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病情加重
這句話終于引起了瞿宗鶴的注意,他面無表情地看着左離,薄唇微啓:“不是。”
不是?左離迷糊了,還要再問,瞿宗鶴已經轉過去認真地看着手中的報紙,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看着某人簡簡單單一個姿勢都能散發出無限的魅力,左離妒忌地牙癢癢,哼,不是說老天都是公平的嗎,怎麽也沒給他這種能力。
看看自己歪七扭八的坐姿,左離摸了摸鼻子,算了算了,他還是不要自取其辱了。
在等退燒藥發揮藥效的時間裏,左離悠閑地躺在沙發上刷劇,十分惬意。
估摸着時間快到了,他才慢悠悠地起身。
這時,徐伯臉色大變地跑過來。
“不好了不好了,剛剛我去打了個電話,回來就看到小可的情況不僅沒有好轉,反而嚴重了。”
瞿宗鶴騰地坐起身,大步向房間走去。
白可側着身子,握緊拳頭蜷縮成一小團,臉蛋已經被燒得紅彤彤的,嘴唇幹裂,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的情況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劇下降。
“白可?”瞿宗鶴拍拍他滾燙的臉,試圖喚醒他,可惜白可無法回答,似乎陷入了昏迷。
突然,他看到白可嘴唇細微地動了動,似乎在說着什麽。
他湊近一聽,才聽到他說的是疼。
心驀然一疼,瞿宗鶴看向好友,眼裏是從未有過的慌亂:“他說疼。”
左離神色嚴肅,走上前檢查:“剛剛他确實是低燒,怎麽吃了退燒藥反而越來越嚴重了?”
忽然注意到他手臂上的繃帶:“徐伯,他這傷怎麽來的?”
徐伯眼眶泛紅:“昨天他騎車的時候被人撞了,回來他還不跟我說,是我自己發現才給他上了藥的。”
車禍?
左離一聽,臉色大變:“不好,快帶他去醫院。”
出了車禍最忌諱的是當時人好好的,沒感覺到疼,所以就不去醫院檢查,殊不知這是最危險的。
皮外傷不可怕,可怕的是內裏的傷,按此時白可的情況來看,左離很确定他已經傷到了內髒。
瞿宗鶴在左離說完的一瞬間就抱起了白可,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左離緊跟其後,拿出手機聯系醫院。
徐伯跟不上他們,只能在家門口為白可祈禱,祈禱着那個苦命的孩子千萬不要有事。
到了醫院,門口已經有人在等着,白可直接被送到了搶救室。
左離快速地去換上白大褂,做完消毒工作,進去主刀。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瞿宗鶴站在手術室門口,眼裏流轉着晦暗不明的光。
“嘟嘟嘟……”手機鈴聲打破了寧靜,瞿宗鶴看了一眼,接起來:“今天上午所有的會都推到下午。”
蔣駱看着被挂斷的電話一頭霧水。
今天上午有一個重要的會議總裁竟然沒來?不對,是總裁竟然也會有沒來上班的時候,這可是史無前例的。
蔣駱的八卦之心熊熊燃起,暗戳戳地想着,究竟是什麽事情能讓總裁破了例。
這邊,瞿宗鶴盯着手術室的門,感覺時間都慢了很多。
他沒想到,昨天白可真的出了車禍,那麽,他所說的不認識路是不是也是真的。
瞿宗鶴發現,因為白可那張臉,一直以來,他都先入為主地認為了白可是有陰謀地接近他,所作所為都是精心設計過的。
但現在看來,事情好像并不是這樣,那先前他發現的東西就都是巧合嗎?
瞿宗鶴不知道,他第一次對自己的判斷産生了懷疑。
正在這時,手術室的門打開,打斷了瞿宗鶴的思緒,有那麽一刻,瞿宗鶴的心提了起來。
好在左離很快宣布了手術結果:“手術很成功。”說完,他定定地看了好友許久。
“不過,你跟我來一下。”
瞿宗鶴以為白可身體出了什麽事,跟着他過去,進了左離的辦公室,熟門熟路地自己拉開凳子坐下。
“他怎麽了。”
“他怎麽了?”左離氣沖沖地脫下口罩脫下衣服。
“你知不知道他昨天脾髒破裂,肚子裏還有淤血,你還對他做出那種事,你……你,他再送來晚一步就沒命了!”
左離在看到白可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時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頓時氣不打一出處來,恨不得将好友打一頓。
那小孩兒身上本來身上就有傷,再加上那些觸目驚心的痕跡,別提多可憐了。
尤其是在看到他脾髒破裂,肚子裏全是淤血時,那幾個女助手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直罵造成他那樣的人簡直是禽獸不如。
瞿宗鶴越聽臉色越凝重,第一次沒有反駁左離的話。
造成白可這副模樣,确實有他的原因,他難辭其咎,所以在接下來他會給白可補償。
左離不知道好友的想法,見他面色無常,不聲不響地,對他的冷漠又多了些認知。
“雖然說他是你找來的白柯替身,但你這樣對他,也未免太多殘忍了。”
“不是替身。”自然而然說出這句話,瞿宗鶴自己也驚了一下。
他知道,白可和白柯幾乎一模一樣,唯有一雙眼睛是不同的,不盯着那雙眼睛看就難以辨別出來。
然而這次正是因為那雙眼睛,才激起了瞿宗鶴的欲望,原來,在他的潛意識裏,早已自動将白可和白柯分開來。
現在他對白可起了欲望,那麽他對白柯的愛又算什麽?
瞿宗鶴不得不承認,白可已經嚴重影響到他的判斷能力。
左離聽到他的回答,不依不饒道:“不是替身,那你還……”
沒等左離說完,瞿宗鶴打斷他:“他在哪個房間?”
“108。”左離跟不上他的思路。
“這件事我會處理好。”丢下這句話,瞿宗鶴直接離開。
他去了一趟病房,白可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只露出小小的圓臉,顯得乖巧又孱弱。
看完白可,瞿宗鶴給徐伯打了個電話,告知他白可的情況良好,之後才去公司。
因為早上瞿宗鶴沒去公司,事情壓到下午,回別墅比以往晚了點。
徐伯見他回來,迫不及待問起白可的情況:“少爺回來了,小可他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怎麽會突然那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