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眼睛怨怒地瞪着眼前這個滿頭大汗,高大俊朗的男生……新來的,第一天穿着一件紅格子短袖,兩手插在褲袋裏,對老師的介紹,同學的注視,表現得很漠然。

他叫楊浩宇,她記下了。

因為他那高傲的頭顱,一雙冷峻的眼睛,讓她不屑!

她沒有說話,抑回上浮到眼底的淚水,緊緊地咬住唇。然,他朝她撇了一下嘴,又抛給她一句:“別在女友面前丢人!”

顯然,他把她當成了男生,身邊扶她的女同學就是“女友”。

望着自己身上穿的一件淡黃色毛衣,一條牛仔褲,平坦無坡的胸部,再加上剪了一頭細碎削薄的短發,身材修長均稱……她只能咬着牙無語。

……

大三開始,他們的課排得并不多。

可他好像都不來上理論課,專業課過來,也總是坐在最後一排,偶爾她坐在他前面,但并沒有說過話,而她因為受過他的“羞辱”,自然是懷恨在心的。

然而,她還是不可避免地再次與他相撞。

大三期末的最後一星期,室友們忙着迎考複習,她成績較好,從不臨時抱佛腳,于是就常常跑到校外幫室友們買水果等零食。

這天,時近黃昏,她拎着一大袋食物,興沖沖地往寝室樓走。

路過操場邊的林蔭小道,忽見他與一位穿着一條白色連衣裙的女生在争執着什麽,夕陽的餘輝灑落在他身上,很青春陽光。

她不屑地撇撇嘴,轉頭,加快了腳步。

不想,身後轉來了他渾厚磁性的聲音:“喂!你等等我!”

愕然,她停下腳步,還沒搞清狀況,身子就落進了他寬闊的懷中,繼而額頭上貼上了濕熱的唇……他的,柔軟而溫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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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裏一緊,莫名其妙地暈乎,一時沒反應,卻恍惚聽到他大聲對身後那位長發的漂亮女孩說:“知道了吧?我就是個Gay,我喜歡男生,明白沒有?”

她如遭雷擊,腦袋“嗡嗡”作響,睜大的眼眸裏映現出女孩抹着淚奔跑而去的纖細身影。

她緊緊地攥着手中的塑料袋,掌心微濕。

憋着一股氣還沒來得及沖他發火呢,楊浩宇就淡淡地瞟了她一眼,擡手在她臉上拍了拍:“謝了,小兄弟!”說完,揚長而去。

“臭……”髒字才剛剛吐出,她就頓住了口。

罵他什麽?他根本連自己是誰都不知,而且在他眼裏,她就是個男生……依然是短發,而且悲催的是,這天的她仍然穿着一條牛仔褲,只是天熱了,她上身着了一件白色的T恤。

太寬松,她的胸部更是無凸出之處。

……

大四很空閑,每天的日子幾乎像假日,如此,她與他碰面的幾率小之甚小。

就畢業了,他不認識她也算了,本來她就不是美女,入不了男生的眼。

不管春夏秋冬,她都是長褲,裙子對她來說,那就是遙遠的夢想。

與所有的大學生一樣,離別之際,班裏舉行了畢業餐會,或許幾個有錢的少爺小姐們錢多得沒處花了,把全班同學都叫到了大酒店。

二個大包廂,熱鬧非凡,盡情地喝,盡情地唱……狂歡,激情。

瘋一回,彼此記住,友誼長存。

他與她不在同一個包廂,她與同學們幹杯嘻鬧,絕不會想到那個冷傲的楊浩宇會與自己再次碰撞的。

本想兩年同班,不與他說一句話吧,明天便可拜拜。

又因為高興,她與大家一樣,自然喝多了。

幾杯紅酒下肚後,她嘔着急上洗手間,沒想剛剛吐完從洗手間出來,一頭撞上了一座溫熱的軟牆……他走得急,因慣性而一個踉跄,身子向前撲,把她硬生生地壓向了牆面。

她就這樣被禁锢在牆與他的身子之間,很不幸的是他的手正好蓋在了她的胸前。

無需怨他,他喝多了,眼睛有點微紅,聲音有點沙啞,直定定地望着她,手下意識地捏了捏:“比我軟,呃……”打了個酒嗝,又問,“你是男是女?”

她的臉“騰”地一下紅了,憤然地瞪了他一眼,猛地推開他:“你無恥!”

楊浩宇擡起手看看掌心,不解地蹙起眉,嘟哝了聲:“我無恥?”

……

現在,陳方方望着這個幾次令她難堪的楊浩宇,一股怨怒在胸臆間難以抑制地泛濫。

“無恥的家夥,把手機還給我!”此時,她對他大聲嘶吼,仿佛要把胸間積壓了太久的氣憤一古腦兒地傾瀉出來。

楊浩宇擡手遮了一下臉,抹了抹她噴到自己臉上的唾沫,兩指捏住她的手腕,優雅地把她的手從衣領上拿開。

坐正身子,他靠在沙發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告訴我,你怎麽認識我的?”

陳方方瞪着他,無比哀怨:上蒼太捉弄人了吧?何必要讓我碰上這種男同學,而且還幫助他?

他根本不認人!

真想擡起腳踹踹他,以解當年他“羞辱”自己的怨恨!

“別管我怎麽認識你,”她伸出手,表情肅然,“把手機給我,從此你我各不相識。”

楊浩宇摸摸額頭,手指停在已幹了血跡的傷痕上,似乎疼痛,他俯首擰緊了眉宇,聲音低醇:“是他派來的?”

陳方方微愣,他?他……是誰?

霧水在頭上萦繞,她瞠目,不耐地低嚷道:“我不知道你說的他,我現在就是要讓你把手機還給我!”

003、她哪點像個女人?

“那你怎麽知道我名字?”他擡頭,黑眸閃着疑惑的光。

她斂睫,別轉頭,深吸了一口氣,繼而兩手就去扯他黑色的西服,嘴裏嘀咕着:“我巴不得從不認識你,也不知道你名字,遇上你這種男人我就倒黴,”扯住他的衣服拉了拉,飙高了聲量,“給我……快給我!”

“噗哧……”楊浩宇突然笑了起來。

陳方方瞪着他,還真不用說,這男人笑起來太魅人,即使臉上有血跡,也掩不去他俊朗迷人的風采,簡直能吸人魂魄。

她神情突而一恍惚……

“唉,我說你……”他停了大笑,盯住她。

陳方方掠回神,臉頰驀然有點發燙,為掩飾窘迫,她生氣地大嚷:“你什麽你,給我……”說着,一只手要伸進他衣服的裏袋搜索。

“喂,我說男人婆,我希望你以後少說給我……這不适合你在男人面前說。”他唇角噙上嘲諷的笑意,毫不留情地刺傷她女人的自尊。

陳方方氣得捏緊了拳頭,要不是看他額頭上出了血,她真想揮一拳過去。

咬牙,她從齒縫裏迸出:“手機給我!”

楊浩宇斂了笑,表情慢慢展露出一副痛苦的樣子,聲音也虛弱下來:“幫我擦洗好了傷口再給你。”

“做夢!”陳方方站了起來,這男人竟用手機“要挾”自己,這行徑真不是君子所為。

“做,人,要,有,善,心。”他一字一頓地開導,慢條斯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那得看什麽樣的人。”

“我是好人。”

陳方方嗤鼻,斜睨着他:“壞人從不說自己是壞人,好人從不說自己是好人。”

“那你呢?”

“……”呃,別把自己繞進去了,懶得理他。

她瞪了他一眼,準備自己找手機。

可是,她翻找着沙發,又看看地面,一無所獲,顯然,自己的手機在他褲袋裏,陳方方糾扯地望着坐地上的男人……要不要把手伸到他下面?

看看手上的表,天那,淩晨三點多了,不知道母親會急成什麽樣子。

不管了,她重新蹲下身子,一手扯住他的上衣,另一只手就去摸他的褲袋……

“喂,男女授受不親,這道理你不懂啊?”他一把抓住她的手,看到她的臉瞬然一紅,他的臉上又揚起一抹戲谑的笑,“你……挑逗我?”

“楊浩宇!”她氣憤地咆叫,“你別欺人太甚,你信不信,我現在報警?”

楊浩宇湊近她的臉,痞笑:“可以,我會告訴警察,你我是同志,如果他們不信,你可以讓他們驗明正身。”

陳方方看着這張魅惑衆生的臉,真想,真想啐他一口,可是……這是怎麽回事?她硬是動不了嘴。

這男人長得英俊,如此邪惡還不讓人感到猥瑣,反而……反而他嘴裏噴薄出的男性氣息差點又讓她犯迷暈。

心跳加速,她甩開他的手就站了起來,轉身朝門口走去。

大不了,她自認倒黴,就當手機丢了!

“啊……”

“嘭……”

她剛剛步下一個臺階,忽聽屋裏傳出他痛苦的叫聲和一聲沉悶的倒地聲。

好奇,加上女人善良柔弱的天性,她遲疑半晌,還是退了回去。

他倒在地上,臉部肌肉痛苦扭曲,想來腳扭傷了。

她過去,面無表情,扶起他坐到沙發上。他看着她,眼底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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