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最好讓他的眼裏沒有別人。

這算自打臉嗎？

寧知一時有點搞不清楚江衡衍到底哪句話說的是真，哪句話說的是假了。

不過幸好，劉雙雙發來的微信救了他：

【又又要變瘦：問過了，以前和喬月熙高中同校的一個女生，說她覺得喬月熙和江衡衍沒在一起過。】

【矢矢要吃飯：怎麽說？】

【又又要變瘦：喬月熙被爆出把江衡衍甩了的前一周，發過一條朋友圈，大概內容是自己單身沒人送花之類的，又過了一星期，就有人傳喬月熙把江衡衍甩了。】

【矢矢要吃飯：大概是什麽時候？】

【又又要變瘦：他們高考前半個月。】

【矢矢要吃飯：高考前半個月談戀愛？】

【又又要變瘦：就說推測不可能啊！喬月熙是那種很要面子的女生，你懂吧？她同學說她一直多才多藝很受老師喜歡，家境也好，他們學校又是那種保證重本升學率的學校，她高考前肯定會想讓自己考一個好一點的學校，怎麽可能還有時間談戀愛？】

寧知又咬了下大拇指。

【矢矢要吃飯：說不定她天資聰慧，學習能力超強？】

【又又要變瘦：no！她高三前成績都在校兩百名外。】

雙雙連這都打聽到了？

寧知又開始不确定了。

【又又要變瘦：我有一個推測，是那個跟喬月熙同校的女生告訴我的，雖然她沒有明說，但我get到了她話語裏的一點暗示。】

【矢矢要吃飯：？】

【又又要變瘦：有沒有一種可能，喬月熙暗戀江衡衍，要高考了，她想自己的高中三年不留遺憾。

于是選擇在高考前和江衡衍表白，沒想到江衡衍答應她了，但是兩人交往了一星期，江衡衍忽然發現自己不喜歡她，或者覺得自己是彎的，于是拒絕她。】

【矢矢要吃飯：？？不可能，他不是那種人。】

寧知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篤定這麽說。

江衡衍不像是那種感情騙子，要不然追他的人那麽多，他應該很花才對，也不會到現在才只有喬月熙這麽一個「前女友」。

而且說實在的，江衡衍在感情方面的審美真的很沙雕，像個沒談過戀愛的愣頭青。

會不會……真的像江衡衍自己還有那個女孩說的那樣，他其實根本沒有和喬月熙談過？

寧知一晚上都坐在沙發上，等梁承唯和蔚遲唱了個夠，才叫上江衡衍一起準備回學校。

寧知喊江衡衍，江衡衍站起身晃了一下，寧知才發現，江衡衍好像真醉了。

這酒後勁還真大，也不知道是江衡衍喝醉了就這樣，還是因為他的醉勁現在才徹底上來，總之寧知現在才敢确定，江衡衍是真的醉了。

江衡衍的步态有點不穩。

梁承唯和蔚遲這時候也發現江衡衍不對勁了。

梁承唯看着江衡衍，猜測：“衡衍是不是喝醉了？”

江衡衍在寧知的身後點頭：“醉了。”

另三人：“……”

梁承唯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那快走吧，早點回去休息。”

“我叫車。”蔚遲主動道。

他用手機軟件打了輛車，等他們到商場門口，車已經到了。

蔚遲坐前面，打算一會兒付車錢，梁承唯鑽進去，對寧知道：“小寧，你坐中間，一會兒開車窗讓衡衍吹吹風，免得他頭暈。”

寧知點頭，就要坐進來，被江衡衍拉住衣角。

寧知定住。

江衡衍拽他衣角拽得牢牢的。

寧知只好低下頭對蔚遲和梁承唯道：“你們先走，我另外叫輛車，可能後面坐三個人太擠了。”

“那讓衡衍坐前面來！”蔚遲熱心地道，“我可以到後面擠擠。”

江衡衍立刻把寧知的衣角拽得更緊。

寧知：“……”

他阻止就要從前面下來的蔚遲：“算了，衡衍不太願意，你們先走。”

“看來衡衍真的是醉了，”幸好蔚遲沒有介意，反而道，“那你們早點回，我和寝室長回去給你們留門。”

寧知應聲，自己另外叫了輛車，目送蔚遲和梁承唯的車離開。

等寧知叫來的車在二人面前停下，寧知打開後門，先自己坐進去。确定車裏沒有其他人，江衡衍才慢吞吞地跟在寧知後面坐進來。

車子啓動，寧知在發動機的嘈雜聲中，問江衡衍道：“你剛才在包廂裏說的話是真的嗎？”

江衡衍在車窗外明暗的路燈光線中回過頭看他。

“你說你沒有喜歡的人，沒交過女朋友。”

“是真的，”江衡衍看着寧知的眼睛，一字一句，“沒說假話。”

“好，”寧知笑着彎起眼，“姑且信你。”

——

也不知道江衡衍是不是醉得越久，醉相越顯，等寧知帶他回寝室的時候，他已經醉得有些站不住了。

梁承唯小聲提議：“小寧，要不你先進去洗，我們幫衡衍打盆熱水，替他擦擦臉就扶他上床去睡。”

寧知點頭：“我來幫他洗吧。”

畢竟今天灌醉江衡衍的人是他。

寧知拿了江衡衍的臉盆，進洗手間一邊接熱水，一邊想，他今天灌醉江衡衍真的出于私心。

江衡衍之前明明告訴過他，他有了喜歡的女生。

寧知沒有問過那個他喜歡的女生是誰，妄自猜測他在撒謊。

依據是那天在寝室裏，江衡衍站在他身後看到那部鈣片，之後進洗手間半個小時沒出來。

這能成為依據嗎？

寧知問自己。

萬一江衡衍真的只是進去上廁所呢？

寧知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心裏的魔念被勾得越來越大，像鬼魅一樣萦繞着他，讓他想對着江衡衍做更多不可饒恕的事。

寧知望着水盆裏自己的倒影，心想。

拽這樣一朵凡塵不染的白花和自己一起入泥潭就這麽有成就感嗎？

是的。

寧知看着水盆裏那張膚白冷漠的臉，表情淡淡地在心裏回答。

他想看江衡衍被自己牽動情緒，為自己笑，為自己難過，甚至為自己張皇失措。

最好讓他的眼裏只剩下自己，沒有別人。

如果江衡衍真的如他猜測那般是彎的話。

那麽，在他那張如白紙一般的感情經歷上塗鴉畫畫，應該會很有意思吧？

寧知關掉面前的熱水，淺淡地笑了一笑，端着臉盆走出洗手間。

作者有話說：

小江開不了竅，知知只好多費心了（bushi；

感謝,「紫瞳錦衣」,“華夏二區偷渡客江知妤。”,「黎黎黎檸」,「纭若詩」,“小王快去睡覺！”,「鐘大胖要吃雪糕」,「懷麟」,「火樹銀花」灌溉營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