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又要逃了

他本是擔心徐卓陽才打過去電話,結果接通的人卻是陸北野......

他趕到的時候,陸北野已經走了,只剩下徐卓陽一個人不知生死的躺在餐廳的地上,額頭上還留着血,就那麽赤裸的躺在地上。

那一瞬間,他真的有一種想把陸北野那狗窩給燒了的沖動。

徐卓陽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啞聲問道,“小昀找到了嗎?”

“帶回來了,不用擔心。”司炎看着面色蒼白的他,心疼不已。

小昀被鎖在二樓,他是把門砸壞才把孩子救出來的。

造成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竟然甩手走人,對一切都不管不顧,陸北野就是個人渣!

徐卓陽躺在床上,無力地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平靜地開口說道,“我的傷應該不要緊吧?”

司炎握着他冰冷的手,“腦震蕩,過幾天就能出院了。”

徐卓陽說道,“不是什麽病,不用過幾天,今天就出院吧。”

司炎的手一頓,徐卓陽仍在繼續說着,“幫我訂回M國的機票,越早越好。”

“你又要走了?”

徐卓陽苦笑一聲,“我也不想,我在這裏從小待到大,可是陸北野又找上我了,我不得不走。”

他側過頭看着神色悲痛的司炎,輕聲道,“我把繭蝶娛樂送給你吧。”

“照顧我這麽多年,辛苦你了。”

司炎猛地起身,眼眶發紅地看着他,“你這是什麽話!我喜歡你,想跟你在一起,照顧你不應該是理所應當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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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總想着跟他劃清界限?他不甘心止步于朋友。

徐卓陽微微垂着頭,明知傷人,卻還是說出了憋在心中的話,“我餘生......有小伏昀就夠了。”

“我和那個家夥不一樣!我能對你好一輩子!”司炎知道他心中的顧忌,他恨不得把心掏出來證明,可是這個人卻像是把自己鎖在狹小的籠子裏,囚禁着自己,也拒絕着別人。

他知道,徐卓陽如今......誰也不信。

徐卓陽不再說話,司炎輕嘆一聲,只好放棄這個話題,他憐惜的摸着他額頭上的紗布,輕聲說道,“對不起,我有些激動了,我這就去訂機票收拾東西,我和你一起回去。”

他的本家就是在M國,在A市他鬥不過陸北野。

他戀戀不舍地離開病房,徐卓陽嘆了口氣,疲倦地望着窗外。

承受着一切的人都是他,他是受害者,陸北野是施暴者,陸北野從來都是心安理得地肆意傷害,而他卻要心懷恐懼,四處逃竄。

放過他,就那麽難嗎......

回到家的陸北野已經冷靜下來,看到桌面上的血跡沒有任何愧疚之意。

突然嚴朗匆匆趕來,陸北野看着氣喘盱盱的他,微微皺眉,“什麽事這麽急?打個電話就好了。”

嚴朗喘着粗氣,說出了那讓陸北野心驚不已的話,“先生,元安陽就是徐先生!”

陸北野的身體都為之一僵,愣了好久才回過神,聲音都在發抖,“阿......你在說什麽鬼話?元安陽是元

安陽,徐卓陽是徐卓陽,不是已經查過了,他們不是一個人。”

他一口否定,嚴朗搖搖頭,“我們又再次順着元老爺子離婚妻子的方向查,結果發現當初的二少爺和三少爺是雙胞胎,當初其實是被母親帶走了,而那妻子就是元亦先生的母親,徐先生和元亦是雙胞胎兄弟,徐先生和元亦,是元家的二少爺和三少爺,當年出現在M國的是元亦,元安陽,是在五年前被人帶回元家的!元安陽就是徐先生!”

他急匆匆的過來告訴陸北野,就是怕晚了的話老板又要做出什麽無法挽回的事,可是在他目光觸及那被扔在角落裏的西褲和桌上的血跡,一時有些緩不過來神。

他看了看陸北野的面色,頓時意識到,自己終究還是來晚了......

陸北野捂住臉,心中的酸楚幾乎控制不住,如同有千萬根針密密麻麻地紮在他身上,痛得他呼吸都吃力。

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那男人滿臉是血被自己扔在角落裏的畫面,聽王管家說,是一個年輕男人叫了救護車,把人帶走的。

他記得電話上的備注,那通電話是司炎打過來的......

司炎,五年前是司炎,五年後又是司炎。

他所做的,只有把他推得更遠......

他痛苦的蹲下身,回想着自己做的一幕又一幕。

那是徐卓陽,那是他心心念念的人,他給予他的不是溫柔,而是毫無預兆的侵犯與侮辱。

他突然想起徐卓陽的眼神,是那樣的冷漠,似乎完全不認得他。

難道他失憶了?

他撐起身子,高大的身軀竟然下盤不穩,腳步踉跄的往外走,走到一半又慌亂的折回取車鑰匙。

嚴朗問道,“要去哪?”

“去醫院,求他原諒......求他回家。”

站在醫院大樓樓下,他始終精神恍惚,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的所作所為。

他竟然又一次,害他至此......

他忐忑的想着一會兒的說辭,糾結了許久,終于進了住院部中,按下樓層,找到那間病房,他站在門外,做了好幾次的深呼吸,可是在推開門的一瞬間,前所未有的慌張占據了大腦。

病房中幹幹淨淨,床上空無一人,那人已經離開了?

一個護士走過來,看到他,問道,“先生在找人嗎?”

陸北野焦急的問道,“這裏是不是住了一個姓元的病人?他人呢?”

小護士看了一眼病房號,說道,“哦,那位病人啊,已經出院了,手腕受傷,頭上還留了那麽多血,還有腦震蕩,而且好像還哪處有撕裂的傷,中午過來的,下午就走了,本來應該在觀察幾天的,也不知道怎麽就那麽着急就出院了。”

她對這個病人有些印象,畢竟人長得帥,而且那張臉跟她追過的明星長得又那麽像。

陸北野腿一軟,身旁的嚴朗手疾眼快的扶住了他。

這些傷,都是被他打出來的。

嚴朗看了他一眼,默不作聲。

已是夜晚,司炎開着車,徐卓陽看着窗外快速變換的景象,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到底還是不能留在這裏。

司炎看出了他的不舍,開口道,“飛機還有好幾個小時才能起飛,要不要四處轉轉,或者......跟曾經的

親朋好友打個招呼?”

畢竟這一走,估計一輩子都不會回來了。

徐卓陽閉上了眼,遮住了眼中的不舍,幵口道,“算了,僅有一面的話還不如不見。”如果知道了他還活着,他們也會有麻煩。

司炎繼續說道,“想不想去熟悉的餐館吃頓飯?”

“……算了吧。”

司炎失落的問道,“我不希望你有遺憾,相信我一次就那麽難?”

徐卓陽輕嘆口氣,似是無奈,“不要和他正面碰上了,我們奈何不了他。”

“這次有我在你身邊。”司炎沉聲說道。

徐卓陽沒再說話,只是心中的不安愈演愈烈。

突然,一輛黑色的車超過了他們,打橫停在他們的前方,輪胎劃過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

雖然已是黑夜,可是隔着那漆黑的車窗,徐卓陽仿佛已經看到了陸北野那張陰沉的臉。

他面色發白,放在腿上的手握成了拳頭,死死的盯着那輛車的車門,這一刻,他覺得呼吸都在發緊,就連身體都在微微發抖。

那是如同樹根一樣深深紮在心裏的恐懼,揮之不去。

司炎一腳踩下剎車,他安撫着徐卓陽,“沒事的,這次有我在,你不是一個人。”

幾輛轎車一一趕到,停在這輛車的周圍,把他們的車團團圍住。

陸北野透過車窗看見司炎搭在徐卓陽肩膀上的那只手,眸光陰沉。

司炎已經下車,大步走向橫在前面的車,陸北野也從車上下來,随着他一同打開車門的,還有周圍那十幾輛車上的人。

司炎笑盈盈的盯着面前的男人,“麻煩陸先生讓一讓,我正要帶着我愛人回家,您這樣擋路,我和我愛人會很苦惱的。”

陸北野看着面前皮笑肉不笑的他,冷聲道,“司先生注意言辭,我和他是領過證的合法伴侶,我夫人現在在你的車上,是自己把他還給我,還是讓我動手把他搶回來?”

在他知道徐卓陽已經訂好了機票之後他幾乎是一瞬間崩潰了。

又要逃了,已經逃了五年,隐姓埋名的活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如今他好不容易找到他,他又要走!他就讓他那麽害怕?怕到連讓他贖罪的機會不都給嗎!

他對自己百般抗拒,卻和司炎相談甚歡,剛才他們在車裏貼的那麽近說話的畫面,他覺着礙眼極了。他盯着不遠處的車,拳頭不禁緊緊握住。

他要帶他回家!

司炎毫不客氣的嘲諷道,“領過證?你指的是一個人去民政局,用你那惡心的手段強行辦下來的證件嗎?徐卓陽失蹤了,如今我車上的是元家二少爺,元安陽,陸先生可別亂晈人。”

司炎的心沉了下去。

陸北野已經知道這件事了......

陸北野望着車中的人,那人的視線黏在司炎的身上,未曾施舍過自己一眼,就連自己如此注視他都不曾發現。

他的心中微酸。

他們都還年輕,他一定會有機會讓他重新注視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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