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番外3
理發店的工作暫時停了,邱懷君扯了個“要回去重修學業”的謊言,老板将信将疑地放他離開了,把這幾個月的工資都結給了他。
他所有的日子一下子空閑下來,第一個周只是待在家裏,但邱懷君習慣了有人陪着,一個人在家反而難以掩蓋地焦慮,切草莓丁的時候險些切到手指,忽然就很想哭,于是打了輛出租車,去了賀青川和賀望的學校。
明明只是待在學校外面,邱懷君卻覺得心安定了下來,他不知道教室在哪裏,也沒有他們的課表,只是在校園裏亂走,直到被人攥住了手腕,賀望驚訝地上下打量他,将他拉到隐蔽處,還沒開口問,邱懷君先踮腳捧着他的臉親吻他。
“哥哥,別把我一個人放家裏,”邱懷君使勁抱着他,耳朵貼着他溫熱的胸膛,聞着賀望身上好聞的氣味,,“我害怕……”
那天晚上賀望有一節公共課,邱懷君第一次到大學的課堂裏,新奇地四處打量,和賀望一塊坐在最後一排。
教室裏很熱鬧,老師來了才安靜下來。
賀望給了他一支筆和一張紙,讓他畫着玩。
“下次不許自己偷偷跑過來了,”賀望低聲說,“要是我沒出去買水喝,你要怎麽辦?”
“等着啊,你和大哥無論早晚,總會出來吧,”邱懷君在桌子底下扣住賀望的手,讓他放在自己肚子前,“你摸摸,有沒有變大一點?”
“還不到一個月,摸不出來的,”賀望有些無奈,慢慢撫摸他的腹部,“笨。”
第二節 課的時候賀青川才來,坐在他們旁邊的空位上,幹脆利落地彈了下他腦門,輕聲呵斥他:“到處亂跑什麽?”又像變魔法一樣,從書包裏拿出三明治和漢堡,“快點吃。”
賀青川和賀望實在太顯眼,就算坐在最後一排也有人不停地打量他們,邱懷君在他們其間如坐針氈,賀青川脫了自己外套,蓋在他頭上,輕按着他的頭,讓他趴在桌面上,聲音隐約傳過來,“睡會兒。”
懷孕的邱懷君分外嗜睡,只是睡着的時候還抓着他們的手。
邱懷君偷跑過一次後,賀青川和賀望上課便會帶着他,大學裏的老師總歸記不住全部學生,多一個人也無所謂,頂多有人會問:“這是誰啊?”
“我是他學弟,”邱懷君笑嘻嘻地搶答,“來蹭課的。”
白天跟着他們去上課,晚上總歸是要纏一會兒,自打懷孕之後,賀青川和賀望誰也沒碰過他,睡覺的時候都一人一床被子,邱懷君疑心自己被精液澆灌得過分熟透,內褲總是濕得很快,可無論他怎麽勾引,甚至坐在腿上磨蹭,他的哥哥都無動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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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覺的時候躺在他們中間,邱懷君惡劣地踢掉了被子——在家他通常只穿一件寬大的長袖,兩條白嫩的長腿夾緊摩擦,背脊弓出漂亮的弧度,嘴裏發出暧昧的喘息聲,喃喃着發春。
燈倏地拍開了,邱懷君被撈進懷抱裏,賀青川從背後攬住他,手指攏住白軟的乳肉,玩弄發腫的奶頭,呼吸炙燙地撲在耳邊:“大半夜的,發什麽騷?”
“你們碰碰我,我難受……”邱懷君偏過頭去和他接吻,身前傳來窸窣聲響,賀望撐床坐起來,邱懷君連條內褲也沒穿,殷紅的肉縫水淋淋的,他自己撥開松垮的衣服,胡亂套弄幾下陰莖,肚子微微凸起的弧度在燈光下明顯,“哥哥……摸摸我……”
“怎麽這麽濕?”手指摸上流着騷水的肉戶,邱懷君難耐地扭動着腰身,靠在賀青川懷裏放浪地打開雙腿,聲音帶着哭腔:“不知道,很癢……”
“是想哥哥用手指還是用嘴?”賀望指腹揉着他的陰蒂,好久沒做,邱懷君似乎變得更敏感,流出的淫水順着臀縫滴到床單上,眼角紅得厲害,“用嘴……二哥給我舔舔……”
邱懷君自覺人在晚上更大膽,這些話他平常很少說,常常被操得狠了才肯放軟話求饒,他看着賀望擡起他的腿,在腰下墊了枕頭,不由分說地含住了陰戶,炙熱的口腔緊緊吮吸住饑渴的肉穴,滑膩靈巧的舌頭重重刮過肉豆挑弄嘬着,爽得邱懷君頭皮發麻,穴口酸脹,令人崩潰的快感沿着四肢百骸,在腦海中炸開,渾身哆嗦個不停。
“這麽喜歡被人用舌頭操嗎?”賀青川聲音發啞,手指撥開水紅的唇瓣,在口腔裏玩弄軟舌,這讓邱懷君燥熱潮濕,口水順着嘴角朝下流,“懷君上面這張嘴怎麽也一直在流水?”
邱懷君最後那點羞恥心也徹底丢卻了,一邊和賀青川接吻,用臀部磨蹭他的裆部,一邊挺着腰身讓賀望舔,淫糜的水聲和呻吟聲交纏在一起,叫的稱呼也亂七八糟,一會兒叫“哥哥”,一會兒又叫“老公”。
“要舔死了……老公,好爽……”邱懷君嗚咽着哭,“要舔壞了……哥哥……”
沒一會兒邱懷君就到了高潮,潮吹出的水液濺到了賀望的鼻尖,迷迷糊糊地閉上眼睛,任由賀望把自己抱過來,低聲誘哄他:“懷君,哥哥都幫你了,你是不是也該幫幫哥哥……”
邱懷君做完愛之後最聽話,順從又迷茫地捧着一對小奶子,兩具滾燙的肉體緊緊貼着他,粗長猙獰的陽具在乳肉間抽插,腿間也插着根陽具,邱懷君又哆哆嗦嗦着流水,好像他真的在做愛一樣,好像真的被操得充實飽脹。
耳畔兩道喘息聲,他仰着頭去索吻,不多會兒,滾燙的精液便射到他身上,順着皮膚朝下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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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春節了,學校放了寒假,邱懷君不需要再跟着他們去上課,于是穿得嚴嚴實實,跟去超市買年貨和春聯窗花。
賀家有打電話讓他們回家來過年,賀青川以“要做社會實踐報告”的借口推托了。
賀青川和賀望不讓他忙活,邱懷君于是安心坐在沙發上,看着他們貼窗花,紅豔豔的窗花沾在透明玻璃上,好像也透着橙黃的陽光——這讓邱懷君想起了同邱悅和在一起的日子,他忽然說:“我有點想我媽了……”
“那回頭去福利院看看阿姨?”賀望嘴裏咬着膠帶,話語含糊不清,“你可以去陪她幾天,我們和你一起過去。”
“我怎麽和我媽解釋我的肚子?”邱懷君低頭看着已經凸起的肚皮,手指慢慢攏上去,“算了,她都傻了,估計也看不出來——那你們記得和我一起。”
這個春節最大的困難是包餃子,買好了面粉,輪到包餃子的時候卻面面相觑,賀青川盯着鐵盆裏的面粉,說:“我以為你們會。”
“我以為你會。”賀望說。
這觸到了笑點,他們三個人笑了半天,圍坐在桌子邊上開始百度餃子的做法,邱懷君不允許碰手機,只能跟着他們的指示做——揉面團,加面粉,賀望切的芹菜段太長,還被賀青川嘲諷了一通。
邱懷君孕期挑食,吃什麽都容易吐,懷了孕身形還瘦了圈,同時格外黏人,喜歡抱着人不撒手。
不僅如此,脾氣也多變起來,小脾氣沒什麽大不了的,最嚴重的的一次情緒變化是在春節的時候。
春節那天前,賀青川和賀望勉強學會了包餃子,順便去超市買了包速凍湯圓,邱懷君端着盤草莓吃,觀戲般看他們忙活。
餃子捏得勉強可以立起來,飄在水面上卻又顯得可愛,湯圓是黑芝麻餡兒,炒了幾樣菜,吃飯的時候邱懷君反胃,并不想在春節掃興,卻還是忍不住犯惡心的生理反應,沖到廁所吐了,吐得頭昏腦漲,賀望把他抱出來的,又喂他喝了幾口水。
邱懷君呆呆坐在沙發上,手裏捧着那杯水,低下頭,就那麽一件小事情,他卻猝不及防地掉了眼淚,聲音幾不可聞:“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剛開始煮餃子的時候,邱懷君就覺得不舒服,但仍強迫自己露笑臉——吃幾個餃子又不會死人,但他的确吃不下餃子,覺得惡心。
他忽然想,和賀青川與賀望在一起,他似乎什麽都沒有給予過他們,他一無所有,僅有的一切也是饋贈得來。
他就像個難以擺脫的累贅,黏貼着他們,是吸血的水蛭。
“哭什麽啊?”賀望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是餃子做得不好吃,跟你沒關系,我們等會兒去做點別的,你想吃面條嗎?”
邱懷君忽然委屈極了,崩潰一般哭起來,手捂着眼睛,抗拒擁抱和撫摸,蜷縮雙腿坐在沙發上,只是不停地說“對不起”。
那點負面情緒來得突然,又膨脹得過分,幾乎要把他淹沒掉了。
“我覺得我特廢物,什麽都做不了,吃飯也吐,也不能賺錢……”邱懷君哭得肩膀一聳一聳的,少年人清瘦的身體攏在寬大的衣服裏,蝴蝶骨頂起一小塊衣服來,耳朵都哭紅了,“我沒想吐的,你們做了好久,吐了多矯情啊,但我忍不住,對不起……”
“大哥,你先去切點水果吧,他肚子應該不太舒服,”賀望輕聲說,賀青川“嗯”了聲,起身去廚房切水果。
賀望将邱懷君抱在腿上,拿下他的手,露出一雙通紅的眼睛,細密的吻落在淚痕上,“沒有人怪你,不哭了啊寶貝。”
拿着紙巾給他擦眼淚,邱懷君和他接吻,抽噎着平複心情,又後知後覺感到丢臉,賀望語氣溫柔,看着他的眼睛:“要是哭得多了,寶寶會傷心的,哥哥也會傷心。”
他拿着邱懷君的手放在心口處,“你哭的時候它會很疼的。”
“所以,不要哭了。”
哄小孩似的。
邱懷君這個時候卻分外吃這個套,抽了抽鼻子,點點頭。
他又去摸肚子,抱着賀望不放手。
腳步聲傳來,賀青川遞過來果盤,叉起一塊火龍果,邱懷君順從地張開嘴去吃。
這次沒吐,水果至少是清甜的,沒有任何油膩感。
“懷孕時候情緒波動是正常反應,不用那麽抵觸,多吃點水果。”賀青川捏了捏他的臉頰,坐到他們旁邊的位置。
邱懷君搶過盤子,自顧自地開始吃,像是要補償剛剛吐掉的那些飯。
吃了沒兩口,邱懷君頓了頓,輕聲說:“你們知道我之前是為什麽突然想……想要寶寶嗎?”
“為什麽?”
“……因為我覺得你們遲早都會不要我。我是很差勁的人,脾氣壞,性子惡劣,愛說髒話,總是打架,有些傷疤現在也消不掉。而且只有高中文憑,會的成語估計還不到五個,“邱懷君說得很慢,聲音發啞,他不敢去看他們的眼睛,只是盯着果盤,叉子戳弄果肉,把果肉弄爛,聲音發澀,”每次跟你們去上課的時候,我覺得……你們身邊的人都特別優秀,都是我平時見不到的人,說不定你們回來就不會喜歡我了。
我就想啊,如果留下個孩子,回頭你們不要我的時候,我也不至于一無所有……”
這些話他原本打算爛在肚子裏,他不喜歡賣可憐,也讨厭被同情,大概是氣氛過于溫情,那些話像是控制不住一樣傾倒出來,吐掉了垃圾話語,邱懷君松了口氣,小心地看賀望,又側頭去看賀青川。
“懷君啊……”賀望嘆了口氣,斟酌語言般沉默了會兒,他低聲笑了笑,“這明明是我們該擔心的啊。”
“一開始強迫你的是我們,我和賀望争來搶去,好像把你當成拍賣品一樣,我們把你劫持到這裏來,讓你留下,又讓你懷孕。自始至終,你都沒有錯,你只是喜歡上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王八蛋,“賀青川拿過叉子,往他嘴裏塞水果,堵住他的話語,”主動權在你手裏,你可以選擇要不要這個孩子,也可以選擇要不要離開。”
“我不要。”邱懷君悶聲說。
“我們像不像那種三角支架……就是三根筷子靠在一起,”賀望笑起來,“抽調一根的話,就都垮掉了。”
“等寶寶出生的話,就是四根筷子了,”邱懷君說,“呸,他才不是筷子……”
這場聲嘶力竭的哭泣就那麽結束了,邱懷君一晚上吃了好多水果,對湯圓不太反胃,也算過了個圓滿春節。
春節一過,春天好像來得很快,倒春寒過去之後,氣溫驟升,稀疏的綠生長蔓延,鮮活地進入生命周期。
邱懷君的肚子也越來越大,其餘情緒不穩定的時候,比如突然的焦慮、暴躁和不安,賀青川和賀望總是能安撫他——其實抱抱他就好,邱懷君确認自己需要擁抱。
三個月一過,做愛的頻率也沒那麽高,邱懷君對此不滿,甚至去穿着情趣內衣去勾引他們——一件白色蕾絲的內衣,殷紅的乳頭在蕾絲後若隐若現,內褲中間是開裆的。
那是他懷孕期間做過最淫蕩的事情,也得償所願,賀青川和賀望一起操弄了他,他們都小心翼翼的,怕弄傷他,最後那套內衣上沾滿了體液,邱懷君爽得直打哆嗦,手抱着孕肚,渾身出汗,饑渴地晃動腰身,迷亂地叫“哥哥”,縱情融化在高溫裏。
肚子太大了,也不适合跟着他們去上課,邱懷君在家內褲也總是濕的,于是只能自己偷偷摸,用手指把自己弄到高潮,筋疲力竭地睡一下午,然後等到他們回來,再掀起衣服,含着眼淚求歡。
生産前邱懷君住進了醫院,白花花的醫院裏,他用兩天才克服那種突兀感,住的是私人病房,邱懷君要每天散步一個多小時,那天賀青川下課早,邱懷君突然問他:“生小孩是不是很疼?”
“我沒生過,但應該很疼,”賀青川俯身貼着他的肚子,聽聲音。
“那怎麽辦啊!!!!”邱懷君大叫起來,一副灰心喪氣的樣子,“我怕疼!”
“那會死嗎?”邱懷君降低了标準,手捂着肚子,“這麽折騰的嗎……”
“不會的,”賀青川同他說,“醫生都會照顧好你,我和賀望會等着你。”
他吻了吻邱懷君,“乖寶。”
邱懷君意識到,無論如何,賀青川和賀望都在支撐着他,他開始後悔在日記本說寫他們是王八蛋。
他的哥哥對他有濃重而透明的愛意——透明不代表不存在,猶如空氣一樣,是包裹着他,無處不在的愛意。
他想,等生了寶寶,回到家裏,他一定會在日記本寫一千遍我愛你,不寫王八蛋了。
預産期到了,邱懷君盡管對疼痛做好了準備,卻還是出了一身的汗,他被推進手術室,意識迷糊,只記得被吻過,輕飄飄又溫熱的吻,邱懷君反手抓住他的手——不知道是賀青川還是賀望的手,聲線顫抖:“你們要等着我……”
“等着你,”聲音溫柔,“別害怕,我們都在等你。”
門關上了,聲音也遠去了,耳邊只有冰冷的器械碰撞音,邱懷君忽然不那麽害怕了,盡管他仍覺得疼痛——那些他曾經那麽難以忍受的疼痛。
他的哥哥在等他。
他的哥哥在愛他。
有人在盼望着他的鮮活,盼望另一個生命,這就夠了。
眼前明黃的燈倏地亮起來,鋪蓋過他,似乎化成薄霧陣陣,漫延到深處遠方。
——一切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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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是小姑娘,很漂亮,沒畸形沒毛病沒問題,爸爸很愛她OVER。
媽的可算給我整完了…dbq我番外寫得很爛…
還是想讓大家評論一下,獎勵一下勤奮小子彈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