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上
第四章君臨
12∥身份
〖榮華謝後随你君臨天下，陪你看遍世間芳華。〗
“砰。”
車門被打開，一只白皙的腿伸出來，随後，那人側身，從車裏鑽出來。
女孩換了一身白底鳳凰旗袍，将墨發高高盤起，一絡青絲垂下，用華貴的發飾固定好。
都說女人要變得更美就要穿旗袍，現今女孩本就貌美如花，旗袍更是襯托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水眸中波光漣滟，嬌媚衆生，引得一衆人側目。
緊随着下車的男生裏側嫩粉色襯衫，領帶不羁地打着，西服也沒有扣上扣子，甚至還拿着手機，只是微微上挑的桃花眼邪魅無比，左眼下一點淚痣更是風情萬種。
霍家當家霍秀秀。解家當家解語花。
兩個人款款進入新月飯店，完全就是要好小情侶傍大款泡妞的典範。
誰知道他們要參與的是這種肮髒的事情。
守衛被安排在外面，因為每個當家只允許帶一個進來，因而霍秀秀帶了她的貼身護衛老鄭，而解雨臣帶的是他的堂弟解子揚[1]。
走進去才發現已經到了幾個人。陳皮阿四真的老了，看得出力不從心的痕跡。而齊家的齊禮卻看起來像一個文弱書生。
林烨某種意義還是解雨臣的師兄，雖然解雨臣無比懷疑二門是不是已經完全洗白了。李玄是一個中年人，面容肅殺，一看就是急性子——事實上這種人最好把控，倒是齊禮讓解雨臣有些膽顫。
深藏不露什麽的。
現在霍秀秀和解雨臣到場，剩下張家，黑家和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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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人十幾年不見大多數九門中人認為第一門已經解散了，然而餘威卻仍在。
黑家據說本家無後，現在的當家人雲居燕是黑背老六的幹女兒。
至於吳臣，解雨臣表示這號人他很感興趣。
他們兩個是第一次來這裏，看的出那些執掌多年的當家們的不屑。也對，他們太過于年輕。雖然年輕是優點，可以忍，可以重新再來，然而也是最大的敗筆。
霍秀秀坐在齊禮旁邊顯然十分緊張，而老鄭也适時地安慰了她。
又是一片沉寂，之後，雲居燕出現了。
解雨臣和霍秀秀渾身一個機靈。
這女孩子，他們一定見過！
雲居燕完全忽略他們的目光，看起來早就混跡多年黑道。見到霍秀秀還溫柔的笑了笑——盡管眼中沒有笑意。
霍秀秀僵硬地點了點頭。
雲居燕坐下後，輕聲抱怨道：“怎麽吳家哥哥還不來呀？”
是的……這聲音，讓解雨臣和霍秀秀更是感到耳熟。
她旁邊的齊禮就笑了，“吳家這孩子的确有潛力，現在才和小九爺差不多大吧？就已經接手了五六年了。”
解雨臣頓時臉色煞白！
和他一樣大？
再加上吳邪近日反常的表現……
還沒等到解雨臣推理出這個結論，房間的門又被打開了。
那人的面容逆光，卻分辨得出嘴角的笑容。雲居燕幾乎是立刻就喊道：“吳邪哥哥！”
“小燕。”
是的——這個名字，他們再熟悉不過。
吳邪。
而着白色風衣的吳邪，緩步走過來，坐下，完全沒表現出認識他們的樣子。反而，和雲居燕及別人很熟絡，一個個問候完之後才面對霍秀秀與解雨臣。
他恬靜地笑着，聲音溫柔：“霍家和解家終于派出你們了嗎？”
霍秀秀還處在巨大的震驚中沒回過神，解雨臣已經搶先一步咬牙切齒地道：“是啊，終于派出來了。”
他不理解為什麽吳邪把這件事瞞了這麽久，卻聯系起黑眼鏡和他的熟悉、西泠印社的事情，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原來陷得最深的不是我們，而是你。
對于解雨臣明顯的感情吳邪沒說什麽，倒是林烨道：“小佛爺和小九爺……有仇？”
“沒，第一次見面呢，不知道我的手下什麽時候得罪他們了。”
這一來一回氣氛正常了點，也有人輕聲交談幾句。張家從來不派人來，那麽事實上人就到齊了。
“張家今年還是沒人啊。”齊禮似乎在感嘆什麽。
李玄聽了也急急地開口，“是啊，張大佛爺一死，張家早就死絕了吧！這樣張家也只是空門罷了，及及可危，還不如早日分了張家呢！”
果然太浮躁。解雨臣一挑眉，心中暗想，卻看見吳邪正淡然地飲着清茶，不發一言。
雲居燕笑呵呵地接到：“是呀，李家叔叔說得不錯，不過——還是要注意一點用辭喲，不見得都被三門拿去吧。”是人都聽的出這女孩心裏的狂傲。
“他媽的小丫頭片子和老子争個屁——”
“李當家。”林烨終于開口了，“雲姑娘說得不錯。”
大概是不敢怠慢林烨，又或者忌憚其它幾門的實力，李玄狠狠地卒了一口。
陳皮阿四仍未擲一聲，卻明明白白地看得見他的野心也很大，雖然半只腳踏入棺材，卻也是唯一的老一輩，如若要真的拆了張家，多分一杯羹也無話可說。
解雨臣又瞥了一眼霍秀秀。小姑娘還在強裝鎮定，大概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場面被吓到了吧。
“其實應該多幫幫解家和霍家吧。”吳邪溫溫柔地放下茶杯，“他們還只是剛剛初出茅廬的新人。”
李玄又耐不住氣了：“是人都知道你吳邪和解語花霍秀秀是發小——”
“在這裏，沒有情誼唯有利益。不過是小時候的玩伴罷了，和這有什麽關系？”吳邪冷冷的打斷他。
霍秀秀突然一陣心寒。
那個吳邪哥哥，早不複當年天真無邪了。
解雨臣剛想插上一句，門卻又突兀地打開，進來一個笑吟吟的年青人。
幾門均已到齊，張啓山沒有子嗣，這貨是誰？
“喂小子，媽的不知道現在我們在談事兒麽。”
明明是在吵架……解雨臣實在忍不住心裏吐槽，卻看見吳邪默默翻了個白眼。
——果然，吳邪性子裏依舊無邪。
年青人解釋：“不是我。”
然後他後面又進來一個面目清秀的男子。
“是他。”年輕人指指那個男子，“張家新一任家主。張起靈。”
等等……這貨不是張海華麽，喂！
張起靈冷淡地走到主座坐下。深知自家主子的性格使然，年輕人立馬就跟上去：“族……家主這次就是來和大家見個面認識認識，以後也好說話點。家主不在時，事情由我負責。”他沉下聲音，“叫我張海客就好。”
霍秀秀弱弱扶額，A大是九門新一代聚集地麽，張家吳家霍家解家，以後A大直接改名九門大學吧。
下面直接鬧開了，沉寂許久的張家突然冒出來一個家主，不是得被吓到妥妥的麽？李玄已經在嘟囔髒話了，陳皮阿四臉色更是陰沉下來。
霍秀秀下意識地看向吳邪，人家倒是十分淡定，一點也不感興趣地喝茶，偶爾朝張起靈投去一瞥。
好歹人家也是你的戀人啊吳邪哥哥。霍秀秀吐槽無力。
這個時候張起靈卻往他們這裏看了一眼，讓霍秀秀一陣心驚。
方向不是對着吳邪的。
是雲居燕。
女孩子吃吃地笑開了，本來她就長得甜美，現在更加惹人注意。要不是她的身份，估計追求他的男人得按百算，也枉不得張起靈的目光裏帶着着炙熱了。
事實上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張家小哥你把吳邪置于何地？
“怎麽？”雲居燕柔聲道，“張家哥哥看上小燕了？”
張起靈別過臉，額發投下一片陰影：“沒有。”雖然聲音裏帶着明顯的掩飾。
霍秀秀看見吳邪身子一震。
“張家哥哥要不要和小燕試試？你看現在張家剛剛複位，小燕也沒有什麽勢力，”她嘴邊的笑容有些陰沉，“兩家聯姻，再好不過了吧？”
“……”張起靈沉默，“一切随緣[2]。”
轟然炸開。
這種暧昧不清的話語，是說張起靈拒絕呢，還是一見鐘情呢，還是可以試試呢，誰也說不清楚。如果張起靈和雲居燕結婚，後果就是勢力膨脹，到時候還有誰能敵得過？
解雨臣心中頓時有些嘲弄。吳邪也說過或許他的确有點依賴張起靈給他的溫暖，原來和他一樣張起靈你也只是逢場作戲？現在有了家主實位，就扔下人家了？
演技真好。他想。
真|他|媽諷刺。
餘光發現吳邪放下茶杯微微皺眉，随後起身。
“吳邪哥哥不留一會兒麽？”雲居燕奇怪地望過去。
沒有回答。吳邪一口氣走到門口，拉開，摔門而去。
全場嘩然。
霍秀秀也注意到了張起靈一瞬間的茫然若失，同時，還有口中喃喃的話語。
“……吳邪？”
13‖再臨
〖初次見面，好久不見。〗
他不認識他？
解雨臣眸色中帶了點詫異。如果張起靈不認識吳邪的話，這一切都解釋得通了。畢竟就憑張起靈對吳邪的執著程度，不可能什麽都裝的出來。
似乎接下來就不關張起靈的事兒了。他就像解雨臣記憶中的那樣沉默着，什麽也不說，偶爾插上一兩句都一針見血。
李玄恐懼地看着沉默的年輕人，他的水太深。背後是張家，突然冒出來的張大佛爺的子嗣，而且眸光似劍，似乎一切狡辯在他面前都顯得蒼白。
唯有雲居燕依然笑着，似乎認定了他的一見鐘情。之後自家的勢力也會急劇膨脹吧。何況她也對他有好感。
張起靈依舊面癱，過了一會兒就看見解雨臣走了出去。
似乎有人不滿，他也只是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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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走出新月飯店就直接去了機場，這地方他不想呆下去了，還不如回到杭州呢。至少那裏沒有勾心鬥角沒有利益糾葛。
潘子依舊跟在他身側。自從三叔退休之後潘子就成為了吳邪最忠心的手下，更是吳邪難得信任的人之一。
吳邪示意潘子讓他一個人呆一會兒，潘子也照做了。吳邪逛着逛着就到了***廣場。
悶油瓶。張起靈。
我設想過無數我們的結局，卻從未料到我們的結局便是沒有結局。而現在，你直接忘記了我。
吳邪你個笨蛋，口口聲聲說自己演戲，卻連愛上了一個男人都不知道。
他突然想到自己以前在文評區看到的一句話，好像是……失憶渣攻什麽的。太他媽貼切了。
他呆呆地望着毛×東的頭像，風揚起他半邊劉海，落下。
沒有時間了。
－TBC－
[1]這裏解子揚就是醬油和吳邪也不是發小也不是結巴……總之除了名字當成炮灰就好=。=
[2]這個梗出自我們班某同學被告白以後的反應……然後那位告白的妹紙就默認了我們班那貨同意了……最後，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