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馬車震

季闳心裏有氣,哪裏還喝得下茶只是在虞瑾面前又不好發做,活像只憋了氣的烏龜,伸出頭想要咬人呢。

虞瑾也不看他,只是自顧自的喝了口淡茶,這茶不算好茶,茶沫子太多了,入口也顯得澀苦。

于是虞瑾只嘗了一口,随手就放到桌邊不再動了,季老太太瞅着沒人搭理她了,估計也是覺得無趣,一骨碌翻身坐在地上,準備探探情況再做打算。

身邊的丫鬟白芷拿着一方白色小帕子,擋在嘴邊和虞瑾說了些什麽。

虞瑾神色如常,手指尖無意識的撫摸過拇指上戴的翡翠扳指,眼眸裏似有若無的帶了絲諷刺笑意,半響他輕輕一笑道:“季闳,我們走了。”

季闳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臉都憋紅了,像是賭着氣一般呼哧了幾聲才把臉扭過去,小聲道:“我不走,話還沒說完呢,走了我得憋死。”

“那就憋死吧。”虞瑾笑意不變,只是站起身來握住季闳一只手,靠近他耳邊道:“若是乖乖和我回去,新進京的汗血寶馬給你一匹如何?”

“當真?”季闳亮了眼睛,立馬也不鬧氣了,握住虞瑾的兩只手:“真給我?你舍得?”

虞瑾眼波幽深,只是淡淡笑了:“我早就說了,我的就是你的。”

“那你是在這準備打架,還是老實和我回去?”

季闳猶豫半響,還是道:“可是……你受了氣……”

“無礙。”虞瑾拍拍他的手背:“來日方長,切不可心急。”

季闳一聽就牙酸了,倒了胃口。他最怕虞瑾文绉绉的說話,叫他鬧心。

“好吧,都聽月華的。”

“白芷。”虞瑾淡淡道:“扶老太太休息去吧,這天冷屋子裏卻連個頂事貼心的人都沒有,都看着老太太坐在地上?”

白芷只是屈膝行禮,不敢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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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虞瑾幽幽嘆氣又道:“既如此,這院子裏的人該換一換了,這屋子裏的丫鬟仆從該賣的便賣了罷。”

季闳驚了,心想着虞瑾這性子可是夠厲害的,但他沒吭聲,只是低眉順耳的在旁聽着。

白芷說了是,老太太傻了眼,大吼:“你……你……你憑什麽打賣我的丫頭?!”

虞瑾輕笑:“母親累了,白芷還不扶老太太下去。”

白芷架着老太太轉身就走。

虞瑾披着大氅竟覺得有幾分發熱,熱他心裏發癢說不出的難受,可他面上不顯,只是随着季闳回了安定侯府。

“我娘她……”季闳想了想半響苦笑着道:“你還是少見她吧,她偏心我二弟和她娘家人,我雖是心裏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可也沒什麽辦法。”

“月華,我心軟人又慫,若是在外面讓你受了氣,你怪我就打我出出氣,別氣壞自己。”

“這天理倫常在上,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百善又以孝為先,我心中再苦終究也是沒人聽沒人在乎的,窩窩囊囊的我看着我自己也來氣,只是……”季闳用手按了按眉心,語氣平淡如常:“我知道我這樣說多半聽起來是借口,可是月華……我真沒辦法……”

“我腦子笨,書又讀得不多……”季闳朝着虞瑾傻乎乎的一笑:“你會怪我嗎?”

虞瑾淡淡笑着,從表情就能看出來,仿佛再說:疼你都來不急,怎會怪你呢?

“人傻也是沒辦法的事。”虞瑾對他是出乎意料的好脾氣,也瞧不見平日裏皇室的傲慢,只是笑了笑:“你那句夫為妻綱可是說給我聽的?”

季闳反應了幾秒,才明白過勁來,竟一下子紅了臉,支吾的低下頭:“我……又沒在上邊。”

這個上邊,真是意味無窮,逗得虞瑾一時沒控制住笑意,只是笑笑:“倒是乖巧,這樣看來季闳才是妻,是我的妻,我說得對不對?”

季闳猛然擡頭,紅着臉左顧而言他:“你……你簡直流氓。”

“我流氓?”虞瑾輕笑一聲,微眯起眼,這才回過味來,面前這位功高震主的大将軍不過才是位十八歲少年人。

季闳從沒和姑娘摸過小手,也沒談情說愛過,純情的像只小牛犢,濕着一雙眼睛,怯生生的看着虞瑾。

虞瑾把他往懷裏一帶,貼着他耳邊道:“昨天……舒服嗎?”

季闳從沒經歷過這些,心都快跳出來了,覺得自己跟犯了天大的罪似的,說不出的扭捏。

小腹感覺發熱,像是要把他燒成灰一樣。季闳只想從虞瑾懷裏出去,卻不想這人手勁這麽大,緊緊鉗住他的胳膊。

“往哪去?”虞瑾呼出的熱氣呼到季闳的耳朵裏,呼得季闳整個人一激靈。

“你……你!”季闳嗚咽了半天,還沒說完舌頭就被人舔了過去,嗚咽半天,頭腦都一陣陣發空,那人卻沒有放開他的意思。

季闳身體發軟,跟沒了骨頭一樣,只是依偎在虞瑾身上,紅着臉神色迷離,眼睛裏有着一層水汽,乖巧的像只黏人的花貍貓。

虞瑾壞透了,手指解開季闳的衣服,把人扒得差不多半光了,只露出那精壯的胸腔,胸前小巧的兩點惹人憐愛。

季闳簡直要瘋了,到最後活生生被欺負的哭了出來,下馬車的時候一瘸一拐,推開虞瑾要扶他的手,自己抹了眼淚,可憐極了的往屋子裏走,把虞瑾拍到門外。

虞瑾無奈笑了笑,更多的卻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無恥,饫甘餍肥的去小廚房準備東西哄人。

季闳把自己藏到被子裏,裹得嚴嚴實實的,感覺着股間黏黏糊糊的觸感,不由欲哭無淚,兩條腿也在發顫……

“吱……”得一聲門被推開了,虞瑾端着白瓷小鍋進來了,“還與我生氣呢?”

季闳哼唧了一聲,也不知道是耍賴還是有氣。

虞瑾輕輕拍了拍他的被子:“別和我氣啦,我給你煲了排骨肉,都是你喜歡吃的,吃過了再與我鬧好不好?”

季闳拍開他的手,紅着臉接過白瓷小鍋,有些燙手……

虞瑾便直接叫他放在被子上,半點也看不出平日裏潔癖的樣子。

小排被炖得成了半琥珀的顏色,深色剔透的湯汁,和誘人的小鹌鹑蛋,香味陣陣撲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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