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他的告白

岑安安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 立馬沖上去扒開了房門,正好和欲回屋的人撞了個正着。

門外的岑安衍手正擡起欲敲門,他眯着眼同看見他後瞬間收回滿面欣喜的妹妹對視, 然後率先開口堵住了她的嘴,“我記得你說想和同學去打卡網紅餐廳對吧?”

“是有這麽回事,不過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你突然提這幹嘛?”岑安安有些不解。

岑安衍當面轉了兩千塊錢過去,“不管多久的事,你沒去過不就得了, 拿着錢和你同學一塊去吧。”

她沒去過還不是因為岑安衍從中阻撓,要不然那店早在開業的第一時間就被她拿下了, 哪用得着等現在。

岑安安翻了個白眼, 不帶猶豫就收下了轉賬。

但哥哥的行為的确可疑, 她在沖動下突然懷疑對方有詐, 她咽了咽口水狐疑道:“不是, 你怎麽突然這麽好心?”

“眼睛不要就拿去捐了,我什麽時候壞心眼了?”他冷聲說。

岑安安小聲嘀咕,“也不多,一年也就不到四百天吧。”

岑安衍沒理她,側身輕輕拍了拍身邊一言不發的姑娘, “今天坐一天車也累了, 進去睡覺吧。”

“學長,晚安。”陶思素沒敢看他,胡亂應了聲就跑進了房間。

岑安安見兩人的氛圍似乎有些不對,她轉頭就要把門帶上,準備回去好好八卦一番。

看着妹妹長到十六歲, 她光是眼珠子轉動,岑安衍就知道她一肚子壞水。

他出手抵住房門, 低頭警告地看她。

岑安安借着十來厘米寬的房門縫隙同他對視,她一臉心虛且茫然,“幹嘛?讓她睡不讓我睡啊?”

“你這是見色忘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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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她竭力控訴,“明明我今天也舟車勞頓了,你怎麽不心疼我呢?況且小桃子還在車上睡了半程呢,我可是眼都沒合過。”

“沒不讓你睡,你最好進去就把眼睛給我閉上。”岑安衍堵住她還要繼續叭叭的嘴,“行了,剛剛給你機會話已經說的夠多了,進去就把嘴給我縫上。”

“憑什麽?我眼睛和嘴長自己身上還能受你管嗎?你以為你是你是太平洋的警察呢?管那麽寬?”岑安安不滿道。

岑安衍冷眼看她,語氣平靜卻分明在威脅,“你那擺設用的眼睛和嘴确實不歸我管,但兜裏的錢未來兩年內不出意外應該還是歸我管的。”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敢情剛剛那兩千塊都是封口費,岑安安悔不當初。

面對怒目,岑安衍面不改色。

“不是嚷嚷要睡覺?”不給她反駁的機會,岑安衍無情帶上了門。

岑安安抓心撓肝地躺在床上,正當她準備突破心裏枷鎖出聲詢問時,卻聽見旁邊開始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很好,幫自己守住錢財了呢?岑安安假笑。

陶思素并不是酒量很差的人,那罐酒精含量寥寥無幾的啤酒壓根不可能讓她醉倒,但夜晚的她偏偏有些雲裏霧裏,倒真像醉倒了一般。

原以為聽了岑安衍的告白倒計時會讓自己魂不守舍、難以入眠,但她出乎意料的睡得很好。

清晨起床,她忐忑推開房門走進客廳,卻見岑安衍早已起床,表情如往常一樣平靜如水。

他看見她只是微微揚起嘴角,“早,待會兒吃早飯?”

“早。”她回了一聲,坐在他替她拉開的座椅上。

現在剛剛早上六點,太陽也不過剛剛升起,确實很早。

很怪,一對年輕男女不約而同起了個大早,并面對面吃起了男生手做的早餐。

岑安衍簡單做了兩份三明治,又額外給她榨了一杯新鮮橙汁放在手邊。

兩人默不作聲吃着飯,誰都不曾提及昨夜的暧昧,好像那真的只是夢而已。

飯畢,陶思素拉住他收拾碗筷的修長手指,“學長。”

只是稱呼,沒有其他言語。

他的指節幹淨清爽,白皙的皮膚上透着清晰的血管,陶思素看着握在手裏的小拇指有些出神。

岑安衍知道她想說什麽,他側頭定定地看着她,“嫌我太慢了嗎?”

陶思素臉泛酡紅,她輕輕搖搖頭道:“我以為那是夢。”

“當然不是,”他好聽地笑了笑,“就算是夢,我們也可以把它變成現實。”

岑安衍稍微使了點勁兒将自己的手指從她手裏拿出,“先讓我去洗個手。”

說着他放下手裏的盤子,走進廚房将手仔仔細細洗了個幹淨,并用紙巾擦淨了每一個縫隙。

出來時,他手上拿了一個用薔薇編的花環。

岑安衍将花環戴在她頭上,又将右手手掌正面朝向她,他低聲問:“現在繼續牽手嗎?”

花環上的薔薇還帶着露水,泛着清晨特有的清香,陶思素聞着有些失神,無意識間就跟着點頭。

十指緊扣的手帶着幾分剛浴涼水的冷意,陶思素心跳有些亂,人也開始有些慌亂。

她下意識瑟縮了手指,岑安衍卻沒松開,反而又握緊了幾分。

他難得有些強勢,逼迫她直視自己的眼睛。

“今天還醉嗎?”他語氣平靜,好像只是在聊家長裏短。

“沒有,”陶思素搖搖頭,她想了想又小聲補充,“昨天也沒有。”

“那記得昨天自己說了什麽嗎?”

她臉頰微紅,“說我喜歡你。”

聽到想聽的話,岑安衍的嘴角揚起很大幅度。

“我也喜歡你。”

“我總是難以抑制的想要見到你,這好像有些不像我。我總是留戀你身體的溫度,想要同你擁抱牽手,這好像也不大像我。我喜歡聽你對我說喜歡,這大概也不像尋常的我了。”

“我想我是無法克制地愛上你了,所以這大概只是陷入愛情的我,跟原來的岑安衍并無不同。”

“我想要和你在一起,今天還有無數個明天。”

“所以,陶思素會同意我的請求嗎?”

他的眼神專注又誠懇,猶如初生孩童那般明亮清澈。

陶思素腦子一抽,就又開始說起了其他,她糾結道:“可是我喜歡身高差不超過25厘米的。”

岑安衍看着眼前顯然不足160的女孩,他面不改色謊報身高,“哦,那正好,我178。”

陶思素對高于自己二十厘米的男生都一視同仁,在她眼裏大家都很高,所以她壓根沒意識到他在騙她。

心裏的天平早就傾斜,于是陶思素就這麽半推半就答應了下來,“那我們試試吧。”

岑安衍好聽地笑出了聲,他擡起兩人交合的手掌湊到嘴邊,小心落下一個吻在她熾熱的手背上。

陶思素害羞地撲在他懷裏試圖遮掩自己的羞恥心,頭上的花環順勢散落在地上。

聽到聲響,陶思素準備鑽出他的懷抱彎腰去撿。然而岑安衍沒放開,只是保持着摟抱的動作,騰出一只手帶着她彎腰拾起花環。

“早上也能買到這嗎?”她伴着他的動作好奇問。

“我就當你誇我手藝好吧。”岑安衍用下巴輕輕蹭了蹭她的發頂,又把花環戴回她的頭上,“表白怎麽能沒有花?不過事出突然,而且附近又沒有花店,只好問房東借了幾只薔薇。”

房東在院子裏種了一片薔薇花,這個季節生的正好,個個美麗綻放。

盡管已經夠美了,岑安衍還是有些不滿意,“不過好像就這麽光禿禿的不太美觀,所以找了教程稍微美化了一些。”

陶思素摸了摸花環上的邊緣,“我很喜歡。”

躲在牆角偷聽的岑安安大跌眼鏡,“我敲,我哥是被哪個戀愛大師給奪舍了?”

她聲音不算小,恰好落在了兩個當事人的耳朵裏。

岑安衍只是看她一眼,岑安安就被吓得跑回了房間。

然而很古怪,她明明才诋毀了對方卻再次收到了來自岑安衍發來的巨款。

所以被陷入熱戀的荒唐老哥真的會善待自己,岑安安有些淚目。

她大着膽子又跑出房門,對着窩在岑安衍懷裏的陶思素吶喊道:“桃寶寶,你是我的神!”

陶思素還沒出聲,卻聞岑安衍開口,“沒大沒小,換個稱呼。”

“憑什麽?”岑安安不服,“明明我和她做姐妹更早,要換也該你換。”

兩人針鋒相對,陶思素在中間周旋,“呵呵,不如都叫我的名字好了。”

岑安衍拍拍她的腦袋,“得讓她學着尊重你。”

從房間裏走出的周哲笑嘻嘻,“要我說,大家一起叫小桃子好了,可愛又不失親昵,多好。”

岑安衍臉有些黑,周哲還不識趣往跟前湊,“剛剛吃啥呢?給兄弟也整一份呗?”

“你光長嘴不長手?”岑安衍嗆他,“要不要我直接喂你嘴裏?”

first blood!

周哲土遁。

岑安安也跟着不識相,她舉手小聲開口,“我可以自己吃。”

岑安衍草草藐視她一眼,“胖胖不僅可以自己吃,還知道要說兩句好聽的,甚至還不需要零花錢。”

胖胖是他家那只叛逆胖鹦鹉。

岑安安:“......”

double kill!

全軍覆沒,岑安衍不動神色轉頭又給陶思素倒了一杯溫水,“早上的橙汁有點澀是不是?喝點水清清口?”

“你沒喝吧?你怎麽知道的?”陶思素有些震驚。

“全寫在臉上了。”岑安衍開口,“剛剛眉頭緊鎖,都快能夾死蚊子了。”

陶思素囧,“你這樣我豈不是很沒有隐私?”

上次說她愛吃脆桃也都寫在臉上了,但她的确這般好懂,喜好厭惡全部都寫在臉上,絲毫不作遮掩。

“沒關系”,岑安衍坦然說,“正好方便我收集你的喜好。”

兩人肆無忌憚秀着恩愛,一旁看戲的岑安安和周哲無意間中了數刀。

誰懂?跟他認識那麽多年,他還是喜歡在他們的雷點上蹦迪,而且還能把他們拿捏的死死的。

這就是宿命,八卦群衆忍不住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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