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

按照他的指點,她找來了藥箱,又按照他的指點,她給他上完藥,扶他上了床。

“給。”他從褲袋裏掏出手機。

她憤憤地接過,沒好氣地睃了他一眼,轉身。

“慢走,不送!”

似乎理所應當,她沒有聽到他感激的話。

“邦……”她用力地甩上門。

但願,此生再也不要碰上他。

****

到家的時候,夜霧慢慢淡了,天際邊已微微泛出了魚肚白。

陳母焦急地候在門口,見她回來,立刻詢問出了什麽事?一晚上打電話不通,問她的同學又說已回來,搞得夫妻倆差點就要去報警了。

陳方方打着哈欠,粗略地把路遇楊浩宇一事說了,并拿出手機充電。幸好周末,她吃了一點米粥,就一頭紮到床上補睡去了。

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陳母把充好電的手機交給她,并告訴她,今天晚上隔壁徐大媽的侄兒會過來。

陳方方一聽,立刻搖手:“媽,你別跟我說這事。”她找了一套白色的運動服穿在了身,“我等下要與安倩出去逛街,晚上陪她相親。”

陳母幽怨地望着她:“你也老大不小了,你自己還沒找着對象,還陪別人相什麽親?”

“我還沒到30歲,早着呢。”她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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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了,再過四年就老大難了。”陳母嘆了口氣,“你怎麽就不像你妹妹呢。”那小女兒上了大一就談戀愛,到今年大三算算也換了五個男友了。

陳方方撇了一下嘴,擡手捋捋自己利落的短發,調侃道:“我是姐姐,怎麽可能像妹妹?你要我像她,當時就得考慮先生下她才好。”

陳母嬌嗔地擡手在她手臂上擰了一把:“媽就不信,你到時會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陪爸爸媽媽在身邊不是更好?”她朝母親吐了吐舌,“誰讓你把我生成這樣子。”

她對着梳妝臺,指指鏡子中的自己,斜眼過去對旁邊的母親說:“你瞧,我哪點像個标準的女人。”

鵝蛋型的臉配上了兩道濃眉,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高挺的鼻梁,略厚的唇……媽诶,這麽中性有力的輪廓還算過得去,可糟糕的就是胸部扁平啊,再加上身材高挑,頭發削短——

呃,不就是個男生嗎?

陳方方自嘲地揚唇,也別怪楊浩宇,看着鏡中的自己,她自己都想叫一聲“先生,你好!”

“這有什麽啊?媽媽眼裏,方方就是個溫柔娴淑的女孩子,那些男人不長眼,”陳母慈愛地安慰,擡手撫撫女兒黑漆漆的短發,“把頭發留長吧,留了長頭發,就像個女孩子了。”

陳方方一笑,擡腳捋起褲腿,點了點那白皙的皮膚上濃黑密長的毛,風趣地說:“媽,我這兒夠長了,你讓我還把頭上的留長?”搖頭又搖手,“算了,我還是自我欣賞,孤芳自賞好了。”

“唉……”陳母嘆了口氣,卻又忍不住笑起來。

004、他出現,她準出洋相

這老天爺沒給她一個兒子,卻給她一個長腿毛的女兒,既然讓她是女的,卻要胸沒胸,不要毛倒是長了一大堆。

給她買來褪毛膏,用了有點效果,可沒多久又重新長了出來,拿來她父親的剃須刀幫她刮一刮,她說到時會長得像男人的胡子茬——又粗又硬。

那好吧,就用熱毛巾敷一敷,再用鉗子夾住毛——“斬草除根”,她又哭爹喊娘,說痛得要命,感嘆這一根根毛要拔到猴年馬月?

最後,她放棄對“毛”采取一系列的斬除措施。

唉唉,随它長吧,這毛就跟野外的草一樣,有了紮實的根基,再怎麽也是“除也除不盡,隔天會再生”,不如順其自然。

不就是穿長褲子嘛,不是很好?再說,真的要穿裙子也行啊,現在的黑絲襪多性感,人家白白的沒毛腿女人也愛穿個黑襪,她或許哪天不用套黑襪也跟那些女人一樣比性感……看誰更黑,更有魅力。

陳方方在鏡子前側了側身,還真不是吹,這身材并不賴,穿上運動服,無需看胸部,不是一個挺精神的女性嗎?

微笑,她并不想怨天憂人。

“媽,你別為我擔心,這種事看緣份,或許哪天哪個男人神經搭錯了,會看上我這個男人婆。”陳方方爽朗地笑着,扯了扯衣擺。

陳母很欣慰,這女兒雖然先天不足,長得中性,可性格倒是随和,有時大大咧咧的,不會太計較。

她總認為這個女兒的性情好過小女兒,可就是難讨男人的青睐,大學畢業這一年裏,親戚介經了三個對象,都以失敗告終。

理由簡單,她沒女人味。

于是,大女兒的終身大事就自然成了陳家二老的一塊心病,可這女兒自己倒是一點也不急,全然不當一回事。

瞧,她背上包,笑嘻嘻地跟母親揮手告別,又去會女同事去了。

陳母靠在院門口,望着女兒遠去的孤單身影,真希望她旁邊有個男人相伴着,手挽手,親親熱熱的。

****

入夜,迷你咖啡屋。

裝修精美,環境優雅,一首班得瑞輕音樂正悠悠流淌,空氣中飄浮着濃郁的咖啡醇香。

陳方方倚窗而座,身邊是自己的女朋友安倩,她們對面是二位儒雅的男士……穿着畢挺的西裝,結着領帶,很有君子風度。

其中一位是人民醫院的骨科醫生,名叫徐峰,頭發油光發亮,梳着七分頭,方型臉蛋上戴了一副無框的金絲邊眼鏡,鏡片後的眼睛微小卻閃着溫和的光。

自從坐落下來,他一直雙手擱在桌上,一手拿着咖啡杯,一手拿着小勺慢慢攪拌。

另一位個子稍高,眉目清秀,是國土局的公務員曹俊,也是今晚安倩要見的對象。

他善談,一見到漂亮嬌媚的安倩便展開了攻勢,天南海北地侃侃而談,那眼神幾乎沒瞟過安倩身旁的陳方方。

陳方方習慣了,只要跟着安倩,她不是保镖,便是安倩這朵“紅花”的綠葉。

眼見身邊的女友和公務員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陳方方開始覺得自己多餘了,同樣的,她發現那眼鏡男也坐得不再沉穩,咖啡杯裏不知放了幾次糖,終于不能再放,拿起來喝了幾口。

抿抿唇,似乎感覺太甜了,他放下杯子,擡頭,目光剛好在空中與陳方方相撞。

陳方方見到他鏡片後的目光一閃,讪讪一笑,急忙轉開頭,看向廚窗外——

秋風蕭瑟,在霓虹閃爍的都市夜景中,卻沒有一點的蒼涼感,反而夜風的吹拂,把梧桐樹上那淩亂的枯葉吹落下來,倒徒增了一份流動的美。

陳方方望着窗外的樹,望着窗外來往的人……匆匆的,悠閑的,興奮的,憂郁的,老的,小的,男的,女的。

呃,還有一個拐腳的……低着頭,額前的頭發耷拉下來,黑色的西服,身材高大,假如不拐腳,身姿一挺直,準是個英挺矯健的男子。

陳方方望着他的側影,眉宇微蹙,深感惋惜。

剛準備回轉頭,眼角餘光忽而瞟到那黑衣男人轉身朝咖啡屋走來,仰頭之際,額頭上的一塊白紗布讓陳方方倏然睜大了眼。

楊浩宇?

這人傷沒好,怎麽走到這裏來了?

微怔,她的手握上了咖啡杯子,眼神開始飄忽不定。

她表情的變化落進了骨科醫生的眼裏,他轉頭朝後一望,一位俊朗的男人正站定身姿環視着廳裏的座位。

稍後,他的目光鎖住了中間的位置,拐着腳坐到了那低矮的沙發上。

“陳小姐,快喝咖啡吧,再不喝涼了。”徐醫生轉回頭,發現陳方方的目光有點慌亂,淺淺一笑,跟她說起話來。

陳方方側了一下身,對徐峰牽強地扯起一抹笑,端起了咖啡……

“卟……”太苦,一口抿進嘴裏,她很不雅地噴了出來。

幸好嘴對着玻璃窗,不然還真噴到了對面男士的臉上去了,她不好意思地包住了嘴,臉泛起了紅暈。

在陌生男人面前如此不雅,真是尴尬。

心律開始失常,仿佛對“楊浩宇”産生了恐慌反應,有他的出現,自己準出洋相。

這不……

本把她當“空氣”的安倩聽到聲響從“美男”的溫柔色中轉過頭,睜大了一雙濃彩亮眸,驚嚷:“喂!方方,你怎麽不放糖啊?”

呃,這聲音立刻招來了諸多目光,包括那楊浩宇。

陳方方的臉更加紅豔起來,她低垂着頭,接過徐醫生遞過來的紙巾擦着嘴邊的漬液。

“我忘了。”她用手肘碰碰安倩,希望她能壓低一點聲嗓。

剛才與那公務員小曹說話都輕輕柔柔的,幹嗎一對她就吼大嗓啊?不知道自己要裝淑女的嗎?

“你第一次喝咖啡嗎?方方,你上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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