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章節

兩步,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淚眼朦胧的看着曹立垣,聲音很輕很輕:“表哥,你這是什麽意思?”

曹立垣不敢與她對視,緊張的低着頭,目光不自覺的看向她裙擺下隐約露出的一點繡花鞋的鞋尖,上面各墜着一顆璀璨的東珠。

很快這雙繡花鞋就消失在了裙擺下面,那華美的宮裙裙擺也從他視線範圍內消失,若依冷漠的聲音漸漸遠去:“本宮已經知道曹世子的意思了,本以為是故人重逢喜敘舊情,沒想到……”她的聲音頓了頓,“……曹世子該出宮了。”

曹立垣馬上擡起頭,只是此時若依只留給了他一道漸漸遠去的背影。

曹立垣又不舍的追了上去:“若依!”

若依聽見了他的呼喚,腳步一頓,停在原地等着他。

可是他又遲疑了,追了幾步,明明離她并不遠,可是又猶豫着沒有繼續追下去,停下了腳步。

若依見他遲遲沒有追上來,忍不住回頭來看他,卻見他站在離自己并不算遠的地方止步不前,明眸中流露出深深的失望之色。

曹立垣喃喃道:“若依,我……”

若依神色冷漠了下來,收斂了剛才對着曹立垣流露出的小女兒姿态,重新變回了那個在朝堂上揮斥方遒的攝政太後,她下令道:“來人,送曹世子出宮!”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曹立垣,拂袖而去。

曹立垣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若依的背影徹底的消失在自己的目之所及的範圍內,好像自己這一次是真正的失去了她。

一個內侍走到曹立垣的面前,恭敬的說:“曹世子,請。奴才奉太後娘娘之命送您出宮。”

曹立垣這一次出宮之後,就再也沒有得到過若依的宣召,但他卻從原先備受打壓冷落的境地漸漸的被上司器重任用,他不确定這背後是不是因為若依,但若依從那以後再也沒有表現過絲毫對他的青睐與不同,仿佛她這位高高在上的攝政太後,從來就不曾認識過一個叫曹立垣的人。

平陽侯夫人和安寧侯府倒是來往依舊,曹立垣有時候忍不住會去平陽侯府拜見平陽侯夫人,向她打聽表妹的情況。

只是平陽侯夫人卻緘口不言,令他失望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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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陽侯夫人在入宮與若依見面時,忍不住提起曹立垣:“若依啊,你真的對立垣再無心思了嗎?現在你大權在握,若是想與他再續前緣,只要不公然成婚,也沒人敢說什麽的。便是你舅舅與舅母,也不會反對的。”

若依聽到曹立垣的名字,微微出神,幽幽的嘆了口氣,用一副餘情未了的口吻說:“娘,你不要再提表哥了,雖然如今我執掌大權,就算公然與表哥在一起也無人敢對我的置喙,可是表哥呢?世人會拿他當我的男寵面首,就連史書上都會留下一筆難聽的男寵名聲,這讓我于心何忍?”

平陽侯夫人也無奈的嘆了口氣,她雖然心疼女兒與侄子不能有情人終成眷屬,可這關乎到侄兒一輩子的名聲,确實不可強為。

若依很快就岔開了話題,與平陽侯夫人聊起了平陽侯府的家常事。

最近平陽侯生病了,心病,因為若依剛剛拒絕了平陽侯想升官升爵位的要求,并且跟先帝一樣将平陽侯給閑置不用,這把做夢都想有一番作為能身居高位的平陽侯給氣病了。

楊宏倒是有幾分本事,若依使喚起楊宏這個便宜哥哥來也是毫不心疼,在朝堂上有什麽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她都派楊宏去幹,一是因為楊宏作為攝政太後嫡親兄長身份夠高貴,壓得住人,不怕得罪人,二是因為若依也不心疼楊宏,可以把人盡情的使喚。

楊宏自己也不覺得有什麽,他幹得樂颠颠的,認為這是妹妹對自己的信任和器重,給若依當牛做馬全年不休的心裏別提多高興了。

有時候平陽侯夫人還會對若依抱怨幾句她把楊宏安排的差事太多了,一年到頭都回不了幾次家,她的孫兒都不認識親爹了。

若依就對平陽侯夫人裝可憐訴苦:“娘,先帝去得早,陛下又年幼,我年輕沒什麽依靠,如今獨掌大權,手裏卻沒什麽可靠能用的人手,女兒只信得過哥哥,這些事情都很重要,只能拜托哥哥幫我辦了。”

平陽侯夫人就心疼起女兒在皇宮裏四面楚歌的艱難處境了,立馬改口說:“你哥哥辦事還不錯,你有事盡管吩咐你哥哥去辦,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氣。”

若依搞定了平陽侯夫人之後,就可着勁兒的使喚楊宏。

當楊宏辦好了差事之後,若依給楊宏封賞,不是封賞他母親就是封賞他妻子,唯獨很少封賞他本人,用她的話來說就是:“哥哥你還年輕,又是我的親哥哥,我擔憂朝中有人嫉妒哥哥,說哥哥是靠裙帶關系升官的。所以我現在得避嫌,哥哥立了功就先封賞母親和嫂子,待哥哥積累足夠的資歷後,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封賞哥哥了。”

楊宏被若依給忽悠得繼續給她白打工,而楊宏的妻子因為自己的诰命升上去了,一點兒也不介意自己丈夫的官兒還沒升上去。平陽侯夫人覺得都是自家人,什麽封賞不封賞的,說這個多生分。

只有平陽侯在意,可是平陽侯說話沒人搭理。

平陽侯夫人在若依面前跟她聊起了平陽侯府的家事,譬如楊宏的兒子如今都開始啓蒙了,楊若雲出嫁後日子過得很不錯,剛剛帶着兒女随丈夫回京述職了,陳姨娘悄悄的在接濟陪着周承安一起圈禁在四王府的楊若菱……

若依靜靜的聽着平陽侯夫人絮絮叨叨的說着的這些家常事。

待到了平陽侯夫人出宮的時辰,若依起身說:“娘,我送你。”

平陽侯夫人連忙拒絕:“不用了,你派個人送我就好,你堂堂太後送我一個臣婦做什麽?”

若依伸手挽住平陽侯夫人的手臂,笑吟吟的說:“我是太後,你就是太後她娘,比我厲害呢。而且女兒這不是想繼續跟着娘一起散散步,說說話麽。”

平陽侯夫人拗不過她,只好任由她陪着自己一起朝宮門走去。

一路上遇見的宮女內侍和侍衛紛紛對若依行禮:“拜見太後娘娘。”

這獨一份的尊榮看得平陽侯夫人高興又心酸,高興女兒身份尊貴無人膽敢不敬,心酸女兒日子過得尊貴卻孤寂,年紀輕輕就守了寡,未來餘生只能在這皇宮裏熬到死。

平陽侯夫人的心疼,若依半點不覺,她忽然盯着巡邏到這邊遇見她就下拜行禮的侍衛們中的一個年輕英俊的侍衛,盯了一會兒,開口問:“你叫什麽名字?是什麽出身?”

被若依點中的那個年輕侍衛擡起一張英俊的臉龐,在目光觸及若依鳳顏時,又慌張的低下頭,恭敬的回答說:“啓禀太後娘娘,微臣名為曹立誠,乃是安寧侯府曹家旁支子弟。”

若依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又挽着平陽侯夫人的手繼續往前走。

平陽侯夫人好奇的問:“你怎麽突然關注起那個小侍衛了?”

那個叫曹立誠的年輕侍衛雖然跟安寧侯府是親戚同族,但曹家是一個大家族,像曹立誠這樣的曹家旁支小輩不知幾何,雖然和曹立垣一樣都是立字輩的,也同為曹家子弟,但出身在嫡支和出身在旁支,就是截然不同的人生。

平陽侯夫人作為曾經的安寧侯府嫡出大小姐,她對曹家那些旁支族人的看法就是一群需要安寧侯府幫襯的窮親戚,實在不必在意。

若依微微一笑,說:“娘,你難道沒有發現,那個曹立誠的眼睛和表哥有些相似嗎?”

平陽侯夫人并不奇怪,說:“都是同族,稍微有點相似之處也很正常。不過大概也就是眼型有點像,整張臉看起來和立垣就不怎麽像了。倒也難為你一眼看出他眼型和立垣相似了。”

平陽侯夫人嘆息着看了她一眼,眼神裏充滿了憐惜。

若依不用猜也知道平陽侯夫人究竟在想些什麽,無非是腦補出她究竟愛曹立垣愛到什麽地步才會在随眼一瞥就從人群中鎖定了一雙僅僅眼型與曹立垣略相似的雙眼。

實際上若依只是單純的覺得那個小帥哥清純又英俊,八塊腹肌公狗腰,笑起來還有甜甜的小梨渦,實在很對她的胃口。

只是沒想到此人眼型與曹立垣有些相似,竟然真是曹氏族人。

不過若依搜刮了一遍記憶也沒從自己認識的曹家親戚裏找到與曹立誠有關的人,想來他應該是一個與安寧侯府出了五服的族人。

若依知道平陽侯夫人誤解了什麽,但她絲毫沒有解釋的意思,反而還刻意加深了平陽侯夫人的這份誤解,惆悵的說:“我只是覺得看見他的眼睛仿佛看見了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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