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失樂園04
漫天黃沙之中, 這道紅色身影緊跟在李若非身後, 他不斷游說着,“那你為何要來尋找死海文書, 只要你開口,我将幫助你找到它。”
李若非充耳不聞, 當他是空氣。
入夜, 沙漠裏溫度驟降,他點燃了火堆,木柴燃燒時候發出噼裏啪啦的響聲,火星往上冒, 他眼神直直的, 不知在想些什麽,用樹枝撥動了下柴火堆。
身邊忽然多了一個人, 她靠在他的肩膀, 語調輕快地說道:“我本來覺得在這裏好難過啊,但是和你在一起的話,感覺好多了,你看天上的星星。”
人類所制造出來的燈光全部消失了, 漆黑一片的天空中是漫天星辰, 紫色的銀河展現在他眼前,星星流成了河, 多到數不完。
“真美。”她贊嘆着。
他不覺得天上的星星能有多美, 因為她更好看。
他們曾經看過一次星星, 她感動地哇哇大叫, 有流星劃過的時候,雙手交握着許願。
“快看啊啊啊!是流星!”
他仿佛聽到她的聲音,擡頭往上望去,真的有流星劃過,他微揚着唇角看她興奮的表情。
“火要熄了。”旁邊傳來一個低沉的嗓音。
被人破壞了好心情,李若非冷冷地瞥了他一樣,他輕聲念了個咒語,火再次燃燒起來,黑暗如同一個帷幕,遮擋住了光線,身邊沒有她的存在,只有這個煩人的上帝使者。
他忽然無比思念她。
晚上刮起了沙塵暴,一夜無眠,李若非啓程繼續尋找死海文書,他的腳深深陷進沙子中,步履艱難。
白天陽光毒辣,晚上卻是低溫嚴寒,他再次升起了火堆。
身穿紅披風的人跟了他兩天兩夜,此時坐到他的身旁,氣溫陡然升高了些,不會令人感到不适。
Advertisement
李若非沉沉地望了他一眼,眼中毫無情緒。
這一晚上沒有沙塵暴,他休息了一會,白天繼續尋找。
“你要漫無目的地找到什麽時候?只要你開口,我必會回應你的期待。”使者低聲道。
“呵。”李若非冷笑了下。
夜晚再次降臨,這一次李若非找到了個洞穴,火堆燃起,不遠處來了個身披紗麗的女人,她走進山洞,摘下紗麗,露出一張無比美麗的臉,絕色女子來到李若非的身邊,雙手挽着他的手臂,“沙漠裏好冷,我渴望男人的溫暖。”
“你要溫暖?”李若非側頭,在火光下,精致眉眼染上幾分妖氣,眼裏似有火在燃燒。
“是……”絕色美人乖巧地應着,“我想你抱我。”
在這種極端惡劣天氣,身邊突然出現一個美人,軟香溫玉在懷,男人緊繃的神經容易松弛。
“既然你想要溫暖,我一定滿足你。”李若非低語了句。
下一秒,絕色美人欣喜的表情就化為驚恐,她全身燃燒了起來,發出尖叫,跌跌撞撞地往洞穴外跑。
跑了一段距離之後,她直挺挺地撲在沙堆上。
李若非譏諷地瞥了一眼,收回視線,目光放到眼前的火堆上,“這下夠溫暖了吧。”
使者在一旁靜靜地看着。
太陽升起,白天又到了,李若非經過一片綠洲,有馬和羊在吃草,他腳步一頓,身後的使者也停下了。
李若非牽起一頭羊,驅趕着它往前走。
晚上,他将羊拴在了洞穴外的一塊石頭上。
使者問:“你要這頭羊做什麽?”
火星冒了起來,溫度變高,李若非懶洋洋地回道:“當儲備糧食不行嗎。”
使者不說話了。
李若非在洞穴裏發現了幾個瓦陶器,打開蓋子一看,伴随着厚厚的一股灰塵,裏面竟然是一卷羊皮紙,上面的文字是希伯來語,看來這就是死海文書了。
“你找到死海文書了,恭喜你,接下去你要去拯救她嗎?”使者平靜地問道。
“對。”
“即使她不再純潔,她愛上了另一個男人?”他的語氣是敘述語氣,平淡地陳述着事實,随着他的話,洞穴內出現一副場景,黑發男人把女人從浴池裏抱出來,她身上濕漉漉的,濕透了的衣服貼在身上,若隐若現,發絲滴着水,他溫柔地親了下她的頭發,眼裏柔情蜜意,抱着她進到了另一個房間。
“她不愛他。”李若非眼神冰冷。
“她現在不愛,不代表以後不愛,女人都是愛泛濫的生物,她們天生同情弱者,樂于奉獻愛,喜歡自己感動自己,對英俊的男人沒有抵抗能力,她的肉|體最終會向欲|望屈膝,她能愛上你,也會愛上他。”
“不會的。”他的語氣毫不動搖。
李若非走了出去。
使者微笑着看着他,察覺到他的動作後,眉頭微蹙,“你要做什麽?”
李若非二話沒說,抽出一把唐刀割開了旁邊這只羊的脖頸,大量羊血噴濺出來,一股腥膻味湧出,血液漂浮在空中,他揮了下手,冷喝一聲,“去。”
血滴懸浮在空中,如同一粒粒血紅色的珠子。
羊血全部灑在了那位使者身上,鮮血浸透了他的披風,劈頭蓋臉的血液灑了過來,他面露不悅,原本堅毅的面容改變了,露出了一雙閃亮的綠眼睛,他獰笑道:“何時發現的?”
李若非淡漠地瞥了他一眼,像看傻子一樣看他,向來将人類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惡魔哪裏受的了這樣的屈辱。
惡魔一向對人觀察入微,他們熟知人類的天性,喜好什麽,有哪些欲望,利用的弱點等等,他是最擅長引發犯罪欲|望的,可是他引以為傲的能力在李若非面前失去了資本。
“你一而再地阻攔我,讓我猜猜,死海文書真的在這裏吧。”李若非淡淡地說道。
阿加雷斯輕笑了下,“死海文書不是在你手裏嗎。”
“是嗎。”李若非手裏燃起了火焰,将手裏那份死海文書燃燒殆盡,黑色灰燼随風遠去。
天空聚起了厚重的雲層擋住了漫天繁星,雲層裏響起了天雷,阿加雷斯臉色微變,他化身成一團黑霧,笑道:“你身上有我的烙印,你離不開我的監視。”
一道閃電降了下來,阿加雷斯飛速沖了出去。
等雲層散去後,天色漸亮,李若非望着這一片沙漠,有幾圈明顯的腳印,正是他這幾天走的路,他走了幾天,卻一直在原地打轉。
當阮萌的幻象出現時,他就起了疑心,配合着這個惡魔玩了幾天,看誰折磨誰,直到他放出阮萌和沈牧洵的幻象。
不得不說,就是看到這幅畫面才讓他想要解決這只惡魔。
阿加雷斯回到了一間公寓之中,阮萌想要住在普通點的地方,他們的王答應了,為了遷就她,搬到了這間高級公寓裏。
“你以為這樣做,就能束縛住他了嗎?”飽含惡意的聲音在房間裏響起。
阮萌吓了一跳,她回頭看,一個身影出現在了她面前,阿加雷斯輕蔑地看着她,“你想讓他體會着做人時的快樂,可他不是,他是惡魔,他會随心所欲地殺人。”
“殺人又不能帶給他快樂,他可以選擇不殺。”阮萌冷冷地回道。
“這是本能,他有無盡的力量,有無上的權力,他是我們的王,魔鬼天生愛迷惑人類,看人類在欲|望和痛苦之中掙紮,他們恐懼,他們害怕,他們會帶給我們力量。”阿加雷斯笑了起來,他在嘲笑她的天真,“他壓抑這麽久的時間,每天活在痛苦之中,只要看他人痛苦,才能緩解他的痛苦。”
“不會的,他不會的。”阮萌搖搖頭。
她的堅定令阿加雷斯越發不愉,從李若非那裏受到的屈辱非但沒有消散,反倒是更加嚴重了。
他寒着一張臉走近她。
離得太近了,阮萌反倒是生出幾分無所适從,她退無可退,身後是透明的落地窗,背貼在窗上,突然,玻璃消失了,她驚恐地睜大眼睛,本能地要抓住什麽東西,抓住了他的衣領。
她都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了,驚魂未定的她站定了,和眼前的阿加雷斯緊緊靠在一起,她憤怒地瞪着他。
要不是她沒有靈力,她一定現在就将他驅逐到地獄去。
她的念頭被阿加雷斯捕捉到,他忽然想到一個主意,貼在她耳邊,輕喃着,磁性聲音不斷撩撥着誘惑着她,“阮萌,你可以做到的,你不應該這麽憋屈,你有能力驅逐我,只要你使用通靈術,任何術都可以,這樣你就有了靈力。”
阮萌心裏一動,他這是在幹什麽,主動作死?不對,這其中一定有陰謀,這麽想着,她警惕地盯着他,“我能先從這個地方離開嗎。”
她甚至不敢往下看。
阿加雷斯見迷惑不了她,他面上笑得更加溫柔,輕輕将她往後一推,“瞧,這不是離開了。”
這只惡毒的魔鬼!阮萌腦海中閃過這句話,她整個人往下墜,摔下去必死無疑,高空的風打在她臉上,很疼。
她沒準要摔死了。
就在這時,失重感消失了,結實有力的手臂摟住了她,她擡頭看見沈牧洵冷峻的臉色,他背後有一對漆黑的大翅膀。
“糟了。”阿加雷斯輕聲說道。下一秒他就消失了,然而空中依舊出現了黑色閃電,一路追着他逃跑的方向。
帶着阮萌上去,沈牧洵低聲安慰着她,“沒事吧?阿加雷斯對你說什麽了。”
“他讓我去通靈,通靈就能讓我有靈力嗎?”阮萌總算有了腳踏實地的感覺,她松開了手。
沈牧洵有些失望,他面無表情地說道:“是的。”
可阿加雷斯為什麽要告訴她這些?他在人間待膩了,想要回地獄去?
“人有好奇心,喜歡研究未知的東西,惡魔最喜歡這樣的好奇人類,只要他們開始研究術,無論是中西方的哪種,通靈術、降靈術、法術、巫術、占蔔、筆仙等等,人們就會墜入惡魔的圈套,這是他們的詭計。”
她就知道那惡魔不是什麽良善之輩。
眼看着沈牧洵身後的翅膀消失了,她打起精神應付他,“你幹嘛去了?”
“你說呢。”沈牧洵目光不帶一絲感情。
害人嗎,她心一抖,鼓起勇氣問道:“殺人能帶給你快樂嗎?”
“不能。”
“那你做什麽會感到快樂?”
“和你在一起時。”沈牧洵低下頭,冷冽的氣息包圍着她,他輕輕吻了下她的唇,直視着她的眼睛,低啞道:“像這樣。”
他握着她的手,摩挲着她手指上的繭子,和她十指交纏,“像這樣。”
他那認真到可怕的目光,她能感受到他深沉壓抑的愛,這種愛令人窒息。
“又或者,更進一步,我想要你,你總是不願意。”
阮萌像是被燙到一樣,驚慌地推開他,回到了自己房間。
沈牧洵失望地望着她的背影,他的身後再次出現了阿加雷斯的身影,只不過他略顯狼狽,盯着那扇房門,他建議道:“您可以用西迪的力量,她會和你纏綿至死,又或者,使用阿斯莫德的力量,從此之後,她會變成沒有你不可的淫|獸。”
這個提議讓沈牧洵心動,就在阿加雷斯以為他的建議被采納時,他搖頭了。
“不能,我不能這樣做,我愛她。”如果他用惡魔的力量使她屈服,并非出自本意,她就不是她了,只是一個被淫|欲控制的傀儡,她會讨好他,侍奉他,眼裏是虛假的愛意,可真正的她還是不愛他。
“那又如何?無論如何,您都已經得到她。”阿加雷斯不屑一顧,過了會,他看向沈牧洵,神色微變,“難道您還有作為人的意識和感情嗎?”
那些竟沒有擯棄掉,他甚至因為她的請求,放過了一個人類。
醫院裏,肖之然猛地睜開眼睛,失焦的目光重新聚到一處,他望着天花板,看了下旁邊的設備,他在醫院裏。
他舒出一口氣,有種劫後餘生的輕松感,轉過頭,一個漂亮女人靠在沙發上睡着了,他眼神複雜地看了她一會。
那女人察覺到目光,她睜開眼睛,欣喜道:“之然,你醒了,你吓到我了。”
肖恩回憐愛地撫着他的頭發,眼裏滿是慈愛。
病房門敲了兩下,兩位身穿警服的年輕男人走了進來,施雨澤見兩人極其親密,輕咳了一聲,“我們要詢問他一些事,麻煩這位小姐先出去。”
“好。”肖恩回點點頭,離開了。
“和女朋友感情那麽好,還去那種派對。”施雨澤沒好氣地罵他。
在肖之然昏迷期間,他們已經調查過了,別墅是在寧思遠名下,他平時會在別墅裏開那種亂七八糟的派對招待朋友,這次別墅突發大火,燒死了不少人,離奇的是屍體竟然消失了。
從監控裏看到,明明有不少年輕男女進入別墅,可等火熄滅後,一具屍體也沒有,失蹤名單有一長串,這實在是太詭異了。
更令施雨澤頭大的是,進到別墅裏的人中有不少是富家子弟,警方這邊受到施壓,一方面不能讓社會大衆知道案件,另一方面要盡快調查出兇手。
另一隊人正在找寧思遠。
至于他們,則是來詢問唯一的生還者,肖之然。
“她不是我女朋友。”肖之然否定了他的話,他不去看施雨澤,而是盯着雪白的牆壁。剛才那個女人是他二叔,他招魂招回來的,如果說一開始他對肖恩回有憐憫之心,現在他則陷入無盡的後悔之中。
因為這實在是太奇怪了,他不該留下他的,早知道當初就讓李若非送他離開。
想到李若非,肖之然轉過頭,“施雨澤,我和你有話說。”他瞥了眼他的同事。
“我在外面等你。”那位同事讀懂眼色,聯想到這起案件牽涉衆多,這個富二代可能有某些不可告人的事情,他理智地選擇到外面等。
門關上了,肖之然嚴肅地說道:“我在別墅裏見到阮萌了,她告訴我一些事,怎麽說呢,很匪夷所思。”
“你見到她了!?”施雨澤面上一喜,他舒出一口氣,心裏想的是還活着就好,“她告訴你什麽了?她人呢?”
“你別急,我一件件說。”肖之然打斷他,“她是通過一個魔法陣被召喚而來的,而魔法陣是我朋友寧思遠畫的,這狗東西竟然也崇拜惡魔,他還真把惡魔召過來了。”
“啊?”施雨澤愣了一下,他懷疑肖之然是不是入了什麽邪|教,他在說什麽啊?
當他說到沈牧洵是魔王的時候,施雨澤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你也不相信對不對?他不是神父嗎,最信奉上帝那套,結果自己背棄上帝了!”肖之然氣憤地吼道。
他突然瞧見施雨澤看他的眼神怪怪的,聲音小了點,“施雨澤,你幹嘛這麽看我?”
施雨澤用一種充滿關懷的眼神望着他,建議道:“我說你要不要去精神科看看?我看你精神不正常了,這也難怪,誰見到這麽離奇的案子都會不安,精神方面出問題……”
“老子說了這麽多,你當我精神病?!”肖之然氣得臉都扭曲了,敢情他說的口幹舌燥,施雨澤當他精神病發作。
等等,好像他剛聽阮萌說這些的時候,也當她是精神病……
肖之然一下子蔫了,他恹恹地說道:“我說的是真的,我沒瘋。”
“瘋子都說自己沒瘋。”施雨澤同情地望着他。
“我真的沒瘋,你信我啊。”肖之然掙紮着從病床裏起來,他朝他揚揚手,“把你手機給我。”
“幹嘛。”施雨澤把他手機遞過去。
肖之然打開了備忘錄,他回憶着那個魔法陣,用手指畫了出來,“我見到的魔法陣是這樣的,這個惡魔能召喚所有人,寧思遠想用他找到自己的愛人,被我誤闖了書房,倒是把阮萌召喚來了。”
施雨澤将信将疑地接過手機,眼神在接觸到這個圖案時,眼睛猛地睜大了,這不是追求女孩不成反将她燒死的案件裏的那個圖案嗎?
腦海中的線索突然間串了起來,他認真地看向肖之然,難道說肖之然說的都是真的。
再聯想到李若非失蹤前,他見過的最後一面,李若非冷漠地說——
“……去找死海文書。”
所有的一切都聯系起來了!
施雨澤心髒狂跳,表情猙獰。
肖之然不安地說道:“喂,老兄,你沒事吧?”
“沒事,一切都有了答案。”施雨澤壓抑着激動的心情,他顫抖着說道:“李若非去找死海文書,他是為了去尋找驅趕魔王的方法,阮萌失蹤則是被沈牧洵囚禁了起來,而現今社會上的案件,大多是因惡魔而起!”
“不行,不行,我不能再讓惡魔作亂了。”施雨澤幾乎坐不住椅子,他焦急地站起來。
“你能幹什麽!”肖之然的冷喝聲令他回過神。
施雨澤目光直愣愣的,肖之然的話猶如一盆冷水澆在他頭上,是啊,除了祈禱李若非找到死海文書,他還能做什麽?他怎麽才能和惡魔鬥?
“沒用的。”肖之然嘴唇蠕動了下,“你知道我三叔吧,他也尋求了惡魔的力量。”
施雨澤倒吸一口氣,“怎麽會,我以為像他那樣的人生贏家,不會……”
“怎麽不會呢。”肖之然苦笑了下,他譏諷地說道:“只要是人就會有私|欲,有了欲|望,惡魔就能趁虛而入,我曾經以為沈牧洵那樣正直的神職人員不會有欲,沒想到他的欲是阮萌,他堕落成了魔王。”
兩人相對無言,過了會,再次将各自知道的消息彙總了一遍,他們達成共識,此事不再告訴第三人,不能再将另外的人卷入其中,否則越來越多的人将陷入魔鬼們的詭計,人類如同多米諾骨牌一樣倒下。
施雨澤回到警局,他做着做着筆錄,鼠标移到一旁,打開檔案頁面,一張張血腥的照片展現在他眼前,他心裏陡然升起了憤怒,以及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就這樣了嗎?他就只有這樣的能耐,眼看着惡魔掩藏在人間繼續作惡,警方抓的不過是替死鬼而已。
他不甘,不甘心啊。
阮萌告訴肖之然,只有知道惡魔的名字,再找有靈力的人喊出名字,就能驅魔。
可是他沒有靈力,怎麽樣才能擁有靈力呢?
這時,他的腦海中忽然出現一個聲音,聲音指引着他站起來,有如行屍走肉一般,來到了證物室。
證物室值班的警察正要打招呼,他砰的一聲倒在桌上,昏迷了。
施雨澤走到架子前,盯着那個木匣,兩年前無數件懸案沒有告破,只在古董店中找到了這個木匣。
他朝木匣伸出手,打開了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