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故事會2
“王者，身負領導和統治的職責。女娲造成人類之後，我非常高興，我終于能将數千年的思考和想法付諸實踐。一步一步去帶領我的子民創建我設想的樂土。”人王雙手對撐着，一邊思考一邊向況天佑和山本一夫敘述。
“萬事開頭難，尤其是從無到有的過程，不過也是最讓人投入的階段，一點點的下進展都能讓你無比興奮。盡管困難但是，一點一點地教導人類，那時候的我無比開心，無比專注。也和瑤池相處時間越來越少，而我對人類的專注讓我沒有發現聖母時不時地消失。”
人王說到這裏搖搖頭，“就像每個專注事業的男人一樣，注定會忽略家庭。男人的雄心和侵略性，在他們的天性裏，血液裏，所以他們征戰起來，就會不顧一切。而女人呢，則是相反。”
“也許吧，不過也許只是男人用情沒有女人深，比起愛她，更愛自己而已的借口吧。”況天佑說道。
山本一夫點頭贊同況天佑。人王聽後想了想也一起點頭。在座的三個男人都曾不同程度地辜負過一個女人，讓她們等待。
“總之，當我發現瑤池隐瞞了我她真實身份的時候。我非常生氣，比起她隐瞞的事，我更生氣的是隐瞞本身。我以為我們在一起這麽久的時間，曾經歷過的歲月，她那麽清楚我如何對人類的期待，然而她卻什麽都不說。”
“就因為這個簡單的謊言，你就離開她了？”山本一夫皺眉，“情理上來說，這一切不過只是因為她太愛你，怕失去你。”
“吶，這一點我不同意。”人王反駁，“這不是愛，是心機。是以愛之名的心機。信任這種東西是非常脆弱的，一旦謊言将信任敲碎，你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拼湊回去。你可以用各種說法來說服你自己，但是內心深處，你知道，你無論如何也無法再信任她了。首先是她不信任我，不信任我們的感情，然後她的謊言敲碎了我對她的信任。而一段沒有信任的感情是非常可怕的。”
況天佑和山本一夫聽後沉默了，其實這個道理他們都懂，但是在不同的階段，他們都曾在感情裏講過他們自以為的善意的謊言。而人王和聖母，這對天地間第一對戀人，他們的反應和感情都更加直接和本能。當年的人王并不能講出這一段關于信任的看法，他只是不能地選擇離開。
“所以你離開了她？”天佑問。
“沒錯。一開始我非常生氣，甚至差點和聖母開戰。畢竟，那是我的子民，而聖母的職責以及隐瞞，讓我一度以為她會毀了我辛苦想要帶領人類創造的樂土。不過，平靜下來以後，我站在她的角度思考。畢竟這是上天賦予她的職責，就如同生而為王一樣。但理解歸理解，感情歸感情，所以我選擇離開……”
……
嘉嘉大廈內，聖母講到了兩人的争吵，情緒有些激動，“他其實從來沒有原諒過我，否則他也不會離開我。”
“不過呢，其實一開始大家就說清楚，不就好了麽？”珍珍的單純讓她的思維方式也很直接，“畢竟矛盾的根本沒有結局，隐瞞只是拖延了矛盾爆發的時間而已，甚至讓矛盾本身更加複雜，因為謊言的加入。”
珍珍說着說着，不要意思地擡擡眼鏡，“對不起啊，我不是想對你進行說教，我是小學老師，所以有時候說話的方式想是在給人說教，我無意的。”
瑤池聖母看着珍珍，笑了笑，聖母負責人間的賞善罰惡，可以輕易看出人眼前人的善惡功德或者罪孽，而珍珍雖然不是聖母見過功德最厚，卻是最純淨的一個。哪怕如馬家這種守正辟邪的，身後都能看到陰影，行善不代表不曾犯錯作惡，甚至有很多行善之人往往是為了彌補曾經的罪惡，以求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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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德不代表善惡，善惡是在于修心，哪怕是修佛的僧人，也有不少黑暗罪惡的心魔。只不過賞善罰惡更多的是看功德和罪孽罷了。然而珍珍卻是極少見的那種，純善至臻，無暇無垢。這種人即使是看不起凡人的聖母都很難不喜歡。
“沒關系。越是愛的深，越是怕失去。原本我想請求上天收回我的職責，然而被拒絕後，傷心絕望之際，人王卻找到我并向我告白。然而我又怎麽能在最幸福的時刻，告訴人王這個噩耗。”
“可是該來的總會來的。”毛優說道。“所以人王和你激烈争吵之後呢？原諒你還是向你宣戰？”
“不，他從來沒有原諒過我。不過他也沒有想我宣戰，我是受天命向人間散布瘟疫，因為盤古在女娲造人之前就預料到女娲創造的人類不是完美的。向我宣戰就等于向衆神宣戰。最後，他離開了。”
“那你怎麽辦？雖然你欺騙了他，但是你也曾為了他不惜放棄自己的天職。他就這麽一走了之，這對你很不負責任。也對你們的感情很不負責。”珍珍憤憤地說道。
聖母聽後，輕笑，“在天地之初，一切都是從無到有，而我們又是第一對情侶，一切都是跟從本能，根本沒有責任這種說法。人王從來沒有原諒我的欺騙，所以他離開了。我在山洞裏苦等。”
毛優聽後說：“你有沒有想過，人王根本就不适合你。你的一腔深情錯放。或許和另一個人産生感情比較好，一段新的戀情。”
聖母聽後搖搖頭，“凡人用情再深也不過匆匆數十年，而我和人王的感情可以超越歲月。”而凡人之上的衆神皆是無情無欲的盤古族人，即使真的開始一段戀情也沒有适合的對象。
“在漫長的等待中，我對人王的思念越發深沉，最後我決定放棄我的天職，哪怕被盤古真神懲罰，也在所不惜，只要人王能夠再愛我，哪怕一日也好。可惜，可惜偏偏讓人王遇到了嫦娥。”說到嫦娥時，聖母嚴重難掩仇恨。
……
“嫦娥？”山本一夫即使是日本人也聽說過後羿射日以及嫦娥奔月的故事，“你不會說你是後羿吧？”
“我在人間有很多身份，後羿不過是其中一個罷了。重點是，我和嫦娥雖然只是短短幾年，對我漫長的歲月來說就像只有幾天。然而感情這種東西，有時候和時間并沒有太大的關系。即使短短幾年，我對嫦娥的感情絲毫不比和千萬年的聖母淺。”
況天佑對此深有體會，“沒錯，只要遇到對的那個人，時間就不再有意義。只要能夠在一起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彌足尊貴的。”
“那嫦娥又怎麽……”山本一夫問。
“我最大的錯誤就是相信了那個女人。嫦娥病重，我去向聖母求藥。”人王喝下烈酒。
“等等，”山本一夫趁着人王的停頓插話，“你現任病了，你去找前任求藥。讓前任治好現任然後任你們開心在一起麽？你不覺得這本身就很強人所難麽？”
“因為體驗過失去愛情，而我和嫦娥又正式情到濃時，我無論如何都不回複放任嫦娥離開我。所以哪怕，放下身段，舍下面子，去求聖母我也在所不惜。如果我咬嫦娥，嫦娥會變成僵屍，以血為生，那麽善良的嫦娥變成僵屍只會永遠活在痛苦之中。我不能那麽對她。或許，我對聖母是有點強人所難。然而，我還是錯信了那個女人！”
……
“如果是你們，你們會怎麽做？”瑤池聖母問在場的三個女人，面對人王的請求，她們會如何。
“我應該是會救嫦娥。”珍珍想了說，“愛不僅僅是占有，有時候也是成全，如果他已經選擇向前看了，那麽我也尊重他的選擇。而他新的愛人能夠讓他幸福，即使那個人不是我，只要看到他幸福，我也就開心了。”
“我不會接受。”毛優說，“離開的時候一句話也沒交代。向前看了，也不曾告知，害你苦苦等待。當他需要你幫忙的時候，就不顧之前的矛盾，又跑回來了？我又不欠你的。”
兩人各選一邊，聖母看向小玲。
小玲見三個人都盯着自己，開口，“我不知道啊。我不是那麽大度的人，但是好歹又是一條生命，可是我只是站在我馬小玲的立場。作為瑤池聖母，天職就是帶來疾病和死亡，馬小玲不能見死不救，而聖母則是不能救。沒有可比性的。”
聖母聽後點頭，确實立場不同，沒有參考的意義，繼續說：“最後我還是給了人王藥。但這也是我最後悔的決定……”
“為什麽？因為救了嫦娥，他們開心地在一起了嗎？”珍珍問。
……
“不。聖母的藥，雖然救活了嫦娥，同時也是讓嫦娥飛升月球，身為人王，我是無法離開這個凡間，也就是和嫦娥永遠分別。而嫦娥因為聖母的藥，不死不滅，需要在月亮上永受孤寂之苦。”
“所以是聖母在藥裏動了手腳？”山本一夫問。
作者有話要說： 聽衆這次有些不一樣了~珍珍的反應想想都可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