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有“鬼”!

在得到岑安衍的保證後, 陶思素鼓足勇氣走進了燈光昏暗的廁所。

但沒過幾秒,岑安衍就聽見她在裏面瘋狂吱哇亂叫,聲音震天響。

他站在女廁門口有些進退兩難, 只好先試圖叫喚一聲,“陶思素?”

沒得到回應,他腳都踏進女廁門半步了,卻見人以閃電的速度沖了出來,最後以一只考拉的形态挂在了自己身上。

陶思素牢牢勾住他的脖子, 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闡述着經歷,“廁所有鬼!”

岑安衍從來不信這, 他黑面虛托着她的小腿道:“要不, 你先下來?”

“啊?哦。”她看清兩人過于暧昧的姿勢忽然湧起尴尬情緒, 但恐懼情緒依舊占據大頭, 她人倒是下來了, 手卻死活松不開。

工作人員聽見呼聲也迅速趕了過來,“請問是出什麽事了嗎?”

陶思素躲在岑安衍身側,伸出食指顫顫巍巍指了指廁所的方向,“窗戶那有個女鬼,就和剛剛電影裏面演得一模一樣。”

工作人員也被她這聲嘶力竭的模樣唬到了, 于是連忙叫來經理。

四個人, 一盞燈,小心翼翼往前挪。

陶思素扯了扯岑安衍的衣袖,很難為情地開口,“能不能讓我走你前面啊?”

誰知道鬼會不會突然在背後搞偷襲啊?

岑安衍冷瞥她一眼,“那你倒是別扒拉我的手臂。”

“別, 你就忍忍我吧。”她撒嬌賣萌,“讓我牽着你的手好嗎?”

“再不濟, 分我半截衣袖也行啊。”她哭喪着臉。

Advertisement

男德典範當然選擇了後者,于是,兩人以一種很詭異的姿勢前後進發着。

“就在那!”陶思素指了指側邊的一塊磨砂窗。

窗戶左下角隐隐約約看見一個人頭形狀,黑色的茂密發絲從後往前傾瀉而下,倒是和傳統意義上的女鬼形象如出一轍。

經理和工作人員也被這場景吓了一跳,兩人白着臉對視一眼沒說話,一時之間場面變得極其沉默。

窗戶那頭的“女鬼”保持着同樣的姿勢一動不動良久,不論怎麽看都不是正常的行為。

岑安衍把陶思素塞到了兩人之間,自己上前準備一探究竟。

“學長,出現異常記得立馬逃跑啊,我肯定不會丢下你的。”陶思素淚眼婆娑。

岑安衍:那你倒是把往後挪動的步子收兩步啊。

磨砂窗本就朦朦胧胧不甚清晰,即使他湊到窗戶面前也并不能看出這是個什麽東西,他拉下鎖扣往左一劃,“哐當”一聲随之響起。

伴随的還有身後三個人極其統一的尖叫聲。

岑安衍探頭往窗下看了一眼,回頭有些無語。

“就是拖把而已。”

......

三人面面相觑,臉色有些尴尬。

無論如何需要給顧客一個交代,經理查清楚過程後告訴陶思素,“剛剛阿姨打掃完地板,想着不弄髒洗好的拖把就直接立在了窗戶上,然後就有了您看到的這一幕。”

“這件事确實是我們考慮不周,為表歉意,我們将退還您二位的電影票錢,并額外贈送一周觀影次數,您看這結果還能接受嗎?”

陶思素的小臉紅白交雜着,她搖搖頭道:“不用了,這也是我有點大驚小怪了,您回頭也別罰阿姨了。”

“這是自然。”經理讨好地點點頭,“不過外面的食物有需要你們都可以免費吃,一周的觀影機會我們也依舊為您保留。”

他離開前還不忘提醒岑安衍,“小夥子,回頭記得好好安慰安慰你這小女朋友,今晚可被吓得不輕。”

被誤會次數太多,岑安衍都懶得解釋,随便點點頭就糊弄了過去。

“還回去看電影?”他問她。

陶思素果斷搖頭,“不了,我短時間內恐怕都緩不過來了了。”

“既然膽子這麽小,又幹嘛非得來看恐怖片,這不是自找罪受嗎?”岑安衍領着她坐去了前廳的長椅。

陶思素堅決為自己正名,“我這是尋找刺激,最近身心俱疲,我得找個突破口好好放肆一下。”

她有個最大優勢,就是無論看了多麽恐怖的東西,不出三天她就能忘得幹幹淨淨,所以她才能這麽肆無忌憚地挑戰自我,

岑安衍幽幽看她一眼,“哦,那你今天收獲應該挺大的。”

“怎麽說?”

“你剛剛叫的聲音比我在山上聽到大爺們叫的都大。”

陶思素:“......”

兩人在外面坐了好一會兒,才看見岑安安和祝月儀意猶未盡地讨論着剛剛的劇情,甚至還上升到哪只男鬼身材更好這種話題。

岑安安看見長椅上緊緊挨着的兩人,她不懷好意地笑,“喲,我看你們這麽久沒回,還以為你們私奔去了呢?”

岑安衍輕輕敲了敲她的頭頂,“知道私奔什麽意思嗎,就好意思亂用?”

“我怎麽不知道,不就是兩情相悅的人不顧世俗阻攔執意出走嗎?”岑安安捂住腦袋冷哼一聲。

“你看哪個條件符合我們?”他警告地看着她。

不管兩情相悅還是出走都符合!!!岑安安慫氣地在心中吶喊。

自己還有把柄在對方手裏,岑安安不敢和他硬剛,只好忽略對方轉移話題,“這個點正好吃夜宵,附近有家街頭燒烤很不錯,要不要去試試。”

“要!”陶思素和祝月儀來了興趣。

岑安衍沒有決定的權利,只能默不作聲充當工具人角色。

看他們點的多,老板還熱心送上了幾瓶啤酒。

看見岑安安蠢蠢欲動的雙手,岑安衍立刻阻攔,“未成年人不能喝酒,這你難道不知道?”

陶思素作為一個成年人都被這話說得有些心虛,當岑安衍冷冷的眼神落在她握住瓶身的手上時更是如此。

她清了清嗓子給自己打氣,“我三月就滿十九歲了,你看過我身份證的。”

岑安衍默默收回了自己欲出口的話,但攔不住岑安安八卦的心。

“讓我想想,什麽情況下才能看到別人的身份證。”

“當某人考試零蛋卻不敢自己查成績的時候。”岑安衍冷笑。

岑安安:呵呵,滾啊!

岑安衍要開車,于是桌上只剩了陶思素和祝月儀兩人在猛猛灌酒。

考慮到上回陶某有過“奶醉”的前科,岑安衍不放心地問了一遍祝月儀,“你酒量還好嗎?”

祝月儀比了個OK的姿勢,“放心,半斤白的不是問題。”

他點點頭,又幽幽開口,“那回去之後得多辛苦了。”

起初祝月儀并不知道這話有什麽含義,當喝了半杯的陶思素在桌旁又哭又笑,又唱又鬧,她才知道等着自己的究竟是什麽苦難。

岑安衍手上試探的動作還沒做,就見陶思素站起身主動搶答,“我知道,這是十,你是金融學專業,我是化學專業。”

岑安衍欣慰地點點頭,并放下了懸着的心。

但,放下的還是太早了。

因為對方在此刻突然開始飙淚,“別勸我了,化學就是天坑。你們學金融的多半都等着回去繼承家業了,是不會懂我這種打工仔的,嗚嗚嗚~”

岑安衍愣坐在原地,不知道她這又是在演哪一出。

岑安安也被震撼到了,她同情心泛濫,立馬出聲安慰,“沒事,只要你努力學習,以後也能自己做老板的。”

岑安衍冷笑,“你要不要想想,該好好學習的人到底是誰?”

岑安安醒悟過來偷偷眼淚抹,面前坐了一圈頂尖學府的學生,和她這個在本科線上掙紮的人那可是大不一樣。

陶思素挨個抓着身邊人的肩膀發問,“你可以收留我嗎?我吃的很少的,還可以做家務,我很勤快的。”

“為什麽不回去?”岑安衍問。

“反正就是不想回家。”她噘噘嘴不肯多說。

岑安安笑眯眯,“那你找我哥就對了,正好我媽在禦景灣給我哥買了套房,說是拿給他做婚房,多住你一個那不是綽綽有餘。”

陶思素聽到希望,她轉過身抱住岑安衍的手臂,眼神誠懇祈求道:“學長,所以你願意收留我度過這個寒冬嗎?”

手臂上傳來不可思議的柔軟,他慌忙從她懷中抽出手臂,假裝鎮靜道:“如果你明天清醒還問得出這個問題,那我可以考慮考慮。”

她這會兒頭腦哪有這麽清醒,只知道對方答應自己了,她一個勁兒地傻笑,“那你一定不能忘記哦。”

“成,只要你不後悔就成。”他意有所指地回答。

事實上,第二天被祝月儀拿出這事反複鞭笞自己的時候,她真的很想回到昨晚狠狠給自己一個大比鬥。

岑安衍将兩人送回學校後,他跟祝月儀囑咐道:“她那藥箱裏應該有解酒藥,你回頭喂她一顆,明天也辛苦你叫她一聲別錯過飛機。”

按平常,祝月儀多半得告訴對方:這麽關心人家,你怎麽不自己叫啊?

但現在吃瓜要緊,祝月儀眼神亮亮都忘了回應。

誰家普通學長能知道學妹宿舍裏的藥箱都有什麽啊?

這他喵絕對是愛情!祝月儀篤定。

但這事還得從陶思素來宿舍給岑安衍送藥說起,她那天胡亂塞了一包藥給他,裏面就有一盒醒酒藥。他第二天就還給她了,所以他當然知道她藥箱裏有此等好物。

陶思素同他揮手告別,現下看來好像被冷風吹得清醒了幾分。

她逆着風告訴他,“學長,如果過幾天你收到了我的成績單,那就是我新一輪報恩的開始。”

她聲音突然又變得有些缥缈,“不過要是我沒有告知你的話,那你就當沒這回事吧,不過桃子報恩第一季還在繼續。”

“知道了,好好睡覺吧。”岑安衍的聲音帶着不自知的柔和。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