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許諾

“抱歉，能力有限。”他幹笑，挑掉她頭發上的草屑。

向晴別別扭扭地推開他，背身坐起。

留意她情急中随手抓下來的楊桃，他順手接過，随意在衣服上擦了兩下，便往嘴裏送－－還是這麽酸。

她趕緊伸手推開。“你不要吃啦！那沒熟。”

他笑了，凝視她的眼神極溫柔。“沒有關系，不會很酸。”因為是她摘的，再酸他都吃。

“你不要想太多哦，我才不是關心你，管你會不會吃壞肚子，你是爸媽的寶貝兒子，有個閃失，被罵的還不是我。我只是不想害自己被罵。”她嘴硬地逞強。

他收住笑。“你很介意？”

“介意什麽？？”她将臉埋在膝上，聲音悶悶的。

“我的存在。”他輕聲補充。“有一個這樣的哥哥，讓你很有壓力了嗎？”

她擡起頭，瞪大了眼。

向晴的眼睛很漂亮，像夏夜裏的兩顆星星，很亮，美得很有靈氣。

“對不起，是哥不好，沒顧慮到你的心情。”他輕撫她還未及肩的短發，輕問：“向晴希望我怎麽做？”要怎麽做，她才會好過些？

“你以為我在嫉妒你？”她叫出聲，受辱似的跳了起來。

“我沒這個意思－－”是哪個環節出錯？他有措詞不當嗎？為什麽會讓她有這種感覺？

她氣極了，用力揮開他安撫的手。

“季向宇，你這個宇宙無敵世紀大白癡！我、我快被你氣死了！”

Advertisement

向宇傻眼，呆望着她飛快跑遠的身影，回不過神。

向晴很少直接叫他名字，除非她真的被逼急了。

不是這樣嗎？那，問題到底是出在哪裏？

他陷入五裏霧中，頭一回發現，女兒心，果然難懂。

這道疑惑困擾着他，找不到答案，這晚，他失眠了。

在□□翻來覆去了一個晚上，睡意遲遲不來，他睜開眼，盯着另一邊空空的床位，嘆了一口氣。

小時候家境并不寬裕，他和向晴同住一個房間，共擠一張木板床，寒冷冬夜裏，向晴小小的身子卻好暖和。

後來，生活狀況有所改善，那時她剛上初一，父母認為他們這麽大了，不适合再一起睡，考量過後便将房子重新整修擴建，

讓他們擁有各自的房間，但是向晴反而不習慣，每夜失眠，總是抱着枕頭來敲他的房門，因為她說：習慣了哥哥無時無刻都在身邊，半夜起來突然發現哥哥不見了，只剩我一個人，我會害怕！

就這樣，家人沒轍，又讓她賴了近一年，升初二之後，她才慢慢地接受自己必須一個人睡的事實，不再動不動就抱着枕頭來找他。

只是，偶爾心血來潮，仍是會帶着甜甜的笑，出現在他房門口，撒嬌問他：哥，今晚跟你睡好不好？

想起她的反常，向宇坐起身，盯着粉白的牆。

向晴很少這樣跟他嘔氣的，到底是怎麽回事？

努力回想，她上一回的反常，似乎是在十三歲那年，初次生理期來的時候，成天別別扭扭的，不再總是動不動就賴在他身上了，

他還以為自己是哪裏得罪了她，搞了半天才弄懂，是小女孩長大了，懂得要害羞了。

那一陣子，她每次見了他都好尴尬，不知道要說什麽，只好羞愧地轉身跑開。

那現在呢？總不會是更年期吧？妹妹才十五歲！

他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再這樣胡思亂想下去，他遲早會精神錯亂！

他掀開被子，來到隔壁房，輕敲了兩下。“妹，你睡着了沒？”

悄寂一片，沒有響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