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既然他生病了,那我就原諒他了
瞿宗鶴不屑于将多餘的目光施舍給他,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吩咐助理。
“送一套衣服過來。”說完挂斷電話,徑直走到浴室。
大約十分鐘後。
“咚咚,瞿總,衣服送……”四目相對。
助理未說完的話在看到床上的坐着的人時硬生生地哽在喉間,我滴個乖乖,這是什麽情況?
瞿總的房間裏竟然藏了一個小可愛,看小可愛的樣子,這怕是事後吧。
完了,他好像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
助理驚恐地垂下眼皮,緊緊盯着地面,不敢再多看一眼。
瞿宗鶴洗完澡出來,腰間圍了一條潔白的浴巾,邁着修長有力的長腿自顧自走到床邊。
旁邊的兩人默契地低着頭,大氣不敢喘一下。
一陣窸窸窣窣後,瞿宗鶴穿戴整齊,冷着臉往門邊走。
白可視線瞟到他要離開,慌忙開口:“我是要照顧你的。”
瞿宗鶴腳步停頓,轉過頭來,眼裏翻滾着灼黑的陰狠:“別再用這張臉再做肮髒的事。”
否則,我會親手毀了它。
是威脅,是警告。
恐懼蔓延至全身,如同藤蔓纏繞在白可的喉間。
門再次關上,男人像地獄的煞魔帶走了危險,那種窒息感才終于褪去,白可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他,他真的好可怕啊。
怪不得言逸哥哥說他有病,需要人照顧。
瞿宗鶴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助手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邊,腦海裏想的全是剛剛的事,
“回去給我調查一下。”醇厚的嗓音在旁邊響起。
助手忙不疊點頭:“好的瞿總。”
面上波瀾不驚,心裏卻早已驚濤駭浪,他還以為是老鐵樹開花了,原來是小可愛爬床成功。
不知道這是他自己的主意還是後面有人指使,可惜了,人看着倒是挺不錯的,助手還記得剛剛那驚鴻的一瞥。
可惜碰上了瞿總這個活閻王。
白可坐在床上,後知後覺地感覺到身體的疼痛,一瘸一拐走進浴室,将自己清洗幹淨。
看着鏡中自己身上的青紫,白可委屈地抿着嘴。
既然你生病了,那我就原諒你了。
洗完澡後,白可穿好衣服,肚子适時咕嚕響了一聲,好餓啊,白可走出房門。
這家酒店樓下根本沒有賣吃的,不遠處有一家也是裝修得特別漂亮的那種,白可看了幾眼就挪開視線,這種應該很貴吧。
他的錢都是言逸哥哥給的,不能亂花。
走走停停一個多小時,終于找到一家小餐館,他要了一碗面大口吃起來。
白可吃了個肚兒圓,摸摸鼓鼓的肚子,笑得十分滿足。
填飽肚子後,就該幹正事了。
打開手機地圖,在上面輸入熟記于心的幾個字,上面立即彈跳出來路線,他拿着手機,順着上面指示的線路走。
到了地方,此時已經是中午,白可退出導航,擡頭看着高聳入雲的大廈和氣派的大門。
他是不敢進去的。
在門口找個好位置坐下來,這裏能看到所有經過大門的人,也能看到宗鶴哥哥什麽時候下班。
一等就是一下午。
白可坐在花壇邊,玩螞蟻小草和小花,開心消消樂也玩了幾把,還是沒看到宗鶴哥哥出來,此時天已經擦黑。
他有些焦急,宗鶴哥哥不會在他玩的時候走了吧?可他明明只玩一會兒就擡頭看的啊。
白可握緊手機,一邊在心裏埋怨着自己一邊伸長脖子焦急地望向大門。
路燈亮了起來,白可依舊坐在那裏,瘦弱的脊背已經彎靠在膝上,在路燈的照耀下徒添了一絲孤寂。
唯有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執着地盯着一個方向。
夜色漸濃,白可活動了一下僵硬的雙腿,一雙鹿眼也染上了疲憊神色,已經是九點了。
就在白可不再抱有希望的時候,門口出現了那抹高大的身影。
他猛地坐起身,身體因為久坐眩暈了一下有些站不穩,緩了兩三秒,等那陣黑過去之後,白可急急忙忙跑過去。
助手正跟自己上司彙報今天的工資,突然前面嗒嗒嗒跑來一個人,定晴一看,竟然是今天的小可愛。
他轉頭悄悄觀察瞿總的神色,只見他臉色越發深沉,瞳孔中卻一片平靜。
這是瞿總生氣的前兆。
助手心裏咯噔一下,不由為小可愛捏了一把汗。
你說你幹啥不好,偏偏要來惹這位脾氣不好的爺。
鑒于今天調查到的資料,助手不免對他多了一點同情,友好地問道:
“你過來是有什麽事嗎?”趕緊說沒事然後走開。
白可看看宗鶴哥哥,又看看問他話的人,誠實地回答:“我是來照顧宗鶴哥哥的。”
這回答把助手吓得不輕,趕在瞿總發怒前說道:“瞿總不需要人照顧,你快走吧。”
邊說邊對他使眼色,就差把快走兩個字寫臉上了。
他今天調查到的信息表明小可愛身後并沒有人指使他,要是瞿總生氣的話,怒火就只能他一個人承受。
白可思考了一下,搖頭,語氣堅定:“要的。”
瞿宗鶴身上的威壓毫不收斂地釋放出來,眼裏的暴怒仿佛要噴薄而出。
“滾。”
白可被他的模樣吓到,眼眶漸漸紅了,卻仍然不服輸地擡起頭拒絕:“我要照顧你的。”
瞿宗鶴勾起一個狠厲的笑:“誰讓你來照顧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