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長宣宮,

帝握着龍椅上的龍頭氣得身體直顫抖,他看着跪在地上的衣衫不整的男女恨不得當場打死這二人。

許清風站在一側面容淡然,他大概是這個局的一個意外吧,意外讓他瞧見了。可不管是否有人算計,身為太子連同這樣的定力都沒有如何治理國家,如何匡扶社稷。

常嬷嬷已經去請來了淑貴妃,只是讓許清風沒有想到的是李宗瞿也來了,甚至自己的妹妹許清如也來了。

許清如這幾日一直被李宗瞿纏着,李宗瞿還特意帶着許清如去拜見淑貴妃,今日正好也在沉凝殿內用了晚膳,只是沒想到飯還未吃完便聽說了這樣大的事情。

李宗瞿把許清如護在身後,看着李宗義和那宮女衣裳都未整齊,用手擋住許清如震驚的雙眼道:“清如別看。”

淑貴妃也是一臉詫異,慌神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帝拿起手裏的奏折就往李宗義的臉上砸去,忿恨道:“畜/生!那可是天子祠堂!你居然還未成婚便和一個宮女如此不知羞恥。你讓歷來的天子如何看待?你還是一個儲君的樣子嗎?”

李宗義低着頭一句話都說不出口,臉上的緋紅還未淡去,此刻的他都不知道是否還清醒。

身旁的小宮女哭的厲害,淑貴妃只是淡淡的瞧了一眼道:“這宮女長得還真是我見猶憐,難不成太子對她動心了?”

許清如聽着“動心”二字極為諷刺,她的雙手打顫,手裏的帕子都差點兒掉到地上,她從未想過那個在她面前溫柔體貼的太子哥哥居然背地裏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許清如不是沒有想過太子日後定是美人不斷,可未曾想過他居然如此迫不及待,完全不顧及與許清如的感情。

李宗瞿瞧着許清如的雙肩打着顫,要哭出來,用袖子輕輕拂去她眼角上淚滴,小聲安慰着:“清如不哭,我定然不會跟他那樣待你的。”

許清如輕輕地推開了李宗瞿,她很快恢複了平靜,她隐約覺得事情有些蹊跷,就算李宗義貪圖一時歡愉又怎麽會在天子祠堂做出這種勾當,這不是自毀前程嗎?況且今日是最後一日了,何苦如此?

帝瞧着許清如走上前來,眼眸中也有些許心疼,他終究是沒有保護好骁勇将軍的女兒,讓這樣的醜事出現在她的眼前。

帝緩了緩聲道:“清如,你若是害怕就讓清風先帶你回去吧。”

許清風聞言要拉住許清如的手腕示意她不要再往前走了。可許清如淡淡道:“陛下,我只是心中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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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宗義微微擡起頭看向許清如,他深知自己此事是對不起許清如的,他心裏既忐忑又害怕,他所珍視的一切此刻都因為他一時的愚念而陷入了這個巨大的陷阱之中。

帝問:“你說。”

許清如問道:“今日是常嬷嬷去送衣服才發現了這樣的事情,可太子的為人想來陛下要比我更加的清楚,太子為人謹小慎微,就算這宮人貌美也不至于在天家祠堂做出如此勾當,我覺得此事有蹊跷應當細查,查清了才能再細問。”

許清風沒有想到許清如至今還想着要維護李宗義心中有些憤慨,剛想出口,卻見李宗瞿也走上前來道:“兒臣也是這麽認為的,這件事情實在是蹊跷,皇兄若是喜歡這宮人大可以成婚之後帶走,何必如此明目張膽。如此愚蠢,不像皇兄所為。”

帝心中的怒氣稍稍有些平息,問道:“你二人打算如何證明太子是有冤屈的?”

“兒臣願意和清如一道去天子祠堂細細查看,并且細問下人,到時候父皇再做定奪。”

李宗瞿此言也得到了淑貴妃的贊同:“是啊,還是查了再定罪。”

帝冷笑着點了點頭。

李宗瞿跟許清如一同去天子祠堂。

許清如冷聲問道:“何故和我一道。”

“你為何,我便為何。”李宗瞿答。

許清如不做聲,在天子祠堂的細看着,瞧着裏頭的香味兒有些奇怪,便打開了香爐摸了摸裏頭的粉末聞了聞道:“這裏頭是不是摻雜了別的?”

“清如說有必然是有的。”李宗瞿從袖口中取出一些粉磨放入裏頭。

許清如疑惑道:“這是什赫拉麽?”

“男女歡好之物,你放心我沒用過,只是想起今日之事,你可能會需要。”李宗瞿雖然嘴角挂着笑意,可神色卻有些苦澀。

許清如微微低了頭,小聲顫抖道:“對不起,我只是想報答他過往對我的好。”

李宗瞿輕輕地用指腹擦去許清如眼角上的淚痕,擡起她梨花帶雨般的小臉,柔聲道:“若是我,斷然不會讓我心許之人如此難過。”

許清如剛才在長宣宮一直忍着,那麽多人的面她不敢放聲哭出來怕有失體統,可如今面對李宗瞿早已經忍不住了,她也不顧什麽規矩,抱着李宗瞿,放聲大哭着,她的身體顫抖的厲害,李宗瞿輕輕拍打着她的肩膀安慰着:“清如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殘忍,我也知道你與他相識相知多年,如今清醒過來甚是苦痛。可清如,我亦不想你難過。”

“李宗瞿……你為什麽要對我好……為什麽?是因為……是因為你也想着我是骁勇将軍的女兒嗎?”許清如哭得越發厲害,這些年她所想象的情愛已經崩塌了,她以為她可以跟李宗義一起面對一切,卻不想李宗義的心裏,怕是只不過把她當成一個甩開百裏家束縛的工具。

李宗瞿輕輕地抱緊許清如,小聲安撫着:“我同他不同,我什麽都不要,我只要你。清如,你知道嗎,我只要你。”

北陽宮外雷鳴大作像是暴雨要來襲,宮宇裏的花木都被狂風吹得打顫,頃刻間紅磚綠瓦都被忽然而至的暴雨所淹沒了。

雖然李宗瞿找了宮人指證是宮女勾引的太子李宗義,又有香爐裏的香料為證,可帝心裏一清二楚這不過是不希望皇家的醜事遍布國都的一個借口罷了。

帝下旨處死那宮女以保全太子的名聲,去不曾想天牢裏傳來消息,那宮女懷孕了。

帝深知許清如和李宗義相識多年,情根已種,他本就不贊成李宗義和許清如的事情,如今此事一出再加上他答應過骁勇将軍務必讓他的孩兒過的幸福,又如何還能将許清如嫁給李宗義,便故意讓許清如站在屏風之後聽聽李宗義是如何說的。

帝問李宗義:“你打算如何處置那宮女淳缦?”

“殺了她。”李宗義的雙眼通紅,此刻他已經恨透了那個宮女,他恨不得此刻就掐死她。

帝冷笑道:“她可是懷了你的骨肉,你如此狠心?”

李宗義磕着頭祈求,雙唇打顫着:“父皇,兒臣求您了,不能留下她。她是兒臣的一個污點,永遠都是一個污點。”

“所以你也覺得你沒有錯?”帝挑眉難以置信道。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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