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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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邱鳴旸看清了面前氣得滿臉通紅的人,是他親哥!
随後,他就聽到一陣小孩的笑聲,下意識朝地下望去。
嗯,還有他侄子。
“你他媽——”他哥張嘴又想罵。
“哥……”邱鳴旸鎮定了下,“你先讓孩子出去吧。”說完他左右看了看被髒污衣物和淩亂床單覆蓋滿地的屋子。
加之滿屋子令人尴尬的淫亂氣息……
邱鳴旸是被他哥揪着耳朵拽到客廳的。
“反天了呀你。”
“厲害啊你。”
“以前你在外面亂混我全當沒看見,現在倒好,直接給我領家裏來了?”
“來來來,跟我說說,你怎麽想的?”
“說話呀,還沒睡醒啊?”
“邱鳴旸!”
邱鳴旸撓了撓剛睡醒的亂發,松垮的睡衣領口拉到肌肉緊實的腹肌上,他懶散地從沙發上坐起來,不耐煩地說:“哥你過來也不打聲招呼。”
“打招呼?哥,我叫你哥!我前天給你發消息讓你回家吃飯,你給我回的啥,‘嗯’,你他媽給我回的‘嗯’!我和爸媽在家等你一晚上,都差點以為你死了。你個小兔崽子簡直玩得忘了時間,哦,不對,你瘋得都快忘記你姓啥了吧!”邱家大哥一身紳士正裝與他破口大罵的形象背道而馳。
邱鳴旸想起來,那天他上庭之前,确實收到了大哥的消息,讓他晚上回家吃飯,他還美滋滋地想要不要把保平安帶回家見父母。
父母對他的要求已經放到最低線,只要他不鬼混,找個固定的人安穩一點就行。保平安這麽乖巧,父母一定會很喜歡的。
誰知道剛一下庭就收到保平安在派出所的消息,他當即把大哥的消息忘在了腦後。
“哥,”邱鳴旸沖大哥露出一張虛僞的笑臉,“坐下消消氣啊,你現在……這形象不好看。”說完還沖大哥擠眉弄眼的。
氣得邱明凱又揪起他耳朵,恨不得把話灌進這個不争氣的弟弟腦袋裏,“你自己看看現在幾點,我從早上過來,在你家都吃了三餐了!你過得是人的時間嗎?嗯?!”
邱鳴旸慵懶地眯着眼睛瞅了眼窗外,暮色将近,天空暗淡。
這是,又晚上了?
他嬉皮笑臉轉過來,眼底的淚痣挂在笑起的眼彎下,高貴的五官少了平日的嚴謹,變得雅痞風流,從容不迫地安撫自己老哥道:“哥,你別這麽激動嘛,你現在這樣特別像……把我捉奸在床後惱羞成怒的情兒。”
“情兒?我情兒你——”
要不是念在同一父母的份兒上,邱明凱簡直想罵娘。
邱鳴旸起身把他老哥推坐沙發上,主動承認錯誤,還提出下周三主動回家跟爸媽賠禮道歉的茬兒。
這種認錯态度讓邱明凱的情緒稍微好轉了點,但他很快又興師問罪道:“你床上那人怎麽回事?”
“我男朋友。”邱鳴旸大方承認道。
“你男朋友?你他媽男朋友都排到太平洋了吧!”說到這,邱明凱好不容易消下的火氣瞬間又高漲起來。
邱鳴旸連連擺手,正經地說:“哥,這是最後一個,真的,騙你是狗。”
“少他媽侮辱狗。我問你,這個是什麽時候認識的,家在哪,幹淨嗎?怎麽帶回家來了,他知道你是誰嗎,給錢的嗎?”邱明凱嘴裏連珠炮似的吐出一連串問題。
邱鳴旸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哥,你對我約人的步驟還挺了解的。”
邱明凱擡腳就是一踹。
邱鳴旸收起吊兒郎當氣死老哥的态度,嚴肅地一五一十跟老哥說了實話,并保證這次是認真的,而且已經交往很久了,只不過這人有些缺陷,具體他沒細說,只說早就打算帶回家見見爸媽了,只是前幾天一個案子太忙,就暫時擱置了。
邱明凱将信将疑聽完邱鳴旸的解釋,臨走前不滿地說:“我看這人也不太靠譜,跟你一起瘋,這都幾點了,還在睡,外面這麽大動靜,要麽是睡死了沒聽見,要麽是故意躲着不出來見我。”
邱鳴旸一邊将老哥和侄子往門外推,一邊心裏暗嘲他哥,‘就你這氣勢,是個人都得躲着你。’
終于把大哥打發走了,邱鳴旸吩咐張姨煮點好消化的粥,而他自己則是徑直回房,打算叫保平安起來吃點飯再睡。
想起……這麽說來,時間應該是前晚了。
想起前晚的性事,邱鳴旸竟不自覺有些臉紅,連他這樣的體格,休息過後肌肉都還隐隐帶着酸澀,也不知道本身就受不了他太過瘋狂的保平安怎麽樣。
保平安的生物鐘一直很準時,今天居然睡到現在都吵不醒,邱鳴旸越想,負罪感越多,他低頭輕咳一聲,打開了房間大門。
卧室裏依舊彌漫着情欲的味道,燈光一開,淩亂的床鋪中間蜷曲着一具滿身性痕的身體,保平安踢開了周圍的被子,皺着眉頭還在沉睡。
他下身的小穴被邱鳴旸操弄得到現在還未完全合攏,紅腫的穴肉中心,濕潤開阖的小穴口還在往外一絲一絲溢着淫水,天花板頂燈照着那處殷紅的嫩肉,淫絲泛着星星點點的光亮。
本就蘊燙紅腫的屁股被燈光一照,熱騰騰地像是就要冒出白氣來。
小家夥身上本就愛留印子,這下可好,渾身的手掌印、指印、勒痕、拍打傷,青一塊紫一塊的,揭露着邱鳴旸令人發指的‘暴行’。保平安原本白皙幹淨的後頸上出現了許多牙印,是邱鳴旸興奮時無意留下的。
就這般情形,除了邱鳴旸以外的任何一個人在場看到都會以為保平安定是遭受了一場慘無人道的性虐,或者家暴。
瘋起來的時候,邱鳴旸沒留意,現在看來,這些印子在保平安身上還真真是觸目驚心。
意識到幹淨白嫩的小美人似乎被自己幹壞了,邱鳴旸內心很是自責,他扯過床頭的事後濕巾,單膝跪到床邊,傾身給保平安擦拭着流水的屁股。
這家夥,前晚還大言不慚地說這次一定能從屁股裏流出開水。
現在倒好,開水沒流出來,差點丢了半條小命。
邱鳴旸越擦越覺得不對勁,保平安身上是不是太燙了點?
全文軒接到邱鳴旸打來的急診電話時,是半夜三點多。
他帶着治療箱一路罵罵咧咧走進邱鳴旸家大門,“但凡你和薛頃兩個有一個做人了,我也不至于這麽累。”
邱鳴旸沒時間跟他鬥嘴,趕緊把這位大夫領進卧室。
卧室剛才邱鳴旸已經收拾過一番,可空氣中漂浮的味道還是讓人一聞就知道這間房裏發生過什麽。保平安高燒,門窗都不敢打開,味道也就散得慢。
全文軒一進屋子就嘲諷了一句:“你倆幹啥了,做愛還是玩命?”
邱鳴旸無語地揉了揉太陽穴,“你趕緊的。”
全文軒走到床邊,看保平安那樣都有點暈傷痕了,鄙視道:“他當時怎麽想的給你用皮筋結紮?幹脆一剪刀給你剪了算了。”
邱鳴旸将千軍萬馬的髒話堵在嗓子眼,懶得在這個時候跟全文軒貧嘴。
檢查結束全文軒才發現,保平安身上的傷雖然看着吓人,不過除了穴口使用過度導致紅腫外,別的地方沒什麽大礙,只是皮膚嫩,印子看着也就誇張了些。而發燒也只是剛好季節轉換,又在派出所擔驚受怕了一整天導致感冒了而已。
還算邱鳴旸是個人。
全文軒配吊水的時候,邱鳴旸一遍遍擰着毛巾給保平安平鋪在額上,保平安紅撲撲的小臉往外散着熱氣,鼻腔噴出的熱氣鋪散在邱鳴旸手背上,幹涸的嘴唇一張一合呢喃着什麽。
邱鳴旸俯身傾聽,小家夥念得是‘哥哥’。
邱鳴旸一聽更心疼了,以往他多少能壓制住一點自己的欲望,可是前晚保平安對着他又撒嬌又求歡的主動狀态讓邱鳴旸一下沒繃住,獸性大發。
做到後來,邱鳴旸完全忘了白天在派出所發生的事情,沉迷于和保平安的性愛中無法自拔。
保平安以往多少會求饒,受不了也會直說,可前晚的保平安就像在渴求邱鳴旸更加粗暴的對待一樣。
“哥哥……奶奶……奶奶……”
保平安皺眉不安地叫着邱鳴旸和奶奶。
奶奶?
邱鳴旸想起前晚保平安嘴裏念叨的奇怪的話語:‘奶奶,車跑了’‘安安每次都在’。
這些瘋癫的話語以往邱鳴旸沒聽過,當晚也只是當保平安受了刺激的呓語。和保平安生活以來,小家夥并未像前晚那般夢魇過,‘奶奶’和‘車’又是什麽呢?
三天後,保平安體溫趨于正常,邱鳴旸收到助理一條短信就又重新去了趟宏市東街派出所。
王警官當天剛好當值,邱鳴旸開門見山地詢問了他一些關于兩年前保平安奶奶車禍的事。
王警官拿出卷宗,跟邱鳴旸說到,那個造成保平安奶奶車禍的肇事者至今都未抓獲,成了一樁懸案。由于當時案發時間是深夜,案發地周圍無人,那條路段又是監控盲區,所以真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老太太的屍體是第二天被路人發現的,距離老太太被撞的時間間隔過長,現場也有被清理過的痕跡。至于為什麽司機清理現場卻不帶走老太太的屍體,沒人知道。
外加老太太的家屬,也就是保平安,是個傻子,根本不懂這些,也沒追着警方問,這個案子就被擱置了許久。
邱鳴旸跟王警官道了謝,又迅速去了趟保鋒住院的醫院,護士說保鋒住了一晚就私自出院了,原因是沒錢付醫藥費。
他本想去保鋒的工作單位看看,但一想又覺得沒什麽理由出現在保鋒面前,外加天色将晚,邱鳴旸在路邊蛋糕店買了塊蛋糕幹脆回家了。
保平安雖然燒退了,卻還是一臉病态,看到邱鳴旸開門進來時,保平安笑着小跑到玄關處幫他脫下了外套。
邱鳴旸捏了捏保平安的臉,把蛋糕遞給保平安,“諾,蛋糕。”
保平安接下蛋糕問:“六一可以吃嗎?”
此時六一正噠噠噠地從香味四溢的廚房跑出來,嘴裏還叼着骨頭。
“不能,這是哥哥買給安安的。”邱鳴旸笑着說。
保平安這次似乎對邱鳴旸的‘暴行’沒有之前那麽敏感,或許他心裏清楚是自己先要的,怪不得哥哥。除了初次醒來看到邱鳴旸下意識往被窩裏縮了下以外,他對邱鳴旸沒有太多恐懼。
今天他給邱鳴旸煮了排骨湯,晚飯的時候,邱鳴旸突然問他:“安安,如果要跟哥哥分開一段時間,你願意嗎?”
保平安吃蛋糕的小叉子瞬間落到了幹淨的地磚上,六一鑽到桌下給保平安撿起,用鼻頭拱了拱保平安的膝蓋,保平安跟沒感覺到似的,呆滞地看着邱鳴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