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抵白天越亮堂,晚上黑得就越徹底,街上沒多少人了,路燈燒出一排的洞,黑色停在酒吧門口,車窗折射出了昏黃的燈光,賀青川坐在後座,還穿着一身藍白色的校服,拉鏈拉到最上面,遮住了點下巴,他垂着眼看着手機顯示的天氣預報。
“A市氣象臺發布,明日陰轉暴雨,氣溫25—36℃,請市民避免暴雨出門,注意安全。”
手機屏幕自然熄掉的時候,賀望終于出現在街角,賀青川輕飄飄地望過去,蟬鳴陣陣響起來,司機看到了賀望,忙下了車,給他打開了後座的車門,熱浪一下子湧進來,帶着潮濕的水汽。
邱懷君安安靜靜地躺在賀望的懷裏,身上蓋着衣服,但底下肯定是空蕩的,司機一眼瞅着了邱懷君的睡臉,有些驚訝:“哎喲,小邱少爺這是怎麽了?怎麽醉成這樣?”賀望沒有回答,只是進了後車座,邱懷君在夢裏不舒服了,皺皺眉,半睜開眼,眼裏水蒙蒙的,從賀望懷裏掙紮出來,身上的衣服掉下來,留有紅痕的肉體露了出來,又跌在他們中間的軟墊上,蜷成一團繼續睡了。
背脊與蝴蝶骨凸出明顯的痕跡,賀青川擡手拉上了車前座與後座之間的遮擋簾,司機聞聲擡眼看後視鏡,只撞進一片黑裏。
“得虧他手機沒關機,不然定位也查不到他,”賀望開了車窗,熱風迎面吹着,“誰能想着他在郊外的酒吧裏,還喝得爛醉。”
邱懷君穿着內褲——但還不如不穿,濕淋淋兜着精液和淫水,腿間還有指痕,賀青川擡眼看賀望,聲音聽不出喜怒:“你碰他了。”
又垂眼,自言自語般說:“髒了。”
“操了外面,沒進去,在廁所我怎麽碰?空兒太小了。
而且你要是嫌髒,不如今晚把他留給我,“賀望舔了舔嘴角,嬉皮笑臉地開口,”你知道他在酒吧裏面多誘人嗎,像水裏的珊瑚,燒起來的,有種紅色的漂亮。”
“他下午應該去見邱悅和了,”賀青川懶得理會賀望那些庸俗酸話,垂眼看着邱懷君臉頰的傷,“按他的性子,要是邱悅和好好對他了,他估計就回來上晚自習了,沒回來,那就說明情況不好。”
“真不懂他為什麽非得每周都去看他那媽,都傻了,還不認識他,這不跟陌生人一樣了嗎?”賀望吹着車窗的風,“每次去還得挨打,多少年感情都得打沒了吧。”
賀青川猜測他應該哭過,也僅是猜測,他并不打算說出來。
邱懷君對于蜷縮着的姿勢似乎也不滿,難受得厲害,迷迷怔怔爬起來,車子恰巧到拐彎路口,慣性讓他跌入了賀青川的懷裏,賀青川難得手忙腳亂了回,手蹭到了臉頰的傷口,邱懷君身上淫糜而天真的奶香味傳入鼻畔,他含糊叫了句:“好疼……”說完這兩個字,又摟了摟賀青川的脖頸,像撒嬌一樣說:“抱下我……”賀青川攬着他發軟的腰,邱懷君的呼吸在他耳邊發燙,像在枯草堆裏放了把火,放火者不知而無罪,但火得燒到他身上,疼痛是他的回應。
他瞥目看向賀望,忽然說:“他今晚跟我。”
賀望還在笑,但眼裏沒了笑意,皮笑肉不笑的模樣:“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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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窗慢慢合上了,熱浪平息,兩人之間的氛圍僵持,賀望說:“賀青川,我跟他都到這種地步了,你還要跟我搶,不厚道吧。”
車子裏死寂,只剩車子傳來的聲音,前面司機聲兒都不敢出,死死盯着前面,額頭冒汗,不敢擡眼看後視鏡,只能安慰是賀望開了窗戶,熱風刮進來了的原因。
“那老辦法,跟以前一樣,”賀青川從副駕駛座後面袋子裏拿出一把漆黑的左輪手槍——自然不是真槍,逼真的模拟槍,裏面裝着一發子彈,“我先,還是你先?”他們之間的解決方式一向如此。
他們是雙胞胎,出生也不過幾分鐘的差距,長得很像,身形也相仿,在必須分出前後的情況下,就需要采取別的方法。
大概從初二開始,在存在争議的事情上,這把玩具槍幫了不少忙——誰先在太陽穴射出了橡膠子彈,誰自動退出。
賀望伸了下手,紳士得很,賀青川也不客氣,左手緊緊攬着邱懷君的腰,右手幹脆利落地在太陽穴按下扳機——空槍。
“其實挺沒意思的,是不是?”賀望接過槍,在手裏轉圈,“如果行,我都想打一架算完。這樣算什麽?好笑。”
話語落下,槍口黑漆漆抵住,賀望扣下扳機,太陽穴傳來細微的鈍疼,一顆橡膠子彈掉下來。
賀望愣了下,低頭笑出聲,把子彈又塞進槍裏,扔了回去,賀青川穩穩接住,聲音冷靜:“你輸了。”
賀望的臉色肉眼可見地陰沉下來,他嗤笑了聲,靠在座背。
他開始後悔沒在衛生間裏就把邱懷君當場操了,就算邱懷君疼地哭!透過車窗已然看到了別墅,賀望抱臂,輕聲開口:“張叔。”
簾子隔着看不見,只聽張叔顫顫巍巍地開口:“哎……”
“張叔,今晚晚自習下得有點晚,麻煩您等那麽久,挺不好意思的,您多擔待。
不過我們和懷君下了課就回家了,也沒耽擱事兒,就興許得睡晚點,“賀望笑起來,”明天還得您送我們上學,辛苦了。”
張叔冒了冷汗,諾諾應了聲。
“那回頭我爸要是問起來,您可不能說錯話啊,”賀望目光沉沉看向邱懷君的側臉,攥緊了手,但語氣仍聽不出情緒,“還有,您這個工資兩年沒漲,不像話,回頭我和我爸說說,給你漲點錢,不然不合情理啊,是不是?”張叔忙說:“謝謝少爺了。”
手心沁了汗,險些握不住方向盤。
夜色還在繼續,蟬鳴歇息一陣,在難聞的車尾氣裏又熱烈起來。
·
邱懷君大概在做夢,能确定的是這個夢是失重的,在墜落的,因為他在皺眉。
可能因為高溫——賀青川知道他對于夏日本能的排斥,邱懷君不喜歡夏天,喜歡窩在陰涼處吹風扇。
夏日組成元素是猖狂高溫、漫長白晝和突如其來的暴雨,這兩點于他來說都毫無益處。
夢裏有什麽要素對于賀青川來說并不重要,車子剛到別墅,他便把邱懷君抱出車子,進了別墅,燈都沒開,踩着晦暗的一地月光上了二樓。
浴室裏開了燈,水灌進浴缸裏,邱懷君浸泡到浴缸裏的時候迷迷糊糊地醒了,胸前的乳肉顫悠,他聲音有些啞:“好熱。”
指尖按住了他的下唇,探進他的口腔裏,邱懷君被迫仰起頭,指頭勾着軟舌,上颚發癢,口水順着嘴角流下來,他在溫水裏掙動,眼睛失焦,看到了眼前人的臉。
“你打架的時候嘴硬,拳頭硬,怎麽舌頭是軟的?”賀青川漫不經心地逗弄他的舌頭,又拿出手指,看着邱懷君張嘴大口呼吸。
他不喜歡邱懷君身上的腥膻味兒,手指又摸向下身,邱懷君呼吸一滞,無力地攥着賀青川手腕,喘息起來,穴裏的精液一點點摳挖出來,淫水也流出來,邱懷君發出嗚咽的聲音,聽見眼前人說:“看看我是誰?”邱懷君難以思考,只是本能地睜開眼睛,努力分辨,聲音發軟:“賀望?”浴室裏熱氣還在蒸騰,賀青川忽的低聲笑出來——他和賀望的确像,但邱懷君平日裏是分得出他們的,現在醉酒了,分不出來也正常,他捏住了邱懷君的下巴,手的動作加快,狠狠揉弄着他的陰蒂,浴缸裏的水濺到他的校服上,“看清楚了。”
“嗯哈……別碰……啊啊……”邱懷君忍受不了這麽猛烈的快感,下身酸脹得厲害,呻吟聲動情,又痛苦又舒爽的快感讓他大腦發白,邱懷君揚起下巴,露出白皙的脖頸,又迷茫又無措地看向賀青川的眼睛,在他的眼裏到了高潮,渾身顫抖,潮噴出水來。
“沒關系,”賀青川将他撈出水,不介意他是濕漉漉的,邱懷君仍呼吸不穩,潮熱的氣噴在他的後頸處,他貼近邱懷君通紅的耳朵,聲音勾着他,“一晚上時間,你總會認出我。”
我考完試了!好久不見噢_(:з」∠)_T T 寫得挺辣雞的,謝謝大家看!明天也有(吧——更新通知@不敗野火(二哥有dirty talk傾向,如果不喜注意避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