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許清如緊攥着手裏的簪子順着李宗義的眼神往岸上看去,許清如是記憶中第一次見到傳聞裏的李宗瞿。也是隔得遠看不大清楚他的面目,只知道此人是皇帝的愛子,有些驕縱。

李宗義站到許清如的跟前将許清如擋住,李宗義很清楚讓李宗瞿看到自己和許清如私會會發生什麽,按照李宗瞿的性子肯定會去皇上那裏告狀,但若真是如此也好,李宗義可以和皇上直截了當的談娶妻一事。

對岸的李宗瞿拎着掉進水裏後濕漉漉的鄭也一路拖着地離去。

許清如站在李宗義的身後小聲詢問着:“太子……會不會出什麽事情?”

李宗義回過身來,低頭輕聲道:“清如別怕,沒事的。”

鄭也被李宗瞿拎了一路,好不容易才從李宗瞿的魔爪中掙脫開來。

鄭也渾身都是水,本來要拿去送給教司坊姑娘的折扇也被弄毀了,心中有些氣憤,本想發作,卻又發覺李宗瞿陰冷着臉。

“王爺?”鄭也小聲道:“王爺,天涯何處無芳草,大不了換一個。這女子也沒多漂亮,再說了何必和太子過不去。”

李宗瞿本也想着既然人家看着兩情相悅自己又何必摻和,可鄭也這番話讓他心裏很不舒服,李宗瞿向來不把太子李宗義放在眼裏。李宗義不過是攀附了孝儀皇後得到了百裏一族的幫襯這才當上了太子。李宗瞿越想越氣憤,也不搭理鄭也獨自回了寧王府。

是夜,

李宗瞿翻來覆去睡不着,腦子裏都是那女子的畫面。若是李宗義娶了許清風的妹妹,那豈不是等于李宗義有了太後和許家的幫襯?這怎麽看都不利于李宗瞿。但究其根本還是李宗瞿內心的嫉妒,李宗義本來出身就要比李宗瞿還要低上一截,可偏偏就是當了太子。

倘若李宗義如同世人所言那樣溫良,或許李宗瞿還會欽佩他幾分,可偏偏李宗義是個擅長僞裝的,在他那層面具之下,是如何一副利欲熏心的模樣,李宗瞿都是清楚的。

漸漸地李宗瞿睡着了,夢裏他瞧見了那個頭戴幕籬的女子,他輕輕的走進她,把幕籬緩緩擡起,她那通透的眼眸如同一汪靜渠撞入李宗瞿的眼眸中,酥骨如仙,她眉眼間的笑意一點一點融入李宗義的心房,他能想象觸摸到她肌膚時那柔嫩的質感,他的喉結微微抖動着,想要靠近她的芬芳,卻不料一盆冷水将他澆醒。

李宗瞿被自己的春夢所驚醒,這還是李宗瞿第一次夢到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只見了一面的女子。李宗瞿身上燥熱異常,還有些細汗在他的頭頂,他有些恍神,那真實的觸感讓他身心有些莫名的煩躁。

他不喜歡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

他必須再見她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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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外頭的鳥叫聲漸漸清麗,王府護衛董樓走了進來,看着還躺在床上有些失神的李宗瞿問道:“王爺,今日要進宮見貴妃娘娘嗎?”

李宗瞿微微擡眼看向董樓問道:“許清風的妹妹許清如是不是李明月的伴讀?”

“好像是的,王爺怎麽突然關心起許清風的妹妹?”董樓不大明白。

李宗瞿嘴角帶着笑意:“是了,本王定是見過她的,”

李宗瞿乘馬車入宮,李宗瞿每日都有和淑貴妃請安的習慣,主要也是為了借機接近皇上。

只是今日李宗瞿沒有直接去給淑貴妃請安,而是去了鳳栖宮。

李明月因為撕了畫卷被先生告到了皇上那裏,今日便被罰在內屋裏繪制丹青,不畫完便不許她出來。許清如閑來無事幫着在鳳栖宮裏修剪花草。

李宗瞿走近來的時候,許清如還未曾注意。李宗瞿一眼就看到了許清如,他站在鳳栖宮門旁,看着她纖瘦的背影,想起來自己小的時候曾經貪玩翻/牆到鳳栖宮,卻不想正好撞見了李明月,李明月以為進了賊,吓得大哭。為此李宗瞿挨了一頓罵,本來還要挨罰,可那時候有一個小姑娘替他說了話,李宗瞿一直以為是個小宮人,現在才知道原來是骁勇将軍的女兒,難怪如此膽識。

許清如覺得身後似乎有人,緩緩轉身,見一男子正站在她的身後凝視着她。這男子長得甚是好看,比起李宗義來五官更加的精致,他深色的衣服凸顯他白皙立體的脖頸,墨色長發随意搭在肩上看着慵懶卻又迷人。許清如手裏還拿着剪子,一時看着有些失神,好容易緩過勁來,才想起此人應當是皇四子也就是寧王——李宗瞿。

許清如上前給李宗瞿請安,身子輕盈微微欠身道:“民女許清如參見寧王殿下。”

“許清如。”李宗瞿的薄唇輕喃着,是了,便是許清如。

許清如想起昨日自己和太子見面被李宗瞿撞見,生怕他是來威脅自己的,便後退了一步低着頭問:“王爺可是來找公主的?公主在裏頭,一時半會兒怕是出不來。”

許清如後退一步,李宗瞿便靠近一步,他的視線從未從許清如的臉上移開,他問道:“你怎知本王就是寧王?你見過本王?”

許清如當然不能說昨日一事,未出閣的女子與男子私會可是大忌,萬一被李宗瞿拿去當了話柄,太子李宗義就會遭殃,許清如的名節也會不保。

“寧王殿下貌美,宮裏何人不知。”

李宗瞿沒有料想到許清如會這麽說,眼神變得溫柔譴锩:“哦?本王只是因為貌美而出名的嗎?世人不也說本王陰險狡詐嗎?”

許清如不懂李宗瞿的意思,只道:“民女不怎麽出宮,宮外的人怎麽說民女不知道。”

“四哥哥!”李明月透過紗窗已經看到了李宗瞿,高興地在裏頭揮舞着她那滿是墨水的髒爪子。

許清如也不管皇上的囑咐,直接從屋子裏跑了出來,笑着道:“四哥哥許久不來了,自從小的時候把我吓哭之後,就不敢來鳳栖宮了,都是在尚君行宮見的面。”

李宗瞿淡笑着看向許清如:“你可曾還記得此事?”

李明月這麽一提,許清如也想起來了,确有其事,當時李明月生病,李宗瞿想來探望可是卻偏偏選擇了翻/牆,把李明月吓得不輕,當時皇上大怒要罰李宗瞿,可李明月害怕李宗瞿真的挨罰,但自己又不好出口,只能讓許清如幫忙說話。好在皇上聽了許清如的話放過了李宗瞿。

只是這件事對于許清如來說,過去就過去了,并沒有記得那麽清。若不是李明月說起,許清如便只當做那日亭中是第一次見李宗瞿了。

許清如不說話,李宗瞿的面色有些微沉,她果然是不記得自己的。

李明月不知道李宗瞿有些生氣了,還打趣道:“四哥哥今日沒翻/牆進來,是不是因為還有些後怕?”

李宗瞿看着嬉笑的李明月,無奈道:“你還是趁早嫁人的好,免得聒噪。”

許清如瞧着李宗瞿變得有些陰沉,他也不多說什麽轉身就離開了鳳栖宮。

李明月心中好奇:“今日四哥哥是怎麽了?從前不見他如此,今日跟丢了魂似的。”

李宗瞿心中煩躁早已經沒有心情去拜見淑貴妃,便直接回了寧王府。

鄭也正在寧王府坐等李宗瞿回來。

“你怎麽又來?”李宗瞿心情不好,看見鄭也也是沒有好氣。

鄭也就知道李宗瞿還在對那個許清如念念不忘,便道:“我眼瞧着你思春便想告訴你,我覺着太子是不會真的娶她的。”

李宗瞿本來還拿着小刀子對着桌子出氣,在桌子上捅了幾個窟窿之後回過神來,問道:“你此言何意?”

鄭也搬了把凳子坐到李宗瞿身旁,看着可憐的木桌子,啧啧連聲道:“,上好的金絲紅木就被你這麽毀了。這姑娘到底何等魅力?我瞧你就是見得姑娘太少了,才會這麽容易就被勾了魂去。”

李宗瞿擡起小刀子,威脅道:“別說沒用的!”

鄭也一字一句解釋着:“此事甚是簡單。李宗義是靠着百裏一族才能當上太子。可百裏一族為什麽要捧着一個并不是孝儀皇後親生的兒子?無非,就是要讓李宗義娶他們百裏家的姑娘當太子妃。這樣一來百裏家不就又有皇後了。”

“這本王自然知道。”李宗瞿此刻生氣不是生氣李宗義要娶許清如,而是生氣李宗義和許清如關系如此親密,而許清如居然忘記了李宗瞿。

論說樣貌李宗瞿的樣貌才算是一等一的,無非差的就是李宗義是太子罷了,想到這裏李宗瞿的眸子越發陰冷。

鄭也并未察覺李宗瞿的異樣又道:“這麽一來,百裏家肯定不會讓許清如成為太子妃。可許清如的父親是當朝第一功臣骁勇将軍,兄長是大理寺卿太後的心頭肉,這能成李宗義的良娣嗎?這樣一來李宗義必然不會娶許清如。”

李宗瞿如今還看不出李宗義對許清如的感情有多深,便問道:“可萬一……李宗義能說服百裏一族,或者是,放棄太子之位呢?”

鄭也嬉笑着:“若是真的如此,那當是喜事。你心心念念的太子位不就是你的了。”

李宗瞿此刻依舊是心情陰郁,用刀子又重重捅了一下桌子,毫不掩飾的厲聲道:“太子位有何稀罕,本王要許清如。”

鄭也不可置信的瞧着李宗瞿,可也不好說什麽,這位主本就是個陰晴不定的,說不準這回子是認真了。

李宗瞿把刀子扔到了一旁,想起那日在亭中看李宗義給許清如送禮,輕哼一聲:“他李宗義那些個東西不過是騙清如的。本王便是要她知曉,本王能給她遠比太子要來的真心實意!”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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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一:

宋臨川十歲那年被送去安國卞安城做了質子,不情不願當了六歲嫡公主聞伊寧的小小陪讀。

聞伊寧年幼時國色天香,幸運至極,卻暴躁任性時常欺負宋臨川。

宋臨川也是個記仇的,他便要看看這小公主能幸運幾何?

回到母國奪取政權之後,第一件事情便是要挾安國君主嫁聞伊寧于他為妃。

宋臨川義正言辭道:朕絕不會碰你的,朕厭惡你。

可,

聞伊寧水靈靈大眼睛含着淚水,小心翼翼的拽着宋臨川的袖子,晃悠悠小聲委屈道:臨川哥哥人家想當皇後嘛……人家超乖的……

文案二:

宋臨川自以為控制住了小哭包聞伊寧

可誰知:

聞伊寧的內心卻是:

堂堂一國嫡公主只能為側室,

哪裏咽的下這口氣

一舞名動卞安城,

山河皆是腳下泥,

帝王亦是裙下臣。

幾年之後,君王日常被打臉

聞洛依啃着蘋果,擡起修長的腿架在宋臨川的脖子上傲慢道:“怎麽,反悔了?”

宋臨川蹲下身子柔聲道:“只要你要的,朕都許你。江山與朕而言不過如同詩畫,你與朕而言才算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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