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秋狩30—賞賜

“怎麽說,那其他人呢,你不相信嗎?”

齊慕照被問住了,想了一會兒才道:“也不是,可能還是要分人吧,只是,我不确定到底是誰,那麽我認識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除非是我真的非常信任的人,我才不會懷疑。”

“那你為什麽相信我呢?”

齊慕照這才恢複了以往的神色:“你之前瘋了那麽久,恢複神志也不過一個月,還失了記憶,現在也只是個教書先生,你能有多大的秘密要同別人說,是誰都不可能是你。”

唐墨州拍拍他的腦袋:“你能有這份警惕心我覺得挺好的,這樣不會讓自己牽扯進去太多事。”

齊慕照負手往前走着,語氣聽起來有點沮喪:“我現在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如果那個人是我認識而且熟悉的人,我會覺得很可怕,會感覺就像從來沒認識過他一樣。我遇到的大部分人對我都很好,我一直以為他們都是和我一樣的。”

“當我發現那個時,我意識到可能我認識的某個人他背後也有着不為人知的秘密,他可能在暗中謀劃着什麽事,可能還是不好的,不知道會不會傷害到什麽人,我就……不管怎麽樣,我真的希望這個人不是我認識的。”

唐墨州安慰他:“你現在意識到這點也不晚,但不要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有的事還是不知道的好。”

“嗯,我明白的。對了先生,方才我執意要拉你上去,是因為我覺得你在下面坐着會有點孤單,”他眼中帶着點希冀看向唐墨州,小心翼翼道,“方才其他人在下面指指點點,我控制住了,沒有說什麽,我這回是不是沒再做錯了呀?”

唐墨州聽他語氣都放柔了些,還可憐巴巴地看着自己,登時有點哭笑不得:“你這是幹什麽,你還小,就算真的錯了也有改正的空間,我不會說你什麽的,更何況,你這次做的沒有錯。”

齊慕照瞬間展顏:“那我就放心了,我能看得出來,先生之前對我的做法是有點不高興的,我不想再讓先生因為我不高興。”

唐墨州一愣,感覺有點怪異,但一時又說不上是哪裏怪,最後只好讪笑道:“我從來沒有因為你不高興,你不要多心,我先回去了。”

“好,那我再去找找獵物。”

“嗯,你一切小心。”

唐墨州回去的時候先前去狩獵的人已經回來一部分了,他走過下首一處酒桌,就聽有人不屑地哼了一聲:“有人現在不得了啊,背後又有小王爺護着,啧,惹不起惹不起。”

他疑惑地轉身,看到說話的竟是陳自臨,他用着一個不高不低的音量,遠一點的像皇帝皇後那邊聽不到,但近處的人卻都聽的清清楚楚。

唐墨州在心中暗罵了一聲,這厮也真夠狡猾,他知道唐墨州是皇後外甥,所以不敢讓皇後聽到,此時齊慕照又不在,下首的在場中人誰也不可能替他出頭。

陳自臨這話一說,周圍的人也愣了下,但大抵都知道他們從前不睦,所以也都只是幹看着,沒人上來插手。

之前他隔空挑釁那事兒唐墨州還沒想理會,但對方這無異于是罵到他跟前了,此時若還不反擊一下,真叫人以為他是吃素的嗎?

當下唐墨州拱手笑道:“這位兄臺,不知您是哪位?您方才說的可是在下?請兄臺恕在下失禮,在下現在失了過去的記憶,不知哪裏得罪過兄臺,叫您如此污蔑于我,小王爺是我的學生,我同他之間清清白白,真要說來也非是他護我,不過是我稍稍提點了下他罷了。”

唐墨州失憶的事雖有傳言,但聽到的人基本沒幾個相信,如今聽他親口說出來失憶,衆人都一臉震驚,有些明事理的人見他面對陳自臨的出言不遜卻以禮相待,也頓時覺得陳自臨有點仗勢欺人了。

陳自臨本也不信唐墨州失憶,聽了後還是半信半疑,冷笑道:“失去記憶?你蒙誰呢?”

唐墨州面上仍維持着禮貌的微笑:“兄臺若不信,大可問問在下從前的事,看我還記不記得,而且,我亦沒有在諸位面前弄虛作假的必要。”

陳自臨有點繃不住了,如果唐墨州失憶是真的,那接下來該怎麽做他也沒想好,因為此前根本沒想到這一層。他這人好面子,想說點什麽挽尊,卻不知該說什麽好,而且皇帝皇後都在,他也不敢把事情鬧太大。

唐墨州見他這麽快就敗下陣來,也不再糾纏,給了他個臺階下:“兄臺若無事,在下就先告辭了。”

陳自臨一張臉憋得都有點泛紅了,唐墨州在心中暗笑一聲,轉身離開了。

不就是把自己放在弱勢那一方嘛,誰還不會了。比起直接跟人對着嗆,這般處理往往更易博得幾分同情。

這時離開的人都陸陸續續回來了,齊慕照背着滿滿一筐戰利品呈了上去,然後很風光地在衆人敬佩的目光下回到了座位上。

盤點了參賽人的成績後,那太監和皇帝悄聲說了什麽,皇帝輕輕“哦”了一聲,嘆道:“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其實第一是誰大家心裏都有數了,不少人紛紛看向齊慕照,攪得他也有點緊張了,雙手不自覺地握成拳,微微發着抖。

唐墨州輕拍了下他的手:“別緊張,我相信第一就是你。”

皇帝看了眼鎮北王:“皇兄,你得了個好兒子啊。”

鎮北王忙道:“陛下謬贊,犬子尚年少,仍需繼續努力,厚賞就不必了,免得讓他自滿。”

齊慕照整個人都呆了,唐墨州拍了下他,提醒道:“還不快去領賞。”

他這才反應過來,走到場子中心跪了下來,皇帝擺了擺手:“皇兄此話未免和朕太過生分了,如今看阿照表現優異,朕心下也歡喜的很。”

齊慕照跪在地上,心裏的緊張又翻了上來,他偷偷擡眼瞟着那最高處的人,等着他給自己一個結果。

皇帝思忖了片刻:“金銀珠寶這些自不會少,除此以外,”他停頓了下,齊慕照感覺自己十五年來從沒如此緊張過,很快,皇帝的聲音再次響起,溫和中帶着幾分天威:“另賜齊慕照府邸一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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