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臺上乃是我好友,醉酒姿态,還望各位見諒。”他行了個學生禮,其餘的公子們肅然站立,連忙回禮。
“晏公子,不妨。”
“晏公子,先請。”
“晏公子,多日不見。”
有不知晏曙的人看到這人派頭小聲問身邊的人:“這人誰呀,大家這麽給面子?”
旁邊忙上就有人接茬,“閣下孤陋寡聞了吧,這位可是京都神童——晏曙公子,他可是江南晏家嫡系一脈,了不得喲。”這邊八卦真酣暢!
司徒曉白既不知道這人,也不想失去這個出名的機會。
她站起來,躬手質問:“不知兄臺是否知道先來後到這個道理?”丫鬟綠珠臉色煞白,她家小姐莫不是魔怔了,這可是堂堂的晏曙公子,她家小姐閨房裏還有好幾副晏曙公子的畫像呢,有時候欣賞起來,還忘記練武,怎麽會和晏曙公子置氣呢?
丫鬟急的直跺腳,司徒曉白覺得自己拿捏着這個人了。
晏曙不過是輕笑一下,“這位公子所言甚是,不若我們一同登臺可好,你去贏得你的獎品,我把好友給弄下來。”
司徒曉白這才點頭稱道,假意說道:“要不然我們一同比賽,分出個高下來。若是我贏了,豈不是勝之不武。”司徒曉白打的好主意,這人似乎名氣挺大,并且不知道前面的內容,自己贏面更大。如果自己贏了他,豈不是說明自己更有才華。像這種踩着別人上位的事情她坐起來得心應手的很。
晏曙毫不在意,挑戰他的人海了去了,他什麽陣勢沒有見過,不過是不和他們一般見識罷了。
京都四公子都是坐在樓上的單間雅座裏,他們不屑與一般文人為伍,這時候看到晏曙,大多微微一愣。這人平時不都是美酒一杯,美人在懷。今個沒見面,這是什麽時候跑到下面去了。好生奇怪,各個不解!
其實晏曙今天還真沒想來這平康裏,要不是有人送信說寇闕來了,他想着要和寇闕把酒高歌一次,這就屁颠颠的過來了。
兩人一前一後,上臺之後,晏曙擡手讓司徒曉白先選,司徒曉白也不客氣,徑直走到哪棋局邊,煞有介事的擺開架勢。
計時開始,一炷香的時間。
晏曙卻不慌不忙的蹲在寇闕身邊,拿着自己的冰手直接就往寇闕臉上放。“寇老西,醒醒。來,聞幾口醋。”他從随身裝着的酒瓶裏倒出一點醋來,放到寇闕鼻子旁。
這招還真靈。
寇闕一下子就醒了過來,那醋味只往他鼻子鑽,就是喝的再醉也能醒過來。
他撲楞一下子起來,司書笑的幾乎直不起腰來。
晏曙眯眼笑道:“醒了,過來把這幅畫給修好。”
寇闕還沒從酒裏醒過來,只從夢裏醒過來了。他憨憨的笑着:“子仲兄,我給你還錢來的。嘿嘿……”
晏曙把筆遞給他,就不理他,他端坐在琴邊,微微停頓,就接着方才停下的地方開始。
突然大家聽到黃河奔流洶湧的聲音,看到瀑布挂在眼前的奇景。突然一下子全部消失,眼前哪裏有什麽斷壁殘垣,哪裏來的神仙奇景。都是虛無。
這時候,一炷香正好燃盡。
琴音乍落,此時無聲勝有聲。司琴心悅誠服。
畫筆落下,正是黃河瀑布景。司畫面帶笑意。
那邊,司徒曉白只走了一步,抓耳撓腮,百思不得其解。
晏曙走到她面前,看着玲珑棋局,心中自有主意,卻說道:“這棋果然不愧是玲珑棋局,一般人難為。這一局,不算我們勝。還請這四位姑娘再加一局,一定勝負。”
晏曙看她求勝心切,想着倒不如成全她一次。
寇闕則是醉洶洶的狀态,自是坐卧難立。
司徒曉白聽到這話,心裏想着:“這人到還挺有自知之明。”遂開口道:“還請幾位姑娘再出一題。”
司書冷眼看了她一眼,這人還真是“有骨氣”。嬌聲說道:“既然公子們已經有了主意,我這裏口占一句,我們來用頂針的手法說這首詩。”
她秀口微吐:“春不榮華秋不枯,雲來霧往只如無。”司徒曉白不知道頂針何意,也沒想好應該抄襲那位詩人的,遂讓給晏曙。
晏曙也不推辭,張口就來:“無風搖曳婆娑影,有客欣憐福壽圖 。”司徒曉白聽次,瞬間明白頂針的含義。她方才腦子一片空白,什麽也想不到,那些古詩句早就還給高中老師了,除了擡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這類的。沒辦法,硬着上,胡謅了一句,也不去管它壓不押韻。“圖似西山堅節老,清如南國沒心夫。”
涉及到詩,寇闕就很敏感。馬上就出了一句:“夫因側葉稱棟梁,臺為橫柯做憲烏。”
晏曙笑罵道:“這人還真是一門子想做官。”
還是沒有分出勝負,司書來了個更絕的。
她笑吟一律:“晴軒恍若來青氣,暗壁尋常度翠香。霜葉自來顏不改,煙梢從此色何藏?”卻掐頭去尾,只剩下聯句。
這種帶着文字游戲的古詩續句,司徒曉白是一點都猜不透。
晏曙看罷,便說道:“金芝蘭香詩壇端,寶樹千華蓮蕊香。解與乾坤生氣慨,喜因風雨化行藏。”
寇闕聽完,立馬就來了“露重珠纓蒙翠蓋,風輕石齒碎寒香。長廊夜靜吟聲細,古殿秋陰淡影藏。”
司徒曉白這次是怎麽編造也編造不出來了。只得臉色不善的下去。勝負已分,可惜美人也難消受。
醉洶洶的寇闕被晏曙提溜着衣領子給弄下來。
到了此時,算作半篇。
京都四美——琴棋書畫一一拜別,款款而下。
這時候老鸨換了一身杏黃衣衫上了舞臺,語氣撩撥的說了幾句,這次是南苑的過來表演,走的不是陽春白雪的路線,而是大俗,大俗即大雅,就不知道各自是如何解讀的了。
此時夜已經深了,場子卻熱的起來。
未見人,先聞香。
一位戴着面紗身着白衣的妙目女子懷抱琵琶,眼神幽怨,渾身似乎籠罩了輕愁。
她不曾打過招呼,徑直坐在凳子上,就開始了。
“我已多情,更撞著,多情底你。”
“把一心,十分向你。盡他們,劣心腸,偏有你。”
“共你,風了人,只為個你。”
“宿世冤家,百忙裏,方知你。”
“沒才名,阿誰似你,壞卻才名,到如今,都因你。”
“是你,我也沒心兒狠你。”
那女子唱完,又如同一陣輕煙似的,帶着香氣袅袅而去。
司徒曉白在心裏默默念叨:“這真酸,比現代那些露骨的網絡紅歌還酸,與《那一夜》毫不遜色。”
這一曲罷了,大家就聽到一陣清脆的鈴铛響聲,原來是胡姬來了。
胡姬手腕上纏着彩帶,臉上塗着豔麗的油彩,身上穿着層層疊疊的薄輕紗,腳上環着悅耳的鈴铛聲。
手上還拿着撥動的鼓,她旋轉着一圈又一圈,手上的動作一點一點的加快,那鼓聲如同雨聲,啪啪的敲打窗戶,敲打荷葉,敲打着芭蕉。
忽然停止,她把鼓扔到一邊。舞起彩帶來。
那彩帶有三丈長,又軟又難擺動,在她手裏去像是有了靈性一般。她跳着時下貴族裏最流行彩帶霓裳舞,揮動,旋轉,踮起腳尖,好似翩跹的天仙一般。
然後慢慢停下來,她把彩帶扔掉。
這時候大家猜不出來她會做什麽。
不成想,她重新開始旋轉,這是這一次不同。旋轉一次,她的臉就變了一副模樣,而衣服就被撕掉一件。
臺上的血氣方剛的公子們氣血上湧,這正是莫大的享受。
一件一件薄衫從腳踝處撕下,慢慢的到了腿上。在往上就到了腰間,腰間只有一條纏繞的輕紗,她撕掉的時候,幾乎可以聽到臺下的吸氣聲。
變臉,旋轉,跳躍,撕掉。衣服一件一件剝落,好似藏在一朵花裏的姑娘終于出現在人的面前。
一瞬間,大家似乎聽到花開的聲音。
胡姬赤腳、赤腿、赤腰,身上的衣衫僅僅遮住女子最重要的地方。
這時候,她綻放了一個惑人的笑容,然後走了,徒留面色赤紅的衆人。
晏曙只顧着照看寇闕。臺上的表演也沒來得及看,只聽到一陣一陣的唏噓聲。
這一次,等待了有點長。
終于,大家等到了最後一位表演者。
這一位,更加勁爆,更加香豔。
9、典型性穿越女
離春闱約莫還有半個月,桃紅柳綠正是好風光。
周旭卻憋在府裏不出去,着實浪費了這大好時節。
“河洛,老兄,天書大人,您到時告訴我這符號都代表啥,吊着我您可真開心啊?”無限怨念的周旭哀求、祈求各種姿态。
天書不為所動。這人的天分都到狗肚子裏去啦,天書苦惱的想着,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