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狗男人哭了?

門裏被打斷美夢的人兒,因為生氣眸子微微瞪大,眼尾處挂着一抹睡着時壓出來的紅印子,身上白色的裏衣微敞,線條優美的人魚線若隐若現,齊腰的銀色長發摘下了束縛,淩亂披散開,幾縷從頸側垂至精致的肚臍眼,随着青年說話而微微晃動,無形中散發着勾人而不自知的氣息。

塵郁的呼吸瞬間急促,盯着青年嘴巴張張合合,卻完全聽不見對方說了些什麽。

本來大家都是男人,大家敞開衣裳露個肚皮啥的也沒什麽,但奈何對面男人的目光太過燙人,花郁斐低罵一聲,擡腳就踹了過去。

塵郁頓時回神,腳下微動錯身躲開他的攻擊,順便還擡手迅速給他扣上一顆扣子。

花郁斐臉色一黑,繃着下颌線胡亂把扣子扣上後,再次攻了過去。

塵郁往後飛退,他就跟着沖出房門,兩人在院子裏你來我往打了起來。

塵郁一昧躲閃并不還手,花郁斐功夫其實也很好,但對上他卻還是弱了點。于是一個躲,一個攻,整整半炷香過去,花郁斐硬是沒能碰到男人一片衣角。

這讓他氣得直咬牙,“草,是男人就別他麽躲!”

塵郁身形頓住,似笑非笑盯着他,“好,我不躲。”

花郁斐微微挑眉,也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攥着拳頭沖他面門就砸了過去。

塵郁輕啧一聲,一手握住他的手腕,一手握住他的手臂,一拉一扯間,将人以背貼着自己胸膛的姿勢給拽到了懷裏。

花郁斐頓時被男人熟悉的氣息包圍。他忍着臉熱罵道:“你他麽不是說不躲?”

“我只說不躲,”塵郁低笑出聲,“但沒說乖乖挨打。”說話間,他還有意無意地勾了勾青年的手心。

花郁斐手心處頓時傳出一陣癢意,指尖下意識蜷了下,他磨了磨牙:“你他麽大半夜不睡覺,就為了抱老子?”

塵郁很認真地想了下,“也不是不行。”

花郁斐:“……”

他懶得再跟這狗男人廢話,“松手!”

塵郁眸光微閃,瞥了眼隔壁已經熄了燈的房間,忽然捏住懷裏人兒的下巴,迫使他往後擡頭,然後迅速噙住那紅潤的唇瓣。

親吻來得猝不及防,花郁斐瞳孔微縮,一時忘了掙紮。

男人的動作很輕、很溫柔,仿佛怕驚着他,又仿佛在細細品嘗什麽美味。

一吻結束,花郁斐眼底隐隐盞着層霧氣,瞳孔半天沒有焦距。

不得不承認,每次狗男人親他的時候,他其實都很享受。

很奇怪又很奇妙的感覺。

“花郁斐……”男人低啞的聲音從頭頂上方落下。

花郁斐聽到了,但他沒有回應,像只午後吃飽的貓兒懶懶地半眯起帶着疑惑的眸子,為什麽會不一樣呢?明明都是親……

“今晚我去你那兒睡好不好?”男人用腦袋蹭着他的頸側,隐隐帶着誘哄的嗓音道。

花郁斐翻了翻白眼,曲手用力撞了下他的胸膛,“給老子松開!”他此刻還是背貼男人地被抱着。

塵郁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貓兒清醒了,不大好糊弄。

然後将人松開。

脫離了男人的懷抱,花郁斐頭也不回地走進自己的房間,擡手就想關門。

塵郁快他一步撐住門,巴巴地望着他:“花當家……”

花郁斐一頓,挑眉嘲諷:“怎麽?難道塵捕快在陌生環境不敢一個人睡?”

“那倒沒有。”

“沒有就給老子滾!”

塵郁薄唇微抿,委屈:“可我想你想得睡不着。”

大概是想到了先前青年說的話,男人又補充一句,“想你就是天大的事!”

花郁斐:“……”

狗男人到底是怎麽做到面不改色說出這種肉麻兮兮的話的?

他想也不想擡腳就踹過去,趁男人躲閃間迅速關門。然而狗男人不僅功夫比他好,就連反應也比他好,門再一次被撐開。

花郁斐磨了磨牙,“你他麽到底想幹什麽?”

見他真的動了怒,塵郁神色一肅:“有些事要問你。”

花郁斐仔細盯着他,企圖從他身上看出話中的真假。奈何狗男人戴着面具,完全看不清臉上的神情。

塵郁輕嘆:“外面說不方便。”

言下之意:隔牆有耳。

花郁斐皺了皺眉,最後還是讓開了身子,假裝不耐煩道:“說完就趕緊滾!”

塵郁嘴角輕勾,踏進房內。

花郁斐在屋裏點燃了燈,“說吧,什麽事?”

此刻已經是深夜,昏黃的燈光輕輕搖曳,襯着青年精致的眉眼格外柔和,原本就沒穿好的裏衣,因為剛才的一通打鬧向一邊滑落,線條性感的鎖骨若隐若現,一股純和欲的感覺在青年身上油然而生。

塵郁盯着那處勾人的風景好一陣,喉結隐晦地滑了滑,“白天忘了問,塵公子怎麽會在寨子裏?”

花郁斐難以置信:“你就為了這事不讓我睡覺?”

塵郁微微斂眸,擡手幫他把衣服拉好,徹底擋住那性感的鎖骨,“請花當家如實回答。”

花郁斐:“……”

他忍不住又磨了磨牙,強壓下心中想要揍人的沖動,道:“小鳳凰是小七他們三天前從山下……咳……請上山的。”

“三天前?”塵郁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風城首富之子被擄走三天,城裏卻風平浪靜。”

花郁斐微微皺眉:“你想說什麽?”

“沒什麽,”塵郁勾着唇,眸底閃過一抹冷意,“大概是我多慮了。”

花郁斐:“……”

他“騰”地站起,轉身打開門:“話問完了吧?趕緊滾,老子要睡覺!”

男人站起伸了個懶腰,就在花郁斐以為他要走時,他伸手打了個呵欠,轉身躺到床上,閉上眼睛:“好困好困,我先睡了,晚安。”

花郁斐:“……?”

他震驚了,雖然早就知道這狗男人臉皮比城牆還厚,但沒想到竟然還是低估了狗男人不要臉的程度!

花郁斐咬牙拽住裝死的男人,“給老子起來,滾回你自己的房……啊——”

他話還沒說完,男人突然睜眼,反手把他拽到床上,然後四肢緊緊纏住他的手腳,低磁的嗓音如同哄孩子般哄道:“好了好了,已經很晚了,乖啊,早點睡。”說着,還在他額頭上啾了下。

花郁斐……

花郁斐肺都要氣炸了!

“塵郁,卧槽你姥……唔……”

沒等他罵完,塵郁低頭迅速堵住他的嘴,三秒後又松開,眼底含笑:“花當家困了嗎?”

“王八……唔……”

花郁斐嘴再次被堵住。

依然是三秒後松開,男人還是那句話:“花當家困了嗎?”

“你……唔……”

花郁斐嘴巴第三次被堵住松開時,渾身都氣得直哆嗦了。

偏偏男人還是那句話:“花當家困了嗎?”

花郁斐胸膛急劇起伏,惡狠狠地瞪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片刻後,眼眶逐漸泛紅。

塵郁怔了怔,這才意識到把人欺負過頭了,他有些慌亂道:“你……”

花郁斐偏過頭不看他。

兩人此刻是面對面側躺着,加上塵郁還纏着他的手腳,所以兩人的距離很近,近到雙方的呼吸相互萦繞。

一滴晶瑩的淚珠從青年的眼角滑落。

塵郁眼睫輕顫,“花郁斐……”

花郁斐抿嘴輕輕吸了吸鼻子,依然沒理他。

塵郁徹底慌了,“對不起,我只是想跟你時時刻刻呆在一起,并不是故意要逗你,我……”說話間,他眼眶一熱,滾燙的淚珠不受控制大顆大顆從眼眶裏滾落,滴在面具上。

花郁斐眼尾餘光瞥見這一幕,整個人愣了愣,然後緩緩轉頭,望着他雙眼通紅的模樣,呆住了:“你……你哭什麽?”被占便宜的是他,要哭也是他哭吧?

塵郁此刻壓根控制不住眼淚,成串的淚水讓他有些看不清青年的神情,只能沉着嗓音道歉:“對不起,花郁斐……”

花郁斐呆呆地望着那雙盈滿淚水的雙眼,心底忽然湧起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好像……在哪裏見過這樣的一雙眼睛……

“對不起,如果你還生氣的話,那我……那我現在就走……”自覺把人氣狠了的男人說着,就要松開懷裏的人兒。

然而,懷裏的人兒突然把頭埋在他胸口,悶聲道:“別動。”

塵郁微頓,低沉的嗓音帶了些許小心翼翼,“花郁斐?”

“別吵,睡覺。”

塵郁怔了怔,只聽懷裏的人兒又道:“哭得醜死了,不許哭!”

室內安靜下來。

不一會,懷裏的人兒傳出平緩規律的呼吸聲。

塵郁垂眸盯着青年的睡顏,嘴角緩緩勾起:“晚安。”他的寶貝兒。

隔壁房

美人兒躺在床上,睜着雙眼毫無睡意,滿腦子都是剛才看到的一幕。

月下擁吻……

塵郁和花郁斐他們……

想到兩人擁吻的情景,美人兒雙眼染上些許愁苦之色,只覺心口堵得慌。

花郁斐,你不是喜歡我嗎?

翌日,天氣晴朗,陽光明媚。

“大王……大王不好了……”

胡小七一把推開他們家大王的房門,沖進去:“黃牛寨打上門來……呃……”叫嚷間,看到床上相擁而眠的兩人後,他猶如被人掐住了喉嚨,話音戛然而止。

良久,胡小七艱難地喃喃開口:“卧槽,我肯定是瞎了,不然怎麽會看到大王小鳥依人似的窩在他最讨厭的男人懷裏睡得一臉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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