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謝老師說, 高考百分之八十考的都是基礎題,剩下百分之二十的內容,基本是給中上游水平的學生和尖子生拉開距離的。

如果基礎打得足夠紮實, 至少600分以上不會有太大問題。

于是謝灼陪着柳淼淼把整個高一高二的內容都完完整整地過了一遍。

柳淼淼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那麽熱愛學習過,每天連蹲個茅坑手裏都捧着一本英文筆記。

争分奪秒, 披星戴月,巴不得死在知識的海洋裏。

為了睡到一個人, 多麽的不容易。

柳淼淼都被自己的恒心感動了。

月考放榜那天, 密密麻麻的學生在公示欄前圍得裏三層外三層。

柳淼淼一眼就看見謝灼的名字高挂在紅榜榜首。

722分, 其中理綜和數學幾乎滿分。

柳淼淼登時小小聲地吐槽:“變态謝灼。”

“找到你的名字在哪兒沒?”他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柳淼淼還在成績排行表上找自己的名字, 理科班學生接近千人,密密麻麻地擠在那片榜單上,像上千只成群結隊的螞蟻,看得人密集恐懼症都犯了。

柳淼淼極力伸長腦袋, 試圖從一片湧動的後腦勺縫隙中找到自己。

“哪有那麽好找, 看得我眼睛都花了。”她說。

身後的人很輕地笑了下, 朝前走了一步, 四周人潮擁擠,不知有誰胳膊推了她一下,她踉跄地朝後退,卻恰好撞進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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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後背緊靠在他身前, 少年生得高, 下巴在她發頂輕輕刮了一下,骨節颀長的手越過她的臉側, 在成績榜單某處輕輕點了點。

“在這裏。”

柳淼淼。

405分。

兩人差了317分,他在榜首高挂,她卻吊着車尾,中間遙遙隔着幾百號學生排名的鴻溝。

柳淼淼頓時感受到了這個世界對她的惡意。

她神情哀怨,“我覺得你當時就是故意的,那份協議的公平性存在異議,強烈要求重新簽署,降低附加條款難度。”

謝灼伸手揉揉她發頂,“有進步了,再接再厲。”

柳淼淼嘆氣:“這樣什麽時候才能考進年級200名,什麽時候才能考到600分啊……”

謝灼唇角微翹,“那麽着急啊。”

“急啊。”柳淼淼愁眉苦臉地盯着他,“你就不着急麽?”

女孩子看起來有點喪氣,像只被戳破了的皮球,一整個兒洩氣下去。眉心擰得皺巴,認真用手指頭掰算起各科成績的分差,琢磨着該提高多少才能達到他們約定好的分數。

謝灼一時也有些心猿意馬,眸光像浸了水般柔軟下來,手臂環過她的腰,往懷裏攏了攏,俯身在她耳邊說:“急,所以你要快一點把成績追上來。”

柳淼淼抿了抿唇,拉着他的胳膊走到樓道拐角處。

學生嘈雜的讨論聲被遙遙地抛在腦後。

他擋在她身前,秋日刺眼的天光被男生修長的身軀辟開一處暗影,她便肆無忌憚地落入了他的懷裏。

這裏是學校攝像監控的死角,又靠近教師辦公室,平時很少人會在這邊走動。而學生都忙着在公示榜單處查看自己的成績排名,一時也沒人留意到這頭。

柳淼淼仰頭看他,伸手掐了把他的腰,“你過來,讓我咬一口洩憤。”

謝灼眯眼,“啧,這裏是在學校,隔壁就是我們敬愛的年級主任老熊的辦公室。”

柳淼淼憤憤道:“我不管,我就要在老熊的領地上玷污他最心愛的學生。”

他眸光中有些暗流湧動,像月色下幽深洶湧的暗河,沉沉地看着她,指尖摩挲着女孩子嬌嫩的唇瓣,嗓音微啞:“想咬哪兒?”

“這兒。”

她踮起腳尖,纖細的雙臂像靈蛇一樣纏上他的脖子,将他的身軀向下拉近自己。

頑劣的手指撥開少年的襯衫領口,露出他肩膀走勢淩厲陡峭的鎖骨線條,以及一截光裸白淨的頸脖。

美麗的吸血鬼公主嗅到少年身上鮮美誘人的味道,終于露出了尖銳的獠牙,軟舌貪婪地舔了舔自己的唇瓣,雙唇貼上他的脖子,用力一吮。

“嘶——”

脖子是人最脆弱不安和極為敏感的地方。仿佛有電流瞬間淌遍全身,在血液中掀起驚濤駭浪。

謝灼抱緊了懷裏的女孩子,掌心隔着薄薄的校服衣料扣在她削瘦的蝴蝶骨上,五指不由自主地收緊了。

他啞聲說:“輕點兒,咬那麽狠啊。”

黎欣中午去找裴子妤吃飯,兩人從課室出來,邊聊邊往樓下走,“聽說月考放榜了,你去看了嗎?”

“還沒呢,現在去……”剛到樓梯口,裴子妤腳步一滞,視線落在拐角處相擁在一起的兩個人身上。

少年身材高拔,一手緊緊摟着女孩子的腰肢,一手扣在她的後背,仿佛将她整個人嚴絲合縫地嵌進了懷中。

女孩子雙唇緊貼在他的脖子上,因為吸吮時過度的用力,移開時伴随着極輕的,像是木塞從紅酒瓶中啓開時的氣聲。

輕微的一聲“啵”。

暧昧得足以讓人臉紅心跳。

女孩子滿意地笑起來,微光落進她彎成月牙般的眸子裏,狡黠明媚得像只吃飽喝足的小狐貍。

她指尖撫摸着他脖子上的紅印,湊到男生耳邊說了句什麽,他的眼裏滿是寵溺,五指穿進她的發絲裏,輕輕揉了一把。

“真是冤家路窄啊。”黎欣冷笑說。

裴子妤看着眼前這一幕,低下頭,前額垂落的碎發遮住了她此時的神情。

柳淼淼幫謝灼把襯衫扣子扣好,理了理剛才被她捏皺的衣領,餘光越過他的肩膀,無意間看見了樓梯上方站着的兩個人。

柳淼淼并不在意她們看見了什麽,視線只在黎欣和裴子妤身上停留了幾秒,便平淡地移開。

“走吧。”她對謝灼說。

兩人身影漸漸走遠,裴子妤低聲對黎欣說:“表姐,我們也走吧。”

黎欣邁步,褲袋裏手機的提示音響了一下。

她滑開屏幕,最新消息上面顯示着:

【之前你讓我查關于景薇的事情,有消息了。】

黎欣約了陳家明在學校附近的一家咖啡廳見面。

陳家明推了一版CD到她面前,“這是以前景薇參加過的比賽的錄像,你看看。”

“謝了。”黎欣接過,又聽陳家明問,“不過你單憑那段哨令聲,就斷定她和景薇有關系?”

黎欣說:“那段哨令很特別。我記得小時候和我表妹一起學騎馬,姨丈曾經教過我們。但能學會的學生寥寥可數,這和騎師本身對馬匹的敏感度和親和力也有關系。”

“景薇曾經也是我姨丈的學生,當年以一流的控馬技術出名,比賽和表演的時候不僅一次展現過,不會有錯的。”

陳家明問:“那你要搞的那個女的是……?”

黎欣指尖在光盤上随意地點了兩下,冷笑道:“聽說景薇當年和我姨丈有過一腿,後來事情被人傳了出去,弄得聲名狼藉,匆匆嫁人結婚去了香港,生了個女兒,一直避世不再出現在大衆視線裏。”

“而我姨丈在那之後徹底也退出了馬術界,沒有再帶過任何學生。”

“現在突然有個人能夠通過相同的哨令将失控的馬匹制服,你說她們會是什麽關系?”

“你覺得那女的就是景薇的孩子?”

“只是猜測而已,所以要确認。”黎欣問,“你能搞到姓柳的在香港參加馬賽的錄像麽?”

“不好搞,”陳家明說,“她家有點背景,從小被她爸保護的很好,而且幾乎不怎麽參加馬賽,在香港的時候大多都是在私人俱樂部活動。”

“不過我讓人從俱樂部那邊的工作人員口中打聽到了點消息,說是因為姓柳的之前生過很嚴重的病,精神狀态不大好,不喜歡和別人相處,所以很多活動都是獨立進行的。”

“精神狀态不大好?”

黎欣習慣性地摸了摸嘴唇,思索半刻後,唇邊彎起一抹玩味的弧度,“這讓我想起件事,景薇退役結婚那麽多年,一直銷聲匿跡。早幾年有小道消息傳出來說她其實十年前就死了,據說是精神病發作墜馬死的,但知道的人不多,很快就被人花錢壓下去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陳家明點頭道:“行吧,我想辦法看能不能搞到她的病史。”

柳淼淼生日趕巧在元旦1月1號那天,謝灼比她早一點,踩在了12月的小尾巴上。

不配擁有假期的高三狗們為了元旦這3天,接連上了20天的課,每天太陽還沒升起就從家裏出門,晚上離開校門時頭頂已是繁星滿天。

到了放假那天,柳淼淼一頭倒進試卷的海洋裏,累得像條擱淺在岸邊的鯨魚,只剩下張嘴吐泡泡的力氣。

卓一為說他老爸在番禺那邊新買了套別墅,請了半個班的同學一起去轟趴跨年。謝灼和柳淼淼自然也在受邀行列。

今年天氣涼得早,往年花城12月還是穿件薄外套就能勉強抗住的溫度,今年已經徑直跌到了個位數。

柳淼淼從家裏換好衣服出來,謝灼在小區外面等她。

彼時天色微暗,小區內的玉蘭花路燈成排亮起,在昏紅的傍晚間像是燃燒的火炬。

少年站在樹下,一身簡潔幹淨的長褲和黑色衛衣,耳朵裏塞着耳麥,曲曲繞繞的耳機線沿着清秀的臉頰滑落,蜿蜒隐沒進上衣的口袋裏。

斑駁錯落的光影穿過層層疊疊的樹梢淋灑在他的臉上,原本俊朗的五官被夜色抹上一層暧昧不清的影,看不太清楚,輪廓卻依然英俊,足以讓路過的花季少女為之駐留幾拍腳步。

在這樣年輕的年紀,少年即使只是安靜的站在那裏,身上也有種無法遮掩的,張揚而濃烈的生命力。

女孩子放輕了腳步,悄悄從他身後溜過去,将冰涼的手塞進他的脖子裏。

謝灼凍得條件反射地縮了下脖子,很快便反應過來身後的人是誰,他将一邊耳機摘下,轉過身,捏着她的手在掌心裏搓了兩下,然後牽着放進自己的衣兜裏。

“手這麽冷啊。”

于是兩人便順理成章地變成了面對面擁抱的姿勢。

她穿得不多,裏面是件黑色蕾絲的連衣裙,長腿裹在微微透出肉色的薄絲襪中,纖長筆直,落進剛過腳踝的咖色小山羊皮短靴裏。

肩上只披了件純白色的鬥篷,帽檐處細碎柔軟的絨毛随着夜風微微擺動,襯得女孩子膚白唇紅,眸子星亮,像是靜夜裏悄然綻放的玫瑰。

“在聽什麽?”柳淼淼問他。

謝灼将耳機的另一邊放進柳淼淼的耳朵。

是97年張國榮版的《月亮代表我的心》。

男人的嗓音醇厚深情,像一泓甘泉,順着耳機線靜靜流淌進耳蝸裏。

柳淼淼一時聽得有些出神,沿着路燈朝天空的方向望去,冬天的夜晚來得早,傍晚的紅霞只一會兒工夫便悄然沒入天際。

今夜會是個好天氣,夜朗星稀,那皎月高挂天邊,美得動人。

謝灼問她:“在想什麽?”

柳淼淼一笑:“想你今晚會送什麽生日禮物給我。”

謝灼和柳淼淼去到別墅時班上的同學都到得差不多了,大家顧着準備晚上燒烤的東西,來開門的是裴子妤。

裴子妤看見謝灼和柳淼淼微微一愣,目光不覺落在兩人緊緊牽在一起的手上。

柳淼淼今晚心情很好,便順口打了聲招呼:“嗨。”

謝灼也順口道:“晚上好。”

裴子妤點點頭說:“一為他們都在裏面了。”

卓一為從旁邊沙發蹦過來,一手勾住裴子妤的脖子,笑哈哈地說:“來那麽晚啊,趕緊進來,波波他們都吃上了。”

一樓客廳裝了KTV系統,烤架放在外面的小花園,二樓是睡房,因為是通宵轟趴,大多都帶了過夜的衣物來。

屋內暖氣很足,進屋後柳淼淼便把鬥篷脫了,謝灼幫她拿上二樓房間,下來問她:“想吃什麽?我去給你拿。”

柳淼淼想了想說:“烤雞翅吧~其他的羊肉串和牛肉串也要~”

謝灼各拿了點烤串進來,東西是剛烤好的,“小心燙。”

柳淼淼專注吃着手裏的烤串,沒留意自己唇邊沾了點兒孜然粉,謝灼看見了便啧啧道:“吃得一嘴都是。”

手邊沒鏡子,柳淼淼拿着手機屏幕當鏡子照,“嗯?哪裏?”

謝灼抽了張紙巾,“過來。”

柳淼淼很識相地把嘴巴遞過去。

他替她擦掉唇邊的孜然粉,“可以了。”

鄧波坐在他們對面沙發,手裏還舉着一只烤雞腿根,頓時摸了摸脖子說:“這狗糧吃得我有點兒撐。”

卓一為見謝灼一直顧着給柳淼淼拿吃的和倒飲料,問:“阿灼,你怎麽不吃?”

鄧波接話:“你懂個屁,班長看着柳妹子就飽了,跟我們這些需要靠進食生存的單身狗不一樣。”

卓一為:“什麽單身狗,別把我跟你混為一談啊。”

卓一為從外面拿了一把烤鱿魚串進來,坐到裴子妤身邊,“子妤你說是不是。”

裴子妤在出神,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啊?”

卓一為心裏清楚她出神的原因,輕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撓撓後腦勺說:“你也偶爾關注下我呗,我覺得我也長得還行啊……”

一輪吃喝後,大家唱歌的唱歌,打撲克的打撲克。

裴子妤說她不太舒服,便先上二樓休息了。

鄧波和卓一為他們在小桌那邊玩得火熱,柳淼淼也湊過腦袋去,“你們玩什麽?我也要玩。”

謝灼說:“這個輸了要喝酒的。”

柳淼淼睨他:“我能喝啊,再說又不一定會輸。”

卓一為拉着柳淼淼到旁邊坐下,“這個很簡單,牌面最大的為2,花色順序大小由黑桃,紅桃,梅花再到方塊,拿到方塊3的人先出牌,誰先把手裏的牌打完誰就獲勝。”

鋤大地每人手上13張牌,柳淼淼拿到牌順好,手裏最大的才是黑桃A,其他零零散散的不成順也不成對。

她扭臉問謝灼:“這牌是不是有點糟啊?”

謝灼看了眼說:“是有點。”

柳淼淼愁眉苦臉起來。

方塊3在她手上,她順帶出了5張方塊同花,卓一為做她下家,上來便打出副同花順。

鄧波:“這太狠了啊,還讓不讓人接了。”

卓一為問柳淼淼:“要嗎?”

柳淼淼看着手裏稀巴爛的牌型,擰眉道:“要不起。”

接着卓一為出了副對子,點數不小,也沒幾人能要的起的。

走幾輪後,卓一為手裏就剩下了五張牌。

柳淼淼糾結要不要把手裏最大的對A打出去,但又琢磨不清楚,便問謝灼:“你說我要不要出這個?”

謝灼還沒說話,卓一為趕忙道:“不準搬救兵啊,阿灼那記憶力太變态了,他鐵定會記牌。”

謝灼聳聳肩,“沒事,出你喜歡的。”

柳淼淼說:“輸了要喝酒诶,我手上還剩那麽多張,喝得最多。”

“我喝。”謝灼說。

沙發那頭的人正抱着麥克風鬼哭狼嚎,唱的什麽柳淼淼聽不太清楚,只見屏幕畫面有光影折射進少年黑玉般漂亮的眸子裏。

光影微瀾,倒映着她的模樣,仿佛将她深深膠在了眼中。

柳淼淼不覺低頭抿唇笑了下,說:“那我随便打了啊。”

結局果然是輸了。

卓一為從冰桶拿了啤酒擺上桌,“來來來,人人有份啊。”

柳淼淼心裏還有點兒小愧疚,謝灼卻沒多說,手徑直越過她身前,拿了桌上的啤酒,颀長的指勾起易拉罐環,啪嗒一聲,白泡汩汩湧出。

他仰頭飲盡,頸脖向後拉出一道平滑流暢的直線,喉結随着吞咽的動作上下鼓動。

有幾滴殘留在唇角的,他便随手用指尖抹去。

柳淼淼突然覺得這人喝酒的樣子勾人又性感,便托着臉肆無忌憚地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

謝灼将喝空的易拉罐放回桌面,許是喝了酒的關系,少年的眸子亮得異常,旁邊K歌的聲音太吵,他便拉着她往自己身邊靠近了些,唇間還染些許尚未消散的酒氣。

“怎麽一直看着我?”他問。

“阿灼,我覺得我好像,有一點……”柳淼淼抿了抿唇,想說點什麽,卻始終還是沒辦法将那三個字說出口。

随後又玩了幾輪,柳淼淼技術不佳,總是輸掉。謝灼也由着她,只是盡數幫她把被罰的酒喝完。

鄧波啧啧稱奇:“認識班長三年,頭一回見班長喝酒。”

卓一為:“開玩笑,我和阿灼可是穿開裆褲起的友誼,從小到大我也沒見過他喝酒啊。”

喝得有點多了,酒精作祟,身體開始微微地發燙,謝灼松了下領口,輕輕籲了口氣。

柳淼淼托着臉看他,“你原來不喝酒的嗎?”

聽卓一為這麽說,她好像才反應過來,這人平時煙酒不沾,甚至連飲料都很少碰,飲食也非常清淡克制,從來不吃垃圾食品。

“也不是不能喝,只是一般要保護嗓子,盡量不喝。”謝灼說。

“那你今天為什麽要喝?”

“你說為什麽?”

他看着她,唇尾微勾,似笑非笑地反問,眸光卻很深。

他真是有些醉了,他很少會這樣極深地凝看她。

原來他也不是一直清冷克制的模樣。在酒精作用之下,情感像開了閘的大壩,噴薄傾瀉而出,無須言語,只通過眼神便牢牢将她擒住。

柳淼淼心裏莫名一慌,一下子不知該如何去面對他這樣濃烈的情感,竟下意識別開了視線。

他卻不讓,伸手将她的臉轉回來直視他。

柳淼淼有些出怔地低喚他的名字:“阿灼……”

“嗯。”他嗓音微啞,看着她的眸光更加深沉濃厚了一分。

快十二點了,電視畫面裏跨年演唱會的主持人帶領着觀衆和嘉賓開始大聲倒數——

“五——”

“四——”

“三——”

“二——”

手機屏幕上的時間跳轉為0。

有人開了香槟,軟木塞“砰”地彈飛出去,清甜的酒香頓時四溢。

窗外明亮焰火拖拽着五顏六色的小尾巴沖上夜空,将漆黑夜幕劃破一道璀璨光影,随後恣意地盛放大朵大朵的玫瑰。

謝灼雙手捧着她的臉頰,低頭深吻了上去。

“淼淼,生日快樂。”他說。

未婚妻你是魔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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