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見到我幹嘛要躲
這個假期過得格外漫長，僅限于宋祺悅。她像是每天都在度日如年一樣。
開學注冊的前一天宋祺悅失眠了，因為明天可以看到戚興雯而激動的睡不着。
她在夜晚十一點三十四分給戚興雯發了郵件。
“戚老師，你明天去學校嗎？”
對面像是在等郵件一樣，回得很快：“我明天不去學校，我要去參加教材培訓。”re.
“啊？要去很久嗎？什麽時候能見到你。”
“後天就可以見到我了。”re.
“那你忙完早點回來。”
“現在還不睡嗎？那麽晚了。”re.
“快了，你也早點休息。”
“晚安。”re.
宋祺悅關掉電腦坐在椅子上，她睡不着，因為太想她了，太想見她了，她已經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戚興雯了。
為了不影響她度假，宋祺悅都沒有去找她，忍住近兩個月的思念，明天居然還不能見到她。
“邱昇你睡了嗎？你能幫我畫幅畫嗎？”宋祺悅給邱昇發了消息。
邱昇：“畫什麽？”
“戚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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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昇從小就開始學習畫畫，和宋祺悅一樣都有自己擅長的方面，她同時還會小提琴。她也經常和宋祺悅她們說以後自己會往藝術方面發展。
邱昇：“你要照着照片畫，還是想象的畫。要是照着照片畫的話，你發一張照片給我或者你有時間帶一張戚老師的照片來學校。”
“照着畫，我後天給你，今天先給發你一張照片。”
邱昇：“行。我先睡了，你也早點睡。”
宋祺悅根本沒有睡着。
戚興雯再次給宋祺悅發了郵件：“教材培訓我推不開，校長也會去，所以我也只能去了。你不要不開心，我後天就回來了。”
宋祺悅有些小開心地睡了下去。
“祺悅起床啦。”齊璐用鑰匙打開宋祺悅的卧室門。
宋祺悅又頂着一雙黑眼圈去上學。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又熬夜了。”齊璐看着宋祺悅連續打了好幾個哈欠。
宋祺悅搖了搖頭：“沒有，是失眠。”
“你這個小腦袋一天到晚想些什麽？”齊璐戳了戳宋祺悅的小腦袋。
“今天要是七點起床，你是不是就起不來了。”齊璐又說。
因為今天只是注冊只需要九點半到校就行。
宋祺悅站在門口看了一眼宋苒檸：“絕對起不來，但是上學有動力，會很快清醒過來。”
“小話痨，快下去吃飯吧！”齊璐看着宋祺悅的背影。
宋祺悅今天早上并沒有什麽食欲，只是喝了一口豆奶，吃了一個水煮蛋。
好不容易熬了一天，宋祺悅今天終于可以看到戚興雯了。
在車上的時候宋祺悅就開始想今天見到戚興雯應該說點什麽。
西西：“你出門沒？你今天可以見到戚老師了。”
“在路上了。”
“我都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點緊張，甚至不敢見她了。”
西西：“咋了？”
“就是有種怪不自在的感覺，就是會莫名其妙的害怕。”
西西：“你是不是因為昨天偷送了那瓶酸奶，害怕她問起你。”
昨天早上宋祺悅去客廳拿東西就看到零食櫃裏放着一箱安慕希，她心裏突然萌生了一個想法。直接在書包裏塞了兩瓶。
注完冊後宋祺悅就讓胡西敏和蔡歡陪她一起送酸奶。
蔡歡先進去辦公室假裝去抱東西，進去看了一圈沒有一個老師，才叫宋祺悅進去。
宋祺悅把酸奶放在辦公桌就跑走了。
西西：“你恐怕是做賊心虛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蔡蔡：“哈哈哈哈，做賊虛心的宋祺悅。”
“你別亂說，你才做賊虛心，昨天是你先進去的。”
這學期宋祺悅她們班的女生被安排到去打掃女廁所，六（1）班男生去掃男廁所并且都不用上早自習。
閑下來的人負責教室以及平常的各種大大小小的活。
早上全班女生都去打掃衛生，宋祺悅因為路上堵車，所以去到學校的時候已經都打掃完了，現在在等陳澄來檢查。
宋祺悅她們仨個人站在小花園的洗手池。朱紅心拿着水杯走過來。
朱紅心是體育老師，以前教過她們班半年。
“宋祺悅你們在這裏幹嘛？不去上早自習嗎？”朱紅心這個人很嚴肅，平日相處都很溫柔。
宋祺悅擡手指了指廁所的方向：“等陳老師來檢查。”
“你們幫我把水杯送上去，我等一會你們老師，和她說點事情。”朱紅心雙手環着胳膊靠在花壇上。
宋祺悅拿着裝了溫水的玻璃杯和她們倆個人上了二樓體育室。
“報告。”宋祺悅把水杯放在桌上時，就下課了。
宋祺悅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右邊走廊戚興雯抱着書走出了教室。
她擡頭就看到戚興雯，和戚興雯對上了個正着。她本想躲進體育室，門卻被蔡歡随手關上了。
宋祺悅硬着頭皮說了句：“戚老師好！”
戚興雯的腳步一停，笑得說：“我桌上的酸奶是你送的？”
宋祺悅語氣慢慢道：“不是我呀！”她生怕會有說錯話的地方，暴露出自己。
“行吧！你在這裏幹什麽？”戚興雯有些失落。
宋祺悅望着胡西敏：“朱老師讓我們上來送杯子。”
“那快回教室吧！”
“戚老師拜拜。”
蔡歡在身後抓着宋祺悅的衣服：“你為什麽不說是自己送的。”
“因為所以科學道理。”宋祺悅拉着蔡歡。
蔡歡是那種矮胖類型的女孩子，她稍微爬會樓梯就會累的氣喘籲籲。
宋祺悅這兩天見到戚興雯不是回頭跑走就是假裝有事很着急地問候就離開。
甚至這幾天也沒有摸清戚興雯在哪個班教書。
“馬上教師節了，你不打算送點禮物給戚老師？”
這個學期依舊沒有換桌位，宋祺悅的同桌還是胡西敏。
蔡歡用骨節敲了敲桌子：“就她現在這樣子，你讓她去送禮物簡直就是要她的命。”
“別話多，我在想送什麽？”宋祺悅整理着抽屜。
胡西敏挑了挑眉：“你不怕被人知道，在背後說閑話嗎？”
宋祺悅頓了頓，把書重重地砸進抽屜：“誰敢說她，我撕爛她那個人的嘴。”
“你現在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胡西敏看着她。
宋祺悅收斂了一些脾氣：“以前別人說我，我不在意，但是說她絕對不行。”
“你知道你現在很別扭嗎？一邊在這護着她，一邊見到她就躲着她。”胡西敏自顧自的說。
宋祺悅看向門外：“別扭就別扭吧。”
蔡歡嘆了口氣：“你不會喜歡上戚老師了吧，是那種喜歡男女之間的喜歡。”她越說越小聲。
“你懂什麽？女生喜歡女生會有可能嗎？就算有，我和她的年齡相差十八歲，你覺得可能嗎？”宋祺悅急了，她又補充了一句：“我不喜歡她，喜歡也只是偶像與粉絲之間的喜歡。”
胡西敏說：“你別把話說那麽早，你肯定會在其他方面打臉着。”她了解宋祺悅的德性。
“你們這幾天為什麽那麽喜歡拿我說玩笑。”宋祺悅散漫地說：“上課了，最後一節課了。”
快下課了，一束光打在了宋祺悅的書，書頭與書角都寫了戚興雯的名字，光斜射着将這六個字都連接在一起。
她已經好幾天沒有出現在辦公室，也沒有仔細地見過戚興雯了。
因為上次說了謊，這段時間的思念以及想見面她都要憋在心裏。
“你們一會等我下，我去辦公室門口看會兒她。”她在草稿本上寫下字丢給胡西敏。
“終于舍得去看看她了？那你早點回來。”
宋祺悅從書包裏拿出手機，上了四樓。她悄悄地探了探頭，辦公室只有戚興雯一個人，蹲在辦公室門口打開了□□郵箱。
“戚老師，你還不回去嗎？”
戚興雯敲鍵盤的聲音，宋祺悅蹲在門口可以聽的一清二楚。
“在等楊老師，她一年級事情比較多。”re.
“戚老師你教哪個班？”
“四（3）班，今年當了個副班主任。”re.
“四（3）班我有倆個認識的，李安琪和周予笙。”
“哦哦，今年就六年級了，初中想去哪裏讀？”re.
“對口學校吧！爸媽應該也會讓我報考別的。”
“對口學校是亞圖中學，那邊氛圍有些差，你想好了嗎？”re.
“一開始我爸爸媽媽想讓我去實寧的，實寧小學直升實寧一中，初中和高中都可以一起讀。”
“實寧教育确實比晨西好，你為什麽不去呀？”re.
“舍不得你，去那邊一個月才回來一次，沒時間見你，也不想結交新的朋友，是金子在哪都會發光。”
“是啊！是金子在哪都會發光，你為什麽不早點讓我認識你呢？馬上你就要畢業了。”
“以前不敢認識你，是因為擔心你是碰不得的光害怕一握就會消散。”
有一刻我想觸碰你這束光，但害怕你照亮的不止我一個人。
所以就讓你做夜空中唯一的一顆月亮吧，就算照亮的不止是我一個人，也是我難以忘記的美好。
“你自己本身也是一束光呀，你也一定要繼續閃閃發光。”re.
“戚老師也很喜歡跳舞嗎？”
“喜歡呀，但是因為一些事情，我就沒有再跳過了，你一定要下去呀。”re.
“一定會的，你要早點回家。”
“你現在到家了不？”re.
“還在學校。”
“你在哪？你上辦公室來一趟呗。”re.
“馬上就要走了。”
宋祺悅起身再次探頭去看戚興雯最後一眼，結果和她的視線撞上了，宋祺悅被吓得轉身就跑走。
“剛剛那個人是你？”re.
“是我，我叔叔打電話讓我快下去。改天再找你。”
戚興雯往門口又看了一眼。
宋祺悅把手機塞在校服內襯的口袋，生怕會被其他老師看到。
胡西敏和蔡歡站在門口：“你怎麽就回來了？”
“我沒進去，我在外面她在裏面，我們倆個在發郵件。”宋祺悅回教室收拾書包。
胡西敏說：“你都上去了，為什麽不進去？”
“進去幹什麽，說漏嘴更好玩，而且剛剛還對上了，差點要命了。”宋祺悅彎起嘴角。
“走啦！回家。”蔡歡鎖上門。
這個學期每個班都要學一種樂器，在課本劇中需要表演，宋祺悅她們班學的是尤克裏裏。
她們每周三和周五從三點半到四點半學習一個小時，因為每個班時間幾乎都一樣，宋祺悅她們周五會去四樓多媒體室，那間教室不到辦公室，所以宋祺悅根本看不到她。
“好了，你們回去練一下，然後下周學平凡之路。”尤克裏裏老師最後彈了一首曲，就把同學放走了。
宋祺悅小心翼翼地把樂器收回琴包裏，她很愛惜她每一把屬于自己的樂器，她也會刻苦學習每一種樂器。
“現在回家還是等會她？”蔡歡這個暴力狂，直接把尤克裏裏丢進去暴力拉起拉鏈，一氣呵成。
這個時候已經坐在桌子上等着兩位溫柔的小姐姐慢悠悠收拾着。
宋祺悅擡起左手看了一眼手表：“現在都四點四十五了，她一般四點三十五就走了。”她已經把戚興雯的時間拿捏住了。
“那現在從左邊這把樓梯下去吧。”
宋祺悅最近有些過敏醫生不準她長時間曬太陽，她戴起口罩：“我們往右邊，我想去大廳照個鏡子。”她背上書包和尤克裏裏，抓起桌上黑色的鴨舌帽。
“那走吧！”胡西敏拎起校服外套抖了抖，開口說道：“給我唱首平凡之路。”
宋祺悅拉了一下琴包的背帶：“我不記得了，清唱也要找個調子。”
“快唱，不然到時候不幫你給戚老師送禮物了。”蔡歡知道威脅宋祺悅是最有用的。
宋祺悅白了一眼蔡歡，拿出手機點開□□音樂搜了平凡之路。
她找了适合自己的調子便小聲地唱了一路。
我曾經跨過山和大海
也穿過人山人海
我曾經擁有着的一切
轉眼都飄散如煙
我曾經失落失望
失掉所有方向
直到看見平凡
才是唯一的答案
......
她天生有着一副好聽的嗓音，上次在六一兒童節的活動，她還自己彈奏了一小段，邊彈邊唱招來了一波迷妹迷弟，別說以前，她現在大聲點，也照樣會引起一波。
宋祺悅剛唱完就到大廳：“照鏡子咯。”她往鏡子跑去。
胡西□□動的拿走宋祺悅的琴：“你照着，我們替你去看看戚老師走了沒？”
蔡歡探出頭去看操場，戚興雯的車還在那裏停着：“宋祺悅快點過來。”
宋祺悅繼續看着自己臉上未消完的疤印：“幹嘛？”
“戚老師。”胡西敏淡淡地說。
這三個字足夠鎖住宋祺悅。
宋祺悅看都來不及看，直接跑到大廳門口。
她戴上帽子：“她怎麽還沒走？”
“去那邊看。”蔡歡拉着宋祺悅和胡西敏跑到戚興雯的對面。
宋祺悅裹得嚴嚴實實，站在那裏不仔細一看根本認不出來，何況她一直躲在蔡歡和胡西敏身上。
今天戚興雯的頭發像是精心燙過一樣，有些卷卷的，穿着一件白色衛衣，但袖子是粉色、墨藍雙色的，和一條粉色褲子，一雙彪馬的黑色鞋子。
這一身顯得戚興雯年輕了四五歲，加上面貌根本不像一個二十八九歲的人，反而更像一個大學生一樣。
宋祺悅看着戚興雯手裏拿着幾個牛皮紙信封，花壇的椅子上有一個12寸的蛋糕，旁邊站了幾個以前的學生。
像是來給戚老師和楊老師過教師節的。
看着信封，宋祺悅也想起自己也有許久沒有給戚興雯寫過信了。
“擋着下，我拍幾張照片留下來自己看。”宋祺悅快速按了快門鍵一下拍了十多張照片。
蔡歡替宋祺悅四處觀察着是否有老師，胡西敏往蔡歡那邊挪了一小步，遮住一半手機。
“宋祺悅別拍了，戚老師過來了。”胡西敏急切地拉了拉宋祺悅的胳膊。
戚興雯皺着眉看向宋祺悅：“小狗仔，你拍什麽呢？”
宋祺悅手機還沒有完全收起來，就被逮了個正着，她呆呆地說了句：“戚老師好！”
戚興雯用拿了冰奶茶的濕手捏了捏宋祺悅的下巴：“你今天怎麽裹得那麽嚴實？”
甚至今天宋祺悅都沒有穿校服，除了褲子是黑的，幾乎是一身白。
宋祺悅微微擡頭，露出一雙有神的眼睛癡癡地看着戚興雯：“最近有些過敏，醫生讓我少曬太陽。”
戚興雯看着還有一絲光照在宋祺悅身上，她往前挪了一步将那一絲光照在自己的身上。
她柔聲道：“有沒有吃藥，擦藥。”
宋祺悅笑道：“有，馬上就要好完了。”
戚興雯隔着帽子揉了揉宋祺悅的頭：“真乖。”
宋祺悅被戚興雯這樣子摸了一下，耳朵都感覺要麻掉了。
宋祺悅往校門口看了一眼，作出一幅急忙的樣子。
“戚老師，我先走了，我媽媽來了，拜拜。”
宋祺悅的媽媽齊璐真在門外。
戚興雯小聲地說：“拜拜。”
周日晚宋祺悅給戚興雯寫完信以後，用□□郵箱給戚興雯和楊燕萍發了教師節快樂。
戚興雯是最先回複的：“收到祝福了，你好些了沒有。”re.
“好些了，就是還有一丢點印子，禮物明天給你。”
“祝福收到了，禮物就不用了。”re.
“禮物已經買了，還親自給你寫了信，你就收下吧。”
“謝謝啦！真的謝謝你。”re.
“你明天中午在教室還是在辦公室。周五本來想看看你的，結果你認出來了。”
“在教室，我認識你的嘛，你自然一些就行。”re.
“哈哈哈哈哈，好的。”
“你這個學期怎麽了？”re.
“什麽？”
“你沒發現嗎？你這個學期老躲着我。你同學也合着騙我說你只是學習忙。”re.
“不想畢業，現在就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剛開學那幾日，戚興雯有次趁宋祺悅跑走，就逮住了蔡歡和胡西敏。
戚興雯忍了忍，但還是開口問了：“她最近怎麽了？見到我為什麽老是躲開。”她小聲地說。
胡西敏一愣：“她最近...最近有些。”她吞吞吐吐半天就被戚興雯打斷了。
戚興雯看了一眼六（2）班門口：“有事瞞着我？”
蔡歡堅定地否認：“沒有，沒有。”
說完蔡歡和胡西敏對視了一眼。
“好，謝謝你們。快回去上課吧！”戚興雯咬了咬後牙槽。
胡西敏和蔡歡大致把這件事情和宋祺悅說了一下。宋祺悅那天忙着搞什麽東西，就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離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會遇到新事物和新人，不可能一直都不改變。你現在還小，不懂的東西還是有很多的，但一切也會慢慢變好的。”re.
“我畢業以後還會再見到你嗎？”
“會，當然會。相互惦記的人是會再見的。”re.
互相惦記當然是會再見的。
“好！我相信我們會再見得到。”
“小屁孩，早點休息吧。”re.
中午十二點多的晨西出了一點太陽，氣候有些暖，宋祺悅從書包內襯拿出一條漱口水。
“先去洗手池那裏，你懂的。”她把漱口水在胡西敏面前晃了晃。
胡西敏拿起今天在校門口買的玫瑰花：“蔡歡呢？”
“我在這。”蔡歡站在後面擦着嘴巴。
“你一會兒還是自己去送吧，戚老師不認識你的時候，你都是自己送的，怎麽戚老師認識你後，你還不敢了。”胡西敏替蔡歡拿起禮物。
宋祺悅真誠地說：“絕對自己去。”
“怎麽？今天不害怕她了？”胡西敏神色驚訝，她不相信宋祺悅會自己說出這樣子的話。
宋祺悅的臉上還有一些疤印，她去洗手池漱了口又戴上了口罩，往二樓去了。
她在四（3）班門口徘徊着，想進去但又害怕，想着剛剛又說了會自己去的話。
宋祺悅拉住一個剛出教室門的人：“同學，你幫我叫下戚老師。”
那個小女同學突然被拉住有些害怕，但認出是宋祺悅後，她就平靜下來了。
小同學又擡着碗進去：“戚老師，外面有個姐姐找你，想讓你出去一下。”她不敢靠近戚興雯。
戚興雯自帶一股殺氣。
戚興雯翹着二郎腿學生批着作業，講臺旁邊放着一碗飯。
她突然有些開心：“你讓她進來。”
小同學一臉看好戲的樣子跟宋祺悅說：“姐姐，戚老師讓你進去。”
“啊！”宋祺悅一下子軟下來，蹲在地上：“天哪，我...”她站起來往教室門口走了幾步。
胡西敏和蔡歡相視一笑，一下子把宋祺悅推進去。
宋祺悅都快被推到戚興雯面前，還不忘說一聲：“報告。”
戚興雯今天戴了一副半框眼鏡，穿了一件灰色的連帽衛衣，牛仔褲，墨藍色的鞋子。又是一副年輕的樣子。
宋祺悅發現了戚興雯是真的愛五顏六色的牛仔褲，她閑雜就已經見過她穿藍綠色、粉色、卡其色。
宋祺悅白了一眼蔡歡她們倆個。
“戚老師，教師節快樂。”宋祺悅把禮物放在講臺上。
下面的學生一臉看戲臉盯着宋祺悅和戚興雯。
“謝謝小朋友。”戚興雯揉了揉她的頭：“你臉還沒有好嗎？”
宋祺輕輕地把口罩揭了下來：“有一點印子，雖然我不愛打扮，但是還是有點看不下去就戴了口罩。”
宋祺悅的臉本來就是冷白皮，也有些滑滑的，眼角下有一顆淚痣。偶爾會長幾顆痘，但是一兩天就會消下去，她吃東西過敏後側臉就開始泛紅了，長了一些小紅點，癢的時候忍不住就抓了抓幾下，就被抓破了，但這幾天除了一些印子就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了。
醫生說再塗幾天藥，臉就會恢複跟以前一樣。
戚興雯趕忙幫她戴上口罩，替她整理了下：“你還是很漂亮的，但是先把口罩戴上，一會兒粉筆灰飛到你臉上了。”
她們班的學生才剛擦完黑板。
宋祺悅臉紅，就算不戴口罩也只會覺得是過敏導致，不是因為戚興雯而臉紅的。
“要不我先走了，你忙。”宋祺悅示意胡西敏和蔡歡趕緊把手裏的花送出去。
胡西敏雙手拿着花：“戚老師，教師節快樂。”
“謝謝你們，真的用心。”戚興雯把花放在講桌上。
宋祺悅走到門口又回頭：“戚老師。”
“怎麽了？”她歪頭看向宋祺悅。
宋祺悅指了指講桌上的飯：“你快點吃飯。”
戚興雯笑着對她點了點頭：“好。”
全班驚訝地看着戚興雯從來沒有那麽溫柔過。
她真的對宋祺悅溫柔到極致。
上完廁所回來就上課了，這節音樂課，宋祺悅最喜歡的課。
王思剛進來就把書丢在講桌上：“你們六年級了，為什麽掃個廁所都掃不幹淨。”她幾乎吼了出來。
下面沒人敢說一句話。
“今天哪個組的女生打掃？”王思氣勢洶洶盯着。
宋祺悅作為音樂課代表，自然是輪到她回答王思的問題。
“全班女生。”她背着手站起來。
“現在你們全部女生去打掃衛生，下課我來檢查。”
宋祺悅拿起桌上的口罩拍了拍胡西敏和蔡歡，讓她們快點走，再慢點就要被罵。
蔡歡的腳才剛踏出教室門，王思就拍着講臺：“你們最後那幾個女生在幹什麽？快點。”
“這老師吃炸藥了？”
“課都沒上就讓我們打掃。”
“我又不是來學校掃地的。”
“有病。”
“什麽老師嘛。”
一堆人走在後面都在抱怨為什麽大好前途不去上課，要去掃地。宋祺悅早已習慣。
現在戚老師應該在上課吧，見不到她，我就去掃地吧，宋祺悅想。
邱昇擠到宋祺悅旁邊：“你禮物給了嗎？”
宋祺悅拿起拖把：“送了，話說畫你開始畫了嗎？”
“還沒有，我在準備考級的畫，馬上給你畫。”
“好！到時候請你吃東西。”她們在水池洗拖把。
水池這邊全是她們班的人，其他班都在上課，就她們班被叫下來掃地。
戚老師在上什麽課，英語還是語文呢？
邱昇洗着抹布對宋祺悅：“不得不說戚老師确實很好看，結婚了不？”
宋祺悅搖了搖頭：“不知道。”她又改口：“沒有結婚。”
如果結婚了，就祝她要一直幸福吧。
她那麽耀眼，她的老公應該也很優秀吧。
“宋祺悅。”胡西敏又看見她旁邊的邱昇：“邱昇，你們倆個快過來拖地。”
“拖！把你拖走。”宋祺悅把拖把怼到胡西敏腳前。
胡西敏跳到平臺上：“你！”
“你小心掉下去，踩到粑粑。”宋祺悅站在她面前微微擡頭看着胡西敏。
“宋祺悅。”同班同學徐子雯急匆匆地跑進來：“你快來。”
宋祺悅被拽了出來，連帶拖把：“怎麽了？”
“戚老師和她們班的學生都在那。”徐子雯指了指。
宋祺悅喜歡戚興雯這件事情，傳到現在全班都已經知道了。
宋祺悅看着手上拿着毛筆，和衣服濺上了幾滴墨水的戚興雯。
她猜想她一會兒肯定會去洗手池，那我去水池那裏等她。宋祺悅拎着拖把跑過去了。
戚興雯本來想叫她，結果她見到自己就跑走了。
宋祺悅雖然背對着，但是戚興雯能認出來她。
“宋祺悅。”她輕聲地喚了一聲。
宋祺悅下意識軟萌地嗯了一聲，便轉過身差點撞在戚興雯懷裏。
“戚老師好！”她的臉又開始燙了。
“你有洗潔精嗎？”戚興雯扯了一下被學生弄髒的衣服。
宋祺悅東張西望地說了一聲：“我幫你去拿。”
“丁娜，你跟這個姐姐去。”丁娜是戚興雯的學生。
“她衣服怎麽弄成這樣的？”宋祺悅溫柔地問。
“我們吧一個男生故意甩毛筆，戚老師她就在旁邊，衣服就髒了。”丁娜說。
宋祺悅有被無語到：“戚老師沒發火？”
“發了，還讓他做了一百個深蹲。”
宋祺悅把洗潔精遞給丁娜：“你拿去吧，我要掃地了。”我要靜靜。
丁娜跑到戚興雯身後：“戚老師給你。”
戚興雯沒有看到宋祺悅，半俯身地問丁娜：“那個姐姐呢？”
“她說她要掃地。”丁娜不敢再多說一句。
戚興雯看出宋祺悅的小心思：“她怕不是在躲我。”
“戚老師你在說什麽嗎？”丁娜一臉不解。
戚興雯搖頭，擠了點洗潔精：“沒什麽？你洗完手就回教室吧。”
宋祺悅站在廁所的角落，她想戚興雯應該不會來廁所了吧。
下一秒，戚興雯就提着洗潔精進來了，看着愣在角落裏的宋祺悅。
“你不是說要掃地嗎？”戚興雯挑了挑眉。
宋祺悅含糊其詞：“在掃了。”
戚興雯輕扯一下嘴角：“小孩。”
“......”
“見到我幹嘛要躲我，以後再躲就讓你見不到我。”戚興雯隔着口罩捏了捏宋祺悅的臉。
宋祺悅不敢看着戚興雯，只是不停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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