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替他受傷

離開廟後,唐墨州問朝暮:“之後你還會來學院嗎?”

“最近可能去不了了。”

“哦,”唐墨州也沒問他想做什麽,“過兩天我要去陵墓,你跟我一起嗎?”

“嗯?你去那裏幹嘛?”

“還能幹嘛,當然是祭拜一下小王爺。”

朝暮一愣:“你不是上個月去過了嗎?”

“咳,”唐墨州故作苦惱狀,“說來也是奇怪,小王爺最近總給我托夢,我這心裏頭不安啊,所以想再去看看他。”

“……托什麽夢啊?”

“那倒也沒什麽稀奇的,夢裏情景就跟往日一樣,最後他就關心我幾句,也沒別的什麽了。”

“那你幹嘛讓我跟你一起去,這種事你自己去不就得了。”

“這個啊……我這不是想着,怎麽說我也好幾次跟你提到了小王爺,你也可以去看看他。”

唐墨州知道自己這個借口其實拙劣的很,因為他此舉就是在試探,如果朝暮同意跟自己去,那麽可以看看他到時的反應,但是要想說服他跟着自己去看一個陌生人這很難,所以只能盡力一試。

果然,朝暮拒絕道:“我不太想去,也不适合去,你自己去吧。”

“哦,那好,沒關系。”

但唐墨州不信事情會這麽簡單,雖然朝暮明面上拒絕了自己,但他要真的是齊慕照,自己跟他說了這件事後,不信他就一點動靜都沒有,畢竟當時他的神情自己都看的清清楚楚。

兩天後,唐墨州去了陵墓,路上就隐約感覺到有個人在跟着他,他在心中暗笑,朝暮在這件事上到底還是沒沉得住氣,一切也确實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這次雖然是為了引出朝暮才來,但唐墨州照樣跟平常一樣該做的事都做了,把墓碑擦拭幹淨,把帶的鮮花放到碑前,只是他沒有再跟齊慕照絮叨幾句,而是擡眼望着天空某處,輕聲道:“出來吧。”

身後沒有動靜,唐墨州也沒回頭,繼續道:“出來吧,我早就察覺到你了。”

身後仍沒動靜,唐墨州笑了一聲:“再不出來,難道要我親自過去請你?”

只聽身後樹葉沙沙聲響起,唐墨州轉身,見一蒙面黑衣人從樹上跳了下來。

唐墨州一愣,怎麽朝暮這次的面巾和以往戴的不太一樣了,幾乎把整張臉都蒙上了,只露了一雙眼睛出來。他哭笑不得地走上前,一邊伸手準備探過去摘,一邊笑:“朝暮,別玩兒了。”

他手還沒觸到面巾,本來正笑吟吟地,突然,他面上微笑一收,神情驟然變得陰冷起來。

幾乎是同時,空中似有極其微小的聲音傳來,還有幾根極細的銀針從這人手上飛了出去,唐墨州一側身,躲了過去。

最開始看到蒙面人行頭和朝暮平時不太一樣,他心裏便起了疑心,面上卻沒有表示出來,他并不是真的想掀面巾,而是想給對方一個他絲毫沒有防備的假象,實則已然在心中打起了一萬分的警惕。

待他走近一點便看了出來,這人的眼睛不是朝暮那樣狹長的,而是個小眯縫眼兒。如他所料,對方真的不是朝暮,甚至還要偷襲自己!

這人會是誰?難道路上跟着自己的是這個人?自己失算了?沒成功把朝暮引出來?但此時他已經顧不上思考這些了,因為——

不止是這一個人出手,陸陸續續從林間出來好幾個蒙面黑衣人,個子小小的暗器紛紛從他們手中嗖嗖飛了出來,唐墨州此時手無寸鐵,只能使出輕功,挨個躲了過去。

“你竟會武功。”有一黑衣人冷哼道。

“我會的可多了,”唐墨州矮身躲過一根針,“有本事你們再使出來啊。”

他這時之所以敢把話說大,乃是因為他看這些人都沒有帶刀劍,這些人肯定不知他會武,如果真想殺他,他們肯定以為只要一刀或一劍下去他就死了,沒必要使出暗器。

而且自己在這兒躲針躲了半天也沒見他們有新的花樣,唐墨州心裏的緊張也漸漸散了幾分,同時腦內也開始加速着思考,這些銀針如果真的中了會不會出事?

也可能這些人本就不擅刀劍而擅使暗器呢?但是這種可能性不太大,更大的可能性是,銀針只是會讓他失去行動能力,他們不一定想殺自己,也許只是想把自己帶到哪裏。

頃刻間,又有一人從樹上跳了下來,唐墨州這次看得清楚,這個,才是貨真價實的朝暮。

他忍不住喜道:“朝暮!”喊完才反應過來,自己幹嘛喊的這麽激動這麽大聲……?!

朝暮竟然随身帶了兩把劍,他聽到了唐墨州喊他,但沒理會,剛一落地就飛出這兩劍把所有銀針都打落了,但也兼顧了沒傷到唐墨州。

銀針打落,那些蒙面人手頭也沒存貨了,面面相觑了一陣,正要開溜,朝暮把其中一把劍扔給唐墨州,欺身上前,用另一把劍抵住其中一個蒙面人的脖子。

唐墨州接了劍也跟了上去,把劍抵住那人脖子另一邊。

“是誰讓你們來的?”他問。

蒙面人半晌才道:“你們把劍先放下。”

唐墨州冷笑:“憑什麽,不放,我們要是放了誰知道你會做什麽。”

蒙面人倒是挺冷靜:“那你們這樣夾着我,我也不會說的。”

這人的反應冷靜的過于奇怪了,唐墨州正疑惑着,就見其他幾個蒙面人紛紛從腰上解了什麽東西下來,他定睛一看,他們腰間居然藏着軟鞭,鞭頭上還有密密麻麻的小刺。

他驀地把劍收了回來:“朝暮小心!退後!”

此時這個蒙面人也從腰上解了軟鞭,但還好二人退的快,沒被打到,唐墨州拿劍拂開向他襲來的好幾條軟鞭,跑到朝暮身前:“你不要插手,站在我身後就好,他們沖我來的。”

往朝暮那裏招呼的人明顯比自己這邊少,傻子都能看得出來他們真正目标是唐墨州。

“我跟你一起。”朝暮沒有多言,揮劍幫着唐墨州跟蒙面人鬥。

但唐墨州幾年沒有動過武了,且方才躲銀針的時候耗了些體力,本就已經有點生疏劍法,此時又難免體力不支,鬥的時間稍微長一點就有點力不從心。

這些家夥也不知到底是什麽人,鞭子嗖嗖嗖甩的賊溜,唐墨州有點乏了,只能先顧着和眼前人鬥,一時疏忽了身後一道偷襲,待他反應過來時那軟鞭的頭已經幾乎要觸到他的身上。

唐墨州正要盡力往旁邊一閃躲開偷襲,剎那間感覺有人猛地湊了上來狠狠推了自己一把,他腳步踉跄了一下,站定後發現朝暮背後的衣衫被劃開了長長的一道,正往外慢慢滲着血。

蒙面人見朝暮替他擋了這一擊都有點意外,見事情發展似乎不對,他們也都收了手:“先撤!”

唐墨州顧不上追他們,立馬跑到朝暮身後:“我看下傷的嚴不嚴重。”

朝暮額上滲出冷汗,緊咬着唇:“沒事,不是很疼,那鞭上應該沒毒。”

“血跡顏色正常,瞧着是沒毒,你有什麽奇怪的感覺嗎?”

朝暮搖搖頭,唐墨州一咬牙,使勁從自己衣袖上撕下來一小塊,簡單處理了下傷口:“你先忍忍,我也就只能先湊合着給你這麽處理了,回我那裏再說吧。”

唐墨州蹲下身:“我争取使輕功背你回去,這樣快點,你趕緊上來。”

朝暮輕聲開口:“可你現在的體力……”

“管不了這麽多了!”唐墨州也擦了把汗,“能快一分鐘是一分鐘,別磨叽了,趕快點。”

朝暮聽他堅持也沒再猶豫,趴上他的背,唐墨州深吸了口氣,使出了輕功。

但背上背着個大個子的人到底有點不方便,所以他這輕功使的也就大概比平時稍微快了那麽一點點,總算緊趕慢趕地回了學院,唐墨州走的後門,把朝暮放到客房床上,然後便匆匆趕回自己屋裏找紗布和藥粉。

還好五年前他為防萬一,在自己那裏備了點這些可能這輩子都用不到的東西,不然今天回來還要去找郎中更得費時間。

回到自己屋裏時唐墨州嘆道:“我知道,你可能不太想讓我來做這事兒,但今日沒辦法,耽誤不得,只好我來了。”

“沒事,我不介意。”說着朝暮微側了下身背對着他。

唐墨州安下心神,微抖着手,輕輕把朝暮的衣衫褪了下來,露出右半邊後背。

劃開的傷口有外面衣衫擋着,傷的不是很深,唐墨州給他止血後敷了點金創藥上去,簡單包紮了下道:“我也不是專業的郎中,你要是不放心,回頭還是找郎中給你看看吧。”

“無妨,這傷怎麽樣我心裏有數,我信你。”

此時朝暮仍半裸着,唐墨州眼神不自覺地看向了他後背肌膚,一片白皙光潔中除了方添的那道傷口外,在它附近還有隐約的一小片痕跡沒完全褪下去,但不仔細看的話也看不出來。

唐墨州控制住想伸手上去摸一下那片痕跡的沖動,小心翼翼問道:“我看你後背上,好像還有個傷,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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