲永常的事在他心中留下陰影,讓他不敢見她;而另一方面,也因為雲琳的确忙。

自從在電影節上大放光彩之後,雲琳的事業有達到了一個新的巅峰。各式時尚活動,奢侈品發布會邀約不斷,雲琳忙得腳不沾地,卻也成功地從演藝圈跨到時尚界,并且在時尚界也奠定了呼風喚雨的地位。

等到馮斯晚想她想得難受,無比想要見她一面時,已經又過了半個月。馮斯晚撥通雲琳的私人號碼,卻聽見是關機,以為她在工作,于是又轉撥了她的工作號碼,是她的助理接的,疏離而禮貌地說道:“不好意思,她現在很忙,我讓她空下來了就給您回電話。”

馮斯晚抱着手機在床上滾了一圈,心裏頭就像有只貓爪子在撓一樣。雲永常的事纏得他睡覺都不安穩,他必須告訴雲琳。

結果一直到了半夜,雲琳也沒打電話過來。撥她的工作號碼,永遠等到“她在忙,請等待”的回複;而撥她的私人號碼,則是一直關機。

馮斯晚意識到不對勁,是聽到電話裏傳來機械的“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的聲音。她的私人號碼,居然從前兩天的關機,變成了現在的空號。

馮斯晚忽然覺得頭頂一盆冷水澆下,從心頭冷到了四肢。

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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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分手 ...

馮斯晚打不通雲琳的電話,就跑去公司找她,結果得知她兩天前秘密去了羅馬拍攝一組雜志。

她明知道自己在等她,卻一次都沒有聯系他,好像突然從他的生活裏消失。

馮斯晚打了鄧凡安的電話,等了好久,那邊終于接通。馮斯晚舔了舔唇,叫了他一聲:“師兄。”

鄧凡安雖然比他大幾屆,但馮斯晚從來都是跟他沒大沒小慣了,這回突然的一聲“師兄”讓鄧凡安心裏顫了顫。

“師兄,她是不是在你身邊?”馮斯晚倚着牆,低聲道。

電話那頭有一瞬間的沉寂,鄧凡安默了一會兒,嘆嘆氣說道:“斯晚,忘了她吧。”

馮斯晚頓時覺得從骨子裏滲出冷意,他僵着臉,也不管那邊說了什麽,只重複着一句話,“師兄,你讓我跟她說句話好不好?師兄……”

鄧凡安有些不耐煩了,“馮斯晚,她很忙,不要再任性了,你們之間不會有結果的。”說完,他就挂了電話。

馮斯晚聽着電話裏傳來的忙音,只覺得身上的力氣一點一點被抽空。最後他靠着牆角蹲下來,腿一軟,坐在了地上。抓了抓頭發,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她的反常,她不輕易掉眼淚,可是那幾天她卻經常在他面前哭。他以為她是喪母之痛,可是現在想想,恐怕不止是因為喪母吧。

還有她一直跟他提年齡的事,以前她雖然也提,但不會那麽頻繁,頻繁到像是要把這些話印到他的腦子裏。

在她出發電影節前面的那段時間,她對他那麽溫柔,不管床事還是其他要求,幾乎是百求百應——是了,他當時怎麽沒發現?居然還以為她終于回應了他的愛。

其實,的确是回應了的,她把所有的愛都在那幾天回應了。可是不夠啊,他想要的明明是一輩子……

**

得知雲琳回國,是在一個星期之後。範娜缇有新産品發布,是一款新出的睫毛膏,雲琳作為其代言人,自然要出席活動,為範娜缇站臺。

馮斯晚自從知道她的真實用意之後就收拾東西回了馮家。馮彥之看見小兒子回來,心裏清楚原因,卻只當做沒看見,随他整日裏失魂落魄。

馮斯晚知道雲琳回了公司,立刻跑去找她。他的行蹤轉眼就被彙報到了馮彥之那裏,馮彥之輕輕嗯了一聲,然後說:“随他去。”

馮斯晚是飛車去的雲林公司,然後把她堵在了六樓她的家門口。

雲琳剛參加完一個慈善晚宴回來,臉上的妝還沒卸,身上的高定禮服倒是換了,換成了一件寬松短t,搭配着熱褲板鞋。在門口見到馮斯晚,雲琳甚至連表情都沒動一下,只是擡了擡眉淡淡道:“你有事嗎?要是沒事麻煩讓一讓,我要進門。”

說着,沖他揚了揚手中的鑰匙。

馮斯晚紅着眼盯着她,心裏不斷地想,這個女人可真是狠心吶!不久前還與他柔情蜜意,轉頭就翻了臉。如果她現在也如同他一樣恨恨地盯着他,那麽他的心裏就好過了,可偏偏,她的眼神平淡無波,看着他的時候就好像在看陌生人。

這種滋味,就好像心上綁了一條鐵鏈,然後鐵鏈越收越緊越收越緊,快把心絞碎了。真疼!

馮斯晚稍稍讓開了一步,雲琳點了點頭開門進去,剛想關門的時候,冷不防被他擠了進來。馮斯晚關上門,背靠着門板看她,問道:“雲琳,為什麽?”

雲琳扯了扯嘴角,“斯晚,咱們好聚好散吧。以後想起來還是一段美好的回憶。”

“可是我不想生活在回憶中。”馮斯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忽然發現自己怎麽都沒辦法直視她淡漠的臉色。這種臉色,無悲無喜,看着他的眼神,甚至比陌生人還陌生。

雲琳笑了,看着他,柔聲道:“是啊,你不該生活在回憶中,所以更要向前看。”

向前看?怎麽向前看?沒有她的日子,他的前方又在哪裏?

馮斯晚臉上表情有些痛苦,他仰起頭,逼回要奪眶而出的眼淚,然後才垂下眸子看着她,“雲琳,你真的是自願跟我分手的嗎?”

雲琳歪了歪頭,輕笑了一聲,好像他這個問題很搞笑,“你說呢?我們在一起,不但會拖累我的事業,同時也會影響你在馮家的地位。這麽簡單的算術題,你不會算嗎?”

原來感情也是可以計算的,真是現實啊……

馮斯晚凝視着她,抿着嘴,生怕一開口就是喉間的哽咽。

雲琳想了想,又說了一句,“斯晚,我們都是成年人了。”

“呵……”馮斯晚忽然笑了。原來,成年并不是意味着承擔更多的責任,而是可以肆意妄為的借口。

她可真是拿得起放得下。

馮斯晚沒有再待下去,扭頭出了門。

門“砰”地一聲,把深處的靈魂喚醒。雲琳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淡下去,最後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臉上已經滿是冰涼的淚水。

她匆忙跑去洗手間,鏡子裏的女人紅着眼圈,哭得慘烈,偏偏臉上的濃妝又為這份慘烈添加了一些猙獰。

雲琳忽然操起手邊的洗發水朝鏡子砸去,鏡子裏的人四分五裂。

睡覺前,雲琳給剛從局子出來的占戈發短信,指尖在發送鍵上停了許久,最後還是決定騷擾鄧凡安,“我覺得我一定能蟬聯下一屆的金百影後。”

不一會兒,鄧凡安回複了她,只有兩個字,“白癡。”

**

谷妤打電話讓他去吃散夥飯的時候,馮斯晚才意識到已經到了畢業季。轉眼,他與雲琳已經正式分手近一個月了。這一個月來,他整天躲在家裏畫畫,竟是半點沒有關心過外面的消息。

馮斯晚換好衣服帶着七八分精神下樓的時候,馮彥之從書房出來看了他一眼,沉聲說了一句,“終于想通了?”

馮斯晚點不下這個頭,只好扯了扯嘴角。

散夥飯安排在Y市舜潔大酒店的包廂,其實舜潔的菜色并不特別好,只不過這裏的老板前幾年發現了學生身上的商機,開始一條龍提供謝師宴,散夥飯,生日宴等服務,終于被Y市的市民們熟知。

馮斯晚班裏人并不多,一共也就三十來個的樣子,其中男生只占了三分之一。幾個大男生聚在一起,想到今後各奔東西,不免有些傷感,對吹了好幾瓶啤酒。

馮斯晚也喝得很多,不過倒不是因為同學之間的離愁。

谷妤自從知道他跟雲琳在一起之後,就默默地退到了旁邊。不過前幾天,她又在新聞上看到雲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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