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失樂園05
“咦, 我怎麽睡着了?”證物室的警察從桌上起來, 他納悶地抓了抓頭,瞧見施雨澤從走廊經過,他回頭去檢查監控,沒發現問題。他打開燈,檢查證物是否都在架子上,是否被污染,同樣沒發現問題。
施雨澤走在走廊上,他發現眼前的一切都改變了, 有一道聲音在旁邊響起,“你和我簽訂契約,代表你想發現世間一切邪惡,伸張正義。”
“是, 沒錯。”施雨澤沉聲回道。
他走進辦公室,擡起眼眸,眼睛突然發出一陣紅光, 接着就消失了,誰也沒發現他的異樣。
“小施, 你筆錄做完了沒有?”
身後傳來一個女聲,施雨澤轉頭一看,是張婉,他發現她身上纏繞着一股黑霧。
這是……
他的眼睛微微睜大, 注意力無法集中到面前的屏幕上, 勉強把肖之然的筆錄打完了, 等打印機打印的時候,他側頭轉向張婉的辦公位,“張姐,你最近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張婉動作一頓,面上露出笑容,她尴尬地笑着,“沒事,怎麽會有事。”說着,她繼續低頭整理材料。
不對勁,施雨澤直覺,他開口問道:“真的沒有嗎?要是有不對勁的事情,你可以告訴我。”
“好,謝謝。”張婉朝他笑了笑。
下班時間到了,施雨澤見張婉走了,他也跟了出去,他開車跟在張婉的車後面,來到了一間小學門口。
老師正讓家長接走孩子,張婉接到了兒子,讓他上車。
施雨澤感覺這對母子有些奇怪,張婉似乎不願觸碰她兒子,她對兒子沒有親密的動作,像是押解犯人一樣押着他上車。
車子開動起來,施雨澤擡起眼睛發現,那個漂亮的男孩子轉過身來,從後車窗中盯着他,嘴角露出了笑容。
這種邪氣的笑容令他感到非常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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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婉的車子開到了一個小區,車子停了下來,男孩下車,張婉帶着他上樓的時候,遇到了同一幢樓的鄰居。
“小寶回來啦,越長越帥啦,在學校裏很受歡迎,你這個媽媽不怕他娶不到媳婦了。”鄰居笑呵呵的。
張婉有些尴尬,她扯起嘴角,僵硬地說道:“他還小,這些事情以後再說。”
等張婉和男孩上樓去了,樓裏出來一個牽狗的中年男人,兩人牽着狗,邊散步邊聊天。
“我剛才看到張婉家的兒子,诶喲,他長的真好看,不像爸不像媽,他們怎麽生的出來的?”
“負負得正?”
“哪能可能啊,聽說他們兩個老早分居離婚了,這孩子肯定不是她老公的。”
鄰居們的閑言碎語聲漸漸遠去,施雨澤聽聞後,愣了下,怪不得這兩年張婉的笑容越來越少,也不往朋友圈發兒子照片了。
原因竟然是她兒子不像他們夫妻,而且變得越來越好看。
他在車裏抽了根煙,擡頭往張婉家望去,再次發現那個男孩靠在窗前,眼睛望向的地方正是他的車。
這男孩不對勁。
施雨澤看着他渾身散發出黑霧,那種邪惡的感覺令他心驚,他調轉車頭,車子駛出小區。
“你在看什麽?”張婉警惕地問了一句。
“沒什麽,窗外有只笨鳥,他一頭撞到了玻璃上。”男孩笑眯眯地回道。
張婉不知為何,心裏一抖,她勉強地微笑着,“洗手吃飯了。”
“好的。”男孩跑進洗手間洗手,邊洗手邊問,“晚上吃什麽?”
“雞湯和炒卷心菜。”
洗完手的男孩坐到了餐桌邊,他拿起筷子吃晚飯,張婉低頭吃飯,不經意間看到他吃東西,明明他吃相很斯文,細嚼慢咽的,可是她總是害怕,害怕下一秒他想吃的東西是她。
那種劍懸在頭上的恐怖感揮之不去。
吃完飯,男孩回房間寫作業,張婉在廚房裏洗盤子,洗完後,她擦擦手,朝着男孩房間說了句,“媽媽有工作,你一個人在家待着。”
“媽媽,不要留下我一個人!媽媽!”男孩打開房門,大喊着,聲音帶上幾分哭腔。
關上大門的聲音傳來,門被反鎖住了,男孩止住了腳步。
張婉聽着兒子的叫聲,心如刀割一樣,她感覺自己快要瘋了,她一邊逃避着兒子,一邊又照顧着他,放不下心。
眼看着張婉的車從小區離開,開到了旁邊一間賓館,施雨澤皺着眉,他進到賓館拿出證件,前臺就告訴他,張婉在他們這包了一間房間,住了很長時間。
她不在家住,而是來到家附近的賓館住,施雨澤愕然了,她為什麽要這樣做?
除非是家裏有什麽東西令她感到害怕。
施雨澤進了小區,來到張婉家門口,他按了門鈴。
“是誰?”門另一邊傳來男孩的聲音。
施雨澤突然不記得他叫什麽名字,“我是你媽媽的同事,我有事找她,你能開下門嗎?”
他這話一出,自覺太像人販子了。
“不行,媽媽把門反鎖了,她每天都把我鎖在家裏。”男孩委屈地說道。
把自己兒子鎖在家裏,施雨澤一愣,他有點游移不定,張婉和她兒子,這兩個人都很不對勁,到底誰才是惡魔?他們兩人身上都有黑霧,這個家裏一定有邪惡的存在。
他在門口游移不定時,男孩跑進房間,拿出兒童手表給張婉打電話,“媽媽,媽媽,外面有壞人,他說是你同事,讓我開門。”
接到電話的張婉心裏一驚,伴随着男孩的話,電話裏傳來了開門的響動,她趕緊穿上外套出門。
那邊的施雨澤決定找機會再來,他轉過身,正要離開。
身後的門卻打開了,施雨澤驚覺是他的那只惡魔所為,區區一扇門怎麽能難倒他。
男孩透過門縫看他,眼睛很大很明亮,怯生生的,他小聲說道:“叔叔,這門怎麽開了?”
他往後退了幾步,警惕地望着施雨澤,像只小獸一樣。
施雨澤越發迷茫,他牽起唇角解釋,“你媽媽把鑰匙給我了,和叔叔說說,你媽媽為什麽要将你關在裏面?”
“不知道。”男孩低下頭,委屈道:“媽媽很奇怪,她總是把我一個人扔在家裏,平時也不和我在一起,她像是怕傷害到我。”
傷害到他……施雨澤思索着,難道張婉才是和惡魔有關聯的人,她遠離兒子,是因為殘存的人性令她不去傷害兒子?
“你別害怕。”施雨澤走進房門,“叔叔是警察,這是我的證件。”
他主動出示了證件,男孩像是放心了,他微笑道:“媽媽也有這樣的證件。”
這笑容轉瞬即逝,他跑到父母的房間,拿出一本筆記本,“我在家裏發現媽媽一直在畫這個,她好奇怪。”
施雨澤接過來一看,心頭一震,果然又是一個魔法陣的圖案,他眼神一凜,這次沒有猶豫了,“走,叔叔帶你離開這裏。”
他牽着他的手,正要帶男孩離開,和迎面趕來的張婉撞了個正着。
張婉舉起手裏的槍,看清人後,訝異地叫道:“小施?你怎麽在這?”她迅速反應過來,“你不能帶他離開,這是我兒子。”
“不行,我一定得帶他離開,不然會出事的。”施雨澤認真地說道。
張婉臉色一白,“你都知道了?”
“張姐,你可以早點告訴我。”施雨澤勸道。
“告訴你有什麽用!?這是我兒子啊!我怎麽能……”張婉紅着眼眶,她怎麽能下的去手丢棄他。
而施雨澤想的是,張姐果然殘存一絲人性,對兒子下不去手。
“不管怎麽說,我先帶他走。”施雨澤拉起男孩的手,往外走。
要是放任兒子到了外面,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張婉臉色大變,他是個讨人喜歡的小魔鬼,他曾在班級的微信群裏讓兩個女孩子為他自殺,幸好她及時幹預了。
孩子都是盲目的,她們沒有判斷性,兩個女孩都很喜歡他,一聽他說誰喜歡他更多一點,他就更喜歡那個女孩,兩個女孩子信了,當晚就要割腕來表達喜歡,誰割的深就表示更喜歡他。
張婉發現的早,立刻通知了兩個女孩子的父母,當在醫院見到女孩子時,吓了一跳,女孩們在細嫩的手腕上用刀刻上兒子的名字,用圓規刻了魔法陣。
她才驚覺,她的兒子是個魔鬼。
張婉回到家,神情疲憊,質問他為什麽要這麽做時,男孩委委屈屈地說道:“誰知道她們這麽蠢。”
她的心忽然涼了半截,那種恐怖感爬上了後背,她想她的老公說的沒錯,這不是他們的兒子。
“小施,你經手了好幾件邪|教的案子,不要犯錯啊!”
張婉見勸不了施雨澤,把槍口對準了男孩。
察覺到這一變化,施雨澤愕然道:“張姐,這可是你兒子。”
“我知道。”他同時還被惡魔附了身,在學校裏散播邪|教,張婉舉着槍,聯想到那些受害人,兒子若有似無的詭異微笑,輕蔑眼神,背後的翅膀,她的手越發顫抖,抖着唇說道:“他不是我兒子。”
她的食指正要扣動下扳機,施雨澤反應更快,沖上前,将她的槍口朝天花板,擡起另一只手一下劈暈了張婉。
“她的惡魔叫什麽名字?”施雨澤問身旁的黑霧。
那團黑霧沒說話,反倒是那個男孩輕笑了下,“你想知道我的名字?”
一道聲音刻入了腦海之中,施雨澤睜大眼睛,眼看着男孩身後長出了一對白色的小翅膀。
明明是惡魔,卻有一對天使翅膀!
那麽張婉……他猜錯了,真正的惡魔是她兒子,惡魔到了最後依舊将他騙得團團轉。
施雨澤舉起槍,神色嚴肅,“你很得意吧,把人騙的團團轉,自己在一旁冷眼嘲笑着。”
“是啊,這很有意思。”男孩輕笑着,他此時此刻的表情不像一個八歲男孩該有的。
“這個女人一邊懷疑我不是她兒子,一邊又愛着我,一會害怕,一會愛我,她在煎熬中痛苦度日,真是太有意思了。”
施雨澤氣得腎上腺素往上飙,他不知該怎麽駕馭惡魔的力量,只是伸出手,男孩被一股力量壓制到了牆上,他一步步走過去,眼神越發堅定,既然知道名字了,他要将惡魔驅除。
他伸出手貼在男孩的額頭上,剎那間,房間裏的家具騰空而起,在空中亂飛,家具打在牆上,變得四分五裂,一股強勁的旋風在房間裏旋轉着。
“瓦拉克!快滾回地獄去!”施雨澤高聲喊道。
男孩臉上露出猙獰的表情,一會如魔鬼,另一會如兒童般天真無辜,似乎不懂這個叔叔為什麽要摁住他。
張婉悠悠轉醒,她眼看着一片狼藉的房間,以及兒子被同事施雨澤摁在牆上。
她摸索到了槍,沖施雨澤喊道:“小施,你在幹什麽!快放開他!”
“他不是你兒子!他是地獄來的惡魔!”施雨澤頭也沒回,冷聲道。
男孩掙紮起來,細長的雙手雙腳不斷動着,他祈求地看向張婉,“媽媽,媽媽,救我!媽媽!”
他一聲聲凄厲的呼喊讓張婉心如刀絞,她眼眶通紅,就算是魔鬼又怎麽樣,他還是她兒子啊。
像無數個母親一樣,她發出尖叫聲,“放開我兒子!”
她開槍了,一連好幾槍打在施雨澤的後背上,他怔愣地倒了下去。
施雨澤一倒下,張婉急忙上前抱住虛弱的男孩,她緊緊摟着他,神經質地說道:“沒事了,沒事了,媽媽保護你。”
“啊。”
随着一聲短促的叫聲,張婉睜大了眼睛,望着滿口鮮血的兒子,就在剛剛,他張開嘴一口咬在她的喉嚨上,她毫無防備,鮮血狂飙出來,眼神直愣愣的。
鮮血流淌在地上,男孩一把推開她的身體,站了起來,他露出滿足的神情,“充滿母愛的靈魂,果然比較好吃,不枉我折騰這麽久。”
女人在地上抽搐了兩下,似乎在問,為什麽。
“你知道嗎?人最喜歡吃農家精心散養的雞,這些雞需要用玉米蔬菜喂養,每天要在野外散步,好讓它們的肉緊實些,這樣子人吃起來的口感更好。”
“和魔鬼喜歡的靈魂有異曲同工之妙,有時候要吃到美味的靈魂,必須靜靜等待。因為到吃到的那一刻,我會更加滿足。”
張婉的屍體已經涼了,男孩正要離開,施雨澤在他身後站了起來,他無法抑制憤怒,直到最後,張婉都把他都成自己的兒子,他卻毫無感情地咬死了她。
朝夕相處,竟然沒有一絲感情。
“真蠢。”瓦拉克輕蔑地看着他,“她對我好,我就會被她的母愛感化?你見過有人感化成功惡魔嗎?連神都無法感化我們。”
男孩一揮手,才站起來的施雨澤又被壓制了,他怔愣了下,開口喊這個魔鬼的名字,“瓦拉克!瓦拉克!瓦拉克!”
為什麽會沒用呢!?
見他這副樣子,瓦拉克嘆了口氣,他緩緩走上前。
碳粉筆一下子斷了,阮萌突然心慌起來,她的身後出現一個身影,棕發綠眼的惡魔雙手扶在她的肩膀上,眼前的畫紙上出現了一副場景。
是施雨澤。
阮萌眼睜睜地看着,擡起頭來望了眼阿加雷斯。
“看,你告訴肖之然如何能驅除魔鬼,肖之然告訴了施雨澤,這和你一開始的目的不謀而合,你想告訴施雨澤這一切,是惡魔在人間犯案。”
“施雨澤為了能驅除惡魔,打開了木匣,他和魔神簽訂了契約。”
阮萌臉色一白,心不斷往下沉。
“然而很可惜,地獄的等級森嚴,我們惡魔都是按照實力來排名,就比如,你能打敗我,就能取代我成為第二位的魔神。”阿加雷斯輕笑了,或許覺得這根本不可能。
“魔神能讓施雨澤獲得發現一切邪惡的能力,可是驅魔?他的惡魔是最末尾的——”阿加雷斯俯下|身,貼在她耳邊說話,眼看着她的臉色越來越糟糕,他揚起唇角,笑道:“恭喜你害了你的朋友,從此以後他只能被厄運纏身了,世世代代,他的妻子,他的孩子,都要奉獻給惡魔。”
阮萌身體不自覺地發抖了,她又做錯了嗎,把真相告訴施雨澤,結果卻害得他和惡魔簽訂契約。
能夠發現一切邪惡的存在,卻伸張不了正義。
他被耍了,她也被惡魔耍了。
“阮萌,你的每一個行動都在殺人,無數人會因為你死去。”阿加雷斯居高臨下地盯着她,“如果你搞清楚了這一點,就給我乖乖張開腿去取悅我們的王。”
面前的女孩垂着頭,似乎接受不了這個打擊,陰影擋住了她的表情,阿加雷斯繼續用惡意的口吻說道:“這沒什麽大不了的,你不是很擅長用身體去俘獲男人,你只有這點價值。”
“不然呢,當個落難公主等待李若非來救?”
她沉默了好一會,阿加雷斯忽然覺得沒意思了,她得反抗才有意思,他忽然明白了沈牧洵在想什麽,當她變成順從的玩偶,那就無趣了。
“……”
阮萌輕聲說了一句,阿加雷斯沒聽到,她擡起頭,眼裏有憤怒,“我搞不明白,你對我的厭惡從哪裏來,我根本沒有得罪過你吧!”
這只該死的綠眼惡魔竟然說她只有身體有價值,這嚴重的侮辱令她氣得渾身發抖,他把她當作妓|女,要獻給他的王。
他這麽一激,反倒是讓阮萌心裏生出了更多的叛逆,她把眼前的畫撕了下來,往門外走去,大聲喊道:“沈牧洵,你在嗎?”
聽到呼喚的沈牧洵現身在了她面前,第一次聽到她呼喚她,阮萌拉着他的襯衫說道:“走吧,我們去外面吃飯,家裏有讨厭的人,呃,不對,惡魔。”
沈牧洵沉沉地望了一眼阿加雷斯,後者露出個不痛不癢的笑容。
阮萌換上鞋子,拉着他離開了。
阿加雷斯站在樓頂,望着他們離開,他低喃着,“殿下是不是忘了,他其實不用吃飯。”
他的目光落在阮萌身上,他厭惡她,是因為很難從她身上找到弱點,她有平和的心态,慈悲之心,無私的奉獻,她心裏會害怕,但實際上很勇敢。
這是惡魔最懼怕的人,同時又吸引着他們。
她的靈魂一定很好吃,可惜已經獻給了他們的王。
阿加雷斯看向某一個方向,擁有惡魔烙印的人回來了,李若非回來了,看來他找到死海文書了,從中得到答案了。
施雨澤面色蒼白地靠在牆上,他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他有了靈力,可依舊無法驅趕惡魔,惡魔果然是惡魔,他的耳邊似乎能聽到他嘲弄的笑聲。
瓦拉克輕笑了下,轉身離開,他準備去收割張婉老公的靈魂了,那個恐懼的靈魂,應該也挺好吃的。
他剛走到門口,被一張雷電網擋住了,雷電像是有形态一般,網直接倒下,将他牢牢困在其中,他身上不斷冒着黑氣,從喉嚨裏發出凄慘的叫聲。
由于聲音太大了,一張符箓貼在他的額頭,聲音一下就消失了。
有個清冷的聲音出現,“他叫什麽?”
這個聲音是……施雨澤不由一愣,他眼看着青年走了進來,他看上去和兩年前沒什麽兩樣,“李若非。”
“名字。”
施雨澤臉上的驚喜迅速褪去,他趕緊報上這只惡魔的名字。
李若非垂着眼眸,淡淡地說道:“瓦拉克,滾。”
伴随着狂風,窗戶全部破碎了,惡魔的慘叫聲離他們越來越遠,施雨澤舒出一口氣,他眼神複雜地看了眼地上的男孩,将他抱起來。
“你身上這只呢。”李若非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似乎也覺得他做那個決定太蠢了。
施雨澤面色讪讪的,他急道:“等一下,先不要驅逐他,我需要他幫我發現邪惡。”
“随你。”李若非轉身離開。
施雨澤抱着男孩,不太方便,他又将孩子放下,打電話通知了警局,他趕緊跟上李若非,急切道:“你找到死海文書了?”
“對。”
“你知道怎麽對付沈牧洵了?”
“我知道。”李若非停下腳步,他那雙淺色眼睛認真地看向施雨澤,“但我不能。”
什麽叫不能?是他目前的能力不足,還是他不能這麽做?為什麽?
施雨澤上前攔住他,“李若非!你把話說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