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機變Ⅰ
真田學長畢業前把亞美弄進了網球社,專門壓治切原那小子,亞美已經完全識破他僞惡魔的本質,在她眼裏切原就是一只襪子或者一個水壺?恣意羞辱他打擊他,使用一切官方非官方手段打壓這只海洋生物,俨然一付leader的派頭兒,不過切原也不得不承認亞美在某些方面确實比他靠譜。
亞美經理最近很頭疼,廣田淩子那個蕩-婦不知使了什麽手腕順利打入了切原狹窄的交際圈,每天帶着一群半大妞在訓練場外搔首弄姿,隔三差五在天臺作偶遇狀,不動聲色的插到切原流川中間的位置坐下,再用短裙美人兒和長相很惡心的便當成功收買了網球部那幫傻小子,現在她在網球部的人氣空前高漲,大有要把亞美幹掉的意思。
對于淩子的大方主動毫不做作,還有偶爾為之的小撒嬌,切原簡直滿意的一塌糊塗。男人永遠就是這麽膚淺,何況還是切原那個毫無經驗的小雛雞。看着淩子步步為營地向切原的床靠攏,流川唯頗有些不爽,就算是挂名男朋友,淩子不地道的做法也着實在她臉上狠狠招呼了一巴掌,毫不留餘地。全校同學看她就像看一個即将被丈夫抛棄,而接任者就提着行李站在門外的怨婦。淩子越來越急進的行事風格也越發讓流川唯覺得場面在失控,她不喜歡這種‘逃出老娘手掌心’的感覺,這多少會讓她患得患失的想起仁王雅治,那個至今唯一讓她有挫敗感的男人。
--“流川,怎麽說你也是切原挂名的女朋友,多少拿出點‘我要徹底擊潰你’的power好嗎?淩子根本沒把你放在眼裏,sh*t,那個騷包的蹩腳貨。”
流川唯看着亞美模仿變相怪傑的小臉哈哈大笑,她對亞美詭異的用詞造詣頗為欣賞。
--“O-M-G!” 三個女人開始尖叫。
淩子正佯裝摔倒趁機軟了巴幾地粘在切原身上。
--“kill me,please。” 亞美咬緊下唇異常嚴肅地望着晶子,“你TM別吐了,把我弄死你再吐。”
不遠處切原穿過淩子的頭頂看着三個女人樂不可支的小樣頓時覺得這種生物果然別開聲面,他肆無忌憚的目光像冰錐一樣刺入淩子憤恚的眼裏,瞬間閃過一秒鐘的狠毒後,她只是淡然一笑,繼續拿着毛巾給切原擦汗。
如果你不懂什麽是惡毒,就是沒嘗過嫉妒的滋味,現在的淩子就是赫拉附身。不過她很聰明,不玩争風吃醋胡攪蠻纏那種八點檔泡沫劇裏盛産的拙劣手段。她在等一個機會,一個把流川唯瞬間致命的機會。
今年全國大賽的衛冕之路沒有翻盤機會,只準贏不能輸。切原基本确定保送體大,現在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網球部的訓練上。每天挂着‘大爺哪裏會輸’的表情橫沖直撞,走起路來都帶着虎虎生威的悶騷勁兒,整個高中部的雌性生物使盡渾身解數也要把他搞到手。
最近流川唯原本直徑就不小的腦袋又大了一圈,鞋櫃裏的動物屍體,書桌上的無敵強力膠,這一切都在告訴她,她-紅-了! 對于目前完全失控的局面,流川唯有點抓狂,但她冷靜地告訴自已,nothing serious,上帝還讓她活着一定有他的安排。
沒錯,上帝的确有他的安排,一個鮮活的,血淋淋的,挖心剮股的安排就要登場了。
關東大賽決賽在立海大和青學間進行,畢業的學長都來觀賽了,沒了越前的青學構不成威脅,切原用他的實力告訴大家誰才是這裏的king,他散發的高密度壓迫感一波一波沖擊着場邊的人群,像熾熱烈焰般灼燒着周圍的一切,立海大成功衛冕。
大家都很高興,超短裙軍團大腿踢的也格外高,流川唯站在她們旁邊覺得自已更像個爺們兒,還是很多胸毛的那款兒,亞美從後面走過幽幽地扔下一句:“你好先生”之後揚長而去,這個狠毒的女人真是用血滴子殺人都不見血。
比賽結束丸井學長提議來次聚餐,就在他和仁王同租的公寓裏,那天氣氛很棒,都喝了不少,亞美站在桌子上沖着淩子大叫:“i want to pee-pee over your head。”真田趕緊把她抱下來扔進沙發裏,回身跟淩子道歉,淩子邪邪地撇嘴笑笑沒說話,開始把玩手裏電話。
晚餐最後以丢盔棄甲一瀉千裏的場面結束,流川唯帶着完勝的微笑挂在仁王身上,手裏搖着剛剛趁亂剪下來的銀白色小辮子。仁王端着眼角微睨她,瞳底深處閃耀着熠熠灼目的光彩,倏地伸手把她摟進懷裏,流川唯在他胸前蹭了蹭,咯咯笑出了聲,一拳頭推開他說:“淘氣。”
之後不久淩子接了個電話說有事要先走一步,時間晚了真田讓切原送她。剩餘的時間丸井都在吐槽仁王在早稻田的風流史,入校沒幾個月就上了‘女生最想上床對象前三名’排行榜。流川唯在旁邊不停地翻着白眼兒,一臉‘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狡黠的欺詐師冁然淺笑了下,拿起桌上易拉罐的拉環套在流川唯的手指上:“老婆,你有戒子,她們鬥不過你。”
事情如果一直這樣發展是多麽完美,外面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下了雨,淅淅瀝瀝瑣瑣屑屑,溫乎乎,粘稠的,即下即幹,連帶着思緒也潮潤潤的。明天都有課,大家簡單整理了下就散了,三個女人由仁王真田負責送回神奈川。
流川唯剛進院門電話就響了,是切原,接起來卻是淩子的聲音,她說切原喝懵了,倒在路邊怎麽叫都不醒,她也不知道切原家住哪,只能找我幫忙,切原電話裏只有我們幾個人的聯系方式。 流川唯沒多想,取了把傘就出門了。
到了淩子說的地點,沒看見人,四周都是灰蒙蒙的街道,慘白蕭瑟的微弱月光,經過不同密度潮濕空氣的折射漸進散落在污穢惡濁的地面上,雨點斜密密着沖刷着老房子的屋檐濺起一層薄薄的煙霧。掏出電話打給切原,關機。流川唯的頭因為酒精的滞後作用蒸醺的生疼,她有點搞不懂目前的狀況,只覺得體溫越來越低,不住地哆嗦。不遠處恍惚走來一個人影,是亞美,晦暗陰鸷的月光散在她的小臉上,慘白慘白的,她說淩子給她打電話讓她來幫忙,一邊講一邊捂着嘴反胃。
相同的時間,相同的地點,相同的說辭。流川唯感覺身上的血在急速倒流,再蠢的人也知道将要發生什麽,這種事在洛杉矶她見的多了。狠狠罵了句婊-子,流川唯邊給晶子打電話,邊拉着亞美狂奔。電話剛接通,三四個猥亵的蒙面男人就把她們硬生生拽進了昏暗的舊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