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吻
“這……我們兩個怎麽能算得上是偷情……”
殷玄铮聞言鳳眸睜大, 清朗俊秀的面容之上浮上一片薄紅,不知是謝姝月這話讓他自動腦補了什麽場景,害的他眼神閃躲, 甚至都不敢去直視謝姝月, 連忙矢口否認道。
“是嗎?”謝姝月歪了歪頭,看着手足無措的殷玄铮,桃花眸微眯, 突然計上心來。
殷玄铮好不容易才勉強定下神來, 不願再繼續這個話題, 可還未等他開口,清雅的藥草香驟然靠近,一道柔軟的觸感輕輕落在了他的臉頰之上, 宛如蜻蜓點水般一觸即離。
“矜矜!你……”
眼前姝麗的少女似笑非笑的站在原地, 看着殷玄铮一臉震驚地捂着臉頰,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剛剛做出了多麽大膽的舉動,反而是心情頗好的沖他揚起了一個笑容, 像是詭計得逞的小狐貍般洋洋得意。
“陸哥哥。”謝姝月輕輕扯了扯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殷玄铮,可憐巴巴地眨了眨眼, 故意軟聲道, “要是讓你未婚妻知道了我們的事,那可如何是好呢?”
看着那雙桃花眸中明顯的惡作劇意味,就算是殷玄铮再遲鈍, 也知道是謝姝月今天就是想要逗弄于他, 視線不經意地落到還在不斷張合的淡粉唇瓣之上, 臉上似乎還殘留着剛才柔軟濕潤的觸感, 沉默半響, 突然對着謝姝月粲然一笑。
謝姝月還未反應過來, 便已被攬過腰抵在了身後的古樹之上,難以置信地看着驟然逼近的殷玄铮,熟悉的俊朗面容在眼前放大,過分接近的距離讓她腦中一瞬間都出現了空白,揪着自己的衣袖有些慌張的呆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剛想要下意識地逃開,可殷玄铮卻伸手将她牢牢地控制在懷中,謝姝月掙紮未果,只得羞惱的瞪了他一眼。
含羞帶憤的眼神不帶有一絲殺傷力,殷玄铮的心情反倒是更好了,早就想到她是個只會耀武揚威的小鹌鹑,灼熱的呼吸輕輕落在頸側,引得謝姝月緊張地向身後縮了縮,含笑的聲音卻輕輕飄入耳中。
“既然你怕被她知道,那我們就偷偷的,不告訴任何人……”
俯身而下的瞬間,謝姝月下意識地閉上雙眼,蝶翼般的長睫因為緊張而輕輕顫抖,一個輕柔如羽毛的吻帶着愛憐,溫柔地落在了她的眉心。
殷玄铮雖然裝作反逗謝姝月,但殘存的理智還是讓他勉強克制心中的渴望,維持住了自己謙謙君子的人設,但畢竟是兩人定情之後第一次有這樣親密的破格之舉,殷玄铮的臉上還是微微有些發燙,熱意許久都未曾消散。
謝姝月閉着眼等了半響,卻只等到了一個短暫的眉心吻,偷偷睜開眼卻只見剛才還氣勢洶洶的殷玄铮,親了一口反倒是不敢繼續了,只是時不時偷瞄一眼謝姝月,兩人四目相對後又狼狽地移開視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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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姝月怒極反笑,幹脆咬了咬牙,又拽着衣襟把人扯了回來,湊到殷玄铮的耳邊輕聲道∶“既然別人都不知道,那我再過分一點也無所謂吧?”
未等殷玄铮回答,所有的話語便都淹沒在唇齒之間,相觸時如同腦中炸開了煙花,如同小獸舔舐一般微微的試探過後,謝姝月還未來得及撤離,殷玄铮卻頓時反客為主,溫柔地攫取着她的氣息,逐漸加深了這個吻。
相互分離之時,兩人皆是有些不舍,相比于殷玄铮的氣定神閑,明明是自己主動的謝姝月卻是氣喘籲籲,惱怒地推了推殷玄铮的手臂,便要作勢離開。
殷玄铮嘗到了甜頭,自然不會這麽簡單就把人放開,掐着謝姝月的腰便要将人再摟緊懷裏。
“嘶——”
謝姝月悶哼一聲,腰間泛起的疼痛讓她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捂着自己被碰到的腰,半靠在身後的古樹上面露痛色。
“矜矜,怎麽了?”殷玄铮也被吓了一跳,頓時心中剛升起的旖念都被甩到九霄雲外,連忙上前想要查看謝姝月的情況。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到這腰傷的來處,謝姝月又是一肚子氣,又想起了那日在太子寝殿的無措與狼狽,冷哼一聲便拂開了殷玄铮的手。
未曾料到謝姝月突然間就翻臉了,殷玄铮心存疑惑,不知是怎麽把人給惹惱了,以為是自己剛剛動作太重把人弄疼了,連忙認錯道∶“是我不好,剛剛是不是傷到你了?”
“不關你的事,是我不小心自己撞到的。”
謝姝月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捂着腰扭頭賭氣道∶“時辰不早了,我要下山。”
殷玄铮見謝姝月捂着腰還要離開,連忙将人攔了下來,小心翼翼地試探道∶“矜矜,是不是我又惹你生氣了?”
謝姝月沉默不語,低頭擺弄着自己裙擺上的刺繡,一副拒不做出解釋的态度,眼睛還時不時地盯着下山的石階。殷玄铮無奈,只得暫且先妥協,商量道∶“下山可以,我背你下去,好不好?”
“……”
事到如今,謝姝月自然不會再把殷玄铮當成什麽文弱書生,點了點頭,半推半就便趴在了他的背上。
山路上的石階還算平整,殷玄铮背着謝姝月也毫不吃力,時不時遇到有趣的景色還要給她介紹一番。
謝姝月上山時差點累個半死,下山的時候倒享受了一次游山玩水的樂趣,看着殷玄铮任勞任怨地慢吞吞的走着,心裏又升起了逗弄的心思,戳了戳殷玄铮的耳朵,問道∶“你未婚妻要是知道你這麽背我,她會不會生氣啊?”
殷玄铮是當真沒想到這話題怎麽又繞回了這裏,頓時頭大無比,還未來得及回答,便聽到謝姝月又開口問道∶“既然你不知道她叫什麽,那她姓什麽,你總該知道吧?”
“她姓……”殷玄铮剛要說話,似是想起了什麽一般,猛地止住了話頭,這萬一要是讓謝矜知道那人與她同姓“謝”,怕是又要生氣傷身,幹脆話鋒一轉,幹脆道,“她應該姓李吧。”
謝姝月聞言臉上的表情猛然一僵,挂上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咬牙切齒地重複道∶“原來是姓李啊。”
“那矜矜呢,你那未婚夫又姓什麽呢?”
殷玄铮自然不會放棄這等機會,連忙想要趁熱打鐵的再從謝姝月口中問出點那人的來歷。
“你說他啊。”謝姝月冷笑一聲,揪了揪殷玄铮的耳朵,“他姓狗。”
“姓茍?”
殷玄铮暗自記下,心中開始思量京中哪家的權貴姓茍,莫非是戶部侍郎茍宣,還是新科狀元茍新瑞,聽說這茍新瑞家裏還真早早給他定了一門親事……
他倒是還想在旁敲側擊出一點細節,可謝姝月趴在他背上,什麽都不肯繼續再說,他也只得作罷。
兩人這麽一邊說着話一邊走,時間過得倒也挺快,不多時,便已經可以隐隐約約看到山腳下的香客們的馬車了。
“淩統領,這殿下現在還沒下山,我們要上去看看嗎?”
原本守在天山寺的侍衛早就在見着太子殿下和紅顏知己相會的時候,便非常有眼色地先行下山,免得打擾了兩人,結果這左等右等,也沒等到人再下來。
早已候着的淩軒看了看天色,心中也是頗為納罕,但還是沉聲道∶“再等等吧,若是半個時辰後還沒有消息,再上山去看一看。”
話音未落,侍衛看到不遠處剛剛走到山腳下的兩人,眼見着殿下還小心翼翼地背着人,驚詫地推了推淩軒,結巴道∶“淩統領,那……那是不是殿下?”
淩軒定睛一瞧,也是被吓了一跳,認出殿下背着的姑娘便是之前賭場那位,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讓人将馬車再往樹林裏停上一停。
殷玄铮走到山腳,這才将人給放下,謝姝月長這麽大還是第一被人這麽背着,雙腳牢牢的踩在地面之上,這才更添了幾分安全感,忍不住輕輕剁了幾下地。
看着她頗為孩子氣的一面,殷玄铮不禁啞然失笑。伸手幫她把略微淩亂的發絲撥到耳後,手指不經意間觸到她的耳垂,精致的粉玉墜子輕輕晃動着,殷玄铮未免又想起了之前謝姝月所說故意打扮樸素的說辭,心裏更是軟了軟。
“矜矜不管什麽打扮都是好看的,若是矜矜喜歡素雅,我便為矜矜尋來最好的素錦,若是矜矜喜好華貴,我便幫矜矜買遍上京內的華服美裳。”
謝姝月知道他是在說之前發生之事,到底是自己也有所隐瞞,面上閃過一絲尴尬,很快便又鎮定了下來,一說起這個,當日萬寶齋一事還歷歷在目,只是可惜了那支蝶釵,早就被她壓箱底不知道多長時間了。
謝姝月眸光閃爍了一瞬,不知想到了什麽,驀然間轉移了話題,擡眼道。
“時候不早了,我得先走了,不然在天黑之前可能就趕不回去了。”
“矜矜。”殷玄铮連忙拉住謝姝月的手,猶豫了片刻,這才說道∶“你的傷當真沒事嗎?”
謝姝月搖了搖頭,極力使自己忽略掉腰上隐隐作痛的感覺,面色早已恢複如常,這才交代道∶“若是想要尋我,便依舊将信放在薛氏藥鋪便好。”
殷玄铮倒是沒想到兩人之間還是要靠書信交流,心下難免有些失落,不甘心的問了一句,“那我們下一次什麽時候能再見面呢?”
謝姝月挑了挑眉,像那日曾經在小院中送別陸鳴予一般,上前幫他整理了一下微亂衣襟,眉眼彎了彎。
“随時可以啊,只是小心點,千萬不要讓你未婚妻發現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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