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
回到宮中,小寒看着錦年那已經恢複平靜的表情,不禁有些擔憂,小聲問道:“小姐,沒事吧?”
錦年的眼淚早已擦掉了,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和剛剛那悲戚痛苦的模樣判若兩人,似乎沒發生過一樣,微笑着對小寒道:“能有什麽事?都已經過去了,我現在已經是皇上的妃子了,我知道。”
小寒有些擔憂地看着錦年,複又指了指手中的托盤:“那,這參湯……”
此時她身心俱疲,哪裏還有心情理會這些?她懶散的揮了揮手道:“皇上還在忙,這參湯就賞給你喝好了,你若不喝就倒掉吧。”說完就往床上倒去。
她太累了,第一次知道佯裝情緒原來是這麽辛苦的事情。不是身體累,而是心累。
剛剛并未發覺,此刻放松下來後才感覺到渾身發軟。此刻她只想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把腦子裏面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都掏空,什麽都不去想。
晚膳過後,錦年已經收拾好心情了。她向來是個很冷靜很理智,且善于整理自己情緒的人。就像她跟程玄書說的那樣,她從不為不能改變的事情過于傷神。
今天沒有給秦烈送參湯,還是想用其他東西補償一下他的。所以她特地去沐了浴,換上新的紗質亵衣,屋子裏也點上了熏香,等待着秦烈的到來。她告訴自己,今天一定要鼓起勇氣叫他留下來!
正便梳發邊給自己鼓勁,房門突然“啪”的一聲被用力推開了,吓了她一跳。聞聲望去,秦烈正站門口看着她,只是不知為何有些面色不善。
錦年立即放下梳子起身迎接,正在詫異他為何沒讓太監通傳,卻見他快步向她沖來,眼中冒着熊熊的火光。他的腳步有些不穩,還未走到身前,她就聞到了濃濃的酒氣。
得知秦烈喝了酒,錦年連忙上前攙扶,關切地問:“皇……阿烈,你怎麽喝酒了?”
錦年的手剛剛碰到他的手臂,就被他大力地甩開,讓她差點摔倒。
秦烈沉着臉對她吼:“你不要碰我!”
錦年扶着桌子站定,對于秦烈的态度有些驚訝,因為他一直對她很溫和,不知他的火氣是為何而發。轉念一想,可能他在政事上遇到了什麽煩心事,心情不好多喝了點。畢竟一國之君肩上的擔子太重了,他壓力那麽大,偶爾也需要釋放一下情緒的。
思及此,錦年便想為他減壓,柔聲問道:“阿烈,你還好吧?發生什麽事了嗎?”
秦烈聽了這句話像觸電一樣跳了起來,怒吼道:“你還敢問我發生什麽事了?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嗎?告訴你,你今天在哪裏碰見了誰,說了什麽話做了什麽事我都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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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年聽到他吼出來的這話一愣,有些反應不過來,他是什麽意思?細細想了一下,理解這話意思之後,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問他道:“你,你監視我?”
她瞬也不瞬地看着秦烈,拼命壓住心中的猜忌,告訴自己他們是夫妻,要信任他。她在等着他否認,告訴她沒有發生這種荒誕的事。
誰知秦烈不止沒否認,反而還理直氣壯地大吼:“我是派人保護你!是關心你!我早就發覺你有心事,從入宮那天起你就一直不開心!我想知道你為什麽不開心,因為我要讓你在我身邊的每一天都是開心的!可我沒想到……你居然是為了另一個男人才郁郁寡歡!你早就心有所屬了為什麽不告訴我!”
這番如同譴責一般的話激怒了錦年,她忽然覺得心像是被人狠狠地錘了一下,那力道震得她渾身都發疼。他不止派人監視她,而且還認為他這麽做是為她好?
他們不是夫妻嗎?夫妻之間最基本的不是信任嗎?成親還不到一個月,她像個傻瓜一樣無條件地信任着他,可他卻從頭到尾都把她當成犯人一樣監視着!她到底是嫁進了皇宮還是落入了監獄?
他居然還怪她沒早告訴他她已心有所屬?
她與程玄書原本那麽相愛的兩個人,是他的一道聖旨将他們兩人今生的緣分生生斬斷了!而她,除了知道這個莫名其妙要娶她的人是皇帝秦烈之外,一無所知,她甚至不知道他的身材樣貌!他居然還怪她沒及早相告?
濃重的失望和心痛讓錦年連手指尖都在顫抖,忍了許多天的憤怒終于在此刻爆發了,她大吼道:“你有給我機會說嗎?我根本什麽都來不及說就被你一道聖旨定了終生!我哪來的機會告訴你!大婚那天嗎?”
兩人都在氣頭上,這話顯然是在秦烈的怒火上澆了一桶油,他指着尉遲錦年咬牙切齒地道:“好啊,你終于承認了,你果然早就有心上人了!那個人是程玄書對不對?”
若是平常錦年定不會這麽沖動,可此刻她也氣昏頭了,什麽都不顧了,面不改色地答道:“沒錯。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是你拆散了我們!”
秦烈死死地瞪着她,被她這毫不掩飾的語氣和理直氣壯的态度氣得渾身發抖。自己這麽多年的等待和癡心,原來都只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她早已心有所屬了,就連嫁給他都是心不甘情不願的。此刻,她正用他最愛的那雙眼眸瞪着自己,那雙漂亮的眸子裏滿是怨怼。想到自己的一片癡心卻等待這種結果,他就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要爆炸了。
偏偏尉遲錦年也被他的态度勾起了怒火,這麽多天壓抑的情感頓時爆發了,她看着秦烈一字一句地道:“我和玄哥哥是相愛過,但你那道聖旨下來之後就已經結束了。你不信我就算了,為什麽要派人監視我?你當我是什麽?犯人嗎?奸細嗎?”
玄哥哥?
這親昵的稱呼讓秦烈猶如芒刺在背,妒火燒得他失去了理智,“玄哥哥?叫得可真親熱啊!我當你是什麽?我今天就讓你知道我當你是什麽!”
秦烈一把扯過錦年的手臂,毫不留情地将她甩到床上,然後自己順勢壓了上去。
錦年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背狠狠地砸在了床板上,讓她有些吃痛,這才發覺自己已經到了床上。她還來不及起身,秦烈就壓了上來。不顧她的掙紮,幾下就把她身上穿的亵衣撕成了碎片,光潔的皮膚暴露在月光下,顯得格外誘人。他的眼睛和臉都紅紅的,不知是因為喝了酒還是被欲望熏的。
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終于爆發出了壓抑了許多天的欲望,一邊脫着自己繡着金龍的日常服,一邊對身下不斷掙紮的錦年道:“我今天就讓你牢牢記住,你是我的!你,尉遲錦年,是屬于我的!生生世世都是我秦烈的!”
錦年在心裏已經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今天本來就是打算要和他圓房的,不要害怕,這是夫妻之間必經的過程。可是沒有用,秦烈這樣粗暴的态度,讓她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并非是平常那個溫柔的秦烈,腦中只是覺得危險,覺得害怕,身體不停地顫抖着。
她下意識地想逃跑,拼命推搡着壓着自己的人,但他紋絲不動。她想從他手臂下方的空隙逃出去,卻被他緊緊地禁锢在雙臂之間。
錦年恐懼極了,用顫抖的聲音勸阻道:“秦烈,你,你冷靜點,別這樣……”她的身子不住的發抖,眼淚也毫無預警地流了下來。
秦烈絲毫不為所動,将脫下來的衣物一件一件地扔到帷帳外面,很快兩人已經是坦誠相見了。
錦年忽然感覺到一個硬硬的東西,她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頓時顫抖得更加厲害了,越來越害怕,終于痛哭失聲:“阿烈,你別這樣……我求你……”
聽到錦年的哭聲,秦烈俯身吻去她的淚水,湊到她耳邊親吻她的耳垂,柔聲道:“錦兒,我真的很愛你,你知道嗎?我本想等你愛上我之後再跟你圓房的,因為我不想強迫你。但是,我的錦兒,你似乎沒有弄清楚你的身份,所以我只好用行動告訴你,讓你永遠記住,你是屬于我的,永遠都是我的!”
撕心裂肺的疼痛來臨,讓錦年頓時眼前一陣發白,身體像被撕成了兩半,好像骨頭都要裂開了。她的手緊緊攥着床褥,指關節都泛白了,豆大的眼淚不停地往下掉,下嘴唇被牙齒咬得滲出血來。
秦烈野蠻地在她身上沖撞着,像是要把她的身體撕開一樣。
激情過後,秦烈一手抱着錦年的肩,一手輕撫着她的頭發。他還未褪去潮紅的臉上帶着滿足的笑容,似乎對剛才的□□意猶未盡。
錦年則是一動不動地任由他抱着,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她覺得全身的骨頭好像都散了,沒有其它感覺分散注意,疼痛又回來了。
不過比身體更痛的是心,在得知秦烈派人監視她的時候,那種從心頭涼到腳底的感覺,讓她的心髒一抽一抽的疼。
是她做的不夠好嗎?所以他才那麽不相信她。但夫妻之間,最基本的不應該是信任嗎?為什麽新婚不到一個月,他就開始不信任她了?
閉上眼,她不願再想這件讓她失望至極的事。她的心剛剛才稍微解除疲倦,身體又累成這樣,她再也沒有力氣去想別的事情了,現在她只想不顧一切蒙頭大睡。
只是事與願違,嘗到甜頭的秦烈似乎停不下來了。雖然以前也有不少女人給他侍寝過,但他從來沒有這種欲罷不能的感覺。
錦年的身體似乎有魔力一樣,讓他像個初嘗情愛的楞頭青,不願停下來。
秦烈不停地在錦年身上肆虐,像是為了打上屬于他的标簽,在她的頸間,鎖骨處,肩頭,背上,留下了許許多多的痕跡。
錦年開始還會因為疼痛哼兩聲,到了最後,連出聲的力氣都沒了。
秦烈醒來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他看了看自己懷中的人,露出幸福的微笑。
瞥見錦年的脖頸上有些傷痕,他一愣,稍稍拉開她蓋着的絲被想看清楚些,竟看到她的肩膀、胸口上有更多這些青青紫紫的痕跡。
回想起昨夜,他腦中轟隆一聲。他不是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麽事,只是沒想到他居然把錦年弄得這麽傷痕累累。不過是喝了點酒而已,想不到會是這樣一番情景。
此時的光線不僅讓他看清了錦年身上的傷,還讓他看到這一團狼藉的床榻,他這才完完全全想起昨晚的情景,頓時懊惱得抱住了頭。
看着床上的錦年,秦烈腦中一片混亂,他不知道她是昏迷了還是睡着了。
她的眼睛是閉着的,但眉頭仍然緊蹙着,牙關也緊咬着,看上去十分痛苦。
不敢驚醒她,秦烈小心翼翼地起身。看到褥子上那殷紅的血跡,他覺得心疼極了。
忽然錦年身體動了一下,似乎扯動了傷口,疼得她皺眉倒吸了一口氣。秦烈雖然心疼,但更覺得沒臉面對她。他輕輕幫她蓋好被子,穿上衣服慌忙跑了出去。
驚魂未定地坐在南書房裏,估算着錦年一會應該要醒了,他又立刻派人去通知小寒,過會到錦年房中伺候她起床。吩咐禦膳房準備一些錦年愛吃的點心,還有一些治療外傷的藥物送去她的寝宮。
反複思量了一會,秦烈還是命人通知太醫院一個時辰之後去為錦年診脈。
秦烈知道昨天自己對錦年造成了很大的傷害,但是回想起昨晚的感受,他還是會忍不住揚起嘴角。
以前也有女子給他侍寝,但那只是生理需要,并沒有太多感覺。而抱着錦年的感覺和之前完全不同,他第一次嘗到了□□的美妙。雖然奮戰了一夜,但他一點都不困,而且覺得神清氣爽,渾身舒暢。
自從進宮錦年以來,秦烈就發覺她總是悶悶不樂,好像有心事的樣子。于是他派人時刻注意她的舉動,把她的行蹤随時上報,這樣就能知道她是為什麽不開心了。
當下人告訴他錦年遇到程玄書,并和他說了那些話的時候,秦烈愣住了,程玄書?錦年什麽時候和他有交情的?
他突然想起前幾天,妹妹秦柔說她要嫁給程玄書,因為程玄書很可憐,與深愛的人被迫分開,今生再無緣分,癡情的他每天都很痛苦,所以她要和他成親,讓他別再那麽痛苦。秦烈只當她是任性胡鬧,當時就一口回絕了她,也沒往心裏去。現在他才想起,他第一次遇見錦年就是在程嚴的将軍府裏。記得當時錦年對将軍府的地形非常熟悉,可見她與程玄書是從小就認識的,而且兩家還經常來往。
錦年進宮這麽久,幾乎沒和其他人說過話,為何今天突然和程玄書攀談起來?
她本來是來見他的,為什麽和程玄書說了幾句話就回去了?
聽他們的談話內容,簡直就是戀人在互相囑托,更讓秦烈火上加火。
得知錦年不快樂的原因是因為程玄書,他卻一點也沒得輕松。一想到他小時候捏着手帕看着她離開時的癡傻樣子,還有在酒樓重遇她時的心悸模樣,秦烈就覺得自己像個傻瓜。付出真心之後才知道她的心根本不在自己身上,還癡癡地把她捧在手心裏對她好,妄想着有一天她能愛上他。現在想起來,那天錦年那句“喜歡”,根本就是敷衍搪塞的。她心裏明明想着程玄書,又怎麽可能喜歡他?
秦烈越想越覺得怒火中燒,看到手邊的那塊錦帕,一用力想撕裂它,想了想,卻還是松了勁,恨恨地将錦帕塞入了一個木盒裏。
他心頭郁悶,灌了很多酒。他不明白為什麽他對錦年這麽好,她卻仍舊想着別人。
秦烈覺得心很痛,他滿腦子都是錦年的樣子。那個大聲吼他的錦年,那個大義凜然地說着國家大事的錦年,那個在新婚之夜緊張得不敢看他的錦年,那個盯了他半天後拍掌大喊“我想起來了”的錦年,那個紅着臉說喜歡他的錦年,要是屬于他的多好……
不對,我是皇帝,整個天下都我的!錦兒……錦兒也是我的!她已經和我成親了!她是我的!對,是我的,就該讓她完完全全屬于我!
帶着這樣的念頭,秦烈蹒跚地走到了錦年的寝宮,于是就發生了昨天晚上那些事。
作者有話要說: emmm……此處應該有肉,但我删了O(∩_∩)O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