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鄉下
一路上，方聽南破天荒的沒有跟溫璟欣搭話，她不知道如何開口，自己追的人突然多了一個交往多年的男友，換做是誰都會有一些懵。
這些都是其次的，主要的還是她不認為杜坤是什麽好人，一個為了讨好老板而去紮穿弟弟的右手的男人，能是什麽好東西？還有那晚的女生，和那兩快“臭肉”的對話，話裏話外都是想要用女人讨好杜坤。
但她沒有證據，若是就這麽說了，溫璟欣肯定不會再搭理自己了，她還拎不清杜坤在溫璟欣心裏的位置。
所以現在自己在溫璟欣心裏又是什麽位置呢？弟弟的追求對象、學校裏的學生還是一個幫助她的鄰居？
一系列問題壓在心裏，她哪有功夫去和溫璟欣聊天？
右手下意識的去翻找煙盒卻突然想起溫璟欣還在，煙盒已經握在手裏卻被她放了下來，不知道什麽東西劃到了她的手背，她反手一抓是上次買的棒棒糖，沒吃完落在了車裏。
趁着紅燈期間方聽南将糖衣拆開放在口中，白色的小棒上沾染了口紅，糖果甜絲絲的味道在口中化開，心情都愉悅了許多。
阿爾卑斯還有着什麽意思來着？想不起來了......
溫璟欣始終望向窗外，雨水連成線噼裏啪啦的落在玻璃上，不知道哪裏吸引了她的思緒。
兩人默契的誰都沒有說話，直到車子開進了小區才将思緒拉回。
11樓感應燈亮起，兩個身形姣好的女人一前一後走出了電。
“溫老師，我...我有點事情想和你說。”
方聽南開了開口，門前的女人停止了開門的動作，回過身來望着她，一臉倦容：“是很重要的事情嗎？”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可不可以等到明天說。
方聽南看出她情緒不是很高漲，甚至有些疲倦，但卻不知道她為何疲倦，不高興的人不應該是自己嗎？
方聽南打了個馬虎眼：“沒事，就是想問一下周日的補課去哪裏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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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璟欣這才想起來後天就是約定好給她補習的時間了。
“來我家吧，或者我去找你？”
方聽南點了點頭：“那我來找你好了。”
兩個人約定好後就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家，兩扇門後的兩個人各懷愁緒。
第二日，雨過天晴帶來了大自然的清香，短暫的沖散了城市的喧嚣，太陽絲毫不吝啬的灑下自身的光芒，只剩低窪處的小水渦證明了昨夜曾有大雨來過。
方聽南起的有點晚，臨近十點才有了醒來的趨勢，昨夜沒睡好，就連十分助眠的雨聲都沒能讓她快速入睡。
腦子裏全是杜坤和溫璟欣，她想了一夜也糾結了一夜，心裏就像是有兩個小人在打架，一個告訴方聽南，溫璟欣有男朋友了就快要到結婚的地步了，素質可以差但人品不能壞。
另一個小人則不然，它不斷告訴方聽南，杜坤是渣男，杜坤只會讓溫璟欣受傷，還不斷警告她，如果溫璟欣婚後不幸福，就都是她方聽南的錯。
越想越煩，連抽了兩根煙才有了些倦意，可當她聞見自己身上的煙草味後又非常嫌棄的去洗了個澡，但事實上，她還是香的。
今天答應溫璟欣跟她弟弟吃個飯，她沒忘，迅速的起身洗漱，化了淡妝就出了門，連衣服都是随手從衣櫃裏掏出來的。
今早八點的時候溫璟欣就已經把定位發給她了，她大致看了眼就知道位置在哪，根本用不上導航。
一家高級西餐廳，溫向宇這回估計是下了血本，方聽南沒來由的笑了一聲，開車離開了小區。
A市鄉下
溫璟欣一大早便出了門，從市區到鄉下開車走高速需要四個小時，溫璟欣雖然有駕照但并沒有車，只能選擇最早的一班動車。
昨夜，正當腦子裏一片亂麻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外婆家的鄰居。
自母親去世後外婆就像是一夜老了十歲，父親時不時的會給她打錢，但自從再婚後就很少再管這個昔日的丈母娘了，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那個新媽媽。
溫璟欣上大學後就挑起了照顧外婆的重擔，後來畢業工作了想着把外婆接到身邊生活，但外婆說什麽也不願意離開那個小村莊，溫璟欣沒招了就只能托付鄰居來照顧。
鄰居在電話裏告訴溫璟欣，昨夜下了大雨，老太太不放心院子裏的花，冒着大雨一盆一盆的把花玩家裏搬，雨天路滑，老太太沒站穩摔倒在了地上，連帶着手裏的花盆一起摔倒在地上，還好鄰居家的男人出去放山回來的晚發現了老太太，不然還不知道會出什麽事。
那一瞬間就好像是天塌了一樣，溫璟欣恨不得連夜打車去鄉下，雨天車少，更沒有車願意跑那麽遠，她站在方聽南門前躊躇了好久，就當她準備敲門的時候電話鈴聲再一次響起。
外婆被送到最近的醫院，胳膊摔骨折了，其它問題暫時沒有發現，沒有什麽生命危險。
溫璟欣這才放下心來，一夜都沒怎麽睡好覺，也來不及去思考杜坤的事情。
鄰居在車站接到了溫璟欣後便直接開車帶着她去了醫院。
推開病房的門，裏面都是些上了年紀的老人，陪護的應該是子女，說話聲很大也很吵，溫璟欣一眼就找到了外婆，老人看上去有些萎靡，胳膊上還打着石膏，固定了夾板。
“外婆。”溫璟欣有些哽咽，握住了老人的手。
老人渾濁的眼睛沒有光亮，看見外孫女後竟然掉下了淚花：“欣欣啊，外婆...外婆對不住你啊。”
溫璟欣知道外婆傷心是因為那幾盆君子蘭，她的媽媽就叫君子蘭......
她起身輕輕的抱住了外婆，像哄小孩似的哄着外婆：“外婆，您別傷心，您好好養傷，媽媽...我會照顧好的。”
老人枯如木枝的手覆在外孫女的手背上，眼中滿是自責：“真的？”
溫璟欣堅定的點了點頭：“但您要答應我，好好養傷，聽護士和醫生的話。”
老人點了點頭，真的就乖乖聽話了，情緒也好了很多，拉着溫璟欣唠起了家常，提及溫璟欣的爸爸老人也是毫不留情的辱罵了起來，溫璟欣聽着外婆說，也沒反駁也沒認同。
這個年紀的老人就像是個孩子一樣，但她們又和孩子不一樣，孩子無聊了孤獨了會哭喊，但老人不會，老人卻是想着如何不拖累。
好不容易哄好了外婆，溫璟欣拖着疲憊的身子去交了費，醫生說老人沒什麽大礙，觀察兩天就可以回家靜養了。
心裏的一塊大石頭終于落了下來，溫璟欣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頭倚靠在潔白的牆上，雙目無神的盯着天花板。
一直以來都是她一個人在承擔着一切，年齡越大肩膀上的擔子也越來越重，明年就是三十歲了，朋友圈裏的大學同學晚一點的已經結婚了，早一點的孩子都上幼兒園了，可是她呢？她恐懼婚姻，以各種理由逃避，交往多年的男友跟自己求婚明明是件開心的事，可是她偏偏就高興不起來。
她摸了摸自己正在跳動的心髒，這裏空落落的。
另一邊方聽南來到餐廳後只見到了溫向宇，原本就沒有什麽弧度的唇角此時有些微微向下。
“你姐姐呢？”方聽南開門見山，給溫向宇即将出口的話給生生憋了回去。
“不...不知道啊。”
“不知道？”方聽南挑了挑眉，揮了揮手将不遠處的服務員叫了過來。
翻開菜單，指了幾道菜，溫向宇對照着自己的菜單見這幾道的價位都不告訴默默的松了口氣。
溫向宇心裏慢慢升起粉紅泡泡：女神就是好！
可這粉紅泡泡沒能持續很久，就聽方聽南以及其淡漠的語氣說道：“除了剛才點的，剩下的都要。”
咔嚓咔嚓是心碎掉的聲音。
見溫向宇愣住了，方聽南勾唇問道：“怎麽？不會是......”
溫向宇連忙擺了擺手，樹立大方男人的模樣：“這點錢算得了什麽！”
方聽南笑了笑沒再說話，玩起了手機裏的單機小游戲，她今天來純屬就是為了完成任務，所以她也懶得照顧溫向宇的感受。
“哎對了。”
聽見方聽南的聲音，溫向宇立即放下手裏把玩的刀叉，回應道：“怎麽了！”
方聽南看他這傻裏傻氣的樣子，除了那雙墨色的眼睛和溫璟欣相像外，再無相像之處，怎麽看也不像是親姐弟。
“杜坤你認識嗎？”
女神好不容易主動和自己搭話，談論的竟然是杜坤這令人惡心的男人，溫向宇不想讨論他，免得影響了心情，但女神的問題又怎麽能不回答呢？
“認識...”
“你們關系好嗎？”
溫向宇猛地搖頭，極力撇清自己和杜坤的關系：“女神！我跟他可不熟，如果他不是我姐的男朋友，我都想要揍他！”
方聽南來了興致，放下了手機：“怎麽說？”
“就是很惡心，交往這麽多年從來沒見他帶我姐吃過什麽大餐，而且每次付錢的時候就有各種理由推脫，不是沒帶錢包就是上廁所，過節也不送禮物，上次我姐過生日他居然送一個果籃，幹什麽？孝敬母親呢嗎？嘔...真惡心。”
方聽南認真的聽着，覺得這不算什麽太大的問題，這樣的男人她不是沒遇見過。
“然後呢？”
“然後”溫向宇愣了，随後道：“他總想帶我姐開房算嗎？”
“艹！”方聽南怒拍桌子，吓得溫向宇虎軀一震。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