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言傳身教
這幾天裏唐墨州把買來的書研讀了下，發現和自己之前看過的兵法書都差不多，也放心了些，這樣總算不用自己再太狠惡補這邊的知識了。
三日後，齊慕照帶人送來了牌匾，轉運學院正式開張。
牌匾上金燦燦的四個大字頗醒目，之前看熱鬧的那些人見這邊忙活，又圍了過來。
只是見到齊慕照還在，大家都沒有敢大聲說話，只三兩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唐墨州見只有齊慕照一個人來，想起他之前說要帶點人來，便小聲問道：“小王爺，之前你說要帶來的朋友們呢？”
齊慕照看上去有點難為情，支支吾吾道：“他們……他們有別的事情，來不了了。”
唐墨州了然，肯定是這些人還不信任他，所以都不想來，齊慕照為了照顧自己心情，就沒有把實情說出來。
“沒關系，”唐墨州大手一揮，“今天來不了無妨，以後有的是機會。”
“嗯……”齊慕照臉色看起來不太好看，“先生要不要想點別的辦法宣傳下？”
“不用啊，這幾天我鬧得動靜夠大了吧，兩次，前幾天一次，今天一次，”他手虛指了一下圍在旁邊的那些人，“這些，不都是免費的人力嗎？”
“可是誰知道他們會說些什麽？你的這事我跟父親說了，可他說堵不了悠悠衆口，我也不知該怎麽辦了。”
“王爺說的對啊，就是堵不了悠悠衆口，所以現階段就是先把名聲打出去，雖說現在可能名聲不太好，但總有人會好奇吧，如果別人之後發現你在我這裏待的好好的，慢慢的總會打消疑慮。”
他拍拍齊慕照的肩膀：“其實現在最好的證人就是你了，只要你好好學，不愁以後沒人信我。”
“先生，剛剛有太子殿下的人送來了這個。”輕雙把一個包裹遞給唐墨州。
齊慕照奇道：“堂哥？他居然也會送你東西。”
唐墨州把那包裹打開，看到幾本兵法書，還有一張字條：“恭喜唐兄學院開張，今日不便前往，日後若有機會定當拜訪，這幾本書就當是在下一點薄禮，望唐兄莫嫌棄，也莫要回禮。”
“噗……堂哥就給了你這個啊？”齊慕照忍俊不禁。
“這個就可以了。”唐墨州把這幾本書交給輕雙，“先去把這些收起來吧。”
“想不到你和堂哥以前還挺熟的。”
唐墨州淡淡道：“太子殿下仁愛寬厚，我怎敢高攀于他，只不過前幾日在書鋪偶遇他，簡單寒暄了幾句。”
“好了，廢話不多說了，咱們今天便開始吧。”
齊慕照大叫：“什麽？今天就開始嗎？”
“不然你想什麽時候。”
“好吧，”齊慕照垂頭喪氣地進屋坐下，“先生要讓我看什麽盡管來就是了。”
唐墨州笑了笑：“先不讓你看書，”他拿了一疊字帖過來，“你先好好練練字再說。”
“什麽？！又寫字！”
“你還想以後帶兵打仗，要是傳個信什麽的字都寫不好，別人怎麽看得懂？”
“好吧好吧，”齊慕照打起精神拿起筆，唐墨州突然喊道，“等一下。”
“怎麽了？”
唐墨州走到他身邊：“難道以前沒有人教過你怎麽拿筆嗎？”
“寫字不能心急，”齊慕照還沒反應過來，唐墨州便抓着他手腕把他手扳正過來，然後覆上他的手，寫了個娟秀小巧的“齊”字。
“一筆一劃，工工整整寫，別急，寫好一個筆畫再寫下一個。剛剛我手把手教你寫了一個字，你自己再寫一張，寫完給我看看，還有你拿筆姿勢一定要對，就像我剛剛教你的那樣就好。”
給齊慕照布置了任務後，他回到講桌坐下，忍不住想着太子送東西這事兒。
雖說人家說了自己不用回禮，可如果自己會溜須拍馬，那定是要趁着這時候巴巴地蹭上去讨好一番，但他完全不想和這等人扯上關系，對方今日之舉究竟是單純的恭賀，還是另有目的？
聽齊慕照說的，他此前都不知道自己和太子的關系是這樣的，不過也可能是他從前根本不關心這些事，所以不知道。
如果太子就是單純想道喜那就罷了，可唐墨州就怕他另有所圖，想想太子這種人一般都會擔心什麽，無非就是什麽奪權、争皇位，拉攏人心，他可不想卷進去這種事裏面。
只是原身從前瘋瘋癫癫，就算沒瘋的時候也不過是個清高的文人，太子總不至于真的能看中自己吧？原身連皇帝請他為官的邀請都拒絕了，如果轉頭答應了做太子門客，那皇帝要知道了能不生氣？太子應該也是知道這個的，所以也不會強人所難吧？
太子如果處境不危險，那他應該不至于擔心什麽，之前是沒興趣了解所以沒想着問問，但現在……他覺得要不還是問問算了。
他之前一直低頭撐着腦袋想事情，現在想完了，便準備起身去找找輕雙問問太子的情況。
結果他剛一擡頭就撞上了齊慕照的小眼神兒。
小孩兒把字帖豎起來半擋着臉，只露出一雙眼睛。
“怎麽了？”
“先生我寫完了。”
“寫完……哦，寫完了啊，還挺快的。”
“我已經寫完一會兒了，但是剛剛看先生低着頭，就沒敢打擾你。”
唐墨州走過去看了眼：“有點進步，但還需要練習，剩下的你拿回家寫吧。”
“還要寫啊？”齊慕照哀嘆。
“我又沒說讓你多久內寫完，不過你可不許偷懶，我會檢查你的。”
“好了，現在給你看一些詩句。”他這幾天整理了一些真實存在的文人寫過的與戰争有關的詩詞，“這些都是與戰争有關的，你看看你能不能理解。”
齊慕照接過一看：“先生，這些我從來沒讀過啊，不對，我感覺我都沒見過。”
“那是你從前見過的太少了。”唐墨州也只能這麽說，總不能說這是另一個平行時空的人寫的吧。
“‘秦時明月漢時關，萬裏長城人未還。但使龍城飛将在，不教胡馬度陰山……'”齊慕照輕聲慢慢念着，凝神想了想，大聲道：“先生，我大概能理解！”
“哦？說來聽聽。”
“我想這首詩說的應該是這個地方常年征戰，好多人都去前線了一直沒回來，但只要有這位什麽龍城飛将在，那就總能守住這裏，不會給敵人入侵的機會！”
“嗯……差不多是這樣，不過你看詩句，更重要的是體會詩人想表達什麽情感，倒也不用一字一句地去翻譯，你覺得這首詩中想表達什麽，說出你的第一感覺就好。”
“我覺得這位詩人一定很崇拜這位将領吧，而且他應該也覺得老打仗對國家對百姓都不好，他有點怨憤，但是因為有了這位将領，一切好像就都能解決了。”
唐墨州甚欣慰地點點頭：“你的領悟能力還算可以。”
“先生，這些詩句你都是從哪裏找到的，感覺和我從前看的大不相同，之前那些我根本看不懂。”
“額……這些是……這個你就不用管了，對了，這些詩句你自己回家看的時候別讓別人看到，也別講給別人聽。還有幾首你回去自己背一下，明天要考你。”
“什麽，這些還要背下來？
“當然。”
齊慕照長嘆：“先生……我看你是想要我命啊！”
“別唉聲嘆氣了，今天你能不能教我武功？”
齊慕照頓時眼睛一亮精神來了：“你現在就要學嗎？”
“今天能學就今天學呗，”他看齊慕照今天沒帶劍，“你今天可以嗎？”
“嘿嘿，”他笑了一聲，站起身，活動了下，“當然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