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洛聞心吓得要命,小臉蛋都白了。

原本那麽小又那麽軟的,因弄了太久,此刻都翹了起來,顏色也不那麽對頭了。

再多看一眼,又粉又翹鼓鼓的,倒真适合被一口吞下去。

季晟說的認真,不像是開玩笑的語氣,洛聞心便以為他真的要把這個當晚餐,一路上都捂着那裏,只睜着一雙淚汪汪的大眼睛瞅着男人,生怕還在路上,他就突然又撲上來。

——實在是季晟前科不少,上一秒還在好好說着話,下一秒就要親要啃也不是頭一回,洛聞心不得不防。

只是防得了上頭,也沒防住下頭。

如今季晟成天一身白布袍,又是名為療傷,斷魂跟無上自然是沒帶在身邊。

沒這兩樣東西,洛聞心就連催眠自己,是刀頂得慌也不行。

當下是更為害怕了。

觀音廟那晚的記憶又不合時宜的跑到腦海裏面,洛聞心的臉霎時紅了又白,沒過一會兒,就不要他抱了,要從他懷裏下來。

結果男人低頭看他一眼,薄唇抿了一抿,單手将他箍住,緊接着,就跟等不及了似的,輕身往古木枝頭一躍,轉眼就消失在小蘿視線中了。

小蘿一低頭一擡頭,那麽大兩個人影,就沒看見了。

恐怕連這兩個人是如何從她視線裏消失的都不知道。

洛聞心睜大眼睛“……”

他又不是笨蛋,季晟這一躍,他就覺出不對勁了。

季晟不是武功盡失了嘛,這個……這個是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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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是輕功吧?!

為什麽他好像還會輕功啊?

“季晟!”他揪着男人的衣襟小聲叫,“你、你怎麽……”

可男人抱着他騰空而起,洛聞心許久沒再感覺到這種高度跟速度,一張嘴,獵獵風聲霎時灌了他滿嘴,涼飕飕的,差點不小心把頭發吃進去。

于是他又馬上閉上嘴巴,把腦袋埋進男人胸前,緊緊攀附着他。

季晟大約是許久沒施展輕功,這一用便是筋骨舒暢,渾身肌肉連同下方那處也愈發硬的發疼。

遏雲谷極大,四處都是綿延的小山坡跟低矮灌木叢,起先二人手牽着手慢慢走,走了半個多時辰才到了鹿鳴堂,如今則是沒用上半柱香時間就回到了寮房。

開門,關門,上鎖,一連串動作如同行雲流水般一氣呵成。

洛聞心被放到榻上,整個人都懵掉了,于是季晟又壓上來,也忘了把他推走,更忘了要問他為什麽還會輕功的事情了。

季晟目标明确,行動力極強,說是要吃晚飯,那麽便定然是要立刻就開始的。

方才嘗了些開胃小菜,碗筷都還沒收拾好,皎白絲麻衣衫只松松攏就,是随時能再開始的模樣。

他嘴裏還殘餘些香甜的味道,如今輕車熟路循着那氣味去尋,很快便又嘗到了。

又被咬了那裏幾口,洛聞心吃痛般的叫了一聲,顴骨都羞紅了,只剩細長的頸子微微往後仰着,其他的哪兒哪兒都沒力氣了,抱着男人腦袋的手臂也松了一松。

這般綿軟無力,仿佛請君自便一般,季晟自然不會再多作客氣。

就着方才沒吃飽的地兒繼續湊了過去。

只是光天化日之下沒法吃大餐,剛剛在古木底下時,才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嘗些小菜,如今終于到了個隐蔽的所在,雖外頭陽光正好,看起來仍是曜曜天光,但也擋不了季晟心中滋長的其他念頭了。

這處自然是甜,令人上瘾。

但他向來得寸進尺。嘗了甜的,便想要更甜的。

那口他心心念念的最甜的甜肉,真正全部吃到肚子裏去的,也只那麽一回。

其他時候全是隔靴搔癢,止不了胃裏那股渴。

此刻一切剛剛好,就連時間也還有很長,似乎沒有不吃的道理。

男人握着少年脖頸,在他唇上印下一吻,又稍稍起身,視線在他身上很慢逡巡一遍,眼裏像淬了火。

洛聞心被咬的還疼着,此刻僵着身子不敢動彈。

可男人突然停了,還直起了身,在他身上亂看,洛聞心便也呆呆的跟着去看他。

不知一下目光瞥到何處,洛聞心被那團布料的折痕吓得夠嗆,又慌忙轉開頭,一點也不敢再看了。

可又如何躲得過。

這榻原本就窄,躺洛聞心一個都不算太寬敞,再加一個頂他兩倍的季晟,就是只能疊着才能放得下。

平日裏睡覺時,他躺在男人懷裏,因此還不覺得怎樣,此刻上下颠倒,他才發覺自己被鎖在季晟臂彎裏,幾乎是無處可逃。

腳踝被擡起來一點握住的時候,洛聞心便慌了,動了動小腿,躲開男人的手,把身子蜷起來,“不、不行的……”

男人動作未曾停頓,無意義的“嗯”了聲,便是繼續俯身下去了。

洛聞心當即掙紮的更厲害了,細細的小腿亂撲騰了幾下,也不知踢到哪裏,惹出一道低低的悶哼。

這下,男人倒是終于停下了動作了。

他擡起頭來,發絲微微淩亂,整個人都看着不那麽溫馴,危險程度比起上回觀音廟時似乎更甚。

——他也的确是不夠溫馴的,跟狼狗沒什麽分別,若非還人模人樣的穿着衣服,能遮掩些許,不然定是早已不要臉的,大喇喇的,直挺挺的杵着了。

“不、不行的……”洛聞心小聲道,“你不能、不能碰我……”

這句話無比熟悉,少年臉上的神色,也是認真的在推拒,不讓他靠近。

此情此景,仿佛一盆冷水兜頭淋下,将季晟又拽回那晚的黑色記憶裏。

他雙手仍按着少年肩骨,就那麽怔了半瞬。

“什麽?”他問。

“不能的……”少年聲音都低了下去,推了推男人的手臂,聲腔細弱,“你還沒有、沒有好,不能……”

說到這裏,洛聞心自己也怔了一下。

顯然也是想到方才季晟好像使出了輕功。

可他還未開口盤問,便覺腰上的力氣緊了一瞬。

洛聞心痛的皺了一下眉毛,擡頭去看他,落入了男人略微充血的黑眸裏。

洛聞心不禁呆了一呆。

他見過季晟的許多個眼神,或冷淡不馴,或漠然不耐,但卻從來沒跟此刻這般……

像是有幾分委屈。

洛聞心被腦中突然冒出來的詞吓了一跳,只覺得委屈二字,實在不适合季晟。

他愣愣的看着季晟,只見對方一瞬不瞬盯着自己,薄薄的眼皮半垂着,在他說了“不許碰”後,果真便不再有動作。

……洛聞心便又覺得這個詞變得貼切起來。

“你……”洛聞心看着男人的臉,被他眼中情緒弄的腦袋有點卡住了,簡直手足無措,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

季晟好像有點不高興了。

……那他要怎麽辦嘛?

拼命思索了幾秒,洛聞心慢吞吞的掀起來一點那早已亂得不行的衣衫,傻傻道,“你不要這樣呀……那我……我還是只給你吃這裏,好不好?”

季晟愣了愣,眸光微微下垂。

奶玉一般白皙的皮肉,因欺負的很,早已早染了些星星點點的粉。

洛聞心方才還拼命護着的,只是不知為何,此刻又肯主動露出來了。

洛聞心甚少主動。

主動親他一次,就已經讓男人血脈偾張,偶爾半哄着的一次幫忙莫莫,也足夠季晟回味好一陣子。

兩人的親密關系裏,向來都是季晟奔向他,洛聞心只用乖乖承受就好。

他也的确乖巧,除去觀音廟的那次,只要季晟想要什麽,稍微哄一哄,就能得逞。

而自季晟武功盡失之後,也許是愧疚,又也許是那日的那句“喜歡心心”,洛聞心是愈發的溫順,很難有不答應他什麽的時候。

他本就不怎麽愛生氣的,偶爾一點點的小嬌氣也很短暫,早上的時候,季晟還把他氣到躲在被子裏不肯出來,這不過才一會兒,便又給親給抱,軟綿綿的沒有半分脾氣了。

季晟盯着那兒看了一會兒,又擡起頭,湊近他,在他耳尖上輕輕一咬,低聲問“給親,不給碰?”

洛聞心點頭。

“為何。”

“因為我不知道我身體裏面的毒清了沒有呀……”他小聲道,“萬一還有餘毒的話,會對你不好的……”

洛聞心認真的解釋道。

他沒有忘記自己曾經中過的那個毒。

一朝被蛇咬,便是十年怕井繩。

雖說自己體內那毒,說是已經拔除掉了,可凡事都有萬一,假如毒素沒有全清的話,那便是又會害了季晟了……

季晟一頓,“就因為這個?”

“啊?”

季晟一下子将人抱坐了起來,黑眸熠熠,如同某種發亮的獸瞳,把洛聞心吓了一跳。

洛聞心坐在他懷裏,還有些懵懵的,男人便将他的臉捏過去,盯着他的眼睛問“那晚,在觀音廟,是因為這個,你才不讓我碰?”

洛聞心眨了眨眼睛,模糊的記憶慢慢浮了上來。

他隐隐約約記得,古廟那晚時,自己似乎的确說了那樣的話。

被按在馬背上,被親的很痛,身體和心裏都很難受,可最難受的,是在王府裏時,得知自己體內有一種毒,這種毒令他一旦和季晟親近,就會害了他。

所以才會說出了那樣的話。

洛聞心點了點頭,“對呀……”

季晟緊緊盯着他,又問,“不是怕我?”

洛聞心愣了一秒,慌忙搖了搖手,“不是不是,我怎麽會怕你……”

又覺不對,連忙點頭道,“也是怕的,因為我知道要是和你……和你好的話,就會壞事的。”

季晟垂眸看他。

“但是還是壞事了。”說着說着,鼻子又有些酸了,少年拿手背抹了一下眼睛,低聲道“都怪我不……”

話音未落,就被揉進了懷裏。

男人的手臂箍的很緊,力氣大的洛聞心都有些痛。

可是他沒有亂動,因為他聽見了男人比平日裏還要快上幾倍的心跳,連同胸膛上下起伏的幅度都有些吓人。

少年衣服還沒被拉起來,剛被吃過的那裏被蹭的都有些疼,可他乖乖被抱着,聽見男人埋首在他頸間,聲音微啞,叫他,“心心。”

因為被抱的太緊,少年臉蛋上的肉都被擠的扁扁的,呆呆應道,“嗯。”

季晟喉頭哽動一瞬,又叫了他一次,“……心心。”

洛聞心又應。

可季晟平日裏話這麽少的一個人,卻仿佛在此刻染上了什麽癔症似的,連叫了四五次他的小名。

“……什麽嘛。”

洛聞心終于不想再答了,覺得季晟好像腦袋又有點壞了,擡起頭,剛要說話,卻被一下子捏住兩腮,吻了下來。

“有餘毒也無妨。”他含着少年唇瓣,珍重又憐惜的,“只要是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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