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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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臭小子常咬人,老太太走了沒人收拾他,脾氣越發乖張了。以前還知道點輕重,現在倒好,直接往人脖子上咬,今兒差點就弑父了。”

“直接往脖子上咬?手上沒有嗎?”

“手上,有啊,你看給我咬的。”

“我說保鋒,手上沒傷口嗎?”

“欸,你這麽說,我倒是想起來。所裏一同事剛從醫院回來,說全咬在脖子上,別的地方都是好的,估計這二貨專門逮着脖子一處咬。還好牙不尖,不然大動脈咬破了,等鄰居報警,沒準我們還沒趕到,保鋒就嘎嘣了,還搶救個屁。”

窗外暴雨狂作,風吹雨斜,邱鳴旸摟着懷裏的保平安躺在床上回憶白天在派出所和民警的對話。

‘咬脖子’是他當初一氣之下開玩笑教給保平安的。

當時他也是一時興起、脫口而出,畢竟之前身邊都是正常人,沒跟傻子打過交道,他說話習慣就是如此,并沒有考慮到傻子‘把啥都當真’的後果。

導致傻子當時為了自保,危險關頭也想過咬他脖子,被他及時制止了。

不過在咬脖子之前,傻子先咬的是他的手。今天對民警也是,保平安選擇先咬手,用來威脅對方,如果對方退縮了,保平安就不會再去咬對方脖子。

可是為什麽對于保鋒,保平安直接省略了手,選擇一口咬向致命點?

據報警的那位鄰居說,當時她在自己屋裏聽到隔壁傳出男人的慘叫聲就急忙跑了出來,看到保平安家大門大開,她試圖去拉開保平安,可保平安就跟失心瘋一樣,一直騎在保鋒身上狂咬保鋒脖子。

自從把保平安帶回家以後,邱鳴旸明着暗着教了小家夥許多道理,保平安咬人的習慣也基本改正,對陌生人的敵意更不似從前那般旺盛。

就算家裏突然出現陌生人刺激了保平安,在消除威脅後,保平安為什麽不跑?鄰居出現并拉他時,他為什麽不松口,為什麽一定要咬死保鋒?

從保平安出生起,他就一直沒和保鋒見過面,包括奶奶去世後,保鋒也一直未以父親的角色出現在保平安面前過。

保平安在夜色酒吧門口被搶走毛線那晚,保鋒倒是以城管的身份出現過,但兩人當時依舊是不認識的陌生人狀态。當晚,保平安也沒有顯露出任何異樣。

難道,就是那晚的積怨讓保平安發作的?

不對,從今晚的談話來看,保平安今晚并沒有認出保鋒就是之前的城管。

那保平安對保鋒強烈的殺意究竟從哪兒來的?

資料顯示,保鋒兩年前來到深城宏市,之前一直在外省務工,十五年前再婚,和現任妻子均有過吸毒史。今天以前,保鋒并未和保平安祖孫二人聯系過或者見過面。老太太去世的時候,保鋒就在深城都沒有露面,他口中所堅持的‘是老太太告訴他這處有所房子’的說法根本不成立。

既然如此,保平安的房子住址到底是誰告訴保鋒的?

保鋒是從什麽時候知道保平安祖孫在深城的?是知道後才從外省來的深城,還是到了深城才知道保平安祖孫在深城的?

為什麽到了深城不跟祖孫倆聯系,現在又跳出來認親?

是現在才知道保平安的存在?

顯然不可能,他之前都知道房子的存在,難道會不知道保平安的存在?

窗外密密麻麻的雨絲交織垂落地面,邱鳴旸心裏更是一團亂麻。自從保鋒出現,他就總有種隐隐的擔憂,這層憂慮滲在內心深處,無時無刻攪擾着他。

那是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他總覺得這事兒沒完。

今晚的問話,保平安也有意躲閃着他,小家夥究竟想隐瞞什麽?

難道對他還存有防備之心嗎?

邱鳴旸心裏苦笑一聲,低頭去看在他懷裏熟睡的保平安——

夜晚柔和燈光下有些嬰兒肥的臉頰水嘟嘟的,眉頭微蹙,卷長的睫毛倒影在眼睑下微微戰栗,身體依賴地貼在他身上,傳遞着溫熱的體溫。

邱鳴旸屈指在軟乎乎的臉蛋上輕滑兩下,心一下就陷落了。

好漂亮,好可愛。

“奶奶……奶奶……跑了……車跑了……”

手指的觸碰似乎驚擾了正在夢中的保平安,幾聲呢喃從他唇縫中溢出。

邱鳴旸收回手,側耳傾聽小家夥在說什麽。

“奶奶……奶奶……車子跑了…車子跑了……哥哥……”

幾個不連貫的詞讓人琢磨不清,随着語速的加快,保平安的呼吸也越發急促,整個人看上去十分不安穩,似乎陷入噩夢無法自拔。

“安安?”邱鳴旸隔着被子拍了拍他的胸口。

保平安的意識依舊沉入夢中,無法掙脫,額角甚至滲出了汗水。

邱鳴旸見他逐漸痛苦,便拍了拍他的臉,試圖喚醒他,“安安?安安?”

“別跑…別跑……不許跑……停下……奶奶……血……奶奶流血了……奶奶……哥哥……”保平安枕在枕頭上魔障一般地左右擺頭,全身肌肉繃得死硬,雙手緊攥被單,手心汗濕。

邱鳴旸見情況不對,欠身起來使勁拍了兩下保平安的臉,“安安!安安!”

“奶奶!!!”保平安猛的睜開眼睛,惡寒直上,冷汗唰的從周身毛孔冒出來,瞬間浸濕衣物和被單。

邱鳴旸被他這一下吓得不輕,不敢再碰他,試着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安安?醒了嗎?”

保平安眨眨眼睛,呼吸紊亂得以至于暫時沒法回話。

邱鳴旸起身拿過床頭紙巾給他擦了擦汗,兩分鐘後保平安才小聲叫了聲,“哥哥……”

邱鳴旸隔着被子輕拍他胸口,看着他,柔聲哄道:“嗯,哥哥在呢。安安做噩夢了,沒事了。”

“嗯……”保平安往被子裏縮了縮,平複着情緒。

等保平安情緒穩定後,邱鳴旸才問:“夢見什麽了?怎麽吓成這樣?”

保平安如實答道:“夢見奶奶了……”

邱鳴旸輕笑了下,“夢見奶奶打你了?”

“不是,夢見有車撞奶奶,奶奶流血了。”保平安一臉迷茫與惶恐。

“車?”邱鳴旸頓了下,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問:“奶奶出車禍的時候,安安也在?”

“安安一直都在,每次都在。”保平安回答得很誠懇。

邱鳴旸卻聽不懂了,“每次?”

“嗯……每次都在……”保平安失神地說。

邱鳴旸察覺到保平安今天可能受了太多刺激導致意識混亂,哄了兩句便不再追問。

正當他準備從床上翻身起來給保平安拿幹淨的衣服換上時,保平安卻突然抱住他,一副驚吓未定不想讓他離開的模樣。

濕濡的衣服貼着邱鳴旸,熱氣一直從保平安體內往外散。邱鳴旸上下輕撫保平安後背,安撫道:“哥哥陪着你,不走,但是濕衣服要換下來,不然會感冒的。”

“哥哥,安安不冷,”保平安把邱鳴旸抱得緊緊的不肯撒手,“我想……”

保平安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後面兩句話就算嘴唇貼在邱鳴旸耳廓上,邱鳴旸也沒聽清。

“想什麽?”邱鳴旸問。

“想……”保平安磨蹭半天,最後又把問題轉向邱鳴旸:“哥哥想睡覺了嗎?”

奇怪的扭捏。邱鳴旸一聽就知道小家夥有貓膩,他在保平安腰上不輕不重捏了下,把問題糾正,“我是問你想什麽,不是我想什麽。”

“唔……安安想……想哥哥吃嘴巴……”保平安嗫喏地說。他害羞于這麽晚還要打擾哥哥,而不是害羞于接吻本身。

邱鳴旸淡笑了下,拍拍他環繞在自己脖子上的胳膊,“你先松開哥哥,哥哥才能親你呀。”

“好。”保平安頓時把自己綁在邱鳴旸身上的四肢全松開了,舔了舔嘴巴看着邱鳴旸。

“眼睛閉上。”邱鳴旸溫聲命令道。

保平安立馬把眼睛閉上了,下一秒哥哥的嘴唇就覆上了他的唇,先是輕輕觸碰幾下,然後哥哥就會伸出柔軟的舌頭舔弄他的唇瓣,最後把舌頭伸進他嘴裏來回舔舐。

保平安按照步驟乖乖把嘴張開了,還伸出紅潤的舌尖邀請邱鳴旸進去。

他學着邱鳴旸的動作也小心翼翼地去舔哥哥的舌頭和唇,在哥哥進攻時,他便乖乖把舌頭縮回口腔,迎合哥哥的動作,并吞咽下兩人接吻時多餘的唾液。

保平安很享受邱鳴旸吻他,每次和哥哥吃嘴巴,他都從頭皮舒爽到腳趾。邱鳴旸的吻讓他充滿安全感。接吻時,他可以什麽都不想,專心地品嘗哥哥的舌頭。

口水聲逐漸掩蓋過窗外細密的雨聲,在寂靜的房間裏響出纏綿悱恻的音律。

慢慢的,兩人都吻得起了反應,邱鳴旸的手也伸向保平安身後,鑽進睡褲,指尖逼近蜜穴周圍。

“要嗎?”邱鳴旸一邊吻着保平安,一邊含混不清地問。

“唔……嗯……還要哥哥打屁股……”保平安用臀縫夾了夾邱鳴旸的手指,他被邱鳴旸吻得上氣不接下氣,斷斷續續的話音更加勾人迷亂。

邱鳴旸半硬的性器登時漲挺,直挺挺就抵到了保平安細嫩的腿間。保平安用大腿夾了夾邱鳴旸的性器,真誠地誇獎道:“哥哥,你雞雞又燙又硬,安安這次……肯定能從屁股裏流出開水來。”

邱鳴旸面對保平安本來就要拿出十二分的定力才能勉強維持表面上的人樣,可這小混蛋偏偏每次都往他興奮點上踩,一臉單純地說出最下流的話,這讓邱鳴旸原本躁動的血液瞬間沸騰。

一根手指就這麽毫無征兆地一插到底,保平安發出一聲失控的尖叫,“啊!”

沒有潤滑的小穴又澀又緊,邱鳴旸僅一根手指在裏面都動彈困難,每動一下,保平安就痛苦地哀叫一聲。

手指抽動幾下後,保平安拿手捂住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他害怕哥哥不喜歡他一點痛都不能忍的樣子。

看來沒有潤滑還是不行,邱鳴旸抽出手指,拍拍保平安的屁股,“下床去幫哥哥把潤滑劑拿過來,安安知道潤滑劑在哪嗎?”

“嗯,知道……”保平安把半褪膝彎的褲子全部脫掉,爬下床走到桌前拉開抽屜,從裏面拿出了哥哥最喜歡用的那款潤滑劑,然後又夾着屁股爬上床把潤滑劑遞給邱鳴旸。

為了懲罰小家夥剛才的故意撩撥之罪,邱鳴旸并沒有接過潤滑劑,而是看着保平安說:“哥哥教了這麽多次,安安還沒有學會嗎?是不是應該自己塗了?”

保平安愣了下,随後覺得哥哥說得非常有道理。他認真擰開潤滑劑蓋子,照着邱鳴旸的模樣倒了一灘在自己手心上,又用指尖沾了些,然後探向後穴,憑着哥哥給他塗抹時的感覺,不一會兒就把自己屁股抹得濕乎乎的。

掌心的潤滑劑盡數塗抹完以後,他把屁股沖向邱鳴旸,乖巧地說:“安安塗好了。”

邱鳴旸個僞君子,下面早就硬得充血了,居然還有心思調戲自家小美人,他故作審查作業的老師模樣,用指尖在保平安屁股上來回劃拉兩下,點點頭問:“裏面塗了嗎?難道哥哥以前只給你塗外面了?”

“裏面……還沒有……”

保平安老老實實在床上跪直起身,正打算伸手去拿潤滑劑,邱鳴旸一下從床上翻起來,提前搶過潤滑劑,貼在保平安身後道:“沒事,裏面哥哥幫你塗。”

說是幫保平安塗,結果他自己沒掐好時間調戲,這會兒實在忍不住,草草擴張兩下就插了進去。

“唔!哥哥……”猛然的硬物搗入讓保平安瞬間全身發麻,像是有根熱長的鐵棒從他後方蹿進身體,要将他貫穿一樣。

随之而來的就是腹部無法回避的漲熱感,還有後穴被硬生生撕開的疼痛,可今晚這些感受讓他不想逃避,反而希望獲得更多。

像邱鳴旸這種腦子好的人都因為今天的事而思緒繁亂,更別說保平安這等腦子本來就不夠用的人。

白天家裏出現的詭異叔叔;無端被拉去派出所挨了一頓罵,王大哥說他是壞人,應該被抓;夜晚重複的奶奶被撞死的夢境。一切的一切像是個深色無底的旋轉漩渦,保平安不知道自己何時一腳踏進去的,但他現在滿腦漿糊,滿心躁郁。

他笨,他不知道如何疏解,不知道如何理清這一切事情的脈絡。

被王大哥罵過之後,保平安知道他今天想殺那位叔叔的念頭是壞人才會有的,那麽他有過,他就是壞人,他不能讓哥哥知道他是壞人。

他需要哥哥,被哥哥抱在懷裏、壓在身下沖撞時,他才感覺自己是安全的,哥哥也需要他。

和哥哥做愛,一開始是疼痛的,後來是舒服的,現在是唯一一件讓他安全感十足的事情。

哥哥頂得越深,他就越安心,哥哥頂得越重,他就越清醒。

清醒地知道,哥哥在他身邊,這不是一場夢。

奶奶和那位叔叔才是夢。保平安想讓哥哥給他植下最深的記憶,不管是痛的開心的喜悅的還是難過的,只要能蓋過滿眼鮮血的夢境,他都極度渴求。

保平安今晚的主動像是按開了邱鳴旸這段日子一直苦苦隐藏的強悍的性欲,他終于把最不是人的一面暴露在了保平安面前。

一場雙方都極度渴求的性愛持續了多長時間沒人清算。他們任由身體索取對方,任由身體去往極致欲海,直至意識消散,攀登極樂。

邱鳴旸是被罵醒的,再次醒來時,他不辨晝夜,耳邊是聒噪的人聲,他睜開朦胧的雙眼确定保平安還睡在他身邊,于是閉上眼睛打算繼續睡。

卻在剛阖上眼皮時被人猛的從床上拽了起來,“邱鳴旸!你他媽給我醒醒!”

這聲音?好熟悉啊……

邱鳴旸揉了揉眼睛,慢悠悠将眼睛睜開一條縫。

“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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